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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舒脸色苍白一瞬,纪临江既然敢把她带到这里来,就说明他知道这个孩子瞒不住,那日在医院里闹得动静很大,就算他进行了协调封口,倘若有人存心调查,是可以查到零星消息的。
他没打算刻意隐瞒,要么处理掉。
要么只能是他的。
她如果要留下,早晚都会显怀。
就像她对纪临江的通透了解,纪临江对她的任何想法亦是了如指掌,他知道她所有的筹谋和目的,从他回国目睹她和宋司璞吃烧烤那一晚,他便已知她所有隐藏的心思。
纪临江步步上前,敬舒忽然转身,举着刀抵在脖子上步步后退,直到退回宋司璞身边。
“小闵。”纪临江说,“何必呢。”
他忽而笑了声,眼底晦涩生分,“跟我一个人周旋你尚可保全清白。现在,你同时周旋在两个男人身边,像什么样子呢?你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有想过叮当吗?她有一个坏爸爸,但她需要一个好妈妈,不要太轻贱了自己。”
敬舒心头一梗,绷着脸沉默不语。
宋司璞没什么表情,脸上的冰霜瞬息敛去,他看向敬舒,“能走么?”
不等敬舒回答,他忽然将敬舒稳妥地打横抱起,转步大踏步走开,经过不远处等候的金颐说,“金警官,有人寻衅滋事,你不抓么?”
纪临江沉了脸色,刚要抬步,便被金颐带人拦住了,这次金颐忍无可忍,端起了枪瞄准他,“纪临江,你涉嫌危害公共安全,涉嫌聚众斗殴,涉嫌袭击警察,请跟我走一趟。”
纪临江的视线戳在宋司璞抱敬舒离开的背影上,随后冷冷嫉恼地看着金颐,“金颐,你越来越碍事。”
“请跟我走一趟。”金颐还是那句话,他秀气的脸上被纪临江的人打的青青紫紫,这些人跟纪临江根本没有劳务合同,连口头协议都没有,甚至查不到薪水记录,抓回去几个保镖没人招供,全都说是自愿随机行为,只能以寻衅滋事处理,关几天就要放了。
哪怕知道他照样能脱罪,他也要牵制他,绊住他,让他不得痛快。
纪临江笑了笑,他看了眼走廊,他的人都被宋司璞和金颐的人收拾了,纪临江忽而转步,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阿褚和另两名戴着帽子的便衣保镖缓缓从阴影中走出,佣兵出身,既然能做纪临江的贴身保镖,那便是能够以一敌百。
医院这种地方,金颐不敢开枪。
近身肉搏,这些人干不过阿褚。
纪临江径直经过阿褚身旁,往另一侧的电梯方向走去,一名保镖抽身跟着他离开。
返程的路上雨停了,月色透过乌云清亮清亮的,敬舒坐在副驾,将椅子后靠,半躺着休息,虽然止血了,但是肚子很不舒服。
宋司璞回去的路上一直没言语,车辆开的倒是平稳,便进了城区,等待红绿灯期间,他习惯性的拿烟,刚叼上点燃。
敬舒闻着烟味儿,莫名烦恼,“灭了!”
她脾气莫名的大,心中烦闷异常,莫名又烦又痛又悔恨又绝望,许是纪临江提起叮当,给予了她很大的动摇,她拿出手机翻看叮当的照片,越看越想念,她有几个月没见到孩子了,情绪怎么都绷不住,她忽然捂着脸哭了起来。
宋司璞咬着的烟微微用力咬了下,随后将烟摁灭在烟灰缸里,他不言不语,不问不提,不知道在想什么。
目光轻轻一瞥后视镜,便能看到纪氏的车辆跟在后面,百分之百是纪临江,这人只要认准一个猎物,绝不放手。
宋司璞给金颐发了一个实时定位,金颐协调市区同事进行拦截。
宋司璞径直带着她回到市中区的小区,敬舒说,“你不怕家里有炸弹了?”
“嗯。”宋司璞说,“以前单身住,隔几个月就有亡命徒搞动作。现在有你,前所未有的安全了。”
他以为留闵敬舒这个女人在身边,会给自己带来更多自杀式的危险,可是很意外,纪临江为了保护闵敬舒,无形中让他也分外安全了。只要这女人跟他在一起,他的房子和车子鲜少会被动手脚了,甚至纪临江会安排人替他检查车子和房子,排查狙击手和人为制造的意外,将他当个智障似的不放心。
纪临江操心闵敬舒的同时,连他的心都操了。
尤其是纪临江因为身体原因住院那两日,他对闵敬舒的保护像是金钟罩,连宋司璞一起罩了起来。
“能走么?”宋司璞问她。
敬舒说可以走。
她单手覆盖着肚子走的很慢,宋司璞步子慢了几步,大概出于本能的保护欲,落后她一个位次,走进深夜的电梯,狭小的空间里让人沉闷异常。
宋司璞打火机的盖子发出啪嗒声响,他忽然不紧不慢问了句,“你又怀了?”
