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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克强遥望着空荡荡的无人居住的楼房,说:“他们说那里闹鬼”
瘸拐李顺着目光看过去,说道:“鬼,是八年前迁坟的时候放出来的,闹到现在了。”
田光说:“果真有?”
瘸拐李说:“我倒没有亲眼见过,但是,你看看村子死掉的二百零八人,死得奇奇怪怪,不明不白,你就会相信了。”
徐明好奇地问:“他们死的怎么个奇怪法?”
瘸拐李说:“随便给你说几个。”他指了指远处一个房间:“她家的孙子,到坑边去玩,回来一蹦一跳的,可是,到了家门口,突然倒地,口吐白沫死了。”
“还有”他又指了一户人家:“那家孙大爷,从田里回来,刚把锄靠在墙边,忽然头晕,还没等家人来扶,瘫在地上也死了。”“还有……,哎呀,二百零八口,说不完的。”
田光几人面面相觑:“真有此事?”
瘸拐李说:“你们不信,你去问问屋里那个老不死的。”
周克强说:“死了这么多人,难道没有人来查过?”
瘸拐李一瞪眼:“这话问你们自己呀”
周克强想了想,还真没有这方面的任务。
瘸拐李说:“要说谁也没来,也冤枉你们,好像是一个姓王的带人来过。”
田光说:“会不会是王局长亲自过来的。”
瘸拐李不耐烦的说道:“谁知道是什么局长,还是啥长,反正是来过几次,检查这个,检查那个,最后怎么样,不了了之。”
周克强若有所思,突然问道:“迁坟那个地方,可还太平?”
瘸拐李不耐烦的说:“我哪里知道?你们不调查,单凭我说,还用你们警察干什么。”
周克强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打扰了。”说完,叫上耀东几人上了车,走出不多远,周克强回头看看,只见瘸拐李还站在那里,眼望这边,不知在想什么,嘴角上有亮光一闪一闪的。
这天晚上,鬼城极其的不太平,躁动不安,瘸拐李,本来住在一楼,他首先去了趟迁坟的地方,迁坟上空,乌黑黑一片,不像乌云,酷似乌云,你挤我我挤你,像某种暗流涌动。
瘸拐李拿了一些符咒,在地面上点燃,嘴里念念有词,然后对着西方拜了三拜,突然眼睛闪出异样亮光,对着天空喊道:“都下来吧!”
只见平地卷起一阵阵阴风,也就是几分钟,地上出现好几个影子,每一个都是黑袍长衣,腰上系一个麻绳,看不清脸部,只有长发飘来荡去。
瘸拐李在他们当中一瘸一拐走过,似乎在清点人数,数了两遍,忽然停下问道:“小梅哪里去了?”
静悄悄的,似乎空气里荡漾着他阴森恐怖的回音。远处有狗叫的声音,这些影子,一动不动,就像长在地上,远远望去,就像一个个悬在那里的吊死鬼。
瘸拐李有些恼怒:“让你们看着她,看着她,难道你们不想升天了吗?就想一辈子做孤魂野鬼?要知道鬼魂也是有期限的,我告诉你们,警察开始调查你们来了,如果你们不听我的话,我会让你们一个个魂飞破散,永世不得超生。”
所有的影子都矮了下去,在月光下,成为黑漆漆的一团。
瘸拐李大吼:“求情也不行,赶紧给小梅找回来。”
“咔吧”天空陡然间响了一声炸雷,接着就是一个闪电,瘸拐李吓了一跳,抬头看看天空:“这天说变就变,原来是要有雨。”
说完他指着一个影子:“说,小梅是不是又去了鬼站街。”
“咔吧”又一声响雷滚过,闪电将天空劈开一个口子,劈过的刹那,正好把瘸拐李照成两半,一明一暗,半张脸火红色,半张脸黝黑色,看起来自有一种难言的威慑力。
那些影子似乎被他的形象吓到了,身体萎在地上,就像扔在那里的几件破旧衣服。
“胡汉,赶紧把小梅找回来。”一声令下,一个影子就像栖息在地上的鸟,一闪,不见了。
“其他的,赶紧回鬼城,还愣着干什么?”又是乌泱泱一群,就像候鸟迁徙,从瘸拐李头顶掠过,很快消失。
雨滴开始往下落,一颗一颗砸在瘸拐李的脸上,瘸拐李望了望阴云密布的天空,喃喃自语:“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我的计划,不会让这些警察破坏了吧。”
大雨滂沱在即,周克强和他手下的几人却是没有回到刑警队,他们潜守在鬼站街的不远处,悄悄窥视着一切。
或许是在晚上,这雨下的尤其的大,车上虽然有雨刷,不停地摆动,但是,雨幕还是遮住了视线,看不清周围的东西。
田光说:“大队长,要不要把大灯打开。”
周克强远望鬼站街的位置,他说:“先等一等,我怕是光线太亮,鬼就不会来了。”
夜,越来越黑,车子好像泡在染缸里,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敲击耳膜的只有雨声。
周克强忽然按了一下大灯,光线突然射过去,鬼站街的位置,赫然站着一个玉立长身的人,是背影,黑色长袍,长发及腰。
灯光照在她的身上,就像镁光灯突然冲开黑暗,照在舞台上一样,而此时站在那里的黑衣者,就像即将舞起来的幽灵,一动不动站在那里,做着一个完美的准备姿势。
周克强拿起手电筒,冲出车外,他要去会会这个幽灵。
耀东在后面喊了一声:“大队长,危险!”
