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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昔,算了。”萧远归走上前,牵住冷云昔的手,轻声说道。原本冷云昔看见丸子亮闪闪的眼睛,心中的气已经消了大半,是啊,丸子虽然早熟,但到底还是个孩子,不过是不想离开父母罢了。
冷云昔心想,真是拿这个小祖宗没办法,她叹了口气,缓和了语气说道:“罢了。丸子,你已经跟到了这里,再往前不知会遇到什么危险,你现在就跟着大壮叔回村子里去吧。”
“你们来的路上,可有遇到什么危险?”萧远归向大壮问道,他刚才虽然没有像冷云昔这般失控,但心中到底十分担心儿子的安危。
“我们一路走来都很太平,没什么事,就算遇到危险,我也一定会保护好丸子的,你们就放心吧。”大壮拍拍胸脯,豪气十足的答道。
“大壮,那就拜托你,把丸子平安送回村里。”冷云昔牵着丸子的手,将他带到大壮身前,弯腰嘱咐道:“乖乖跟大壮叔回去,不许再淘气了知道吗?”
小丸子眨了眨眼,才明白过来,父母这是要再次将他送走。他皱起眉头,嘟着小嘴说道:“我不要回去!我要和你们一起!娘亲!”
然而冷云昔和萧远归在他的卖萌攻势下都不为所动,萧远归直接将丸子一把抱起,放在大壮的肩头,说道:“保护好他。”
“不嘛不嘛!我不走!不走!”小丸子在大壮的肩上扭来扭去,企图从大壮背上溜下来,一边高声抗议着。
然而魁梧的大壮岂是他一个孩子能够反抗得了的,眼看大壮和父母告别,他只能用尽力气扯着嗓子叫喊,然而他喊着喊着,却忽然急促咳嗽起来。
“咳咳咳......”小丸子咳完之后又继续抗议,可声音却与之前奶声奶气的清亮声线截然相反,竟变得沙哑沧桑,分明是一个老人才会有的声音。
冷云昔不禁“咦”了一声,急忙叫住准备离开的大壮:“等等!”
丸子的声音让她觉得十分熟悉,可是一下子却有些想不起来,便对丸子说道:“你再说一句话听听。”
“我说我要留下来和你们一起。”丸子乖巧地开口说道,从稚嫩的小嘴中发出老人的声音,相当诡异。
冷云昔脑中灵光一闪,忽然记起了这种熟悉感,这明明就是爷爷的声音!可是爷爷仙逝已久了,为什么会......冷云昔仔细地看着小丸子的脸,千真万确是自己的儿子没有错,她心中的疑惑更加浓烈了,难道是小丸子天赋异禀,能模仿人声来吓唬他们?
她有些无措地看向萧远归,低声说道:“这是我爷爷,神医谷师祖的声音......可是......”她没有再往下会所,但萧远归一下子便猜到了她心中所想,安慰道:“且先看看再说,说不定真是他在恶作剧也未可知。”
冷云昔点点头,心中稍安。
而小丸子接下去的话,出乎大家的意料:“我对圣山十分了解,你们要找的东西我知道在什么地方,带上我一起去,我可以帮助你们避开危险的地带。”小丸子继续用苍老的声音说道。
一个孩子怎么可能会对圣山了如指掌,萧远归虽然用“恶作剧”来安慰冷云昔,但此时也觉出不对劲。他走上前,双眼紧紧盯着小丸子的眼睛,眼睛是最不会骗人的,虽然往日里小丸子总是装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可他的眼睛里总是闪着属于孩童的纯真光芒。
而此时的小丸子眼中,没有了曾经的活泼与狡黠,只有远远超出他年龄范围的沉静与睿智。萧远归心中“咯噔”一下子,心中明白,恐怕现在的小丸子并不是在恶作剧。
“如何?带上我,你们可以更加顺利的找到你们想要的东西。”见几人半天没有说话,小丸子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又开口问道。
“好,我答应你。”萧远归沉默了一会儿,竟点点头同意了。冷云昔对他的决定吃了一惊,将他拉到一边,低声问道:“你糊涂了?他还是个孩子!怎么能答应他?”
萧远归回握住冷云昔的手,说道:“我看这事不简单,恐怕不只是恶作剧那么简单。既然你说这是神医谷师祖的声音,想必也不会来害我们。何况以我们几人的力量,还怕保护不了小丸子?”
“说的也是,那好吧。”冷云昔点点头,还是止不住担心,扭头看向儿子,见他正以一种不符合年龄的成熟目光回望着她。冷云昔心中一凛,她的儿子......
见两人点了头,冷兰和大壮自然也没有意见,小丸子就这样留了下来,似乎又恢复成了真正的小丸子,可是冷云昔与萧远归两人的心中始终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
冷云昔抬头看看树林上方的天空,太阳已经渐渐开始落下,天色变得灰暗,便提议道:“娘亲受了伤,今日我们就在这里找些吃的,歇息一晚,明日再上路吧。”
好在圣山上树林茂密,且常年人迹罕至,倒是不缺野物,几人很快便猎到了不少野味,架起火堆,痛痛快快大吃了一顿。
冷云昔依然忘不了方才小丸子的异状,双眼一直跟随着小丸子的一举一动,直到孩子睡熟了,她才走上前,蹲下身子仔细端详着丸子的睡颜。
萧远归从她身后走近,将自己的外袍披在她身上,轻声说道:“你也别太担心了,早些休息,我一定会将这件事弄清楚的。”
“嗯。”冷云昔点点头,便在丸子身边坐下了。
萧远归与大壮两人轮流守夜,到了两人交接的时刻,夜已深了,火堆也已经燃烧殆尽,只剩下零星的火星还在闪着红光。萧远归起身,让打着哈欠的大壮去休息,借着月光,他看见冷云昔抱着丸子睡得正香,冷兰也靠坐在一边的树上,呼吸平缓。
就在这一片宁静平和中,萧远归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轻微的响动,他仔细听去,似乎是幽泉的水声。
然而这幽泉中的水一直都十分平静,甚至少有水波,此时怎么会忽然传出水声?萧远归心中暗暗警惕,摇醒了正要入睡的大壮。
“嗯?怎么回事......”大壮咂了咂嘴,嘟囔道。
“嘘。”萧远归压低声音道,“幽泉中好像有什么东西。”
他的话音刚落,“哗啦啦”一声巨响,幽泉忽然掀起一片水花,一个怪物从中跃处,嗷嗷叫着向他们袭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