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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幼,他们便被告知,是要世代守护,生存在这里的。
他们作为神医谷的一脉,与神医谷内的不一样,他们的职责可以不用济世救人,也无需有出类拔萃的的医术,他们只需守护。
守护好圣山,守护好神医谷所有的药草,便足够了,其余的,与他们无干,无需过问。
冷云昔从红娘口中得知,他们世代都与世隔绝的生活在芸溪村,未曾出过村子。当然,由古至今,也不是没有人动过出去的心思,只不过最后都是失败而归。
要么一辈子在山林里打转,要么遍体鳞伤的回来。
“我记忆中最深刻的便是,在我还小时,大概刚记事的年纪,当时有个年轻人,不肯承认自己的命运,夜里偷偷出去打算寻找出世的路,可能也是准备了许久,那是我记忆中出去最长的时间了,到十几日后,他才在一处山沟里被发现,当时已是遍体鳞伤了。”
红娘面对着冷云昔坐着,眼神穿过他看向远处,思绪不知道飘到何处去了,“那之后,他便疯疯癫癫的,卧病再床,意识不清。没有人知道他遭遇到了。自此便在村里流传,我们的天职便是守护好圣山,守护好神医谷的药草。”
“可笑吧,我们永生出不去,而你们却可以进来,可以出去。”这句话带了些不易发现的怨气。
不知何时,红娘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只是看着她的眼神没有聚焦的焦点。
冷云昔才知道,神医谷的药草得以传神与世,最大的功劳便是被‘天职’所禁锢于此的的一族守山人。
可能就似‘唇齿相连’,又或云溪村是‘根’,埋于泥土之中,神医谷便是尘土之上灿烂盛开的枝叶。
由此可见,他们很重要,可以说,神医谷存至今日依旧辉煌,他们守山人一族功不可没。
“幸苦了。”得知因果的冷云昔顿时没了言语,不知该如何表达此刻的情绪,感谢的话似乎不足,只能真心实意说一句‘幸苦了’。
这话似乎又轮不到由她来说。
听到这话,红娘忽地笑了起来,眉头已有了皱纹,眼睛弯了起来,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看着她,似乎再说‘这丫头真有意思。’
忽然,冷云昔一个怪异的想法在脑中一闪而过,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她明明确确的知道自己的想法与疑问,也不由问出了口,“那你们,活了多久?”
话,说的很委婉,意思却又很明确。弯弯道道,活了那么久的红娘,虽然不曾与外界有过过多的接触,但又怎会不明白冷云昔话里的意思呢?
红娘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那你觉得…”忽然,她停顿了一下,眨了眨眼睛,有些纠结,似乎在考虑怎么开口,“我们是活人,还是死人;是幻觉,还是真实的?抑或是行尸走肉的活死人?”
她语气平静,话音未落,便惊得冷云昔一身冷汗。
“哈哈哈哈……”红娘见冷云昔的表情,不由放声笑了起来,“你还真是有意思,若我是已死之人,你怕不怕?”
冷云昔眨了眨眼睛,似乎在认真的思考她话里的真实性,“我有什么可怕的,我既然你能进来两次,自然也能出去两次。”
答非所问,冷云昔没有正面的回答红娘的问题,而是开口说了另外一件事情。
过了一会儿,红娘似乎觉得这个不好玩了,觉得冷云昔一点儿都不配合,才正色道,“都说,只有活着的人才会在阳光下才会有影子。”她低头看着在阳光的照射下,投在地上的影子。
闻言,冷云昔才算真正的落了一口气。毕竟他们也算是棣属神医谷,会些什么起死活生的秘术都不会觉得意外。
而她的母亲,冷兰,身上似乎少了些人的气味。作为一个在医术上有所造诣的人,这点她自是知道的。况且当年的事情,她还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而母亲似乎又不愿与她说明。
得不到真相,便落不下悬在心头上的大石头。
得知这个村落的人并不是使用了什么秘书而存活下来的,而是活生生的人,冷云昔心情豁然开朗了不少。
又和红娘呆了一会儿,说了一些其他的琐事,。忽然,红娘开口说道:“你们若是吃不惯此处的饭菜,不远处的河流中有鱼,你们可以去抓些鱼来。”便好心情的道了谢,起身去找萧远归了,打算两人去河边看看。
次日,冷云昔与萧远归在河边捕鱼。
河水清澈见底,时不时可以看见鱼儿三两成群的游过嬉戏。
“这个村子里的人是不是都是吃素的?”冷云昔看着河里的鱼儿嘀咕道。
萧远归的听力很好,再者冷云昔也不是说的悄悄话,自然时听到了,笑了笑,“可能就是为着这一天给你加餐?”
听到这话,冷云昔自然是不可能当真的,‘噗呲’笑了一声,笑着说,“别说,还真有这个可能的哈哈哈”
这个季节的河水已经变得不再清凉了,而是带了些凉意。萧远归自告奋勇的下河去,将冷云昔留在河岸上看着。
“怎么样?水凉不凉?要是冷你就上来,我们想个别的法子。”冷云昔看着盯着河流的萧远归,有些忧心他之前的伤。
萧远归盯着不远处的呃鱼儿,没有答话,抓准了时机,直接下手,手上已经削尖了的木棍便串了一条鱼。
看着战果,萧远归朗声道,“今晚给你们加餐。”便又开始专心致志的寻着河里的鱼儿的动向去了。
两人颇有闲情的抓着鱼,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忽然,冷云昔闭了口不说话了,萧远归抬头,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看到冷兰站在不远处,眼神冷冷的看着他们。见到萧远归看向他,才朝着他点了点头。全程出了一开始看了一眼冷云昔之外,没有再看她一眼。
萧远归走至岸边,穿好鞋子。冷兰才开口,“我想和你单独聊聊。”便转身要走,冷云昔见机出声,“你就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冷兰不答话,自顾自的走着。
“走吧,一起去。”萧远归拉着冷云昔的手,跟在冷兰身后。
“她不用去!”他们说话间,冷兰转身看着他们,面无表情,语气依旧冷淡不带感情,见两人正愣看着她,再次开口,“我说,她,不用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