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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天狼来到汇丰钱庄取他寄存的银子,虽然拿出了凭证,但是管事还是为难了……
管事对沈老板道:“老爷,如今庄上的银子实在是不足八百万两了啊……”沈老板道:“怎么会这样?京城的钱庄拢共连八百万两银子都没有?赵管事,你莫不是在欺瞒老爷我吧?”
赵管事道:“老爷您忘了,这两日前来借贷银子的粮商实在是太多了,我们将大多数银子都放出去了啊……而且不久前来的那位公子,一人就贷走了五百万两……”
沈老板这才想起来,这些日子贷款炒粮价的商人确实是比较多,他为难地对牧天狼道:“牧将军,实在是不好意思,这些日子庄上放款太多,现在库存的银子不足八百万两……您是急着用钱吗?不然老夫倒是可以从周边的钱庄往过来调一些银子,只是要等上数日……”
牧天狼道:“沈老板,牧某人是奉了皇命出征,若是耽误了陛下的事儿,怕是……你我都担待不起啊!”
被牧天狼这么一吓,沈老板脸色铁青,战战兢兢道:“这……这可如何是好……”
看到沈老板已经怕了,牧天狼这才接着道:“沈老板,不知这几日谁借贷的银两最多呢?”沈老板道:“牧将军,这……顾客的信息我们不能有丝毫的泄露啊,否则我们钱庄的信誉就没了……”
牧天狼道:“既然如此,那牧某人也就爱莫能助了,只好如实上禀了。沈老板,告辞!”
沈老板一听,这……原来牧天狼取钱是假,查人是真啊!沈老板忙拦住牧天狼,道:“牧将军别急啊,这……凡事都可以变通嘛,皇帝陛下那边还要请牧将军在言语上多多润色,赵管事,没听到牧将军方才问的话吗?谁借贷最多!”
赵管事只好道:“老爷,是……是骠骑大将军之子,折冲将军余子仇。他方才一口气贷走了五百万两银子……”
牧天狼一听,果然是余子仇这家伙在背后捣鬼!牧天狼道:“沈老板,你庄上可还有一百万两银子?我要的不多,一百万两足够了。”牧天狼之所以刚开始说要全部取出,不过是有意为难钱庄罢了。
沈老板看向赵管事,赵管事忙道:“有的有的,小的这就去取!”
管事去取银票了,沈老板陪着牧天狼在屋中喝茶,突然闯进来一个手持长剑的女子,看上去十七八岁的样子。这女子虽然长得温婉可人,但从她风风火火地姿态来看,却不像是个安分人……
“爹爹,你在接待什么人呢?不是说好的去蝴蝶谷祭拜娘亲吗?”
沈老板见人闻声,一看是自己的女儿,忙道:“念蝶,快快退下,爹爹有要事要处理,一会儿便来找你!”那女子却不是个乖巧听话的主儿,径直走了过来,口中道:“什么客人这么重要啊?还要爹爹亲自做陪。”
沈念蝶打量着坐在太师椅上的牧天狼,还有牧天狼身后的玉麟和康九龙,道:“这是些什么人啊?怎么各个戴着面具,藏头露尾,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沈老板被自己女儿这番话吓了一跳,忙躬身拱手道:“牧将军见谅,老夫膝下就这么一个女儿,自小没有打骂过,宠坏了性子,这……来人,还不快把小姐带下去!”
牧天狼却平淡地道:“沈老板不必如此,令媛说的没错,我们确实不是什么好人。”
沈念蝶听完牧天狼的话,却笑出了声,“咯咯咯,没想到还有说自己不是好人的人,你是个将军?”沈老板道:“牧将军见谅,老夫这个女儿是在南方长大的,这是她第一次来京城,所以不知道牧将军的大名,多有冒犯……”
牧天狼道:“无妨,我取了银子就走,令媛知不知道我是谁,不重要。”
这是,门口来了三个中年人,两男一女,每人手中都拿着一柄长剑,各个仪态不俗,气势不凡。三人异口同声道:“小姐,回去吧。”
沈念蝶却道:“哎呀,三位师父莫急嘛,这里有个奇奇怪怪的将军,我正要好好跟他聊聊呢!”
玉麟却认出了这三人,开口道:“青松客,修竹君,梅仙姑。江湖中鼎鼎有名的岁寒三友。”牧天狼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凭着沈老板的钱财,请什么人做保镖他都不会觉得意外。
但牧天狼好奇的是玉麟为什么会认识这几个人。“你跟他们有仇?”
