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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了,打人了!”立即有人失声尖叫。
“对对对,打人是不对滴。”傲青拼命点头,一脚又踹倒几个向苏瞳扑去的修士一阵猛踩,凶残的模样还不如打人。
“喂!宽毋!这事你不能不管,这是哪里来的两个蛮子,居然敢对我们动粗?”眼见着场面越来越混乱,众人立即把宽毋老头给推了出来。
“这……”宽毋揉揉自己的肿眼泡儿和身上淤青,用商量的口吻向苏瞳与傲青建议:“大师兄,大师姐,咱们能不动手,好好说话吗?”
大师兄?大师姐?
原本还撸着袖管准备跟在宽毋身后干架的众人,一听这两个名词顿时如晒脱水的黄瓜,直接蔫了下来。
原本玄老头儿一直收取不到厉害弟子撑腰,所以他们这些投身其它山门的旧弟子,时不时会找上门来再讨些好处,哪想到这一次他们那懦弱的师傅学聪明了,在见他们之前先找来两个凶神恶煞的家伙看门,连宽毋老儿都矮他俩一截。
“可以啊。”苏瞳双手抱在怀里,微笑着点头。她最喜欢讲道理了。
“你们这群人倒给我说说看,还认不认玄风彻长老为师傅?”苏瞳手指扫过眼前一干吃白食的家伙停下手来好好说话。
“当让算啦!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们虽然现在投身在其它山主门下,但从没有一日忘记过师傅的教诲。”为了分得玄老头最近得到的许多好处,立即有人厚颜无耻地跳起来回答。
“好吧!”这回答没有出乎苏瞳的预料。“既然你们口口声声肯认师傅,那一定不会反对本门训诫弟子的规矩,来来来……你,你,对,还有你,你们这些自称未忘记师恩的家伙们。”
用手指着嗓门最大的几个家伙,苏瞳取出星光长纱一阵冷笑:“多日没向师傅请安,无故叛离山门,在山下聚众闹事,忤逆新晋大师姐与师兄,打碎了殿主大人特别嘉奖我山的古董碗筷……每一条罪都该赏一百鞭子!你们且乖乖跪到我脚下来,让我抽完这五百大鞭,我就相信你们的诚意,恢复你们的弟子身份,并带你们去见师傅。”
吓!怎么一下子能数出这么多罪行?
看到这凶残女修手里带着雷霆之力的长纱,莫说硬挨她四百下鞭笞,就算只受一下,都绝对会痛得人直打哆嗦。
这认宗的代价也太大了。
“不不不!你可不能打人,我们已经不是玄家弟子,不能再以这里的规矩行事。”又有一小部分人愤怒地抗议苏瞳临时订下的严苛弟子戒律。
“哈哈哈哈,不是那更好,酒也喝了,饭也吃了,旧情已叙,你们还杵在这里,是等我后悔向你们每人都讨要双倍饭钱么?”
苏瞳表情一寒,恶狠狠地盯着眼前那些想讨好处的修士,看她那认真的样子,搞不好再过几息,她真会凶残地扑上前去抢这些家伙们系在腰间的储物袋子。
自称是弟子就要挨打,不是弟子就要赔钱,玄老头的旧弟子们第一次遇上比自己还能赖的老油条,顿时觉得理亏辞穷。
害怕这新来的大师姐真会发飙,很快有些软蛋子怏怏退去,一边走还一边回头嘟嚷,想来是在说苏瞳的坏话。
只剩不甘心的家伙们梗着脖子站在原地,似乎不愿就这样空手离开。
就在此时,一个蹒跚的背影突然从山路上出现,玄风彻长老不知道什么时候听到了风声,径直向山下走来。
“师傅!师傅!”一见他老人家的身影,众人如见救星一样拼命大叫起来,有人还用埋怨的眼神剜着苏瞳的脸,并流露出得意扬扬的表情。
“这女滴和这男滴,不让我们见您!呜呜呜呜,师傅,您老人家可好?弟子们想死你了!”几个不要脸的家伙甚至举着他们铁手铁腿,一边告苏瞳与傲青的状,一边想要扑到玄老头儿身前去。
“不要问老夫要东西,老夫的东西,刚才都送给南面的界城仙子了。”根本不需要多费唇舌,完全能猜到这些家伙下一句想说什么。
玄老头儿两手一摊,以最简单的一句话止住了众人的嚎哭声和告状声。
“什么?都送人了?”众人呆在原地。
“靠!没想到这白痴老头越来越大方,居然这么快就把好处都败得精光!”
“哎!只怪我们来得太晚,让界城仙子占了便宜,那可是个不好相处的家伙,这一次想必是白来!”
