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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干什么？！”
提着食盒的兰芝冲过来，不顾男女授受不亲，一把拉开苏桃，挡在了苏桃前面，警惕的看着顾韶华。
苏桃居然能活着走出来，那肯定就是少爷看中的了，她作为少爷的丫鬟得护着。
“穿得这么古怪……你是来捉鬼的道人？为何到少爷这边来！”
顾韶华换了身装束在府里打探消息是事实，越引起注意越容易被npc敌对。
求人帮忙的苏桃果断拉了拉兰芝，转移话题：“我好奇道人，找她问了一下，你这是来送饭的？”
兰芝恶狠狠的赶走顾韶华，才恨铁不成钢的戳了下苏桃的额头。
她年纪比苏桃还小些，却摆出一副成熟的样子。
兰芝压低了声音，“你好奇她做什么，这群道人是为了府里死了的那些姨娘来的，有几分真本事都不知道。”
“说多了嫌晦气。少爷特别讨厌吵闹和生人，丫鬟都不敢进去，能留你一夜还留你性命，是真的喜欢你了。”
“你好好跟着少爷，就等着过好日子吧。”
“别去瞎招惹那些道人，让别的家仆看见告状了，你在宋府都待不下去。”
说着，兰芝把食盒交给了苏桃。
苏桃：“……”
他当然知道宋雁行“喜欢”他了，充满食欲又舍不得弄死他的那种喜欢。
还不是每次进餐的方式太吓人了，不然他跑什么。
人都快给他拆皮吞骨整没了。
不过这样一来，顾韶华那边反而不适合去了。
小傻货发出了赞同的声音。
【你有没有想过，男主作为副本boss，副本怎么可能不在他掌控里，你跟顾韶华的话，别把人惹毛了。】
见识过宿主这位身份神秘的对象吃醋的那个劲，尤其是副本内的是狂暴精神力，初次见面都能这么掉节操……
宿主，危。
“我跟顾韶华什么话？”
苏桃一下没反应过来，突然想到顾韶华开玩笑说亲过他，愣住了。
宋雁行喜不喜欢他，搞不搞基不好说，毕竟人现在也不清醒，跟他还有害命之仇。
但那强到非人的占有欲，听说他娶亲就要把人杀了吃给他看的做法，他要是真逃到顾韶华那里去，估计顾韶华活不过今晚。
这个魔窟，他回去也只能回去，不回去只会被逼的回去。
而且，爽完就跑好像也不太好。
没看到人家真面目时开头闭口我是为了你来的，一有生命威胁提裤子就跑。
宋雁行真想杀他，昨晚那么吸精气，他今天也不至于能起得来。
苏桃叹了口气，被吓到的一时冲动消退，居然有点心疼宋雁行。
他掂了掂沉甸甸的食盒，没有转身逃跑，而是回了宋雁行的院子。
大门无风自动，“砰”地在身后关闭。
苏桃对上院子里一袭白袍，气息阴冷，活像是刚从灵堂里出来的宋雁行，倒抽一口凉气。
他上前探了探宋雁行的手，一片冰凉。
分明昨晚还是温热的。
宋雁行怎么也没料到苏桃会是这种行为，惊讶之下，被风凉得连连咳嗽。
“怕冷还穿单衣在这儿吹风，你说你昨晚都那么吸我精气了，不能把自己身体养养好？”
碎碎念着，苏桃拉着宋雁行回房，怎么也拉不动。
定在石凳上的宋雁行想不通，“为什么？咳咳，你明知道回来我会杀了你，为什么不走？”
“这不是还没杀么，等你杀了我，也正好，我还了你的仇，就能自己去潇洒了。”
“休想！”
“顾韶华的事我跟你解释……唔？”
疑问终结在一个吻里。
苏桃被拽得跌入宋雁行怀里，明明是个看上去苍白单薄的病秧子，碰到的感觉却很硬。
他惊讶的睁圆了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像受惊的猫儿，全身毛都炸起来。
唇齿间掠夺的冰冷感是真的。
宋雁行吻技不太好，横冲直撞的，咬得苏桃嘴角都发疼。
近在咫尺的神情却是认真且沉浸的。
没有被吸走精气的虚弱感，宋雁行在单纯的吻他，吻得很投入。
苏桃后知后觉发现，这家伙，该不会真的喜欢他吧？
到苏桃快喘不上气，这个吻才结束。
宋雁行认真的看着苏桃，又忍不住啄了下苏桃的脸颊，阴沉道：
“不许提她，我今晚把她皮扒了给你……”
“宋雁行，你喜欢我吗？”