周克强已经在雨中大步前行了,一步一步,直奔那个影子。
而那个影子非常奇怪,好像不知道危险正在靠近,呆呆的,就那样站在那里。
近了,近了……
周克强雨衣下面,枪眼对准了这个幽灵,远处的车上,更是有几支枪对准了她。
影子依然站在雨中,风中,岿然不动。似乎感知不到危险磨牙的声音。
周克强的手指落到扳机上……
五米,四米,三米……
就在周克强食指用力的一刹那,黑影如烟雾一般突然在眼前消失,周克强愣在那里。
这时候,耀东他们赶了过来:“大队长!”
周克强一言不发,看着地面,大家顺着目光看过去,只见刚才影子呆过的地方,形成诡异的一个圈,圈里一滴雨也没有,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周克强三两步站上去,大雨如注,倾泻在他们的身上,大家注意着那个怪圈,这时候,雨水把地面浇得已经分不清界限了。
回去以后,几个人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他们在座位上,或坐,或走,或发呆,或沉思,就像木雕石塑一般。
赵晓顺进来一次,看见他们这个样子,蹑手蹑脚的出去了,过了十分钟,又进来一次,看见他们还是老样子,悄悄给他们倒了一杯茶,放在各自的桌子上;又过了十分钟,他又进来,看见大家仍然是那个姿势,摸了摸茶杯,茶水已经凉了,于是,把冷茶倒掉,换上一杯热的,如此反复,直到日挂西天。
周克强从自己的办公室走出来,看见赵晓顺一副做贼的样子,问道:“晓顺,车有人用吗?”
赵晓顺小声说道:“没人用,在外面放着呢。”
周克强皱了一下眉头:“你说话那么小声干什么?”
赵晓顺用手指指指在座的各位:“大队长,你是不知道,他们就这个样子,整整半天了,你说,他们是不是什么附体了。我这出来进去十几趟,他们好像没看见我这个大活人似的。“
周克强敲了一下桌子,提高声音:“田光,耀东,小颖,徐明,该吃饭了!”
他的一句话,还真奏效,几个人如梦方醒,一个个站起来,徐明还伸了一个懒腰:“哎呀,累死我了。”
赵晓顺说:“你这是干什么去了,神游太虚,瞧把你累的。”
徐明白了他一眼:“你懂什么?”
说完,他看向周克强:“大队长,咱们去哪里吃饭?”
周克强说:“你说去哪里?去食堂。”
徐明说:“大队长,我今天不想去食堂,咱们改善一下生活呗。”
田光等其他几人居然没有提出异议。
周克强看向宋小颖:“小颖,你也同意?”
宋小颖靠在桌角,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眨眨眼睛:“大队长,你们说什么呢?”
赵晓顺笑了:“大队长,看见没,这位还没从里面出来呢。”
周克强说:“既然大家都同意到外面吃饭,那好吧,我请客。晓顺,你也和我们一起去。”
赵晓顺一听高兴了:“这个,我同意,我给大家开车。”说着,第一个出去了。
周克强看了看大家:“别愁眉苦脸的了,想让大家都知道啊,吃完这顿饭,说不定,我们就有主意了呢。”
几个人往外走,徐明对田光说:“田光,你掐我一把。”
田光疑惑的看着他,徐明去拉他的手:“让你掐你就掐,犹豫什么。”
田光轻轻的在徐明身上捏了一下,徐明说:“你这样不行,你得像咱两个有阶级仇恨似的,狠狠的掐。”
田光看看他,见徐明不是开玩笑,于是,狠狠的掐了一把。徐明咧咧嘴巴:“下手真狠!”
耀东说:“你让这么做的,掐疼了,你还不愿意。”
徐明说:“我主要是看看我是不是做了一个梦,耀东,你说,昨天咱们真的去了鬼站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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