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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轻舟心一动,更紧地缠他,两人胡闹了一会儿,殷淮索性抱着人看折子。
也不让守在外面的小兵进来添灯火,亲手给小孩儿热了羊奶。
齐轻舟喝了一半嫌腻让他掌印给他解决了。
趴在桌子上整理今日没做完的地图,殷淮为他添了几回灯油,正是美人在侧,红袖添香。
“殿下该睡了,明日还要早起。”殷淮从后面抱着他亲亲腮肉。
齐轻舟被亲得痒了笑起来,扬了扬今日画了一天的图纸:“掌印看看能不能用?”
“我根据以往留下来的战地图和此地长年气候、近期天气变化预判了一下我们会与南壤接兵之地的潮期和岸线。”
齐轻舟瞧殷淮垂眼看着图纸也不说话,一时之间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方向错了:“不、不对么?
他凑过来看:“哪里错了掌印教我。”
殷淮将几张图纸随手放到一旁,低头打量他:“或许臣还是不够了解殿下。”
齐轻舟问“能不能用”实在是自谦了,就算是侦讯营的特兵都不一定能绘制得这般细致。
而且齐轻舟的图不仅仅是描画地理位置,还模仿了进攻路线和圈出理论上防守的最佳位置,观察细致,并且考虑周全,殷淮如此谨慎严苛的主帅亦很难挑出什么大毛病。
画工也神乎,看来从前在南书房画的王八没白画。
“嗯?”齐轻舟仰起脸,睁大的双眼在夜里的灯火光中更显得漆亮,无论是作为门生还是恋人,齐轻舟在他的掌印面前,永远渴望得到认可与赞赏。
殷淮在他的紧张屏息中夸:“殿下做得很好,超乎臣的意料。”
齐轻舟笑了,殷淮捏了捏他发酸的手臂,放到嘴角边亲:“殿下辛苦了。”
齐轻舟痒得手指头勾了勾:“别这么说,绝不会有掌印辛苦。”
内忧外患,局势诡谲,殷淮以一己之力挑起大任,背负天下骂名。
殷淮低头笑:“殿下心疼臣啊?”说着就将人往床帐带去。
齐轻舟乖乖任他牵着走:“心疼的。”
殷淮又笑,也不说话,伺候他洗漱宽衣:“殿下若是真心疼便多陪陪臣,臣不欲殿下那样劳苦。”
齐轻舟也知道自己最近急功近利,用功得有点过了,加之今夜下雪又没去接掌印,心生愧疚,两只眼睛咕噜转了转,爬过去捧起殷淮的脸,抿了抿唇,小声道:“掌印,我今晚就补偿你,好吗?”
他爬上殷淮身上,往下一压,殷淮凤眸斜飞,眼带笑意,虚虚往身后的床上倒,一副任意施为的模样,压低声音凑到他耳畔,引诱道:“谢殿下宠幸。”
齐轻舟目光灼灼,低头含住他的唇,乱摸的手挑起火,殷淮一把拽住了那截纤细白皙的腕子,低笑一声:“殿下今日操劳,臣来伺侯殿下。”
说完便倾身覆上,亲吻细细密密落至他脸上,轻柔又深重,像三月的杏雨,湿润、无声、充沛又浪漫。
齐轻舟觉得自己都快要被这场细密厚重的雨淋透了,置身于潮湿的春露之中,他从空虚变得丰实,从轻薄变得充盈。
帐外风雪呼啸,帐中一夜春宵。
次日,殷淮要去练兵部署阵型,再领一支先锋潜入敌车后方探测他们的援军情况和粮草兵器输送。
齐轻舟负责到附近山丛最高点的停观台观测天象记录风速与日照时长,以便调整行军方案与作战计划。
两人得分开行动,起了个大早,齐轻舟原本在宫里那点儿不大不小的起床气也被近日的军旅生活磨得一干二净,他的成长与成熟速度是肉眼可见的,原本跳脱活泼的性子也收得沉稳内敛。
唯独在殷淮面前还存留着一些原本的稚气,那副粘人精模样只有他的掌印能看见。
昨夜胡闹得太过,被殷淮拉起来时整个人还是迷糊的,殷淮给他擦脸,束发,套好衣服后,半蹲下来抬起他的脚给他穿袜子。
齐轻舟眼睛睁不开,混混沌沌伸手摸到殷淮散下的头发,神思还未清醒,“咦”了一声,随口嘟囔道:“好像小乖噢。”
殷淮手一顿,那只狐狸么?