那个“又”字听起来格外刺耳,敬舒没吭声。
“几个月了?”宋司璞问。
敬舒依然不理他。
“纪临江的?”他淡笑。
敬舒看着叮当的照片没言语,显然宋司璞没听见她和纪临江对话的实质内容,她记得纪临江的叮嘱,他既然那么郑重的交代她,说明关系重大,她不能轻易松口这是谁的孩子。如果鲁莽说是纪临江的孩子,她怕宋司璞迫害这个孩子。
如果说是宋司璞的,他不一定会让她留下。
这个孩子有他的用处,她现在不能掉。
见她不回答,宋司璞的打火机又发出“啪嗒”一声,他位于她身后,痞痞不羁的半依着电梯内壁,如烟缭绕的视线将她从头到尾的背影意味深长扫了一遍,几分暧昧几分淡淡冰冷的思量。
回到家,他让敬舒站在门口别动,先是开门时从兜里掏出了一个金属仪器扫了一遍谨慎检查,毕竟他五年前被炸伤就是这一招搞得,沈宥在他家防盗门上动了手脚,开门那一刻引爆,若不是那日他买了一堆日用品还顶着新买的沙发垫子,及时察觉异常闪身进旁边凹槽的空中花园折角里,他怕是早已经魂归故里了。
他自行进去例行检查,避雷似的轻车熟路,那模样像极了敬舒曾经看过的一部电影,小心翼翼的翻箱倒柜,对敬舒来说,分外夸张。
她大概理解不了宋司璞这些年的生活日常。
就像宋司璞理解不了她的脑回路一样。
他就连开灯前都检查,以免开灯那一刻什么东西被引爆。
“至于么?”敬舒受不了了,往客厅走了两步坐在沙发上,“纪临江暗杀你?”
“你什么时候见他亲自动手。”
“沈宥搞得?”
“谁知道呢。”宋司璞从灯管上找到了一个黑色的指纹,笑说,“果然有人进来过了。”不过好像动过手脚又被拆了,八成是纪临江怕闵敬舒受牵连,替他排雷了。
宋司璞去找他安装的监控,发现家里的电源被切了,监控断了电源,没拍到什么东西,无法开灯,他说,“没什么事了,进来吧。”随后他站在落地窗前往下看,楼层不算高,刚刚好看得到纪临江的车。
“纪临江的车在楼下。”他说,“不敢上来了,怕你闹自杀估计。”
敬舒握着手机没吭声,她知道哪怕她躲在天涯海角,纪临江都会追来,怕他在楼下守一夜,怕他不离开。
除了宋司璞敢跟他正面对抗,没有人受得了纪临江的疯狂。
“他到底爱你什么。”宋司璞忽然笑了起来,“他喜欢你什么?你到底有什么值得喜欢的。”他拨动着打火机盖子侧目看向楼下,跳跃的火苗闪烁着他思量的脸,“他这种男人居然会爱上你,真是奇迹。”
他拥有一张神明般的侧颜,却说着恶魔般的语言。
家里被断电,黑灯瞎火,敬舒借着落地窗外的蓬勃灯光在客厅的沙发上半躺下休息,不理他。
“他不介意你被人欺辱过么?”宋司璞笑了声,“真伟大。”
敬舒攥紧了手中的剪刀,只要他再阴阳怪气的羞辱她一句,她就能把剪刀扔过去扎死他。
“被那么多男……”不等宋司璞说完。
敬舒手中的尖刀堪堪飞了过去,宋司璞微微偏头,躲过了她愤怒的投掷,小腹忽然刺扎得那般疼了一下,她元气尽散般又靠躺在抱枕上,喘息着流泪,“宋司璞,你如果还有良心的话,闭上你的毒舌狗嘴,我现在很难受。等老娘收拾完他,老娘绝对剥你一层皮!”
宋司璞不屑一顾。
“你现在还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所以,你最好别惹我!”敬舒说,“咱俩的账还没清算!别以为我会饶了你!”
“你指什么?”宋司璞忽然问了句。
敬舒不再搭理他,她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小腹隐隐作痛,全身都有点发麻,大概看出了她情况不好,宋司璞便也不再言语,自顾自的走开。
敬舒浑浑噩噩在沙发上昏睡,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敲门声,敲了许久,敬舒动不了,一动肚子就疼,她冲着卧室方向吼了句,“宋司璞!开门!有人敲门!”
隐隐传来东哥的声音。
宋司璞好半晌才穿戴整齐从浴室走了出来,灰白色运动款睡衣睡裤,客厅和浴室里点着蜡烛,他似乎在搓洗更换的衣服,手上的泡沫冲洗干净,但脸上沾了一小块的泡沫,在烛光下朦胧不明。
听见东哥的声音,宋司璞方才开门。
东哥鼻青脸肿的将一包药和一包护垫和卫生巾丢给他,“纪临江威胁我拿给你的,这丫的知道自己不受待见,让人大半夜把我从医院掳来给闵敬舒送卫生巾!不来就要搞我人!纪临江真他妈有种!说搞就搞!”
他捂着被踹报废的肚子,“闵小姐,以后这种小事你还是接受纪临江吧,没必要闹自杀,你不接受,他就从我们这些人下手了!真他娘的烦人!”
【作者有话说】
给大家打一剂预防针,很快又要对老纪虐杀一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