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涟漪被喷涌而来的火花挡住了去路,她呵呵一笑,这也许就是她的命,上辈子活了二十四年,这辈子也活了几个月,虽然时日不长,可好歹体会了些不一样的古代风情,这样她也应该满足了。
可是,她好害怕,她不想被烧死,那样很疼,还要拼命挣扎,最后烧成黑呼呼的还要去吓人,破涕而笑,泪水止不住的溢满眼眶,黏糊糊的不满脸颊,炙火包围,只觉得脸被烤的生疼,似乎下一秒就要裂开似的,湿了的手帕已经被烤干,烟气让她无法透气,视线开始模糊不清。
隐隐觉得有人将她抱起,空气变得清新,她贪婪地慢慢的呼吸,视线变得清晰起来。
唐熙寒黑亮飘逸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修长高大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
她俏丽狼狈的面部僵化,伸手触摸他的脸颊,当那双脏兮兮的手附上他的脸,祝柯惊讶于主子没有躲闪,主子从不让人轻易近身,更不要说触摸。
泪水止不住的簌簌的往下流,极尽全力止住哭腔,她声音哽咽:“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我把你害死了。”
“安排本王见别的女人,柳涟漪,好度量。”他话中带着戏谑,也有怒气。
用力抓住他的衣服,使劲撰进手里:“她说要见你,她说和你说清楚就好了,我不想的,我不想让你见她的,我怎么想……”
“对不起,对不起。”她心中懊恼,被他一说,更是委屈,泪水又不争气的滑下,可是她能说的却只有这三个字。
男人捧起她被泪水冲刷的小脸,眼眶中的泪水不断溢出,湿了他宽大的手掌,细心拨开她黏在脸上的发丝。
“对不起,对不起。”
男人笑声低沉,黝黑的眸子似装了一泓暖水,浅浅的沁在心底,缓缓逝去她的泪水道:“以后还要将本王推出去吗?”
她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泪水又止不住的掉下来,像掉金豆豆似的一颗一颗掉在他宽大的手掌。
:“再也不会,死也不会,你就是我一个人的,我谁也不给。”积蓄已久的委屈与不安,终于再也忍不住倾泻而出,一股脑倾泻而出。
两只手将他紧紧的抱住,好似这样抓住就真的是自己的。
唐熙寒剑挺的眉头深深皱起,锐利的的眸子定在身前低低的头颅,她瘦弱的身子每抽搐一下,他的薄唇便抿的更紧。
你是我一个人的,我谁也不给。
心,被某种东西填的满满的。
戏场上,早已注意到她心不在焉的模样,再看她飘忽不定的眼神,柳嫣然的位置早已空了,她当真以为自己不知她打得什么算盘,所以,他将计就计。
柳仕凯只以为将他困在藏书阁就能万保无一,可“唐熙寒”前一脚踏进,后一脚便出来了,想将他烧死,不过这火倒真是帮了他大忙。
男人微微一笑,笑的魅惑众生,火光下,翩然惊鸿,嘴角的宠溺羡艳了多少少男少女,就算是男子也竟有的为之一动,反应过来,也羞愧的不敢抬头再看。
本是孤傲疏然的男子,此时也有柔情的一面。
祝柯紧皱的眉宇再没有舒展过。
后来,还是郡王与侧妃的这一幕,便被成了后世的一段佳话。
生死相随,视死如归。
“郡王爷,微臣惭愧,女儿也教不好,闹出这么多笑话。”柳仕凯上前站定。
“哈哈哈,柳相这女儿也着实有意思,竟然以为郡王葬身火海,还要以死相随,这女子好生痴情,郡王,你可是捡到宝了。”九王唐宁燕上前调侃道。
她羞的无地自容,将脑袋往他怀里拱一拱,泪水鼻涕一时间都擦在他的胸前,她现在是一片狼狈,他却依旧一层不染。
心中,隐隐觉得今天的事情蹊跷,她似乎被利用了,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有来过藏书阁,只是姑且就这样吧。
在所有人嬉笑之间,瘫坐在椅子上的柳嫣然缓过神,看着娇羞没在那人胸膛的涟漪,她倒是成了今晚的主角,拧着拳头满满站起,高挑纤瘦的背影微微颤抖,白皙妖娆的脸上泛着狰狞的表情。
自导自演的同情戏码,不仅在京都官宦公子面前出尽风头,还骗取了那人的心思。
你个庶出的孽子,何德何能,就算你今日救了我,这所有的一切也都是拜你所赐。
唐慕彦眼睁睁看着抱住唐熙寒的涟漪,脸上是毫不遮掩的痛苦。
仅仅半个月,她什么时候已经对七哥的感情如此之深,深到不惜在众人面前就不知廉耻的抱着他不放
以死相随,你当初怎么就没有以死拒婚,等着他。
曾,几何时,拥美人入怀的是他唐慕彦。