画风立转,快得犹如谢幕,真让苏瞳大开眼界。
演戏的家伙们大声擦着鼻涕眼泪,将藏在袖里的洋葱丢出,装瘸的直起了腰杆,装穷的脱下了布衣。愤愤甩着长袖,不过一息光景便哗啦哗啦地掉头走了个干净。
甚至无一人再回头,多问候自己的师傅几句。
人影远去,只剩下一地狼籍,春生和真儿倒还挂着乐呵呵的笑脸打扫着场子。
“师傅,你不要伤心。”苏瞳相当感慨,小心翼翼安慰着玄老头,这老头当了一辈子滥好人,看此人情冷淡心里一定不好受。
“我不伤心。”没想到玄老头却目光平静地摇起头:“老夫早知道他们就是一群这样的混蛋。”
“那你还常常供养他们!”傲青又翻起了白眼。
“没法子,老夫数次在宗内得势,但也数次将家财散得一空,弟子们皆没有什么好前景,就连脾气很好的孩子们最终也弃我而去,是我让他们失望了,所以他们的不好,与我有关。”玄老头苦笑着回答。
“那师……师傅在生我的气?”
让苏瞳叫“师傅”二字还是有些拗口,她原本只想为这老好人讨些公道,但在玄老头这里,她的用力仿佛打在软棉棉的棉花上,给人一种很无力的感觉。
家乡有句俗话,叫烂泥巴糊不上墙,说的就是玄老头吧?这老头儿一脸苦相,该不会是想责备她与傲青多管闲事?
“生。”玄老头儿认真点点头,转身指指苏瞳与傲青的额头。“你们两个才第一天入门,就要错过授业的时间,害我老人家自己下山来找你们两个,老夫很生气。”
“呃……”
苏瞳怔了一下,原来还要授业!开玩笑的吧?帮帮忙还可以,真要这包子师傅教她什么东西,她不得被急死?
“不用了师傅,徒儿会自行修炼的。”苏瞳与傲青相互使了个眼色,偷偷想从侧边溜走。
“如果你们两个溜走了,我便不给你们进入雷符塔的资格和雷兽召唤口诀,刚才殿主已经差人将这两件东西送到老夫手里。”
对着苏瞳与傲青的背影,玄老头又只说了一句话,便成功地让二人如石化一般定在原地。
这不对劲喂!
好揉捏的包子师傅为什么突然变得会唬人了?
为了得到雷符与雷兽召唤口诀,苏瞳只能耷拉着双手垂头丧气跟着玄老头上山“听课”,不过她边上山边试探性地询问:“师傅,你是不是转性了,还会打马虎眼儿将那些恼人的家伙唬走?”
“打什么马虎眼?”玄老头一脸疑惑。
“就是将你所得诸物,都送给什么南边的界城仙子的事呀,要不这么说,那些来讨白食的家伙怎么会走?”
“那不是打马虎眼,老夫真的刚送出去啊!我那些旧徒弟只喜欢法宝灵石,其实他们要是向我要地,老夫现在还有很多可以分出……”
“噗……”傲青一口鲜血飙出,瞬间血槽清空,半死不活任玄老头拖着自己前行。
苏瞳一脸汗水,现在是明白了,就算送这新师傅整个纹雷中殿,到了明日,殿主之位也会易主。因为他完全就是败家玩意儿。
将苏瞳与傲青二人隔开,玄老头先丢下苏瞳与傲青独处了很久,而后到了傍晚才回到苏瞳身旁来。
“将手伸出,像平时一样呼吸吐纳,让为师看看你的经脉内息。”
不知道玄老头教授傲青的时候都干了些什么,苏瞳感觉到此刻他的表情有些疲惫。没想到他真要内视自己的丹田,苏瞳心中涌起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从东仙到虚银古海,她有许多便宜师傅,但大多师傅只是因为传授过她一件心法或者法宝,便挂着师傅之名的前辈,真正关心过她根基与每一步修行的人,只有玉卮一个……
现在这滥好人师傅却很认真地提出了细致指教自己的建议,看着玄老头儿认真的脸,还有他悬在半空的手,苏瞳迟疑了一下,一咬牙撤除了斩灵刀对自己丹田的伪装。
既然是滥好人,她便不怕玄老头对自己有什么不良企图,更不怕他会因驭灵*怪异而苛责自己不走正路,反正日后也不想再被老头儿拿捏把柄逼着听课,还不如一次性吓得他不敢再指点自己!
现在她丹田的气息比凝气时更加混乱,完全区分不出任何灵根,元婴坐卧在一片迷雾之中,但各股势力又奇异地保持着平衡,让灵气强劲有力在周身各脉中游走!
