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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益京城,御书房。
益皇赵泓煜,丞相范仁正,还有户部尚书童安国,三人正在喝茶聊天。
从南塘县回来的传旨太监跪在地上,叙述着南塘县传旨的经过。
益皇:“吴县令接到圣旨表现如何?且说来听听。”
“是!陛下。”
传旨太监组织一下语言道,“当奴家宣读第一道嘉奖圣旨时,吴大人的嘴咧的像瓢似的,那是一个劲的谢天谢地谢皇帝……”
“后来,”
传旨太监顿了顿,接着说道,“后来宣读第二道圣旨时,他就一蹦多高,满脸委屈了……”
“他怎么说?”益皇眯着眼睛,像一只老狐狸似的又问道。
“奴家不敢说。”
“朕,恕你无罪。”
“吴大人说,皇上为何总逮本县一个人坑呢?”传旨太监学着吴心的口气说道。
“咳咳!”
益皇轻咳一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掩饰一下自己尴尬的神情。
“能者多劳嘛,朕怎会坑他?”益皇笑道。
“奴家也是这般说的,”传旨太监低声道,“奴家还骗吴大人说……”
“说什么!”益皇瞪大了眼睛。
“奴家该死!奴家说若大人剿匪成功,皇上可能还有重赏……”
传旨太监偷偷看看皇上的脸色,见无不悦,接着道,“吴大人一听说有赏,立马又高兴起来……”
“他还问奴家,皇上能赏多少?奴家就骗他说,肯定少不了……”
“于是,吴大人叹口气说,看在钱的份上,本县就勉为其难吧!”
益皇:“他答应去剿匪了?”
传旨太监:“是的,陛下。”
益皇:“好,退下吧!”
传旨太监躬身行礼,慢慢退出御书房。
益皇放下手里的茶杯笑道:“二位爱卿,你们看看,那小子关心的重点根本不在剿匪上,而是朕的赏金上,妥妥的一个小财迷啊!”
范丞相也笑了:“陛下,这正说明他没把马匪放在眼里,只想着剿匪后的好处费。哈哈哈!”
“若不是那小子才华横溢,臣还真认为他有一身铜臭味,呵呵!”童尚书补充道。
三人大笑。
“不过,朕也不能放手不管,”益皇略思片刻道,“通知邙州刺使,调集兵马,配合吴心剿匪……”
的确,吴心根本没有把一帮马匪放在心上,大不了,也就是特战队的一次实战演练。
此时的他正在院子里斗美女,寻开心呢。
“我说,陶菱儿,这说书里,戏文里,英雄救美的故事里,被救的美女总会含情脉脉的对自己的救命恩人说这样的话:
“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只有以身相许……”
“可,本少爷救了你,不但没有以身相许,咋一句谢谢都不曾听到呢?这……到哪说理去?”
吴心连说带比划,妥妥的一副欠揍的表情。
“切!”
陶菱儿撇撇嘴道,“不是说扯平了吗?你欺负本宫三次,救一次扯平,本宫还觉得亏了呢!”
“这能一样吗?欺负你三次你也无伤大雅,一次不救你……啧啧!说不定你就会被扒光了,挂在城门口示众呢……”吴心坏笑道。
“你……”
陶菱儿气急败坏,突然一脚踹在吴心的屁股上,骂道,“姓吴的,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杀了你……”
猝不及防,吴心挨了一脚,再看陶菱儿气势汹汹又追过来,撒腿就跑。
刚巧,与进门来报信的一个士兵撞了个满怀。
“吴大人!”
士兵急忙扶住吴心,然后,立正敬礼。
“咋会事!眼长屁股上了?”吴心训道。
“吴大人!城外来了一队马匪,还拉着数箱子金银财宝,说是来投奔大人的,小的怕是有诈,没敢放进城,特来禀报大人……”
“诈你个头啊!”
吴心弹了一下士兵的脑袋道,“先带他们去县衙,本少爷一会就到。”
“是!”
士兵答应一声,匆匆而去。
“鲁星,通知崔震山,特战队随时待命!”
“是!”
鲁星纵身一跃,飞出青云庄。朝乌鸡山而去。
苗青、苗红,马壮和老金头,此时也都围了过来,等着少爷的吩咐。
陶菱儿的大眼睛瞪得老大,望着西天首纳闷:这马匪咋就来投降了呢?今天这太阳,也没从西边出来啊?
太奇怪了!
土匪的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看了吴赖的信就迷糊了?还是被姓吴的下了降头?……
陶菱儿百思不得其解,望着眼前这个少年,傻傻的发愣。
时光回到三日前。
当苍鹰岭的马匪收到吴心的信时,大当家孟黑豹立刻打开看了起来,看着看着,鼻子一酸,眼泪就下来了。
信里的内容,一字一句就像一股温泉滋润在他干枯的心田里。
黑豹子感动了。
“大当家的!信上写的啥?咋还看哭了呢?”旁边的一个络腮胡子奇怪的问道。
孟黑豹揉了揉眼睛,朗声道:“这是南塘县令吴大人写给我们的信,都听好了,俺给兄弟们读一下……”
自从学认字开始,孟黑豹从没有如此认真的读过一篇文章,像读吴心写给他们的信一样。
这般认真。
信读完,简陋的聚义厅内,鸦雀无声,土匪们开始思考自己的路。
何去何从?
“都说说吧!”孟大当家的见无人出声,提议道,“是投奔南塘?还是散伙各奔东西?”
“大哥!事情都这般严重了吗?”一个小年轻站起来问道。
“弟兄们!前几日我们无意间抢的这批金银珠宝,可能是要我们命的钱……”孟黑豹严肃的说道。
“为何?”
“因为太多了,这不是一般商队的钱,这些钱财被抢,必然招来朝廷重兵围剿,所以,这就是我一首不敢把钱分给弟兄们的原因……”
“这是我们兄弟的劫数,如今,摆在大家面前的只有有两条路,一,带着这些钱,投奔南塘县,二,大家分了这批钱财,各奔前程,听天由命……”
孟黑豹的话音刚落,一个年长一点的土匪站了起来说道:
“大当家的,能不能听我说两句?”
“说!”
“我有一个远房表弟,以前是在乌鸡山跟着崔震山混的,后来,他们收到了吴县令的信,投诚了……”年长土匪开始讲述。
“如今呢?”旁边一个土匪问。
“听我表弟讲,他们投奔南塘县后,吴大人给他们分了土地;盖了房子;给他们安排了工作;大部分人都当了兵,每月好几两银子呢……”
年长的土匪说完拱拱手又补充道:“当然,何去何从,我们还是听大当家的。”
“大当家的!”
络腮胡子说话了,“俺听说,南塘县里的百姓,种地不用交税,孩子上学不用交钱,谁家如果想做买卖,官府还补助钱……现在,周边县的百姓都想成为南塘县的人呢……”
“是吗?胡子哥,你说的是真的?”有人怀疑道。
“不信,你们去南塘县打听打听去,大益国第一县令可不是吹的!”络腮胡子瞪着眼睛说道。
孟黑豹微微点头,接着大声宣布:“吴大人给了我们五天时间,我看,不如,弟兄们现在就举手表决吧!今晚,我也能睡个好觉……”
“愿意投奔南塘县的举手!”
“我愿意!”
有人立刻举起手来。
“我愿意!”
“我愿意!”
片刻间,简陋的议事厅里,像森林一样,竖起一道道的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