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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们的第一次捕火行动彻底失败了,这位原始而伟大的歌者翻来覆去的思考着该用什么办法才能再次结出一张麻线的大网,将水底的鱼儿捕捞。
他忧愁的思虑道:“你们可有谁愿意为我将麻种植,然后再将它们梳理干净,用来给我结网,好让我能将那可怜的鱼儿毁灭,把不幸的鱼儿杀伤。”
…
卡勒瓦拉的人们非常欣然的接受了这个请求,他们在万诺拉的土地上找到了一小片土地,那是一小块还没有被火烧过的土地,在两个树枝子的中间,在很广阔的沼泽里面,连通在阿略湖的岸边。
英雄们拿来铁锹,将荒土地的树根掘起,找出掩藏在泥土底下的麻籽粒。
多尼的虫豸在旁边看守,原始的土地守护者:托特图的蚯蚓在那里监视。
但这些仍然不够,英雄们又拖来湖岸边的船只,浇上滑腻的火油,点燃炙热的火焰,得到了一颗颗余烬的黑炭,在等待中将所有的余烬都燃烧完毕,干燥的木灰便出现在了英雄们的眼前。
人们做好了准备,在阿略湖边的黏土地上播种麻籽粒,在松松的泥土地中撒下干燥的木灰。
种子刚刚播种完毕,麻籽粒就立刻的抽芽吐穗,在一个夏天的夜晚,麻们又壮又密的长大,就在这个最让人出乎意料的日子里。
麻长大成型了,人们将它收集了起来,在夜晚来临的时刻将麻放入水中浸泡,当麻一接触到水面,就立刻变得软和起来,人们立刻动手将麻捣的碎烂,然后将铁器放在麻皮上刮磨,使出全身的力气慢慢的将麻剥取下来,放在黄昏的时光里面晾晒。
在夜空的下面将麻放在梳麻机上梳理,将它安放在纺机之上,迅速的带到纺锤的旁边,就在一个夏天的夜晚,就在两个白天的中间。
随后卡勒瓦拉的姐妹们又来到了万诺拉将大麻纺织,卡勒瓦的妯娌们也跑来将大网编织,弟兄们跑来将网眼置放,母亲们热情的过来帮忙。
人们迅速地转动着织网的机器,飞快地纠缠着网眼,就在一个夏天的夜晚,他们编织出了一张麻的大网,就在四个白天的中间,他们将网索装配在了上面。
麻制的渔网终于完成了,加上搭配好的网索,这张麻的渔网足足有一百寻之长,更有七百寻之宽,上面还缚有压网的石子,再配上大小合适的浮子。
青年们欢庆的将这张麻的渔网带走,老年们则在家中思索与祈祷着他们能够将海中的鱼儿捕获。
英雄们登上了船只,掌握起船舵,奋力的将水面拍打,不辞辛苦的张开麻的大网,一遍又一遍的投入水中,他们努力地向着前后两面拖行,他们用力地向着左右两边拉扯,人们捕捉到了许许多多的小鱼,还有很多不幸的多刺的鲈鱼,甚至人们还捕捉到了一只鱼胆很大的红眼鱼,但人们却始终捕捉不到英雄们想到那条大鱼,那条专门为它结制出这张麻的大网的海鱼。
直心肠的维纳莫宁认真的提议道:“工匠伊尔玛利宁!我们一起前行,到往撒下鱼网的地方观察一番。”
工匠答应了歌者的请求,两位英雄一同拉着大网向湖水前行,祂们在水中拉起了大网,沿着大水中的岛屿,将渔网铺在了一旁;沿着云雾海角的周围,将鱼网洒在了一边,英雄们一寸一寸的推着大网前行,让它平衡的顺着海水的流向波动。
英雄们不停的将大网洒下,推动,他们又拉又拖的捕捉到了许许多多的鱼儿,其中最多的是鲈鱼,第二多的是鳟鱼,还有许许多多的鲷鱼和鲑鱼,勇士们捕走了大海中的所有鱼儿,但他们却无论如何也捕捉不到他们想要的那条鱼儿,哪怕他们为了它专门制作了这张大网,然后又把绳索缚在了网上。
英雄们的捕鱼行动不出意料的再一次失败了,维纳莫宁继续在万诺拉种植起了大麻,然后在夜晚来临时浸泡,在黄昏来临的晾晒,在原有的基础上编织出一张更大、更长的麻网,长度现在足有五百寻长,宽度也有了七百寻宽。
维纳莫宁再一次来到湖边向众人提议:“我们得把渔网带到更深处的湖底,再把渔网洒到遥远的远方,我们要一直探索到湖水的黑泥底下,把渔网洒到遥远海面的每一个角落。”
…
英雄们又一次出发了,祂们一次又一次的向阿略湖的深水底部探索,不知停歇地将渔网洒到了更远的不知其名的远方,维纳莫宁大声的向着大海发出铸词:
“水的母亲韦拉摩,
宽宏大量的母亲!
