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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屋内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猛然站起来，面容严肃，盯住许知。
“我啊！”
许知大步走过去，扫下这家伙面前的笔记本电脑，上面挂着Excel表格，正在统计绩效。
他啧啧赞叹：“牛总监忙着呢！”
牛总监装作没觉察许知的恶意，笑着伸手：“牛有德！”
许知根本没理他，拉把椅子坐下：“刚刚叫保安拦我，现在何必装模作样呢？”
“什么！”
牛有德猛然回头，盯住保安：“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保安没看到他使的眼色，挠挠头满脸迷惑：“你前天招聘我的时候说过啊！说许知的合同有问题！”
“否则我拦他做什么！”他颇为委屈。
“你是听错了！我说许知的代理合同要改，没说有什么问题！”牛有德明悟猪队友的危害，立即撇清关系：“你回去吧！”
外面王丽蓉和周晓燕探头探脑，脸上带着担心，盯着牛有德的屋子。
牛有德关了门，转身坐到许知对面，微微一笑：“保安误解我的意思了，所以阻拦你回小白楼。你有点儿火气，我可以理解！”
“但是你不能这样粗暴啊，外人看到了，影响太坏！”牛有德像个唠叨的老和尚，开始给许知摆事实讲道理。
遇到狠角色了！
许知暗自起了警惕，不怕‘铁娘子’，不怕暴躁男，就怕背后使软刀子的家伙。
但他毕竟有着多达十几年的社会经验，对付牛有德有的是办法。
许知霍然站起，俯首盯住牛有德：“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兜圈子有意思吗？”
“你是欧阳家的人？或者代表着南宫家？趁着公司高层去港城，你们想趁虚而入？”
“啊！”
牛有德眼中闪过一丝惊惶，强作镇定：“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什么欧阳家，什么南宫家，你什么意思？”
“哈哈！”
许知满脸戏谑，凑近牛有德，拉拉他的领带：“牛总监，你可是公司高层啊！”
“别人不知道秦人影视和欧阳家、南宫家的矛盾，你应该一清二楚啊！现在一问三不知，你是个假总监吗？或者就是别有用心？”
“你！”
牛有德脸色青红变幻：“你故意套我的话！”
许知眼神里透着鄙薄：“欧阳浩只说了我的坏话，没和你说我的手段吧？”
“你也真是可怜！为他们两家跑腿，人家连句真话都没讲！”他一边说，一边给自己倒了杯水。
牛有德盯了许知半响，突然笑了：“真是小看你了！”
“你根本不像二十四岁的青年，好像活了四十多年的老油条！”他不知道自己说中了事实，脸上的和煦笑容消失：“既然你猜到了，我就不和你打哑谜了！”
“你给欧阳、南宫两家带来巨大损失，必须做出赔偿。赶走周晓燕只是前戏，接下来就是你！”
“赔偿？你真看得起你！”许知冷笑。
“你看看这个！”牛有德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信封，甩到许知面前的桌子上。
许知打开信封，里面是他和高媛媛、秦蓝亲昵的照片。
虽然只是指导两人，但由于角度的关系，发到网上绝对是个大瓜。
他沉默无语，一张一张看着，似乎受到巨大打击。
“呵呵！”
牛有德洋洋得意：“托华浙电视台的人搞两张照片，结果发现了大秘密！”
“本来我打算要你脱离秦人影视，没想到《奔腾吧兄弟》火了。田丽萍临走前托我照顾你，看来她也知道是你写的综艺方案！”
“我可以放过你！我也懒得爆花边新闻！只要再写个同样的综艺剧本，我就放你一马！”
许知看到最后，没发现罗青岚的照片，心里安稳下来。
他面色淡然，瞥下牛有德。
感觉有条眼镜蛇盯住自己，牛有德背后一凉：“敢用这种眼神看我？信不信……”
“我信！”
“我信！”
许知腼腆一笑：“我信你敢透露出去！可对我有什么妨碍？横漂和两个当红女星搅到一起，会引来众人注意吧？”
“我正想成名呢！”
他搓搓手，眼中满是憧憬：“只是扮演完颜洪烈，分量还差点儿。我早想拍点儿花边照片，可以炒作一番。你替我做到了，真是多谢！”
牛有德目瞪口呆，猛然夺走照片：“你做梦！”
“我会便宜你？你只配当配角，你不配上新闻！”他疯狂撕扯照片，嘿嘿冷笑：“我一张都不给你留，看你还能成名！”
许知暗自庆幸，这家伙不知道配角系统的事。
否则真捅出去，主角值妥妥的飙升，去哪里赚系统的钱啊！
牛有德发了一阵‘羊癫疯’，拽了拽领带，表情冷漠盯着许知：“觉得我像条‘疯狗’？”
“其实我就是个‘疯狗’，我就是欧阳家养的狗！”
“他们要我咬谁，我就咬谁！为了试探蔡怡侬的底线，这些魂淡就逼我跳出来！”
“我辛辛苦苦打拼十来年，才坐上总监的位置。现在逼迫你没有成功，估计会落个惨淡结局！”
“你不答应也行！等着同归于尽吧！”
他喘着粗气，就像饿了十来天的野狼。
“同归于尽？你还有什么诡计？”许知好整以暇问道。
牛有德冷笑：“忘了朱宏天了？他可是挖走了乔山的人！”
“他虽然不是欧阳家的嫡系子弟，和欧阳浩的关系却非常好。”
“欧阳浩野心很大，想整合横店的群头。朱宏天就是他扶持的棋子，现在联合了数个群头！”
“你可以问问乔山，他的日子好过吗？”
竹筒倒豆子般抖搂一大堆话，他脸上的狰狞慢慢消散。
“你拿出照片，是另有目的吧？”许知笑了，盯住牛有德：“你也恨欧阳家！”
“你猜到又怎样？我来就是要打压你！”牛有德面色淡然，好像变成另外一个人。
许知点点头：“故意激怒我，是想寻找盟友吧？”
“谁能甘心当棋子呢？”他上下打量牛有德，腼腆一笑：“我承了你的人情，会去打压朱宏天！”
“你说什么！什么盟友！”牛有德低声否认。
接着他脸色大变，猛然大吼，声音传遍整个小白楼：“签了代理合同的横漂，你只配做剧务！秦人影视没你的通告，去找王丽蓉报到吧！”
话音刚落，许知摔门离开，脸色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