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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天狼一行人顺利抵达上庸城,跟裴七虎和海摩柯会师,牧天狼的第一句话就是:“七虎,有没有见到余子仇跟二皇子龙渊经过?!”
裴七虎被问的一愣,然后道:“余子仇不是应该在蜀地么?难道他去了中原?还有二皇子是怎么回事儿……”
裴七虎虽然是答非所问,但是他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那就是他没有见到龙渊和余子仇。
很快,裴七虎就发现了龙屠,“三殿下!没想到三殿下也来了,末将失礼了!”
龙屠忙摆摆手道:“我现在可不是什么三殿下了,你们见了我也不必行什么礼,我现在啊,就是一介布衣……”
现在的龙屠确实有点尴尬,先皇龙星为了让众皇子夺嫡,一直都没有给他们封王落番,按理来说,除了太子,其他的皇子应该已经被封为这个王,那个王了,可现在龙星突然死了,封王的任务就会落到龙钦身上了。
龙钦又不知道龙屠的身世,所以龙钦肯定返回京城后肯定是会给龙屠封个王的。
其实以龙钦的性子,就算知道龙屠不是龙星的亲生儿子,也可能会给龙屠封个闲散王爷做的,毕竟也做兄弟做了这么多年了。而且,把先皇的丑事宣扬出去,对他们龙家也是一种侮辱。
牧天狼知道这些事儿要是真的解释起来,会非常麻烦,便长话短说道:“七虎,海摩柯,你们听着,接下来朝廷就要大举进攻蜀地了,原因是二皇子龙渊联合余子仇,在东临城行宫谋杀了天子和六皇子,如今天龙国已经变天了,四皇子登基,成为了新皇,为了给先皇复仇,新皇登基后已经下令,以靠山王龙影为兵马大元帅,联合北伐军与南征军,共同讨伐蜀地!”
这个消息让裴七虎与海摩柯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愣了一会儿,海摩柯率先道:“那牧将军你们提前赶来,是作为先锋部队吗?可是……可是你们怎么没带一兵一卒就来了啊……”
这个问题也引起了牧天狼心中的愁思,“余子仇与龙渊退走的时候,劫走了当阳郡主,我们一路赶来,就是为了救回郡主。但是,入蜀的道路太多,我们没头没脑追了几日,什么都没追到……而且我们对蜀地的情况并不熟悉,所以就先来找你们兄弟二人了,希望你们可以帮帮忙。”
裴七虎跟海摩柯都知道牧天狼倾心于当阳郡主的事儿,海摩柯忙道:“牧将军,既然你来了,那上庸关的事儿就由你说了算,我们兄弟二人都不是扛大旗的料,你说我们该怎么帮你!”
裴七虎也道:“大哥说得对,接下来的事儿,就全听牧将军的了!难怪连贺将军也追来了……”
贺天放白了裴七虎一眼,没好气地道:“现在才看到我啊?!”
裴七虎讪讪一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牧天狼却道:“七虎,我已经不是朝廷的将军了,我掌兵权不合适,还是让贺天放来吧。”
贺天放却是一脸的嫌弃,“牧天狼,都到这时候了,你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吗?还是先说说各自的想法吧!你若是想当将军,估计三骑将军中的骠骑大将军就是你的了!”
景翊也帮腔道:“这次我同意贺天放的看法,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就不要纠结那些没用的了,天狼,下命令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牧天狼也就不再推辞,直接道:“七虎,余化龙现在在什么地方?不管余子仇从哪条道路返回蜀地,他最终还是要回到余化龙身边,我们就直接去找余化龙!”
裴七虎闻言,脸上泛起了一丝难色,道:“按理说,平日里没什么事儿的话,余化龙应该是在成都,但是前些日子他们跟吐蕃人打得热火朝天,而我们上庸关在听到余化龙造反的消息后就封锁了上庸关,所以……我也不知道余化龙现在在哪里。”
海摩柯也道:“七虎兄弟说的是实情,我们为了提防余化龙突然来袭,便坚守不出,现在我们连吐蕃那边的战局是怎么样都不知道。”
贺天放转了转脑瓜子,道:“看来余化龙在吐蕃那边应该是碰了钉子了,不然他不可能到现在都不派心腹大将来驻守上庸关!吐蕃人那边的战事,应该还在继续,我们正好可以趁其不备,打余化龙一个措手不及!”
