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涟漪风风火火的走在前面,后面是气喘吁吁的宛柔和兰芙,宛柔伸长手呼喊:“小姐,你慢点,还来得及。”
涟漪看着后面两只弱弱的女子,恨铁不成的说:“这才多长一段路,看你两跑的真给小姐我长脸。”
兰芙不敢高声说,小声嘀咕:“主子为了见王爷,连命也不要了。”
这几日朝中似乎没有大事发生,王爷每日下朝很早,主子却不知发了什么疯,每日就在那个时候便要去王府门口的馄饨摊喝一碗混沌。
王爷的马车停在门口,主子就像着了魔一样,眼睛一眨不眨的跟着王爷,直到王爷进了王府,她才像完成了一项重大任务。
这样反复已经有好几日了。
要说王爷冷落主子,伊人轩的哪个奴才不知道王爷对主子如何。
王爷离府之前,主子和王爷的相处可谓相敬如宾,不像成亲那一段时间,王爷只宿在翰墨轩,身边也就海棠姑娘陪着,后来,王爷来伊人轩的次数渐多。
涟漪眼睁睁的看着马车停下,她便知道今天晚了。
一时间不知该出还是进,眼看那人已经从车上下来,手足无措的拉着宛柔和兰芙便又跑回了府内,奈何府内门口开阔,并没有遮挡的东西。
她这个样子定会让他觉得奇怪,涟漪稳定心绪,索性,带着两个丫鬟“镇定自若”的列队站齐,眼睛瞟着地上呼噜噜翻滚的黄叶子。
一片又一片
修长的黑影走到她前面,涟漪深深的低着头颅,还没有见到他的的靴子,抬头间眼前哪有那人的影子,涟漪紧咬嘴唇,他的身影没有丝毫的停留,挺拔的背影笔直有力,好似她的存在与他毫无瓜葛。
“你有话和本王说?”
涟漪猛的抬头,撞进他深不见底的墨眸,他眸光冷冽深沉,并没有改变。。
涟漪没想到他会站住问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你们回答,摇头:“没什么。”
唐熙寒凌厉的眸子扫过她深低的头颅,声音不带一丝情感:“外面的混沌不干净,少吃为好。”
兰芙与宛柔对视了一眼,吱吱的笑了起来,涟漪气急,狠狠的瞪过去,两个丫鬟才收敛了。
“我喜欢吃。”她语气执拗,若是不让她出去吃混沌,那她就完全和他脱节。
以为这次他不会想见她,更不要说与她说话,却没想到此时他说出的话也像是关心。
他可以有其他女人,他可以喜欢别人也可以不喜欢自己。
可,他把她当成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她胡闹他便任她去,似乎早已料到她最终会向他妥协,就像现在一样,所以,无心的关心也说着理所当然。
她自认为看清了他,却自己来犯贱。
知道他们在一个院子里,她想去见他
知道他大多时候宿在那个女人的院子里,她便知道若是去见了他,便是这后院争宠的开始,可她不愿意过这种生活。
正如丞相府大戏台下,她嬉笑着说
-----涟漪有一个小抱负,也许和你们男人的抱负比起来有些可笑,甚至微不足道,但涟漪只要一生只求一个人
她不喜与人争夺,因为累
不争,你便存有侥幸心理,你会想也许我争一争,他便是我的,你还能默默的保有一颗纯粹的本心
争,便有输赢
输了,她注定懊悔一生
赢了,你得到的不仅是一个男人,还有一辈子挥之不去的肮脏手段
况且,在这个时代,女人就如开之不败的鲜花,谢了一批,第二年便会长起更美的一簇
这是她作为现代女性的唯一想法,也是唯一一个维护尊严的工具
这辈子,她只希望自己爱的纯粹,得不到又如何
默默的,心里也满足了
那人却不动声色的说:“若是本王明日看到你还坐在那里,便让人撤了那摊子。’
涟漪气急,介于这两日两人关系尴尬,她憋住气说:“唐熙寒你什么也不知道。“
涟漪直呼他的名字,宛柔和兰芙吓了一跳,生怕惹怒唐熙寒,急忙瑟瑟的跪在地上:“王爷恕罪,主子是无心之失,并不是有意冒犯王爷,求王爷息怒。“
他的眸子定在她的身上,看不出喜怒,显然他在意的并不是名字:“本王只知你每日偷窥本王。“
他的话中有几分嘲笑,是在捉弄她。
宛柔和兰芙看着现在的两人,心中的疙瘩终于解开了,主子前几日胡闹,看来王爷并没有放在心上
“那不是偷看,而是光明正大的看。“涟漪的话结巴,他精明如此,发现她是迟早的事,若是被问起来,她早就想好了这个回答。