宋雁行神色一僵，喜欢？他从未考虑过这个，他没有喜欢的东西。
可这两个字，放在初见面就不同的苏桃身上，却是再合适不过了。
是喜欢吗？
苏桃觉得他应该摆正态度了，。
不能因为宋雁行现在是个记忆会重置的副本boss状态，就在这种畸形的相处方式里咸鱼求生。
不然回头宋雁行和顾韶华发展感情线了，却又跟他有纠葛，那算什么了？
要么就掰扯清楚，要么就更进一步。
虽然次数不多，在必要时候，苏桃是个果断的直球选手。
“不论我喜不喜欢，你都别想抛下我！”
苏桃捧着宋雁行冰凉的脸，伸出被裹得格外红的舌尖，水嫩嫩的一勾，勾得宋雁行心脏狂跳。
“想亲吗？还是想吸我精气？”
“要么，我们保持纯暧昧关系，你不许干扰我和别人来往，娶亲也是，我欠你一条命，精气任你吸。”
宋雁行飞快否定：“不。”
他怎么可能和苏桃保持这种关系，眼睁睁看着对方娶亲生子？
那就等着红事变白事吧。
“要么，你好好想一想，你愿不愿意杀了我。”
宋雁行微微皱了眉头。
即使他再不愿意承认，昨晚他就存了留苏桃一条命的心，根本没做的怎么过分。
否则也不需要那些亲密的吸精气手段，他能掀开苏桃的天灵盖把人吸成人干。
“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
宋雁行再度吻上，“我会娶你为妻。”
阴风一扫，食盒掉落在地，苏桃被放在石桌上，凉得一抖，往宋雁行怀里贴去。
宋雁行表情是罕见的开心，使那积年沉郁的阴冷气质也跟着和风化雨起来。
苏桃一边想我又还没答应，一边被亲得耳朵发红。
两人黏黏糊糊断断续续亲了小半个时辰，嘴都麻了，太阳都出来了。
苏桃抱了件厚点的外袍给宋雁行穿上，捡起地上的食盒，里面的餐点已经冷了。
“生火热一下？”
宋雁行餍足的倚在槐树干上，“让人再送一份便是。”
“我能点菜吗？”
“自然。”
宋雁行拉过苏桃，捉着手指把玩着，忽然道：“给你下聘，不知宋府东西够不够。”
“倒也不用这么快，对了，来你府上捉鬼的那些道人，不会伤害到你吧？”
“你不是与其中一女子相识？”宋雁行似笑非笑挑起眉，眸中却没有笑意，“我倒差点忘了，你与她还有一段姻缘呢。”
“换晨食时问兰芝要个花样册子。”
苏桃有种不祥的预感：“要这个做什么？”
“看你喜欢什么花样，扒了那个女人的皮做成灯笼时，让小鬼给你画上去。”
苏桃：“……”
讲真，你这样会影响到我对男主伟光正的印象。
“我与她是见过，不熟，至于亲吻一类的事，全是玩笑，不信我可以对天发誓。”
“人皮灯笼什么的，你不怕把我吓死？”
宋雁行仔细打量了苏桃片刻，确认不是在撒谎，心下一舒。
他就是不喜欢这人属于他人，不论过去还是未来，一点儿都不行。
苏桃已经胆量很大了，被他如此对待，还能来探明他的心意，想必是喜欢他的。
他们是两情相悦。
想到这个词，宋雁行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把脑袋埋在苏桃温暖的颈窝，汲取那温暖的气息。
这世上，当真是有一见钟情的。
虽说也有见色起意，可他见别的色，连杀都懒得杀，唯独只对这个起意了，那就是钟情了。
对于苏桃提到的那些道人，虽不知他们何时成为的旧相识。
道人多学医，苏桃是药童，见过也不奇怪。
不过这些道人古古怪怪的，所谓的捉鬼，他可看不出这些人有一丝灵气。
“我接下来说的事若是吓到你了，也不许逃，你已是我的了。”
“等等，”苏桃举手，“我想先吃早饭，饿了。”
宋雁行：“……”
他要说的秘密居然还没有早饭重要！
好吧，确实没有。
兰芝破天荒的被苏桃堵了门，原因是早饭冷了少爷嫌弃，要两份热的。
她懵逼的看着苏桃提着两个食盒走了，透出与宋府格格不入的活跃生气来。
以往，少爷都会把送过去的饭菜吃干净，菜色越荤越好，因为……
兰芝想到那些饭菜，送过去时热气腾腾刚出锅，回来时，餐盒里却是一团腐物，不由打了个冷颤。
哪里会有需要换的时候。
少爷当真是看重这个苏桃了。
