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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不讲究白日宣淫。
苏桃是吃饱了，但本来就没多少的体力也被再度消耗完了。
客栈房间的床不够软，把被子也垫在底下，才勉强接近苏桃喜欢的舒适度。
这样却不方便施力，有时人随着被子滑下去了，又被巫初篁一把拽上来。
他一开始还试图配合，很快就没了劲，只懒洋洋趴在床上，巫初篁抱起他，他就懒洋洋趴在巫初篁身上。
活像一只不太愿意被撸但没办法拒绝只好躺下的猫。
若不是身体反应敏感，巫初篁当真要以为苏桃没有感觉了。
与上次不同，巫初篁这次是清醒的。
他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看到的也就更多，比之前多了几分柔软的感触。
这个祭品太弱了。
明明为男儿身，又是正鲜活的年纪，却养得一身白皙皮肤，连茧子都不见几个，更别说力气了。
山村里娇宠不出来这样的小少爷，更何况真小少爷也不会拿命来大妖手里搏前程。
所以，是偷奸耍滑之徒。
巫初篁活了近百年，绝大部分时间用于修炼，剩下那点时间，也够他看透人心，见识不少世间百态了。
他看强弱，但也看品质。
人类千年前灭掉强大他们千百倍的妖魔，靠得就是坚韧不拔的意志。
如今世间动荡，气运易主，人类从安稳被拽入混乱，为了活命不择手段者并不罕见。
生存面前，巫初篁不会在意这些，可寻常时便是如此，巫初篁也看不上眼。
但并非大奸大恶之徒，敢用命来搏一个机会，又记得报答庇护自己的家乡。
投机取巧的同时也算是有勇有谋，有情有义。
又有几分聪明，够乖。
一路伴去京城也足够了，若是路上没生出什么矛盾，待他成仙后，也可恩泽一二。
免得这心比天高的小祭品被京城的暗潮汹涌吞得渣子都不剩。
像是说服了自己，巫初篁便放纵自己短暂沉迷在这肌肤相贴的柔软温热中。
苏桃皮肤很白，但不是不健康的白，入手如羊脂玉般，以巫初篁的力气，轻轻一吮就是一块红痕，新鲜又醒目。
像野兽的标记。
巫初篁留了许多，如寒风过境，雪中红梅落了一地，是衣领都遮不住的多。
一开始还苏桃有些紧张尴尬，紧张的揪他衣服，又央着他把狐尾放出来，似乎抓着狐狸尾巴能让苏桃放松许多。
但对付一个人类，甚至不需要魅惑，光是显现那双本体的眸子，属于大妖天狐的本性就足以让苏桃脑袋发晕。
没过一会，那双琥珀眸像浸了水，水光迷离。
与他对视的久了，难为情的敛下眼睫，费力的抱着他抬起身来，把脸埋进他颈窝处。
被苏桃潮热的呼吸贴上可以说是致命处的颈侧时，巫初篁没有用妖力隔开苏桃的想法，反而像是从那块皮肤痒到了骨子里。
也许是苏桃太弱了，无法令他产生丝毫危机感，才会任由对方靠近致命处。
被对方牵引动情绪的感觉很微妙，但他没有深想。
巫初篁没做很久。
他现在就像从来没咬过磨牙棒的大狗，突然咬过一次，无比舒爽，之后便时不时牙痒痒，想磨上一磨。
做起来很舒服，但他不是纵欲的妖。
想要的时候就要，那种心痒痒的感觉暂时止住了，就可以停止了。
结束时，外面天色还是亮的。
苏桃默默给自己点了个赞。
很好，这次没有直接睡过去。
虽说也不太精神，但还清醒着。
没想到巫初篁结束后没有起身，反而是躺在旁边，仿佛是被欲望影响，竟罕见的显得有些柔和。
漂亮的金色眼睛闭上了，两道妖纹清晰完整的显现出来，周围晕染着薄薄的水红，透出几分惑人魅色。
活色生香。
苏桃只能想到这个形容词。
这时候的巫初篁与平时看起来反差太大，弄得本来就没很怕他的苏桃心痒痒起来，忍不住伸手摸了巫初篁眼尾一下。
巫初篁睁开眼，那几分魅色顿时被冰冷的金色冻住了。
被看着的苏桃却没感觉到什么威慑力和攻击性，反而十分平和，像只餍足后脾气不错的猛兽。
“我一直在纠结怎么称呼你，”苏桃眼神亮晶晶的看着巫初篁，“我能直接叫你名字么？”
古代与现代不同，如何称呼都是非常有讲究的。
更别说妖之间的事苏桃一窍不通了。
但他直觉认为，这话问其他哪位贵公子，必然是让人觉得无比冒犯的，巫初篁却不会在意这些。
巫初篁不懂苏桃在纠结什么，淡淡道：“可以。”
苏桃颇有些新奇的唤了声：“初篁！”
“嗯。”
苏桃眼睛弯起来，才发现自己跟巫初篁面对面躺着时，手里还一直攥着对方的大狐狸尾巴。
要不是这是大妖的尾巴，以苏桃不自觉时完全没收的力气，早就被拽秃一圈毛了。