男人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厚脸皮,涟漪被她看得脸红脖子粗,默默的问:“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唐熙寒笑着看她,邪恶里搀着捉弄:“若是本王再察觉不出来,那便是死也不知道是怎么个死法。”
“我的视线有那么毒辣吗?”涟漪小声的嘟哝。
唐熙寒顿时满脸黑线,不知该如何说。
连站在一旁的兰芙都大翻白眼,虽然说了死字,可王爷哪是说她视线毒辣,而是视线深情才是。
祝柯已看着门口的两人僵持了好一会,眼看着那边催的急,只得放低脚步声走到唐熙寒身侧。
“主子。”祝柯抬眼正对上涟漪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心里叫苦,还是压低声音唤道。
“何事?”唐熙寒看了眼涟漪的摸样,皱眉询问。
北面边境狄阳国骚扰之事,涉及两大国并不是一件简单事,若不能恰当处理便只会招惹战事,况且狄阳国本来就有借此挑起战事的不良用心。
韩周成亲之日便启程回了雁门郡,将雁门郡北境的骚扰料理干净,主子下令这次不用手软,韩周顾忌主子治理周边时用了点心思,处处手下留情,他也只是做了个杀鸡儆猴。
可主子这次却手段强硬,不论狄阳国士兵假扮的百姓,还是真正的百姓,凡是掺杂在骚扰行列中的人,无不杀的干干净净,只用了一个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便处理干净。
之前居住在两国边境的百姓,主子向来善待,现在却大开杀戮。
狼藉遍地,哀鸣遍野。
“主子何以如此?那便是毁了你十几年创下的基业。”
“他们该怪的是狄阳国的昏庸皇帝,而不是本王。”
“正因主子对他们有恩,他们对主子的埋怨更甚。”
主子不该不明白这个道理,他不是能做事莽撞的人。
“让那个昏庸无道的皇帝活了五年,才更让本王恨自己,其他人?”主子冷哼,嘴角的冷意折煞众人,手中的茶杯被捏的粉碎,滚烫的茶水落在他的手上,烫的通红,主子却头浑然不觉。
主子不是残忍的人,只是五年前依旧是主子的痛。
他始终走不出来
五年前的雁西战事,他也在,他早已麻木了杀人的感觉,现在想起来,却依旧无法承受那种残忍。
“况且,也该回去了。”主子说这话时,眼中的冷意有那么一瞬间似乎柔和了。
他看不懂,也许是久住在京都的那位主子也未可知。
他先回府料理京都之事,他刚进府,侧妃便向他询问主子的事,见只他一人,她的脸瞬间就变了,他说主子过几日就回来,她便要问他再过几日,他只得随意塞了个天数。
主子回府那日,侧妃看着高兴,主子见了侧妃眉眼间也晕着淡淡的笑意,他看的真切。
在雁门郡主子对蒹主子好,却也是有度的,一个月宿在兼主子那里五六日已实属不错了。
自从回府,却每日宿在苍雨轩,一次也没去过伊人轩。
主子宠爱哪个女子,却从不给她恃宠而骄的机会,这回对她却是宠幸之极。
祝柯见主子眉眼中露着不奈,怎不知主子是怪他扰了二人,可也知这侧妃是个十足醋子,自从蒹主子来了以后,她连一个侧妃该有的姿态也没有,恃宠而骄,连主子的面子也驳了几回。
“主子,蒹主子那里已经备好晚膳了,见您迟迟没去,让奴才过来看看。”
涟漪一听,急忙将头扭过去
感觉到那人的视线停在她的身上,涟漪抬起眼看他,他的眼睛细长丹凤,墨眸深沉冽然
她对着他一笑:“馄饨我就不吃了,你不要真撤了人家摊子,天儿怪冷的,你快点去吃饭吧,我也要回去了。”
唐熙寒的眉峰已经浅皱,眸子冷冽的深沉。
涟漪见他不说话,眼神还可怕,招呼着两个丫鬟走了。
祝柯不知发生了什么,只相信眼前看到的,王爷却凝着匆忙跑远的人,眉间竟然还留有几分懊恼之色
祝柯收回视线,却正对上主子阴沉的眸子,心下一凛,这侧妃惹下事跑了,留下他要招主子嫌。
唐熙寒神色不耐,朝着苍雨轩走去。
祝柯一脸苦相,他也是奉了蒹主子的令来问的,否则,谁愿意插在一个男人两个女人间,招人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