愤怒,嫉妒,羡慕纷纷涌上心头。
恍惚间,对上唐熙寒黑的不见底的视线,他羞愧难当,涟漪小时候便恋着七哥,他只是后来钻了空子罢了。
唐熙寒对着唐慕彦的视线不移,似笑非笑的眸子依旧看着他,抱紧怀中挂在身上的人:“九弟说得对,没准本王确实捡了个宝。”
他话带宠溺,谁都听不出是真是假。
毕竟,那女子姓柳。
晚宴结束了,一部分人离开丞相府,只只有少数人留下了,他们也留下了,而且还是共处一室。
柳仕凯给他们准备了豪华的客房,那时,暗自咋舌柳仕凯做作,可是现在,她却呆坐在自己窄小简易,光线昏暗的闺房中,等着自己的丈夫。
:“本王今日宿在涟漪出嫁前的闺房。”
想起那人当时说的话,脸慢慢的烫起来。
他是临时起兴,若柳仕凯提前知道他的心思,她的房间就不是这间了,定是间明亮宽敞,舒适豪华的大房子,而不是这间暗屋子。
“爱妃怎么总是喜欢自娱自乐”
抬头,那人已走进身前,暗叹这房子真小。
他刚沐浴,黑长的发丝还在滴水,顺着标致的下巴滴到外漏的肌肤,身上只着一件宽敞中衣,露出精壮的古铜色胸膛,棱角分明的脸上平加了几分妖娆魅惑。
回过神来,心中懊恼,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女子,她现在如饥似渴的样子多少让人嗤之以鼻。
涟漪低头咬唇,羞的连眼梢也不敢抬一下,恨不得她久年失修的床板瞬间轰然倒塌,将她埋进去。
那人高大的身子已经坐到她旁边,只觉一阵清香暖气喷面而来。
“今天够累了,怎么还不睡?”那人声音沉稳低哑,音色悠然,夹杂着慵懒的随意。
其实,她当初想睡的,不管是真睡还是装睡,只是他洗的太快,她梦游的太远,没来得及。
“一起睡吧。”她眉眼弯弯的看他,那人看了她一眼,额上实实的缠了一条白布,脸颊处泛着红红的灼伤,已经上了药。
她看他冷冷的瞅了她一眼,以为他又不高兴,她挑眉问:“行吗?”那人还没说话,她又小心翼翼的问“不行?”
“有何不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躺下。”
男人修长的身子躺在床外,她坐在床内,视线落在床脚,眉头一下拢起:“这张床好像有点短,你的腿也伸不开,很不舒服吧。”
那人抬头瞅了一眼脚底:“将就一晚,无碍。”
她哀怨的看他:“有豪华客房不睡,非要来我这个小屋子委屈自己,这不是自作孽吗?”
“你说与柳相的关系不和,本王便想顺便看看你的生活环境,现在看来,你们的关系确实不好。”
涟漪也不做作,脑袋一弯顺势躺下,脚丫子习惯性的蹬在墙上,五根秀气的脚趾头来回扭动,唐熙寒扫了眼她不老实的脚丫子,剑挺的眉宇微微皱起。
“我爹很少来这边,府里的人都知道我娘不受宠,却没有下人敢在明面上给我娘脸色,吃穿用度上也没人敢克扣,有时侯我甚至觉得我爹对我娘比对梁慧兰那斯还好。”
搭在墙上的脚丫子没了动作,柳涟漪只觉得脑子里充血了,垂眸道:“只是,我爹看我的眼神,却像在看陌生人,又好像在看仇人。”
“有时候我会想,或许我不是他亲生的,是他仇人的女儿也说不准。”
她声音细微,说的随意,漫不经心,她本没有可惜之意,唐熙寒目光柔和,长手一捞将她抱紧怀里,她有些惊慌,即使她是金童玉女,在他面前自制力也早就碎一地了。
正要挥爪爬起,头顶传来那人的声音:“别动,本王不会动你。”
她觉得他是个大人物,说一不二的正人君子,可是她却是个小女子,美色当前,扑通扑通的小心脏早已蠢蠢欲动。
“你今天去见……我姐了吗?”
将头埋进那人的胸膛,露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她仰起头,这话她已经憋了一个晚上,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若是本王不去,你岂不是会失望?”那人没有回她,正当她以为他不说话的时候,他却说了,听出那人的怒气,她良久没有说话,拱一拱,把头埋的更深。
他应该生气的,若不是她,他也不会遭受如此危险,当时,知道二人见面的地方只有她和柳嫣然,她没有告诉别人,柳嫣然会吗
她不知道是否柳嫣然的背后还有人指使,可是似乎有人知道柳嫣然和他今日要在藏书阁见面,竟然不惜以柳嫣然的性命作抵押,也要置他于死地,柳嫣然于柳仕凯的重要性她是知道的,不会是柳仕凯,亦或是,柳仕凯本就不知道柳嫣然就在藏书阁,还是,要置他于死地的人,还有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