换下你身上的短衣,
换下你全部的服装,
你穿的是灯心草短衣,
水沫的帽子戴在头上,
是大风的女儿的制作,
是波浪的女儿的馈赠。
现在你穿上麻纱短衣,
是用最细的麻织成,
织麻纱的是古达尔,
纺麻的是白韦达尔。”
…
“波浪的主子阿赫多,
阿略湖水的主人!
用你的五寻长的杆子,
用你的七寻长的桩子,
拍打这茫茫的大水,
搅动这深深的湖底,
推开一堆堆的垃圾,
赶来一群群的鱼儿,
赶到了撒网的地方,
成百的浮子在飘动,
从鱼儿群集的海湾,
从鲑鱼隐藏的岩洞,
从大湖的汹涌的漩涡,
也从不见五指的深渊,
那里永不见太阳照耀,
那里永不见月亮辉煌。”
等维纳莫宁的铸词刚刚唱完,湖水中便升起了一个矮小的个子,波浪里出来了一位英勇的好汉,祂站在宽广的湖面上大声的说道:“来自湖岸上的英雄,来自陆地上的勇士,你们是不是需要一把长杆来将水面拍打?你们是不是需要一根竿子来将水底搅动?”
直心肠的维纳莫宁立即回应道:“我们确实很需要一把长杆来将水面拍打,我们就是很需要一根竿子来将水底搅动。”
于是这位来自湖水的矮小英雄,就来到了阿略湖的岸边将一颗松树连根拔起,然后转头问道:“我是使出使出全部的力气来拍打水面,还是根据实际情况的有所保留?”
聪明的维纳莫宁立刻通晓了祂的用意,祂高兴的说道:“用你所需要的力量去拍打,但一直要久久不停的拍打。”
这位来自水中汉子,湖底的小小英雄就立即来到湖水中动手,一刻也不停歇的拍打着水面,用一种合乎常理的力量将惊动水底的鱼儿一群一群的赶进了装满了浮子的渔网。
一直多到健壮的工匠都不得不停下了手中的船桨,聪明的直心肠的维纳莫宁拉起了自己的渔网,他高兴的大声呼喊:“我们捕捉到了一大群的海鱼,在我拉起的麻网里面,在那成百的浮子中间。”
人们将渔网从维纳莫宁的船上拉起,一边拉扯一边摇曳着,他们在成百的浮子之间,一群群鱼儿的中间寻找,寻找那条专门为它结制麻网的海狗。
直心肠的维纳莫宁将他的渔船直直的赶到了指引的岸边,带到蓝色大桥的一边,带往了红色土地的一旁,在红色的土地上将一层一层的鱼群翻转,将带着尖刺的鱼群一条一条的守望,直到挑拣到他们想要的那条海狗的现身。
直心肠的维纳莫宁看到了这条大鱼,他思索了一番之后说道:“我们不能就这么直接徒手的去将它抓捕,也不能穿带着铁制的长手套去触碰,更不能穿着石头的大小合适的手套以及铜制的非常短小的手套擒拿。”
太阳的儿子听到了这句话,他无所畏惧的说道:“让我来剖开这梭子鱼,也只有我能够徒手将祂抓住,只要我能拥有我高贵的父亲所给予我的大刀。”
话音刚刚说完,一把美丽的长刀便从天空之上落下,在云层之中盘旋,金色的刀柄,银色的刀身,精准的落在了太阳儿子的腰带上。
太阳的儿子一只手紧紧地握住了云层之上的长刀,另一只手用力的抓住了炙热的梭子鱼,他轻松的剖开了那条梭子鱼,砍断了宽鼻子的身子,在灰色梭子鱼的肚子里面他看到了深灰色的鳟鱼、青蓝色光滑的鲱鱼、黄褐色的鲈鱼、红色蓝斑点的鲷鱼、…………以及许许多多各式各样的鱼类。
太阳的儿子在这些被火光熔噬的鱼类中慢慢翻找出了最初的那条的鲱鱼,他剖开了那条光滑的鲱鱼,找到一段蓝蓝的线球,在这光滑的鲱鱼的肠子里,火花就在第三折段的肠子中留存。
