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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判见鬼差走了,用手指勾了勾,示意司长弯下腰来,司长感觉很神秘,低下身子,陆判贴近他的耳朵:“这白若雪,不是你们想抓的白若雪。”
司长也把声音放低:“陆判怎么知道?”
陆判说:“当然知道,这白若雪是我们送过去的,你猜他是谁?他是白无常的侄子。”
司长吓了一跳,瞪起眼睛,足足看了陆判一秒钟,陆判说:“你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这件事说来怪我,你们管生死的,让谁生就生,让谁死就死,这白若雪本在两月前死去,结果我们用了他的皮囊,还在让他活着,岂不是乱了你们的章法。”
司长恍然大悟道:“怪不得这白若雪,突然变得能耐起来了呢,还会捉鬼,原来是白无常的侄子呀。”
陆判站起身来,把案宗扔在椅子上:“这事说来话长,人间、地上的白若雪,吃喝玩乐,半斤八两,小白为这个侄子没少操心,为了让他长大成人,决定让他在人间历练,正好,你们这里送去案宗,要抓捕一个和他同名同姓的人,小白一看,正是送自己侄子好时机,于是——,我们暗中操作,让阴差抓走了那个白若雪,让小白的侄子进了他的身体,复活过来。”
司长问:“这么说,人间白若雪已经缉拿归案喽?”
陆判点了点头:“我过来先跟你打声招呼,改日,我让白无常到你这里赔礼道歉,生和死,都应该和你们这里打声招呼。”
司长就是有气也不能发到陆判身上,所以说道:“事已至此,这白若雪就不属于我们的管理范畴了,不过,他这样在人间胡闹,小白不知道吗?”
陆判心想:小白怎么不知道,那天,还是他帮着自己的侄子抓到的鬼魂,但是,他不能说啊。
“孩子不争气没办法,如果他做得好,就不用历练去了,小白经常过去,你们放心,一旦他侄子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小白会让他回来的,何况,小白的嫂子,非常溺爱自己的儿子。”
司长说:“最好让小白看好了,别让他的侄子闹出太大动静,否则,惊动了上面,我们想隐瞒也隐瞒不了。”
陆判说:“我会把话传给小白的。”解决了这件事,陆判凉快了一大块心,忽然长叹一声:“唉——”
司长问道:“这是又怎么了?”
陆判说:“怎么了,白若雪这件事只是小事一桩,如果单单是为了这件事,我就直接让小白过来,当面道歉就行了,还用费这么大的周折,关键呀,我这心里还装着一件事,让我压抑得很,憋得难受!”
司长表现的并没有像听到白若雪那件事那样奇怪,好像就在意料之中,居然听了陆判的话,也没有追问,只是一脸玩味的看着陆判,似乎期待着什么。
陆判瞄了他一眼,本以为司长会追问起来,忽然见司长一脸沉默,然后,弯腰拿起端起鬼差送来的茶水,没听到一般,啜饮起来。
陆判心一横,你不问,我也说:“这件事恐怕又要麻烦到你们掌生死司。”
你说这个司长气人不,唱戏的还得礼尚往来,对几句台词呢,可是他倒好,好像没喝过茶水似的,埋头“吸溜吸溜”喝的有滋有味。
陆判只好问道:“司长,你在听我说话呢吗?”
司长只是啜饮着茶水,眉毛挑了挑,眨巴了两下眼睛,鼻子里哼了一声,含糊的答道:“你说——”
陆判还算是非常有涵养的,遇事从容不迫,但看司长如此敷衍的样子,还是有些窝火,声音提高道:“司长这是长途跋涉去了吗,怎么渴得好像刚从沙漠里回来。”
司长这才抬起头来,一本正经的答道:“长途倒不是,主要是早晨吃菜吃的咸了,你是不知道那菜呀——。”
“司长,你能不能帮我寻一个不愁吃不愁穿,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好人家。”陆判没等他说完,打断了他的话,直奔主题。
“噗——”一口茶喷到地上,司长笑道:“都说陆判遇事不慌,原来也有不镇定的时候,真像阎王说的,这不苟言笑的陆判,为了一个鬼丫头,连性子都改了。”
陆判转身看他:“这么说,你知道我过来的目的,你还——”说着,卷了卷案宗,就往司长的头上打去:“你故意的是不是?”
司长笑着躲避,嘴里说道:“没见过求人还打人家的,你这是独一份。”
陆判住了手:“阎王都跟你说了什么?”
司长张开双手,晃了晃:“我有必要跟你交代吗,他老人家叫我过去,让我为那个鬼丫头挑选一个好人家,和你说的意思一致。嘿!我对这件事非常好奇,鬼丫头不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鬼吗?她是美貌绝伦了,还是聪明绝顶,为什么你们都对她关爱有加,关心备至呢。你说,堂堂的一个阴界判官,在你笔下那得判了多少小鬼的命案,我就从来没见你这么上心过,还亲自跑我这儿来,低声下气,求我为她挑选一户人家;再说阎王他老人家,那是咱们阴界的王爷,掌管全局的人,居然也过问了这个鬼丫头,要徇私情,给她——,哎呀!我这脑子不够用啊,就是想破了,也不明白,你们一个个都是为什么。”
司长一边长篇大论,一边以手扶额,好像真的遇到了百年不遇的棘手问题。
陆判“嗤”的一笑,用卷宗又敲了一下他的脑壳:“哪儿那么多为什么,本来事情很简单,让你这么一说,似乎多复杂似的。”
司长故意说道:“简单吗?不简单啊!”说完,还嘬了嘬牙花子!
陆判笑道:“你到底答应不答应!”
司长在殿里踱了几步,说道:“不答应可以,可是,阎王他老人家不答应行吗?”
陆判说:“这还差不多,不过我希望你慢慢寻,寻得时间越长越好。”司长抬眸问道:“这又是为什么?”
陆判说:“精挑细选,他不得需要时间吗?听我的没错!”说完就要离开,司长在后面说道:“据我所知,那个鬼丫头身边还有几个鬼魂,他们也要精挑细选吗?”
陆判已经走出几步,并没有回头,朗声说道:“不必了,秉公办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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