那他到时候估计会被巫初篁追杀到下个世界。
未来的妖仙，怎么能有一条秃狐狸尾巴呢！
一想到假如巫初篁成仙时变出本体，大家俯首称臣，结果抬头一看，这妖仙尾巴尖光秃秃的，再想想巫初篁一贯的冰冷表情，苏桃就忍不住想笑。
他无声的颤抖起来，越憋笑抖得越厉害，直到被巫初篁掐住了腰。
苏桃嘴角还止不住的上扬，捏着手里的尾巴毛，“抱歉，我想到好玩的事情。”
巫初篁：“……”
他觉得下次还是做久点，做完了苏桃就安安静静睡着了，顶多是会往他怀里钻，还抱住他不想让他走。
很安静，还很难醒。
但清醒着就会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
像他修炼时收敛妖力，就察觉不到危险，在旁边叽叽喳喳个不停的小鸟。
只要略略释放一点妖力，立刻吓得僵做一团，直直从树上掉下来，装成死尸，好一会儿后才悄悄飞走。
不过也不算讨厌。
巫初篁正打算起身，苏桃却主动拉近了距离，笑意狡黠，一看就是在打什么小主意。
小桃子能有什么坏心思，小桃子只是想撸毛茸茸。
也是被尾巴夺走了注意力，苏桃才惊讶的意识到：
他虽然从一开始就对这根足有一米长的蓬松大尾巴很在意，但始终没有整根抱在怀里撸过！
想撸！
因为是正面抱着对方，想把那条尾巴整根撸过去，就得很贴近的抱着，或者起身。
苏桃懒得起来，而且他怕他起来巫初篁就走了，于是就着这个姿势，伸手向巫初篁背后探去。
手腕被握住了。
“初篁，我想摸摸你尾巴。”
巫初篁垂眸看了眼被苏桃另一只手抓住的尾巴尖。
他并不是毛发细软类型的，加上修炼到如今程度，对肉体的淬炼十分强大，哪怕不用于攻击卸下妖力时，毛也是硬质的手感。
即便这样，落在苏桃手里，尾巴尖那缕缀在黑毛中的祥云状金毛，也已经被揉搓的乱糟糟的翘起来，活像是炸开了一小团。
苏桃的视线跟着落下，顿时有点心虚的伸手盖住那一撮。
“想摸整根的。”
……有点粘人。
巫初篁想。
在床上倒没什么，但希望不要对他产生过多的想法。
哪怕他表现的比平时好接近，也只是发情期的本能影响，会使他想要挨着对方，性格温和一些。
并不代表他对此人有什么特别。
不对，还是有的，若不是被他选中，无论如何他也不会让这一面给外人看到。
狐尾陡然胀大一圈，灵活的卷住苏桃的腰，把他提了起来，放到床里侧的被子上。
巫初篁觉得他得与苏桃拉开一点距离，让苏桃清醒一点。
他起身，一身随着化形为人而幻化出来的衣袍，瞬间从凌乱变回整洁如新，工整的穿着。
仿佛面前的场景，不是苏桃趴在床上衣袍凌乱，露出来的皮肤满是他留下的痕迹。
而是像什么喝茶谈事一样，巫初篁态度平淡坦然的切换了话题，揭开了交易的本质。
或者，也该说他脾性不错。
否则妖魔鬼怪收受祭品后再反过去把送上祭品的人全部吞吃了的事也不少见，更别说跟祭品做交易了。
毕竟祭品送过来，就完全属于被上供者了。
不过拿寻常妖魔鬼怪与巫初篁相比也没有意思，他从被点化开始，就是一个异类。
邪祟乱了气运，滋养的诞生的自然是同样疯狂的邪祟，以吞杀人类为目的，使邪祟能将气运站稳，坐大。
可巫初篁不偏不倚，清醒得很。
正因如此，他与人类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与妖魔鬼怪不是同路。
不愿泯灭在双方斗争中的巫初篁，只有成仙这一条路可走。
身为人类又比寻常青壮弱些的苏桃，能走的路也不多。
“你如今已不适合习武，想得到力量，或投靠妖魔，为虎作伥，或成为灵师，你自己选。”
投靠妖魔？苏桃眼前一亮，刚要说什么，巫初篁把话截了去，声音微冷。
“我不会收你，亦不会让你成为其他妖魔的走狗。”
“会在此处停留两天，你不必现在回答。”
“不要妄想放弃交易就能留在我身边。”
说完，巫初篁开门出去了，走之前，还在桌上留了一只装着银子的锦袋。
没过一会，店小二来敲门，说是送上热水。
苏桃：“……”
要说嘴硬心软，巫初篁绝对不是的，但看似冷漠，实则很懂人心。
虽然白天泡澡奇怪，但舒服啊。
苏桃坐在浴桶里，浸泡在温度合适的水中，悠悠发出一声喟叹。
话说，他该怎么回复巫初篁才好。
巫初篁只给了他一个选项。
灵师。
这么短的时间，去学一门新职业，肯定学不出什么的。
他说什么都不学，在巫初篁眼中，就是他以退为进想要更多吧？
唉。
明明他只想抱着金大腿一路咸鱼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