太阳的儿子解散了这一段蓝色的线球,又从蓝线球里得到了一段红色的线球,他将这红色的线球解开后,才看到了在红色线球的中央,那颗从天空之上而来,从云层之间游走的火星正紧紧地坐落在红色屋子的中心,祂降自高高的第八重天空之上,在最高的第九重的空间之中。
维纳莫宁得到了这颗他梦寐以求的火星,他思考着该如何才能稳妥的将这天赐的宝物安全的处理时,在这阴冷黑暗的房间里,在没有火焰的天空之下,火光突然的炙热起来,祂从太阳之子的手中冲出烧焦了维纳莫宁的胡须,然后又狠狠地将工匠烧伤了,伊尔玛利宁的两颊与双手遭遇了火花最猛烈的炙烤。
最后火星就冲出了万诺拉的领地,迅速的飞过了阿略湖上的水波,急急地向卡勒瓦拉东部的森林飞奔而去,穿过杜松的树林前行,在丛林中烧开了一条道路,然后又堂而皇之的来到了枞树的森林,将枞树的林子烧的了精光,火光它一刻也不停歇的前行,它冲动的过来这里,它奔驰的来到了那边,几乎烧光了卡勒瓦拉一半的土地,让所有不再信奉曾经天父的信徒们得到了一无所有的吞噬,让他们在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无尽懊恼的忏悔。
直心肠的维纳莫宁奋尽全力的跟随在狂怒的火焰身后,急急地穿过了整片森林的土地,在两个大树桩子的根须底下追上了它的步伐,在赤杨木的树根深处寻找到了它的身影,在那根烂树桩的树根子底下搜寻到了祂的存在。
直心肠的维纳莫宁大声的说道:
“你天父乌戈创造的火,
光辉的创造主的生物!
你懒散地来到深处,
你胡乱地来到远方,
远远不如隐藏在那里,
在石头炉灶里隐藏,
把你的火星束在一处,
四周有煤炭围绕,
在厨房的桦树柴捆里,
白天你不燃烧,
到夜晚你可以隐藏,
隐藏于黄金的红屋。”
维纳莫宁一唱完所有的铸词,就立刻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小块火绒,这是从白桦树上生产下来的干菌。
维纳莫宁将火星子塞入其中,带到了铜锅子里面,放在了燃火的铜锅子中央,带到白桦树的树皮子里面、带到多雾的海角一头,带到阴暗的海岛一端、带到昏涩的森林深处、带到湖底的黑泥里面,火又重新回到了祂的红屋,房间里再次闪烁起了光明。
只有工匠伊尔玛利宁依旧忍受着火焰在神体与精神之内的灼烧,无休无尽的苦痛将祂的躯体折磨的苦不堪言,祂思索着该有何种方法能够消除这火焰的力量,让和平回归他的身灵。
直到无主的低言向他发出预言的指引,工匠就循着这指引的目光,急急忙忙的向着预约中的那片湖岸旁边出发。
直到一日清晨的时光,冷冽的湖水吹拂着岸边的岩石,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将它洗涤的干干净净;生长在阿略湖底黑土地上的灯芯草此时也愈发茁壮葱郁起来;
白鹭与海鸥在天海一色的远方嬉戏打闹,忽而追赶着你,忽而追赶着她,牵扯起叠叠滦起的九层浪花,看起来好不热闹;
工匠急急忙忙地向前行走,每当他走过一条道路,身后的动植物们便愈发的郁郁葱葱起来,白杨树挺拔起了身躯、橡树的枝条垂落下了云间、温柔的槲树归隐藏匿于河岸角落、优雅美丽的杜鹃在树桠之间啭鸣、欢声歌唱的青鸟在云层之下舞蹈,翱翔于天空的巨鹰遮天蔽日的将火焰的光明遮掩;