抱着这样的念头,苏瞳将自己手腕送到玄长老指间,猛地施力。
体内元婴轻轻一动,驭灵心法骤然转动,天地之间各种元力无差别地涌入她的体内,被送入丹田又被元婴碾压,磨成灰灰的混沌灵气,涌入七经八脉里去!
纵见识再广的修士,都没见过这个架势,苏瞳相信玄老头只看一眼就会吓得松手!
果真如她所料,当她运气的刹那,腕间捏紧的力量陡然一松,只听玄老头惊骇地倒吸冷气!
不好!
苏瞳顿时觉得自己有些过分,在她略有愧疚想道歉之际,但见玄老头儿突然眸光大放,甚是激动地再次上前,迅速用双手握紧了她的胳膊。
“一对怪胎啊!简直一对怪胎!那个已经很变态了,耗去老夫不少脑力,没想到这个……啧啧……要好好教你们还真不容易!”
玄老头儿发出一阵啧啧感叹,而后无论苏瞳再讯问什么,都一脸木讷闭口不谈。
大概不是刻意不出声音,而是全身心地沉浸在苏瞳的灵气循环之中,双耳忘记接受外界声音。
过了大概一个时辰,紧闭双眼的玄老头这才缓缓张开了自己的眼睛。
“你灵根杂乱,却找到了杂乱同修之道,比一般天资差的孩子幸运不少。”
苏瞳知道这么长时间,已经足够玄老头看透是自己功法表象,他要说的东西,无外乎是功法特别,不要走火入魔之类。她已经摆出了虔诚听讲的模样。
“你杂根同修,灵气储量……完全超越同阶元婴修士数十倍不止!可无论这力量有多浩瀚,你用不出来。”
没想到玄老头却突然来了这样一句,苏瞳顿时愣在原地。
要算苏瞳修炼时吞吸了多少天灵地宝,大概十根手指都算不出来。
康仁老祖的神药,君琰提供的紫阳灵泉,地球深处的特殊力量,傲青提供的黄金枝,雷狱的雷霆……只要任意一种,都能给修士带来无上好处,但拥有所有的苏瞳,也不过才区区元婴后期,要是换作任何其它人,只怕冲到分神都没有问题。
她一直以为这完全是自己体质的问题,自己像个有洞的瓢子,在河中舀水,别人能舀一勺,自己却只剩得下几滴。
但听玄老头的意思,是这些力量她都同化了,只是因为方法问题而用不出来?
不由自主,苏瞳想听玄老头多说一些。
玄老头盘坐在苏瞳对面,没有发现苏瞳目光的变化,而是一脸认真,以诚恳朴素的声音帮苏瞳分析。
“这不是你自己的问题,而是你的功法。我猜你这门心诀,要求你的体质,神识,灵气同步提升!”
一语戳中要害,苏瞳吓了一大跳!
她是以三枚金丹分别巩固了自己的丹田,识海与体魄,但这等隐秘的事情,只有自己知晓,外人怎么可能通过内视灵气波动而洞察?玄老头如此断言,却不是靠看,而是靠凭空猜测!
太可怕了!他怎么会猜到?
“看你表情,似乎惊讶于老夫为何知晓你的隐秘?”玄老头眨了眨眼。“那我必须教训你一番,因为你只知道照心法修炼,却从来没有好好思考,此法为何这般!”