牧天狼和玉麟的声音可没有丝毫的压低,所以在场的人都听见了,场面开始变得有点紧张起来……好在玉麟很快就道:“我跟他们三个倒是没什么仇怨,但是这位修竹君的师父,刚好就是万俟绾。”
玉麟当年逃亡时,被强盗捉住,当奴隶卖给了剑道世家万俟世家,而万俟家的家主正是修竹君的师父万俟绾。万俟绾的小儿子万俟彤就是玉麟一直陪练的那个心狠手辣的公子。
后来,有龙阳之好的万俟绾对玉麟感兴趣,这才逼走了玉麟,万俟家还一路追杀玉麟,直到玉麟逃到了天狼营。
当年修竹君是不是会出现在万俟家,去拜见他师父,所以玉麟也就认识了这岁寒三友。
修竹君道:“不知阁下是何人?既然阁下与家师有仇,那便是跟竹某有仇,不妨下场赐教!”
沈老板觉得自己今天真是没看黄历,怎么就惹来这么多的麻烦……沈老板忙道:“竹师父,还是快带小姐下去吧,其余事儿,改日再谈!”既然金主都发话了,修竹客也不敢无礼,三人再次开口请小姐离去。
但是沈念蝶却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开口道:“爹爹,既然竹师父都要和这位面具怪人切磋一番了,你又何必从中阻拦呢?正好让我见识见识竹师父的真正实力,以往他给我喂招都是藏着掖着,不用全力!”
沈老板急了,忙走过去压低声音道:“三位师父,就别给老夫添麻烦了,这人是北修罗牧天狼!他要是出手,就不是切磋了,只怕三位的项上人头都难保啊……”
三人听完,也是踌躇了,毕竟北修罗凶名太盛,他们也不敢贸然出手。于是,三人强行拉着沈念蝶往外走……
牧天狼道:“修竹客是吧?有空给你师父万俟绾带个信儿,让他洗干净脖子等着,我牧天狼会去取他的头颅。”修竹客听完,也没敢搭话,连忙退出了院子。
而管事此刻也回来了,手中拿着一沓银票,“牧将军,一百万两银票,您点点……”
牧天狼示意玉麟收下,开口道:“贵庄的信誉,我信得过,就不用多此一举了。”沈老板道:“嘿嘿,借老夫个胆子,老夫也不敢在牧将军跟前弄虚作假啊……”
玉麟却开口道:“沈老板,这……好像不大对劲吧?我们收了贵庄一百万两银票,但这凭证上却只抹去了五十万两,平白无故占了贵庄五十万两银子的便宜,不成体统啊……”
沈老板忙道:“哈哈哈,这大过年的,就当是交牧将军和猎头人这些朋友了,区区一点银两,不成敬意!”
牧天狼倒是也不跟他矫情,反正这老头有的是钱,牧天狼道:“如此便多谢沈老板了。沈老板日后若是有何需要,尽管开口就是。但是眼下,牧某人还有个事儿要请沈老板帮忙。”
沈老板忙道:“不知牧将军有何事需要老夫去做,老夫一定尽力而为!”
牧天狼道:“小事儿,但凡再有人来借贷银两,沈老板只需说一句‘平北将军牧天狼为了出兵剿匪,筹措粮饷,在贵庄借走了不少钱财’即可。我想要坑余子仇一把。”
对于牧天狼的直言不讳,沈老板也是为难万分,你坑人就坑人,我帮你也可以,你别说出来啊!这样一来不就变成我跟你合伙儿坑人了么……那西判官余子仇我也惹不起啊!
但是牧天狼却不管沈老板的心理活动,已经拿着银子往外走了……
玉麟道:“这余子仇要是听了汇丰钱庄传出的消息,怕是收粮的势头就更猛了,到时候怕是会将所有钱财都砸进去,然后等着我们上门去求他呢。不过,这次他要失算咯……”
牧天狼走后,沈老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道:“我就不该来这京城,这地方太过凶险,还是东都适合我……”
但是一旁探出一个小脑袋,自然便是沈念蝶,悠悠道:“爹爹,这京城不是挺好玩的吗?你早就该带我来京城了,而且娘亲的蝴蝶谷我到现在还没有去过呢……”
沈老板道:“哼,我更加错上加错的,就是不该带你来京城!念蝶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是这么不知轻重呢!你可知方才你差点给爹爹惹出大麻烦来!好在这个北修罗今天看上去心情不错……”
沈念蝶道:“不就是个将军吗?爹爹干嘛这么怕他。再说了,我三位师父都在呢,难道还不是他的对手?”
沈老板道:“就怕你三位师父的师父都来了,也不够他杀的啊……走吧,我们去蝴蝶谷祭奠一下你娘吧,完了我们便尽快赶回南方吧。”
牧天狼准备了一百万两银子,他觉得武装他这数百人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绿林中肯定还有很多身怀绝技的高人,他的天狼营还是有希望重新建起来!若是皇帝真的准许自己独立开府,那就是自己真正龙入大海的时候……
次日,牧天狼迫不及待地来到了死囚大营,他现在就要初步建起天狼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