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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天狼派二龙山三兄弟去豫州调查情况的同时,还因为贪恋郡主的美色,答应出钱向余子仇买粮,救济难民。
牧天狼道:“我出钱可以,但我不能出面,因为如果是我出面的话,估计余子仇又要将粮价抬高一个档次。”郡主忙道:“这事儿我可以让大哥去做,他们也算是儿时的玩伴,有些交情。”
牧天狼道:“好,就让贺天寿出面去跟余子仇交涉吧。”
七公主那颗八卦之心熊熊燃绕,忙跑过来道:“蔷姐,你到底答应了牧天狼什么?他这铁石心肠的铁公鸡竟然会答应出钱救灾民?”
郡主道:“心娇,你要是真的很闲,就带上你师父,跟我们去城外帮忙!”
牧天狼对院中众人道:“你们如果没事儿做的话,可以一起去帮忙。”
火凤道:“这……我们这杀人杀习惯了,突然去布斋施粥是不是有点不伦不类啊……”
游龙道:“我答应秋水,要跟她一起去查案子。”
暴熊道:“将军,这个我可以出些钱,至于大庭广众之下去行善施粥……我实在做不来,我就不去了……”
接过一圈下来,就康九龙和穆清泓,朱天鹏愿意跟随牧天狼一起去城外,其他人似乎一想到自己行善的场面,就跟见了鬼一样,不寒而栗……
至于玉麟和七公主,被牧天狼打发去汇丰钱庄取钱了,也算是给这两人一点私密空间。其实也算不上私密空间,因为七公主身旁一直都有内务府的高手暗中跟着。
一路上,郡主在马车内看着车外骑马的穆清泓,心中有些不解,问牧天狼道:“这位姑娘也是你手下的猎头人?”
牧天狼道:“对,她叫穆清泓,本来是个山寨中的寨主,被九龙擒下了,她就跟九龙订了亲,也跟在我身边了。”
郡主诧异道:“啊?这位穆姑娘是一寨之主?”穆清泓道:“郡主可不要小看本姑娘,很多男子都打不过我呢!”
康九龙在一旁得意道:“我是第一个打败她的男子,所以她就答应嫁给我了,嘿嘿……”康九龙的嘚瑟换来了穆清泓一个大大的白眼。
郡主对牧天狼道:“没想到你们去剿匪还有这么多趣事呢,有空了跟我讲讲。”
朱天鹏痛心疾首道:“唉,早知道剿匪还能抢媳妇儿,我就跟着将军去剿匪了……”
康九龙却道:“哪有那么容易,就算你去了,凭你那只会逃跑的功夫,也抢不到的!哈哈哈……”朱天鹏也是无语,谁让自己根基太浅,而且飘飘大侠的功夫确实不适合战场上拼杀……
几人来到城外时,黄诗咏和贺天寿早已经组织了人在发放物资了,看着郡主身旁跟着牧天狼和几个戴面具的家伙,黄诗咏心头涌起一股无名的忧愤,但是他也不敢跟牧天狼起冲突,所以憋屈的厉害。
一见面,黄诗咏便道:“郡主说去找牧将军帮忙,怎么去了这么久?哦,听说牧将军因为屠戮燕国百姓被革职了?那我们该怎么称呼牧将军呢?再叫将军是不是不大合适了?”
看着黄诗咏阴阳怪气的样子,牧天狼等人自然也能看出黄诗咏是因为郡主才会这样。牧天狼对这个书呆子倒是不放在心上,朱天鹏道:“这是我家侯爷,你可以叫他武威侯大人,也可以直接叫他一声侯爷。”
黄诗咏不知道牧天狼除了平北将军的官职,还有个武威侯的爵位,所以倒是在朱天鹏面前吃了个瘪。
不过康九龙就没这么好说话了,直接道:“将军,这家伙是谁啊?是不是也在打郡主的主意?要不要我把他扔远点!”
黄诗咏一听这话,吃了一惊,要是动起手来,他自知肯定不是这些家伙的对手……郡主忙道:“九龙,黄公子也是来行善施粥的,不得无礼!”
牧天狼道:“黄公子并没有说错话,你干嘛要对人家下手,还是做事儿吧。这位黄公子可是当朝右相的孙儿呢,今日早朝还被天子封为了国子监太学博士呢。”
其实这事儿黄诗咏本人都不知道,他早上出门时,他祖父黄石去上朝还没有回家呢。
黄诗咏惊讶道:“什么?牧……武威侯所言当真?天子要我出仕?”
牧天狼道:“反正天子是这样说的,而且右相大人也同意了。”
贺天寿与郡主也道:“恭喜黄公子可以出仕为官!”黄诗咏心中也是十分开心,这样一来,他便不再单单是一个黄家公子了。
牧天狼拿过一个面饼,咬了一口,觉得口感还不错,道:“我现在可是无官一身轻了!”
郡主嗔道:“你怎么吃上了!我倒是希望你永远没有官职,不用出征打仗,不用东奔西走,就做个闲散侯爷……虽然我知道那不可能,你们还有你们的使命……”
牧天狼继续吃着饼,因为他早上去上朝没有吃东西,下朝后又被郡主抓了壮丁,实在是有点饿了。牧天狼道:“仗总会打完的。到时候我自然就不用东奔西走,带兵征战了。”
贺天寿道:“牧天狼,你到底是来帮忙的,还是来捣乱的!我们粮食本就不够用,你还在这儿吃上了!”