院子里有些凉，苏桃不太习惯布衣的装束，总觉得有些粗糙，也不够柔软。
宋雁行不知怎么看了出来，找了套袍子给苏桃换上，衣袖太长，不雅观的折了两折，拖在地上的袍脚就没办法了。
人靠衣装，换上这一身，哪怕像个偷穿兄长衣服的孩子，苏桃也透出股娇养的少爷气来。
宋雁行掐了掐他软乎乎的脸，“不合身，下午看看喜欢什么料子，给你制新衣裳。”
“我能穿的成衣就行了，不用这么麻烦。”
“不麻烦，你该用好的。”
用饭时，宋雁行有意让苏桃一步步认识到自己的非人之处。
他的那份食物，俯身一嗅，食物就像是瞬间经过了几日一样，变成一团腐朽之物。
在宋雁行故作深沉，实则偷覷他的眼神中，苏桃想到了鬼片里的鬼吃香火和吃饭。
说是人类的饭菜鬼尝过之后，饭菜就会变得淡然无味。
但这更加邪一点。
苏桃好奇道：“你能尝到味道吗？”
“能。”宋雁行没忍住，“你就想问这个？”
苏桃想了想，“你吃这个能吃饱吗？”
宋雁行嫌弃的看了眼饭菜，“无用，尝点味道，别忘记自己还是个人，吃饱自然还是要精气。”
“不过我实力强大，对那些驳杂的精气也看不上，。”
被隐晦表白的苏桃拍了拍宋雁行，“我吃饱了就给你吃。”
宋雁行：“……”
他又不是为了这个！
“你就不好奇我是人是鬼吗？”
不待苏桃回答，宋雁行已经说出了口。
“半人半鬼。”
-
是夜，玩家们齐聚那位短命的姑娘死去的枯井，带上了费心收集的各种应该能驱邪的东西。
比如黑狗血，桃木剑，平安符等，有的连糯米都端来了。
顾韶华白天得了丫鬟递话，知道苏桃不会过来了，对着玩家们搜集来的连道具都算不上的东西没抱什么希望。
“自宋大老爷跟姨娘们搬出府后，午夜子时，也就是半夜十二点，枯井会传来鬼哭声。”
“她是一系列事件的源头，我们先试试能不能制住她。”
苏桃被宋雁行揽着，躺在这个残破院子里格外茂盛的槐树上。
顾韶华的动手速度一如既往的快，在调查了一天没有获得更加有用的线索，甚至没有任何事情牵扯到宋雁行后，她果断决定先来跟鬼碰一碰。
能做出这个决定是意料之中，但这么快是意料之外。
因为游戏里只给了玩家身份，不会给相关的有用道具。
侦探这种身份还好，道人这种身份，又要解决灵异事件，却没获得有用的道具，很容易拿命去堆。
特殊副本死出去，可能就再也没机会进来了。
宋雁行对顾韶华没有好感，就算她跟苏桃之间没什么事，但能开出那种玩笑，两人间必然发生过什么。
光是想想那个可能性……
宋雁行在苏桃白皙的颈侧咬了一记，手指微勾，严阵以待的玩家们看不见的阴气沸腾起来。
槐树似乎更加高大了，叶倩文比月色下张开，投下深深浅浅的黑色阴影。
古井中的女鬼发出一声长啸，猛然冲出古井，掀起一地落叶。
有玩家被吓了一跳，一盆狗血泼出去，“怎么回事，还没到十二点啊！”
那狗血穿过了女鬼的身体，洒了一地，没造成任何伤害。
顾韶华试图和女鬼交流：“你应该知道自己的死因有蹊跷，你家中爹娘还不知道你已经去世，我们不杀有冤之鬼，可以帮你……”
她话还没说完，急忙跑开躲过女鬼突然的袭击，眸色一厉。
其他玩家围上来，什么洒糯米，刺桃木剑，贴符，通通没用。
女鬼即使被攻击，阴森森的扫过其他人，攻击却只盯着顾韶华。
要不是顾韶华走位好，早已经死了。
偏偏她跟女鬼离得最近，能清楚看到女鬼的恶毒和冷静。
这不是一个不能交流的，没有理智的鬼。
她综合多方面线索，确定女鬼家中还有家人，宋府又封锁了消息，死因和家人必然是突破口。
提到家人时，女鬼顿了一下，可还是选择进攻。
玩家们见攻击无用，索性先撤，四散之时，顾韶华翻出院子，忽有所感。
她一抬头，在那茂盛的槐树上，看见一袭白袍松松垂下，随风飘荡，和一双带着杀意的冷淡双眼。
宋雁行。
原来是他在捣鬼。
心下明悟，动作不免慢了几分，那鬼爪挠过，留下深深几道血痕。
眼看在劫难逃，顾韶华深吸一口气，非但不惧，反而道：“苏桃，你要眼睁睁看着他把我弄死吗？”
“别忘了我之前还想帮你。”
宋雁行神色极为不悦，嘴唇下撇，暗暗驱使女鬼要对顾韶华一击必杀。
窝在他怀里，几乎与他融为一体的白色身影动了动，按住了宋雁行的手。