药草在深灰色的树根底下隐藏,森林主人的牲畜们带动着蜜的微风彼此追逐的嬉戏打闹着。
工匠伊尔玛利宁站在了阿略湖的岸边,他向着指引发出了询问:“我将要如何才能将火焰熄灭,消减它的炽热,使祂的力量不再让我受苦,让它的光辉不再使我痛苦,直到火光再没有了力量可以继续行凶作恶。”
…
工匠追随着指引的前行,坐到冷冽的湖水中的岩石上,随后祂便几乎不及思考的脱口而出的说道:“从杜尔亚前往的姑娘!从拉伯兰赶来的女郎!祂穿着冰霜的袜子,祂穿着冰冻的鞋子,短裙上结满了严霜,酷寒的左手提来了一把冰壶,冷峻的右手还有一把冰晶的水勺,你将冰冷的水向我浇灌,你用严寒的水将我浸泡,浇灭了那处被火焰灼烧的地方,灌溉了我身上无处不在的火伤。
来吧,从波赫亚赶来的青年!从拉伯兰到来的孩子!从比孟多拉前来的大人!就像森林里枞树那样的高大,就像沼泽地里的松树那样长远,白色的冰霜手套带在你的手上,白色的冰霜靴子穿在你的脚上,白色的冰霜帽子戴在你的头上,白色的冰霜腰带围在你的要上。
你从波赫尤拉带来了神秘的白色冰霜,就从那永远寒冻的村庄里面带走,它在雪域的山崖之上,祂在雪域的雪堆中央,只有冰冷的湖水可以在那里存留,只有结冻的冰河可以静静的流淌,就连在大气层中的空气都充满了严酷的冰霜,只有冰霜的兔子在白霜上面跳跃,只有被眷顾的大熊在冰层上面游行,天鹅在雪域的边缘上徜徉,野鸭在浮冰的边境上摇摆,从满是冰雪的河中流向被冰雪冻住的河流。”
冰雪的白霜被带上了雪车,从崎岖的山坡上游走,从陡峭的高山上挪移,经过冰霜的阴冷黑暗,到达深寒彻骨的湖中,直到炽热的火焰没入冰寒的海水,敷抹上表层的白霜使它雪白的晶莹透亮,敷抹入彻骨的冰寒使祂冰冷的凄凄凉凉。
最终冰寒彻骨的白霜压制住辉煌灿烂的火光余烬,在工匠的灵与肉中慢慢的落下了无休无尽的余辉。
工匠的苦痛得到了逐步的衰减,但光辉的余烬仍旧敷着不息,火焰与白霜得到了最完美的平衡。
天空,至高无上的天神!祂统治着苍穹之下的浮云,祂看守着缥缈无形的云朵,祂从东方降下云朵,祂从西边降下浓雾,祂从南边降下了冰霜,祂从北边将下水汽,密密地将它们系住在天堂的边缘,就连那一丝丝的缝隙都被紧紧地系在了一起。
天空降下了冰的霜雪、天空降下了甘霖的大水,连同那神妙的膏药一同,治疗那片被火焰灼烧的地方,恢复那片被霜寒崩紧的故乡,救助那些悲苦哀痛的迷茫,就在那段若隐若现的无主的过往。
工匠免去了被火焰灼烧痛苦的折磨,于是祂向着空旷的山野开言,然后祂向着荒野的自然发声:“太阳啊!你的儿子巴努!火焰啊!俞玛拉创造的产物!到底是谁让你变得如此的愤怒,竟让火焰与空气将我的两颊烧焦,随后火焰便将我包围,烧坏我的腰胯,侵入我的内体,让两肋忍受火光的照耀。”
工匠伊尔玛利宁得到了完全的治疗,苦痛的过去找到了解决的办法。
祂又像以前一样坚强、
他又像以前一样坚强、
她又像以前一样坚强、
它又像以前一样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