牧天狼却不搭理他,因为这个饼他吃的心安理得。郡主道:“对了!大哥不说,我还忘了这事儿了。大哥你快去找余子仇商量买粮食的事儿吧。”
贺天寿道:“别提余子仇那个家伙了,我派去的人他都不敢见!生怕我在他身上占什么便宜。”
郡主道:“哎呀,现在不一样了,我们有钱,不用跟他划价了!你只管跟他商议买粮食的事情就好,不用压价。”
贺天寿道:“有钱?有个鬼钱!蔷儿,我跟你说实话吧,我们若是不压价的话,剩下的钱财都不够买一天的粮食的!”
郡主看了看身旁吃着饼的牧天狼,俏脸一红,道:“大哥,我知道你手上没多少钱了,但是……但是有人愿意出钱,你就只管去跟余子仇商议买粮的事儿就好了,其他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
贺天寿一看自己妹妹的表情,哪里会猜不出发生了什么,忙道:“蔷儿,你是不是答应牧天狼什么事儿了?牧天狼可是个铁石心肠,无利不起早的家伙,我可不相信他会心甘情愿出钱帮助流民!”
郡主低头盛粥,喃喃道:“大哥你就别管那么多了,快去办正事吧……”
黄诗咏一听这话,也不干了,义愤填膺道:“武威侯,你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可以……所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救济灾民本就是我们大好男儿该做的事儿,你怎么可以以此来要挟郡主做她不愿意的事儿呢?”
康九龙道:“黄公子,黄博士?这是人家小两口的事儿,你瞎操什么心。”朱天鹏也道:“我说黄博士,你怎么知道郡主不愿意呢?”
牧天狼继续吃着他的饼,悠悠道:“我有八尺!”
黄诗咏虽满腔怒火,却又无计可施,骂不过还打不过,他能怎么样呢?
而贺天寿也是没了办法,只能叹了口气,骑马去找余子仇商量买粮食的事儿。
郡主偷偷凑近牧天狼,一脸严肃地道:“你不要听天鹏瞎说,我是不愿意的!”牧天狼却随手捏了一下郡主尖尖的琼鼻,“你愿不愿意无所谓的,反正我记着账呢。”
郡主看着牧天狼,道:“你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郡主觉得牧天狼这次回来,似乎没有以前那样压抑了……
牧天狼道:“有吗?哪里不一样了?”
康九龙道:“这就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将军自己都没有发现,这次绿林一行,他自己改变了不少呢!”
牧天狼回想了一下这些日子自己的所做所为,点点头道:“嗯,绿林这一遭,我好像是想通了一些事情。”其实不是牧天狼变了,而是他将自己从一个冰封的状态解脱了出来,展现出了自己本来的样子。
以前的牧天狼压抑了所有的情感,只想着完成自己肩负的使命,但是看到朱永博等人的所做所为后,他终于看到了自己一直想要成为的样子,找回了遗失的自己……
郡主道:“有时间我要听听你们绿林一行的遭遇,肯定十分有趣!”
朱天鹏道:“我虽然没有跟着将军去剿匪,但是回来时见到了朱老大,觉得他确实是个为国为民的大侠!也难怪将军会跟他结拜了。”
黄诗咏在一旁嘀咕道:“不过是些江湖草莽罢了,能有什么大的功绩,还为国为民呢……”
牧天狼自然听到了黄诗咏的嘀咕,道:“黄博士此言差矣,朱老大做的那些事儿啊,你那做丞相的祖父都差的远呢,更别说是你了。”
穆清泓道:“其实我早就听说过朱老大的所做所为,但是那百胜将林豹没打过我,我就没有加入绿林大账。不过我们清泓寨的所做所为虽然比不上朱老大,但也算得上是无愧于心!”
朱天鹏却不合时宜道:“无愧于心?我可是听我师父讲了,穆姑娘可是连人家农户家里的小白猪都抢,还害得人家去衙门报官呢!”
穆清泓被说的老脸一红,道:“那……那谁让小九长得那么可爱,而且我的小八又刚好跳崖了……”
郡主忙道:“什么小八小九小白猪?你们这一路上的趣事快跟我讲讲吧!”
于是,几个人一边发放着物资,一边讲着剿匪时经历的一些事儿,听得郡主和黄诗咏都一愣一愣的……听到朱永博所做的那些壮举时,众人都觉得倾佩不已;听到穆清泓所做的那些荒唐事儿时,众人都啼笑皆非……
黄诗咏道:“我为我刚才的话道歉,这位朱大侠确实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黄诗咏远远不及也……”
郡主道:“朱大侠确实是侠肝义胆,让人敬佩!不过穆姑娘也是……也是巾帼英雄,别具一格。而且……牧将军能懂得变通,不跟绿林好汉为敌,还帮助冀州百姓度过难关,我也很敬佩!”
郡主听到牧天狼能有这么大的改变,心中很是开心。
不过黄诗咏却道:“既然武威侯可以心怀百姓,分辨善恶,为什么要对燕国百姓痛下杀手呢?”
这一句话又引起了郡主心中的芥蒂,她本来是不想去想这些烦心事儿的,她只想多做些善事,也算是替牧天狼恕罪,求个心安。
牧天狼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黄诗咏这个问题,但是康九龙道:“若是我家将军不这么做,燕国哪有那么容易覆灭?光两国在前线的兵力加起来就有上百万,一旦开战,光士兵都不知道要死去多少,更别说大军推进攻城时会殃及的百姓了。”
黄诗咏听了,思考了一番,道:“这位壮士说得有理,虽然我不敢苟同武威侯的做法,但是如此一来确实使得燕国不战而降,救下了更多的人。”
牧天狼道:“不用给我脸上贴金,我是什么人,我心中有数。欠的债,迟早是要还的……”
郡主握住牧天狼的手,道:“我陪你还。”
黄诗咏:“……”我还有希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