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世子17 听墙角公子秘闻

韩十一陈延易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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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王仲钰几乎是落荒而逃地离开,韩十一暗自得意,被两个丫鬟扶起来坐在桌前,她也不着急走,又招呼金子银子也坐下,直道这李锦记的菜色属实不错,既来之则安之,不如大家吃饱了再走,又让银子去招呼守在外面的铜钱也进来一起吃。

    金子银子早就习惯了韩十一这天塌下来也先吃饱再说的德行,也只得在一旁帮她斟酒布菜,银子还一边唠叨着,“世子爷要想吃这里的菜,咱们定一桌回府里吃也好啊,何苦吃这些剩的。”

    韩十一筷子敲着盘沿,不甚赞同,“一想到王仲钰那吃瘪的样,小爷我就胃口大开,既然王公子请客,所谓有便宜不占王八蛋,今天随便点,都记姓王的账上…….”

    与之相邻的另一间包间内,五皇子正在自斟自饮,听到韩十一得意地唠叨,脸罕见地露出一丝笑意,把身旁侍立的新亭寄野震得一愣,新亭持重还稳得住,寄野惊诧地嘴巴半张,差点直呼见鬼了。那疑似的笑意转瞬而逝,面前的五皇子还是那副雷打不动的面瘫脸,刚才的笑意似乎只是他们两人的错觉。

    他们比王仲钰来得还要早些,只是他们并没有李锦记的正门进来,而是走的后院的密道。李锦记属于西蜀首富李家,是五皇子势力在京城的联络点。五皇子身为皇子,目标太大,被各方势力盯着,行动并不方便,而有了这些联络点就便宜的多。从国子监出来后,五皇子换了便装,只带了新亭寄野出来,通过密道转眼就到了李锦记。得知王相府上订了两个相邻的包间,便让人在包间隔壁做了布置,先一步坐在里面看书了。果然只等了一盏茶的功夫王仲钰就到了隔壁包间,于是他淡定地看完了一场好戏。虽然这场戏还算跌宕起伏,但看戏的人情绪却微丝不动,直到寄野进来报说韩十一已经带着人走了,临走还让厨房新作了几样菜带走,果然全记在了王仲钰的账上。

    寄野说的时候忍着笑,末了补充一句:“这韩世子当真是个活宝,只是忒没用了些。”

    五皇子微微点头,心说他虽然没用,但也得留在自己身边才好,他可以容忍一个没用的定国公世子,但是却不能容忍他被别人利用。

    于是在接下的几天里,韩十一还真就把没用进行到底了。她在国子监里除了好好读书以外什么坏事都做了,对国子监里的衣食住行都挑剔个遍。长衫太土气,菜色太素,规矩太严,散学的时间太晚,总之没一样让她满意的。她每一抱怨,就抱怨到这群纨绔的心坎上,这帮纨绔们便争先恐后给她捧场。

    五皇子对韩十一起承转合的胡闹完全无视,然而他这种无视被理解成了一种变相的纵容或支持。有时还被韩十一利用一下,比如“改善伙食斗争”之后,把新添的菜色狗腿地给五皇子献宝,五皇子面无表情吃得很淡定,保持着他一贯的风格,不解释。只是寄野有些气恼,自家殿下对韩十一这厮也太纵容了,生怕惹出什么事来让五皇子背了黑锅。

    不过这黑锅肯定是要背的,韩十一天生是找人背黑锅的体质。

    转眼春暖花开,到了四月间,韩十一进京也有几个月了,把京城的楼子都逛了一遍,银两撒的又勤,一来二去,混成了京城烟花地新贵。她还无意中得知了一个秘密。这般“尊重人”的官宦子弟,也并非只有韩十一一个,那王相家的公子虽花名在外,其实也是个“青楼知音”,他虽与京城里几个楼子里的红牌都熟稔,但也只是跟姐妹们喝酒谈天,并不曾做了入幕之宾。这让韩十一震惊了,王仲钰逛青楼不是为了“睡姑娘”,而是为了“聊天”,到青楼里跟红牌姑娘盖着棉被纯聊天?难道王仲钰他有隐疾?还是跟自己一样?眼前浮现出王仲钰那双肆无忌惮的桃花眼,想到他可能是女子假扮,韩十一一阵恶寒。

