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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落落看着自己粉嫩嫩的指甲，淡定地说道：“我当然知道啊，要不你还不得扒了我的皮，吸我的血，恨不得把我拆骨炖了吃了吧。”
要不是她描述得太过血腥，那嘴角淡淡的笑容，倒是让人不由得被吸引。
她说完，这才看着王秋菊。
“你说对不对？”
王秋菊惊恐地瞪大眼睛，这一年来的经历，她可不想再重复一遍，只能够把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
“你别胡说，我根本就没有那么想过。”
她双腿都在哆嗦，要不是有股怨恨支撑着，估计这会儿她都能够坐在地上去。
水落落嗤笑一声，倒是没有想到她还很硬气。
之前还愤怒的水谷雨看到水落落过来，眼圈都红了，不论王秋菊如何咒骂她，其实她都没有那么难过，但是当水落落过来，她就感觉委屈冒出来。
水落落让大丫二丫过去扶着水谷雨，当然她也看到了二丫旁边的那个小丫头多多，不过她没有说什么，多多还是很排斥外人。
“好吧，你没有想过，那咱们来说说，你来找二姐的目的是什么？别说就是吃饱了撑的想要过来找人出气，先不说你能不能出气，就算是，你以为我是死的吗？会由着你来欺负我护着的人？”
说到这里的时候，水落落的气场全开，如同一道看不见的声波波及到了全部的人。
她看着王秋菊的眼神里再没有笑意，只有煞气，那一刻王秋菊都以为自己活在了地狱，周围都是要索命的恶鬼，让她挣脱不开。
“我没有，你别胡说，我不承认！”
接连三个否定，水落落都被她给整笑了。
“那你说说你过来干什么吧，别整那些没用的，都挺忙的。”
水落落干脆点出来。
王秋菊也认为继续下去自己可能会丢人，清清嗓子这才说道：“我这次可是遭了大罪，几个闺女不说去看我就算了，连钱都不给一点，像话吗？我不要求多，一个月五块钱，算是给我的养老钱。”
她说完，全场安静下来。
先不说五块钱到底是多还是少，就说卖出去的闺女，她竟然还能够厚脸皮地来要养老钱。
“这个老不要脸的，这种话咋好意思说出来？童养媳可是花钱买的。”
“可不就是，这时候要钱，是想钱想疯了吧？”
“现在不是提倡婚姻自由吗？要养老钱也不是不可以。”
“滚，你这么孝顺，那咋不见你给呢？”
“……”
周围看戏的人，议论纷纷，什么意见的都有。
王秋菊还很得意，看看她的做法也不是都是错的，还是有人认可的。
水落落却笑道：“一个月五块钱确实不贵，二姐也不是拿不出来。”
她刚说完，水春分就急了。
五块钱咋就不贵，在乡下，一个月才几个工分，五块钱也是好几天的工钱呢。
她要劝水落落别坑二妹，就听见她继续说道：“可是你算老几？二姐为什么要给你？一个喜欢当人贩子的母亲，配做个人吗？现在没有把你给枪毙都是因为我们懒得跟你计较，结果你去了劳改农场，非但没有学好，还带着一肚子怨气，你倒是厉害。”
她说完，就看着王秋菊愤怒的眼神。
“怎么着？我还说错了？那我换一种说法，既然你不长记性，那我给你长一下记性如何？上次你被判了一年多，那么这次按照新法律，你可能就不是一年多，那就进去多待几年，我想以你的适应力，应该没有问题。”
王秋菊终于忍不下去，她此时恨不得撕碎了水落落的脸，她怎么敢？
水落落在她动手的时候就防备着呢，此时王秋菊一动，她就错开身体，让她扑了一个空，还因为惯性没有刹住身体，直接扑在了地上。
旁边的水谷雨跟水春分一点没有同情的意思。
这么多年她的心一句被伤害得千疮百孔，怎么还会多王秋菊再生出来怜悯？
她不配！
这世上不是所有的母亲都喜欢孩子，也不是所有的母亲都配当母亲，至少王秋菊不配。
“给我钱，我只要钱！给我钱，我就离开，不要每个月五块，一次性给我一百就好。”
她咬牙吼道。
水落落却摆摆手，“一分都没有，你不离开就准备坐牢，离开的话至少看我心情，心情还成就不告你，心情不好，那你依然还是要坐牢。”
王秋菊可不敢当水落落的话是耳边风，她太清楚水落落的作风，她是真的会。
她死死地等着水落落，恨不得撕下来她身上一块肉。
结果还没有付诸行动，就被赶过来的白凤一巴掌抽在了她脸上。
“我女儿打你是小辈不懂规矩，可是我不怕，这么多年，我早就想亲手打你一次。”
她双手死死地攥住，这么多年，因为这个女人的私心，她跟孩子分开了那么多年，甚至因为误会都没有早点发现被掉包的事情。
这么多年，她活得很是煎熬，此时看到王秋菊竟然敢对水落落露出那种表情，终于扛不住。
文化人也有被逼急的时候。
都说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是护子心切的母亲。
白凤这一巴掌绝对没有省力气，打得王秋菊眼冒金星。
她可以对着几个闺女横，那是因为习惯了，可是当她对上白凤那双好看的眼睛后，立马就怂了。
嘴巴颤抖着，想要说点什么，却不知道该如何说。整个人都萎靡下去。
白凤可不会同情她，声音尖锐却带着一股气势。
“我的女儿，我一根手指头都不舍得碰，你竟然敢如此对待她，就算是明知道你掉包了孩子，我想着你至少没有掐死我的女儿的份上，我都还是忍着你，甚至对你女儿我都没有赶尽杀绝，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竟然还想着算计我的女儿。”
她整个人都在发抖，不是害怕，是气得。
那种发自内心的愤怒和悔恨，让她快要维持不住自己的冷静。
“王秋菊，你该死的，你该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可超生。”
让一个无神论者说出这种诅咒，可见白凤气到什么程度。
水落落握住她的手，然后轻轻的抱住她。
“别生气，气坏了身体，我还得给你看，她不过是个小虾米，你跟她置气，不嫌弃掉价吗？”
她俏皮地说完，白凤却抱着她哇哇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