对于boss和玩家之间，苏桃立场上站玩家，本质站宋雁行。
因为这是治疗，玩家通关，杀死宋雁行才能达到目的。
本质还是为了宋雁行快点好起来。
但上个副本宋雁行就对他太关注了，加上他知道有顾韶华能通关，自己没打算也没精力来玩游戏，一直都是中立旁观。
至于现在，人都变他男朋友了。
顾韶华如果不喊他，他就当没这回事，不插手玩家和宋雁行之间的事。
至于通关，可以问宋雁行要办法。
以他的疯劲，未必不会给。
但人都叫他了，还这么说了，苏桃自然不能做袖手旁观了。
“我觉得她说的有点道理，之前她打算帮我忙，就放她一次，当还个人情了。”
“毕竟我的人情你来还，天经地义？”
宋雁行咬了苏桃一口，没好气道：“你倒是会哄我。”
不过，也是哄到点子上了。
苏桃的事他来操心，确实是天经地义。
他一抬手，原本凶残到恨不得吃了顾韶华的女鬼顿时收了手，乖乖回古井里去了，比绵羊还温顺听话。
只是，宋雁行知道这群人没有真材实料，无法威胁到他，也不想把人留着了。
“宋府请你们来是解决事情，没想到请了一群道貌岸然的骗子，若是不想被赶出去，就早点自己离开吧。”
“否则，就只能永远留下来了。”
苏桃倒是很和善：“大佬，再见啦。”
那挥舞的手很快就被捉回去了。
顾韶华没管鲜血淋漓的伤口，再看去，槐树上已经空无一人。
随风飘荡的垂落白袍和一阴森一阳光交织的身影都消失不见。
她掩不住眸中的惊讶，为苏桃和宋雁行的相处模式。
上次副本中她与苏桃位置近，加上苏桃行为古怪，格外注意了一些。
苏桃总是有气无力的特别虚，痕迹越来越多，比起恋人，这种状态的相处会更加像被玩弄的猎物。
因此，顾韶华觉得苏桃的恋爱攻略只是npc给的错觉。
可现在再次看到苏桃和这个boss间的恋人相处，给她的却是现实中见过的恋人的真实感。
作为一个游戏爱好者的单身狗，很难以形容。
恋爱的酸臭味？
有返回来的玩家声音唤得她回过神。
“顾神，你这伤口都黑了，要不要咱们先回去吧。那帮孙子都趁夜找线索去了，也还好府里其他地方没鬼，不然碰见就得完蛋。”
其他地方没鬼？
为什么？
如果说惨死就能成为鬼，那被害死的姨娘们，还有这宋府荣华富贵下藏着的冤魂，都应该化为鬼才是。
而且宋雁行贵为少爷，家宅不宁到长辈的小妾都被鬼杀了几个，他能操纵鬼却不会灭杀？
怎么可能。
这是确切的线索，在女鬼身上。
顾韶华顺着玩家的搀扶站稳了，“不回去，我们去问她一些问题。”
“她？”
“古井里的女鬼，现在，才是子时。”
天上，乌云渐渐合拢，遮住一弯血月。
宋雁行牵着小心翼翼的苏桃踩过房顶时，忽而抬头看了眼月亮，不自觉散发出一股长久的冷寂。
随后，苏桃脚下一滑，生怕掉进去，连忙扑进宋雁行怀里，把那些冷寂撞了个烟消云散。
苏桃顺着宋雁行的视线看去，“你在看月亮吗？”
宋雁行摇摇头，在苏桃脸颊上咬了口，“我在看今晚上，有没有小桃子自愿让我吸精气。”
想起昨夜的荒唐事，爽完了就会害羞的苏桃揉了揉脸，小声道：“倒也不是不行，不过我感觉你太狠了……”
“嗯？”
“被你吸得一滴都没了。”
“那就可以用更亲密的方式了。”
“不，这也太快了。”
宋府早已歇下，檐下灯笼随风微晃，时长时短的光影扭曲成各种模样。
无人夜行，寂静到像一座庞大的坟墓。
自然，也没人发现楼顶处，病秧子少爷跟小药童在屋顶披满星光。
宋府暗里的一切是宋雁行说了算。
他没告诉苏桃，当他看天时，听到的是顾韶华与枯井女鬼的交谈声，听到的是那些玩家翻箱倒柜的声音。
真是一群不受欢迎的，且不明白自身意义的客人。
不过，这些事就不用跟苏桃说了。
苏桃不想管，也挺好的。
仗着线索里都说宋府只有一个女鬼，玩家们克服了身临其境，比其他副本更加真实的恐惧感后，在死者的院子里大肆寻找。
甚至，死者的尸体还放在屋子里，没有入土。
没人看见，喉咙被撕裂的尸体翁动了一下嘴唇，眼珠陡然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