    为了弄清真相,韩十一开始分外关注王仲钰。于是五皇子这天发现韩十一偷看了王仲钰八次,有次还故意挨得很近,那是韩十一在观察王仲钰有没有耳洞。五皇子的面瘫脸有点降温了。

    韩十一完全没把注意力放在五皇子身上,她已经无视了对方强大的气场把他当透明了,一颗心全扑在了王仲钰的秘密上。于是这天散学后,韩十一派出去的人回来说王仲钰去了红鸾阁,韩十一脑瓜子一转,找来了一套下人的布衫换上,让铜钱扮成贵公子,自己装成了铜钱的小厮,赶赴了红鸾阁。

    王仲钰的新书《潘郎一梦艳骨枯》还差个结局,他这次来是想打听下那书生与梅儿的最新进展的。鸾儿见他肯来了,自是要使出浑身解数想要留住他,奈何我们的王公子心思都在香艳故事上,就是来不盖棉被纯聊天的,对美色完全无感。

    铜钱扮成贵公子,开始还扭扭捏捏,待到了红鸾阁,被老鸨和姑娘们奉承追捧着,渐渐就陶醉起来,挺胸抬头做出他们小世子平日里那不可一世的样子,迈着八字步就上楼去了,只是还是有些紧张,走着走着就同手同脚起来。那老鸨还纳闷,这个面生的公子怎么瞧着腿脚不太利索呢。

    韩十一哈着腰跟在铜钱后面,待到了楼上包间,就主动要求留在门外侯着,铜钱见世子爷不跟进来,才有点慌了,不敢独自进那包厢去,被韩十一瞪了一眼,才大着胆子被两个浓妆艳抹的姑娘给拽进了门。

    韩十一站在门口走廊上,左右瞧瞧,开始了她的侦查行动。按事先计划好的,以客人常随的名义到后厨端来一个托盘,然后把揣来的一本杂书放在托盘上,端着四处打听王公子的包厢,说是自家公子听说王公子也在这里,特地让自己来还书的。自然就有人告诉了她王仲钰正在鸾儿姑娘的房里,房间就在回廊的另一边,她看好房间位置就一溜烟出了红鸾阁。来到红鸾阁后面的窄街,早有家丁备了梯子在那里候着,韩十一一路小跑过来,悄声命他们把梯子抬到鸾儿房间后窗下,轻手轻脚地顺着梯子爬了上去,在窗口下停住,侧耳倾听,一时听不清楚,抬起袖子胡乱擦了擦墙面,耳朵就贴了上去。

    此时王仲钰正不耐烦地听着鸾儿诉相思,手有一搭无一搭地敲着桌面。鸾儿又是斟酒又是夹菜,他连个眼皮都不抬。待到鸾儿紧挨着王仲钰坐下,身上的胭脂香呛得王仲钰眉头一皱,不耐烦地站了起来,懒得多看一眼似地转身要出门去。鸾儿忙一把抱住王仲钰的腰,恳求道:“公子别走,鸾儿知道错了,那梅儿也算个有良心的,听说那书生转了痨病,眼看是好不了了,还托人送过一次银子过去。只是前儿有个过路的行商说要给她赎身做小,她知道机会难得,巴巴儿地答应了,前脚儿赎了身,后脚儿就跟着行商走了。那书生知道了,听说咳了一宿,眼看要不行了,也就是这两天的事。哎,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真是冤孽啊,好好的一个秀才……”

    王仲钰听她肯讲了,才复又坐下,边仔细地听着,边自斟自饮,跟着还摇头叹气起来。

    韩十一耳朵贴在墙上偷听,也听了大概,只是不知前因后果,搞不懂王仲钰关心这些事情是为何。难道他看上的不是鸾儿而是那个叫梅儿的?还是王仲钰与那书生有旧?更或者王仲钰喜好男色,看上了书生?韩十一天马行空地想着,一时拿不定主意。

    却在这时,一个人从胡同口跑了过来,一路踉踉跄跄脚步歪斜,栽倒在梯子下面。韩十一站在梯子上低头看去,天黑瞧不清楚。下面的家丁抬头对韩十一做口型:“是…….个……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