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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长假后的第二天早晨，第二节课下后，同学们都说笑着去做课间操.男女生各一队，同学们还没有从假期的放松中进入状态，拉拉扯扯，推推搡搡地排着队.
说实在的，这套广播体操李景媔还没有学会，前面同学做什么动作，她就学做什么动作。但她的动作总是慢半拍，别人手伸起来她才伸，别人手放下了，她的手还在最高处。
她的个头不高，中等个子，按理说前面应该有七八个人，这样混在人群中，就足以隐藏她奇怪的动作.但高中时候的女孩子都不喜欢往前站，总喜欢往后，所以一个个溜到后面去了。李景媔就在前两三个位置站着，她的身影因此格外显眼，同学们看着她笨拙的动作偷偷地笑.
也就是这天，方谭在排队的时候，忽然站到了李景媔的旁边.他的个子高，后面的同学比他矮半个头，他这么一站，本来是一个逐渐攀升的斜线忽然出现了一个小曲线，他那颗毛茸茸的脑袋特别突兀.
他跟她就这么并排站着，两人间隔1米远.李景媔在害羞和困惑中做着操，本来就不熟练的动作做得更加滑稽.转体运动的时候，方谭还转的特别快，刷地一下，转过来对着还没有转过去的李景媔笑了一下.李景媔的眼睛看见了他的笑，但是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地转过去了，只留给方谭一个洒满晨光的背影.她的心里如小鹿乱撞，等再转过脸时，她已经收住了嘴角，脸上全是冷淡.因为她的心里在懊恼自己为什么笨手笨脚，如果自己练习广播体操时更认真一点，就不会在方谭面前这样出丑了.如果她的广播体操可以做得舒展又美丽，她也会对着方谭笑吧，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像个腰来腿不来的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