贺天放的分析虽然有些道理,但他忽略了一个细节,那就是余子仇!
牧天狼想到余子仇的事儿,便道:“事情应该没有那么简单,如果余化龙真的是因为与吐蕃的战事吃紧,无暇他顾,才没有派人来接代上庸关的防务的话,余子仇就不会有闲心去东临城跑一趟了……余化龙肯定是被什么事儿给耽误了,但绝不是与吐蕃的战事。吐蕃人这些年在余化龙的手上都是败多胜少,甚至被打得不敢走下神山,他们还没有实力为余化龙制造大麻烦。”
萧南纵与韩破奴这两个老头很少说话,除非是在他们觉得有必要插一嘴的时候。现在,萧南纵看到侄媳妇儿被人抓走了,心中也有点着急,便道:“天狼,先去成都吧,我们在这儿干等着也不是办法,只能一步一步打下去。”
韩破奴也道:“萧兄说得对,如果余化龙不在成都的话,那就一定是去了吐蕃神山,我们离成都不远,先打过去看看再说!”
牧天狼也不想再这么干等着了,既然两位老头子都这么说了,牧天狼也就下定了决心!与其在这儿胡思乱想,不如一路打过去,一探究竟!
“七虎,你们上庸关有多少兵马?”
裴七虎忙道:“只有一万两千余人,想要一路打到成都的话,恐怕……恐怕有点悬啊……”
牧天狼倒是不觉得一万多人少,忙道:“七虎,蜀地的地图你应该有吧?”
牧天狼从来没有来过蜀地,他对蜀地可以说是两眼一抹黑。而且牧天狼带的这些人中,也没有一个是从蜀地出去的。
话音刚落,海摩柯就从一旁的桌上拿过一张羊皮地图,“这东西虽然咱们看不懂,但有还是有的!牧将军,你瞅瞅,这上面这些东西究竟是什么意思,又是花,又是字的,密密麻麻……”
海摩柯大概是看到这东西有点头疼,所以边抱怨边打开了地图。
牧天狼一看,这还不是简单的地图,而是一副稍显简略的蜀地兵力布防图!
海摩柯打开地图的那一瞬间,很多人都是眼前一亮,除了海摩柯跟康九龙这种不懂地图意义的大老粗……
贺天放最是沉不住气,一拍手道:“好东西啊!有了这东西,我们打到成都也就不是什么难于登天的事儿了,起码有了点突破口!”
景翊却看了看牧天狼,然后道:“怎么打?”
牧天狼仔细看了看图,道:“南充城与德阳城的布防都很薄弱,两座城的兵力也都是一万左右,如果出其不意的话,我们很容易就能拿下!只要我们能破了南充,取了德阳,成都就摆在眼前了……”
贺天放一愣,道:“牧天狼,你是不是看得太快了,南充与德阳虽然好攻,但是想要率兵抵达南充城下,眼前还有一道重要的坎儿啊!达州城怎么办?这里面可是足足有三四万兵马!我们率领一万兵马的队伍去攻打一座有三四万人驻守的城池,你觉得可能吗?”
牧天狼选定的路线是先取达州城,然后进攻南充城,德阳城,过了这三座城池,就可以兵临成都了。
南充与德阳都很好攻打,可是达州城有点难打……
裴七虎也连忙解释道:“其实从严格意义来说,我们上庸关并不算是蜀地,到了达州,才算是真的进入了蜀地。所以,达州城的地理位置与剑门关相比,也是不遑多让,而且驻守达州城的兵马也都是余化龙的心腹,守将也是成名已久的寒门四杰之一,武自成。”
景翊用手在地图上的达州城旁边画了几个圈圈,也是一脸的为难,“寒门四杰之一的武自成亲自驻守,兵力也是我们的好几倍,再加上达州城易守难攻,看来这条路确实有点行不通啊……”
牧天狼双目紧闭,眉头微蹙,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等他再睁开眼时,只说了句“天色不早了,都去歇息吧,一路上快马赶来,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不养精蓄锐,怎么能打胜仗呢。”
说完,牧天狼就先去休息了。
众人都有点不大理解牧天狼的意思,尤其是心急如焚的贺天放,不禁出言埋怨了两句,“这个牧天狼,太阳才刚刚落山,就嚷嚷着要去睡觉!我看啊,他根本没把蔷儿放在心上!”
