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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延带着陈云一路往宗门赶,中途一直关注着他的身体情况,害怕在半路死掉,终于在第六天的时候回到了宗门,至此,李延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了地。
到了宗门,将昏迷中的陈云交给戒律堂,在被问及具体缘由时,李延想了想,对询问的执事说道:“离依师弟游历至千夜城,因跟剑鼎宫发成了点矛盾,遂找到我,我在去给他讨要说法的路上,突然收到卫队驻址的灵阵预警,赶回来的时候发现他正在劫狱,而他所救之人,正是我们刚刚抓获的一批邪修。
我拦下他后,欲问其缘由,不料师弟根本不发一言,上来就与我生死相搏,无奈之下,只得先将其打伤,至于他为何至今昏迷不醒,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出手时是有分寸的,肯定没有伤到其根本。请师兄明察!”
李延说的都是自己见到的,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妄谈猜测,他不想得罪陈云,但也不会包庇他,作为一般普通弟子,这是他自己的生存理念。
听完李延的叙述,戒律堂执事唤来两个弟子,将陈云抬下去后,对李延道:“是非曲直,戒律堂自会查明,在结果出来之前,你不得离开宗门,除此之外,再无限制。”
“师弟明白。”执事的处理结果,没有出李延所料,在陈云未醒之前,确实只能先这样。
从戒律堂出来后,李延返回橙光峰,他接下来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打听一下这个离依师弟到底是何方神圣。
然而经过几天的四处打听,结果让他失望了,除了寥寥几个人熟人偶尔听过此人以外,其他人竟连离依是谁都不知道,这就让李延困惑了,难道还真是个胆大包天,胡乱攀扯关系的狂徒?
其实李延打听不到有关陈云的信息纯属正常,一来他自身的身份地位一般,不可能找到林止忧、李星男这些人文明情况,二来陈云平时在宗门确实没多大存在感,那些多少了解他一些的人又不可能出去乱说。还有就是陈云虽然干过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但基本都属于私底下的个人行为,至少在大多数人面前,他其实蛮低调的,到目前为止也确实没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困惑不解的李延将心底的疑虑暂且压下,深知宗门水深的他想在等等,至少得等到戒律堂传唤的时候,再根据实际情况看看,要不要彻底揭露陈云的‘罪行’,或者继续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然而他四处打听有关陈云的事,却被言尚他们知道了,当有人把李延的行为告诉言尚的时候,后者的第一反应便是难道这小子在外面闯祸了?不管怎样,先弄清楚李延的动机再说。
以言尚如今在橙光峰的地位,要想搞明白具体怎回事,还是不难的,可当他终于弄清楚陈云现在被关押在戒律堂后,心里更加疑惑了,陈云怎么会和李延搅在一起,而后者又为什么回来就把他送到戒律堂,个中缘由,也不好直接找李延当面质问,为今之计,也只有先等等再说。
不过言尚也没闲着,通过疏通关系,他曾经到关押陈云的监牢里面去看过,见他仍旧处于昏迷状态,也只得作罢。总而言之,人肯定是要想办法救的,至于如何救,该找什么人救,那就得看具体情况了!
在戒律堂的监牢内关了四天后,陈云终于悠悠醒来,昏迷的这段时间,对于外界发生的事,他一直是知道的,李延当着戒律堂执事说的话,也听得清清楚楚,甚至自己昏迷的这四天,言尚曾经来看过他这事也知晓。
醒来后的陈云,在确定自己伤势已基本恢复以后,当务之急,便是找一个大家都说得过去的借口,以免被人借机打成叛逆。
他想过了,无论如何,劫狱这个事情是没法反驳的,众目葵葵之下,也容不得自己抵赖,但就算劫狱一事赖不掉,可在动机反面,却可以做做文章。
反正不管怎么说,肯定不是为了搭救邪修,就算凤柒娇他们真是邪修,自己也一定不能承认早就知道,最多算年少无知,被人给利用了,只要自己这里不松口,言尚他们再在外面想想办法,游说一下,很可能就不了了之了。
总而言之,事情我承认是我干的,但为什么这样干则坚决不能说实话。
他这里正在绞尽脑汁的寻找一个‘合情合理’的动机了,戒律堂这边却突然开始提审他了,陈云暗觉不妙,看这架势,怕是有人盯上自己了,否则不能刚刚醒来就有人知道啊?
当他被带到提审大堂时,看着堂上坐着的问审之人,陈云确定了自己的判断,也确定了背后要整自己的人是谁,除了离友之外,还能是谁!而这个提审自己的人,正是当初在衍剑台时站在离友身后的几个金丹修士之一。
这下事情可就麻烦了,陈云想到的很多推脱借口本就在两两之间,信与不信,完全看问审之人的主观判断,反正谁都没有证据。如今问审的人竟然换成了自己的仇人,结果如何,还真就不好说。
不过他也不是特别担忧,离友想借此阴自己一道,难道自己就是泥捏的不成,只要一口咬死不知道监牢那批人的跟脚,有言尚他们在一旁活动,他也休想彻底把自己一棍子打死。
不过死罪虽然可免,这活罪恐怕就没那么容易开脱了,没办法,谁叫自己得罪了别人了,而正好又被人抓到了把柄!
“橙光峰内门弟子离依,你可知罪?”
终于来了,听到问审之人开口就把自己打成有罪之人,陈云收敛心神,义正言辞的回道:“弟子不知罪在何处,请师叔明示。”
与李延不同,面对眼前这个金丹修士,陈云必须按照宗门规矩称呼他一句师叔。
看到陈云的神情,金丹修士暗啐了一口,死到临头了还想嘴硬,待会等李延来了,看你如何抵赖。
“哼,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怎么,敢做不敢承认?”
陈云怎么可能被他唬住,“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弟子身正不怕影子斜,有什么话,师叔尽管问便是。”
“那好,我问你,劫狱之事你如何辩解?”
“弟子没什么可辩解的,做了就是做了,劫狱一事,弟子愿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