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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云昔糊里糊涂的被请进了家门。
“云昔,来别站着,怪见外的。”老夫人挥挥手示意上座。
冷云昔只礼貌点点头,找了个位置就坐下了。她简直如坐针毡,不知为什么,不管是家仆还是老夫人,她们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炙热的目光简直要把她烧出个洞。
“老夫人,请问找我还有事吗?”云昔实在不喜欢这样的氛围,只好开口道。
”没什么,就你和归儿怎么样了?”老夫人一直默默关注着这两人动向。
“老夫人说得是萧远归?我好像……没有映象。”
老夫人一佂,僵直了身子,一双深陷在眼窝里的黑眸溢出点点悲伤。她深吸口气,尽量让自己看着慈祥易近。
“一点也不记得“”
冷云昔沉思了一会,对上那悲伤的眼睛,不忍心地点点头。
“啊,这样啊……”
“你啊,叫冷云昔,虽不是我府之人,却是我们府上最重要的小姐呢。”每说一个字,老夫人的声线都止不住的颤抖,但很快又用笑掩了下去。
“小姐?”
冷云昔喃喃道,忽然后脑一阵顿痛。一张张的画面浮现眼前,抓不着,看不清。她死咬着牙不让自己叫出声来,额上覆上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云昔!”老夫人见状被吓了跳,赶忙上前拥住了她,轻拍着冷云昔的背,轻喃着“别怕,云昔,别怕…”
这番安慰果然有效果,冷云昔僵硬的身子松了下去。急促地呼吸也舒缓了许多。
老夫人不再逼迫冷云昔去想这件事,比起恢复记忆,她更担心冷云昔的身体。
冷云昔稳住了自己的气息,重坐正了身子,深呼口气,看向老夫人“老夫人,你说的归儿,我确实不认识。我已经不想被过去所困,我现在只想好好照顾丸子。”
“也罢,也罢。”老夫人对旁边下人点了点头。
“娘亲!”丸子不知从哪窜了出来,一下抱住了冷云昔。冷云昔蹲身抱起丸子,忍不住捏了捏丸子的脸,摸摸头,一脸宠溺。
“那老夫人,我们告辞了。”
咿呀一声,檀木门被轻推开。萧远归正巧回来了。
一袭素白着身,腰部束着淡粉的腰带,米色的挂穗在风中微微晃动。一头长发简单盘起,在阳光下反出柔柔的光。娇柔的身段再配上一双纤纤玉指,一股大家闺秀的气息扑面而来。
冷云昔在看到萧远归的那一刻有些惊讶。萧远归一抬头,一瞬间,两人的目光对上了。
在那双终年冰冷的眼睛里,她看见了一种名为思念的情感。
“你到底是谁。”
直到冷云昔的声音响起,萧远归这才回过神来。他听见冷云昔这么问他,冷云昔不明白,这男人为什么在她的生活里纠缠,这男人到底是谁!
“萧远归。”
萧远归知道这不是冷云昔想要的答案,但对萧远归来说,不记得了,那就重新认识,让他的云昔慢慢的了解自己。
两人相视无言,只是静静地看着。一个欲念,记不得;一个欲爱,爱不得。
“你们要出门?”萧远归看着冷云昔的装扮忍不住问道。
“嗯。”
“我和娘亲出去玩,羡慕吗!”丸子奶声奶气的对着萧远归说道,还得意地抱紧了冷左昔的手臂。
萧远归欲言又止。
“冷云昔,陪我去个地方。”终于,在良久之后,萧远归吐出一句。
冷云昔本想拒绝,但心底的里对萧远归的疑惑和之前的救命之恩浮上心头。冷云昔鬼使神差的答应了。她把丸子依旧放在了府上,无视掉了那幽怨的小眼神。
冷云昔完全是被萧远归带着走,一条小路,两旁齐齐的立着两排树,光绕过密密的叶片洒下,潺潺的流水声在耳边响起,仿佛一曲美妙的丝竹。一切都显得那么和谐。
“到了。”
冷云昔闻声抬起头,一抹粉色映入眼帘。一棵棵深褐色的树干排列开来,相互有着间距,树枝纠缠交错,在那上面缀满了花朵。风调皮路过,随意的带上了几片花瓣,纷纷扬扬,落满一地。
“桃花林?”
冷云昔被这片景色给吸引了,率先跑到了前面欣赏着桃花,伸手轻捻一朵桃花,凑近了闻了闻,露出个浅笑。这也是这几天来唯一真心的笑了。身体也跟着飘落的桃花舞动起来。
旋转,跳跃,拂袖,粉色的桃花跟云昔身上的白色裙子交相辉映,一举一动让萧远归觉得云昔就像是画中的人儿,天上的仙女一般。
悠扬清澈的笛声在耳边响起,引得路过的鸟儿驻足聆听。不时献出歌喉成一片和声。一个个音调如活了一般跳进了冷云昔的心里。
冷云昔停下,惊讶的看着。萧远归半阖着眼,一只笛子在手里有节奏的起伏。曲子清冷,冷云昔在曲子里听出了不能展现的温柔,以及一份深不可及的思念。
看着眼前粉色的桃林,舞动的人儿,悠扬的笛声,鸟儿的和鸣的景色,真是让人眼红。
“萧远归……”冷云昔喃喃道,一声萧远归不知不觉带上了温柔。
萧远归忽得停下,凝望着冷云昔,等待着她的下文。她一定记得他了!萧远归是这么想的。
“啊……你的笛子吹得很好听。”良久,冷云昔才反应过来。
萧远归眸子暗了下去,但他没有持续很久,只是拿着笛子又重新吹了起来,一曲比之前更加深情,却貌似又带了一份淹没世界的悲伤。
悠闲的时光总是像沙过指尖,流逝很快。萧远归没有要求和冷云昔一起回去,冷云昔有些奇怪,但也没多想便回去了。
萧远归看着冷云昔渐行渐远的身影,纷扬的桃花很适落下,为她添了一份美好。笛子轻附嘴边。清澈悠扬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穿过鸿雁修竹,对坐相看月落日升;低头垂眼为他剑穗缠上新的流苏;对坐桃林埋陈酒,为他唱曲乐府;策马在闹事里相伴,只一笑便如得了天下……
一段段回忆涌上心头,萧远归失了平衡,倚着桃花树坐了下来。笛子被随意地被放到一边,他把桃树下的陈酒挖了出来。
擦干净了上面的泥土,抬手仰头一口入肚。辛辣的味道刺激着他,可是远比不上冷云昔对他迷茫的眼神。像到这里,萧远归又猛灌了几口。
“哈、哈、哈……”萧远归喘息着,苦笑着。这一面永远不能露在冷云昔的面前,他不能让最重要的她看到自己这番狼狈的样子。
“会记起来的,冷云昔,这一世,我不会再错过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