景翊是陪牧天狼一起长大的,他自然看得出牧天狼的心思,便道:“行了,贺天放你就别抱怨了,天狼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明天一早带兵出发,攻打达州城!所以,现在我们还是回去睡觉吧。”
易风行跟左尤英等人倒是二话不说,就去睡觉了,他们已经习惯了听从牧天狼的命令。
三皇子龙屠看了牧天狼的表现,幽幽道:“看来,牧天狼这次是真的急了啊……不过,他有把握能攻下达州城的话,这确实是去成都最快的一条道路了……”说完,龙屠也跑去睡觉了。
……
夜色降临,余子仇与龙渊带着当阳郡主来到了戎州城,也算是余子仇有心了,居然绕道南方,走了水路,沿着长江往上,一路到了戎州城。
过了戎州城也就算是到了蜀地了。
巧的是,余子仇跟龙渊的目的地也是成都,虽然与牧天狼他们殊途,最终却要同归。
一路至此,郡主还是与平常一样,寡言少语,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既不忤逆余子仇的意思,但也不给余子仇好脸色。
这一路上,郡主也知道余子仇与龙渊是有意躲着牧天狼的,郡主心中也是十分着急,不知道牧天狼现在在哪里,是不是追岔路了……
晚上,余子仇还想跟郡主套套近乎,便端了一碗粥,来到郡主房间,敲门道:“心薇,你睡了吗?我让下人熬了莲子粥,你要不要喝一点?”
郡主本想拒绝,但是她转念一想,就算自己说自己不喝,余子仇也会厚着脸皮进来的,那还不如就给余子仇一个面子呢。
“多谢余将军,进来吧。”
余子仇闻言,心花怒放,忙推门而入,看到郡主就坐在桌旁,便将食盒放到桌上,然后坐下道:“心薇,这一路上是不是累坏了?再坚持几日,我们就到成都了,也不知道我父帅回来了没有,他看到你的话,一定会很开心的……”
郡主倒是不客气,端过那粥就喝了起来,别说,初夏的莲子粥味道确实不错。
但郡主也不是个单纯的吃货,还不忘从余子仇口中打探点消息,“余骠骑不在成都吗?那他去了哪里?”
余子仇见郡主竟然主动向自己问话,心中更是欣喜不已,忙道:“我父帅去了吐蕃神山,前些日子吐蕃人联合羌人再次进犯边城,我父帅便去吐蕃神山下驻防了,也不知道现在回来了没……那帮羌人还真是没用,听说他们刚刚选出新的羌王,就被单文冲带领的西北军给一锅端了,连新任的羌王都成了俘虏。”
郡主一听这话,有点诧异道:“怎么,余将军你不愿意看到羌人被打败吗?”
余子仇此刻也不再藏着掖着,直接道:“心薇,事到如今我也不瞒着你了,其实父帅本来没有造反的意思,但是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天子就突然宣布了我们父子二人举旗造反,自立为王的消息,我们也是为了自保,无奈之下才封锁了入蜀的道路。”
郡主闻言,赶忙道:“既然如此,你们何不向天子禀奏说明呢?为何要一错再错?”郡主大概是觉得余氏父子还可以再抢救一下。
但余子仇却道:“这一切都不重要了,父帅他一心追求的不是天下,不是权势,而是武道!如今,他看上了吐蕃神殿的一件神器,所以打算去一趟吐蕃神殿,至于吐蕃人的进犯,我父帅根本没有放在眼里!也不知道,父帅此刻有没有得到那件神物……”
郡主虽然听的云里雾里的,但也大概明白了,那就是余化龙他根本不在乎蜀地的归属,也不在乎手中的兵权,他只想得到吐蕃神殿的神器,提升自己的武道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