玄老头的性子的确是一等一的好,挪近苏瞳几步,舔舔下唇,极细致地为她形容。
“来,你来感觉一下为师的内息。”他将苏瞳手指压在自己气脉要穴之上,命苏瞳静心感觉。
“为师是风雷两种灵根,所以你应该能感觉到两条大河一样的气息,在为师体内奔涌。”
“是!”苏瞳认真点头。
“像我们这种只修几种灵根的修士,灵根有几枚,气息就有几股。运用起来水到渠成,呼风的时候用风,御雷的时候御雷……道理并不繁杂。”
“而你的功法,将你杂驳灵根的先天特点发挥到了极致,每一灵根都在使用,甚至催发出许多不是五行六意也不属于隐藏灵根的特别灵根,它们小而细,杂乱不可分类,独立时不可分辨类别,不能在单一条件下催发神通……你每用一式神通,都是从无数细丝般的灵根内,借用力量。如千万溪流一样,若要施展和江海一样的力量……你的灵气总量,要比同阶修士大很多。”
“是无效的力量太多?”苏瞳似乎拿捏到了玄老头想表达的要点。
“对,可以这样形容,你的支流太多,中间消耗惊人。以你现在的灵气储备量,原本至少应该是分神或者洞虚境的强者。”
“天啊!”玄老头说得苏瞳双眼一黑,没想到驭灵*这样浪费。
“所以老夫才说你的神识与体魄,一定要比同阶修士强很多,因为要容纳本远远超过你意境的力量,控制还在继续增加的灵根数量……你的体质必须极好,精神力必须绝佳。”
“老夫不知你的心法是如何要求你的,但这两点你务必需要牢记!一定要在体质与精神力足够强的情况下增加体内灵气,如若不然就像用石头击玻璃罐子……”
“咔嚓。”
虽然玄老头没把话说完,但苏瞳心里已经响起了玻璃破裂的声音,她狠狠地打了一个寒战。
“你也不要害怕。”
玄老头轻轻拍了苏瞳的肩膀一下。“你这可是老夫从来没见过的厉害功夫,创造者绝对比老夫高明很多,该想到的一定会有准备。只是既然你有缘来我门下,老夫便有义务依你特点,为你提点一二。”
“若不出老夫意料,此法绝对不会将灵气杂驳的程度无限扩大,一个聪明的人,也许不会弯腰去捡掉落在地的一颗谷子,但当浪费的谷子数量无法再被忽略,他一定会想办法将它们聚合在一起,加以利用。”
“你这心诀的后期发展,必然会向由分到合之势发展,届时你的实力,将会有一个爆发式地递增。若在递增来到之前,你的精神力与体质无法跟上,你一定会被呈几何倍疯狂飙升的力量撕裂。”
“或者你修炼到自认为已经无法再承受的田地,此法依旧没有出现由分到合的势头……老夫劝你不要急尽功利,再分下去,浪费大于输出,你只会被自己体内无处可去的灵气所累。”
玄老头的话很委婉,同时也很明确。
他给苏瞳清晰地指出了驭灵*未来的发展趋势,如果有着细流汇江海的趋势,那便一定要拼命炼体炼神识来等待爆发,如果永远等不来变化之势……也许此法只是个废法,并没有被先人完美完成。
虽说玄老头的话不一定就是真理,但结合自己的情况,苏瞳觉得听他一言犹胜修炼三年,无论如何都会把他的叮嘱放在心上。
“多谢师傅,弟子受教了。”这一次可是心悦诚服地匍匐在地,对玄老头虔诚行礼。
在行礼的同时,苏瞳心中也堆满了疑惑,以玄老头的悟性和睿智……怎么可能曾经是只任人拿捏的包子,这等心境通透的大儒,自己必然也应该是极厉害的角色才对!
她突然想起了傲青的话,她记得他说,这玄老头搞不好是他在旅行中见到的最厉害角色,当时她并没有领会傲青的深意,还以为他是在用惯用的手段讥讽玄老头的滥好心。
但现在想想……傲青也许,是认真的。
“好了,你的事情老夫还需多想想,明日你可以去雷塔二层,寻自己的雷符,不要听别人说哪枚雷符最厉害,适合自己才是最好的。”
玄老头对苏瞳交代。
“那召唤雷兽的口诀也在这里,三天后有十位弟子会到虹桥上召唤雷兽,你背熟了口诀以后,与他们一起去。”
掏出入塔令牌与一枚小玉简放在苏瞳手里。
苏瞳还是忍不住地发问:“师傅,你的雷符,是哪一枚?”
“我?我没有符。”玄老头撩了一下自己的袖管,居然光秃秃一片,不但没有雷符连任何禁地图腾……都没看见。
苏瞳有些发愣,突然冲动想问玄老头是不是与自己一样,也感觉到了禁地图腾那种不正常的生机消失,但她话还没问出口,玄老头便一脸疲惫地摆着手走出房间,似乎今日已经累得不行。
苏瞳只好听听傲青那边,两人的房间应该只有一墙之隔,但傲青却奇异地保持着安静。
她只好坐在原地好好消化玄老头对自己的那番分析,没想到这么一琢磨便是一整夜。
直到第二日傲青在门口发出了声音,苏瞳才捏着玄老头给的令与符走出房门。
“去雷符塔看看?”傲青向苏瞳提议。
“看看就看看。”不需要问雷符塔里的赐符与禁地赐符是否一样,她试试就知道。
问过雷符塔的方向之后,二人便朝高塔飞去。
此塔常有新弟子往来,只要呈上入塔的令牌便能进入。守门弟子只看了看苏瞳和傲青手里的令牌,便放他们去了二层,只是在他们快要走上台阶时简单地交代了一句。
“进入之后,便会看不见彼此,眼前只有飘动的各种图腾,凭感觉任选一枚烙印在手就好,切莫长时间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