他莞尔一笑:“臣愿做殿下的狐。”
昨夜被齐轻舟无限度满足,殷淮很好说话,又逗他:“做猫做狗做牛做马都可以。”
齐轻舟瞬间醒了,连忙将人拉起来亲了又抱:“掌印才不是什么猫猫狗狗。”
“掌印是凤凰,九天于皋,扶云直上九万里。”
齐轻舟想了想,严肃道:“我会成为能让掌印安然栖身的仓木。”
“掌印等等我,可不要飞走了。
殷淮看了他一会儿,没忍住,低下头攫住他的唇。
殷淮率兵出发后,齐轻舟改良了他原本用在风筝上的关节机械与平衡器,经过几番实验和调整,终于成功与弓弩衔接,如此一来,箭的承重与射程都能扩张一倍,小巧的飞行器上暗藏毒箭与暗器,自空中俯冲下来的冲击力与杀伤力倍增。
齐轻舟知道自己身体素质不行,殷淮不在他反而主动强迫自己每天早起随军锻炼,卓有成效,原本颇有些扶风若柳的身板日益挺拔坚韧,像沙地里一棵迎风招展的小白杨,在狂风暴雨之中依然展露毅然坚决的傲人之姿。
殷淮不在,齐轻舟日渐坐上稳定军心的位置,他身上日益显露出上位者的气势与气度令人侧目。
淮王殿下年纪虽轻,但为人谦逊诚恳,虽不会带兵领将,但精通军武器械,能提供参考,什么阵型适合什么样的兵器,而且性格外柔內刚、不失原则,又愿意听取各方意见,之前柳家援军的头将就嫌殷淮治军手腕太铁,一言堂,如今由淮王殿下坐镇再好不过。
何况齐轻舟还有一层亲王身份,更名正言顺,在几派联军里起到了缓和衡平的作用。
殷淮探敌的时间超过了期限,一日、两日、三日……主帅迟迟未归,引来不小猜测与议论。
原本意志坚定笃信殷淮无事的齐轻舟也不由自主担忧起来,没有密信,没有传书,也没有影卫回来,齐轻舟用战鹰送出去的书信石沉大海。
齐轻舟在众将面前倒是还能绷出一副沉稳从容、沉着镇定的姿态。
一个负责照顾他的后勤兵年纪不大,不小心问了句“督主不会出什么事了吧?”齐轻舟沉稳一笑抚慰他:“不用担心,没事。”
对着来探口风的将领他也是淡定一笑:“不会,各位太不了解督主的本事了。”
可夜里却开始失眠,一会儿怕掌印出什么意外,一会儿又想起巴图格阴险狡诈,身边有个深不可测的军师,日日提心吊胆,夜不能寐。
柳菁菁练完兵回寝帐的时候被一身黑衣的齐轻舟拦住。
“殿下?”
这是干什么?夜行装束,藏弓持剑,怀里还揣着只白乎乎的狐狸,齐轻舟言简意赅:“我要去找掌印。”
柳菁菁捂心口:“殿下疯了?!”第二次了,她经不起好友一出出的惊吓。
齐轻舟当了这督军王爷简直越发膨胀,单枪匹马深入敌营之事都做得出来,这情蛊未免太厉害。
齐轻舟冷扫她一眼,自说自话,条理清晰:“废话少说,我已经告知了其余几个军派的将领,你大哥也知道。”
作者有话说:
不会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