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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觉得该谈的事情己经谈了,就起身往外走。他很不耐烦来太傅府,每次来太傅都唠唠叨叨地让他上进。
上进?他还上什么进?再上进他就是皇帝了,显然现在还不是他当皇帝的时机。
他从小就知道自己命好,投胎成了皇帝的儿子,还有个强大的外家,他这一辈子就是不用努力,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所以,他还上什么进?及时行乐才是。
而太傅看着他的背影,眉头皱成了疙瘩,大皇子若是再这样下去,他就是把老命拼上,也不能把他扶上皇位。
他重重地叹口气,摆手让姜大夫人离开,然后让人把他的大儿子叫过来。姜博信来了后坐下,太傅道:“你媳妇去了永宁侯府,提了英哲和永宁侯长女的亲事,但是永宁侯夫人说一切听萧淮的。”
“她这是在推拒。”姜博信道。
太傅嗯了一声,“不过萧淮没有死,儿女婚姻这种事情,她要萧淮拿主意也正常,更何况是把女儿嫁到皇家。”
“但是我们最好能在萧淮回来之前,把这件事给定下来。”姜博信说。
“我也是这样想的,”太傅道:“你明日去大皇子府一趟,跟语兰说一声,让她请永宁侯夫人去大皇子府,让永宁侯夫人明白,她的长女与英哲婚配,不仅永宁侯府获利,唐国公府也是一样。”
而姜博信则皱着眉不说话,太傅见状叹口气道:“我知道语兰对我们有怨言,你好好劝劝她。”
姜博信也叹气,“当初语兰就不愿意嫁给大皇子,现在的日子又是那般,她心里苦。”
太傅脸上带了不耐,“她从小锦衣玉食,即使出生就失去生母,但是姜家也没有让她受一点委屈,一样千娇百宠地长大。得到了家族的供养,就得为家族做事。再说,哪个男人不三妻西妾?”
“只是大皇子后院的女人也太多了些。”姜博信也是心疼女儿的。
太傅摆手,“语兰她也就是闹闹性子,回头我跟大皇子说一说,让大皇子哄一哄就好了。”
姜博信还能说什么,只能点头应是。然后就听太傅又叹口气,他问怎么了,太傅道:“我怕大皇子再如此下去,皇上彻底放弃他。”
姜博信眉头也皱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他道:“有些话我之前就想说了。”
“你说。”太傅道。
“皇上这次选秀入宫,己经说明他对现在的几个皇子,都很不满。”姜博信道:“大皇子如何我们再清楚不过,您也别指望他能有所改变。我看倒不如.....”
他沉思着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口,太傅道:“你说。”
“是,”姜博信身体前倾,凑近太傅道:“倒不如舍弃大皇子,保皇孙。”
太傅瞳孔微缩,就听姜博信又道:“皇孙年龄小,坐上那个位置自然需要人的扶持,到时候还不是要靠着我们姜家。而且,保皇孙更容易拉拢萧淮。想来萧淮也愿意自己的女儿,早日是皇后,而非一首是太子妃。”
太傅坐在那里沉思不语,姜博信也没有再说话,给太傅思考的时间。过了好一会儿,太傅道:“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要让皇上注意到英哲的优秀。”
说起重外孙李英哲,太傅脸上带了些骄傲,李英哲不知道要比他那个爹优秀多少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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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书仪自然不知道太傅他们的密谋,她在姜大夫人走后生了一会儿气,然后决定静观其变,她并不觉得大皇子他们,被拒绝后就放弃了。
不过这事儿她没有跟萧玉珠说,虽然家里的事情她没有瞒过萧玉珠,但跟一个九岁的女孩儿,说关于她亲事的事情,还是有些不好。
而太傅府这边,第二日姜博信就去了大皇子府。之所以是他去见大皇子妃,而不是姜大夫人,是因为姜大夫人并非大皇子的生母。大皇子妃的生母,在生她的时候难产而亡,大皇子妃是在她的祖母身边长大的。
到了大皇子府,管事太监领着他前往大皇子妃住处,路上他问管事太监,“大皇子今日可在府中?”
管事太监一脸为难,他不知道应该说在还是不在。要说不在吧,可大皇子就在府中。若说在吧,大皇子正在跟美人们厮混,应该没有时间,来见他的舅舅加岳父。
姜博信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冷哼一声,心里又开始心疼自己的女儿。虽说男人都是三妻西妾,但像大皇子这样,整日厮混在女子之间的还是少见的。
他更加觉得,舍弃大皇子保皇孙,是个很好的想法。
到了皇子妃的院子,就见皇孙李英哲正拿着一把剑挥舞着,一招一式很是有模有样,大皇子妃站在不远处笑看着。姜博信见母子二人如此,心里舒服了不少。
李英哲见他来了,收了剑朝他行礼,“外公安好。”
姜博信忙扶住他,然后笑着说:“英哲的剑进步不小。”
李英哲被夸奖,有些羞涩地笑。这时大皇子妃也走了过来,三人一起进屋。姜博信问了李英哲的学习情况,然后就做出有事要跟大皇子妃谈的意思,李英哲起身朝两人行礼,然后离开。
姜博信看着他的背影,跟大皇子妃道:“英哲是个好孩子,要好好培养。”
大皇子妃脸上也带了骄傲,“这孩子跟他父亲不像。”
说起大皇子,她脸上的表情就开始淡淡的。姜博信见状道:“你有英哲,又有姜家,那些女人都越不过你去。”
“不说他了,”大皇子妃眼中带了些厌恶,道:“父亲今日来有何事?”
姜博信脸上带了些难色,道:“昨日你祖父让你母亲去了永宁侯府,打探口风。”
大皇子妃问:“什么口风?”
“是...你祖父想让英哲与永宁侯长女定亲,大皇子也是这个意思。”姜博信道。
他的话说完,房间里就开始安静,安静得针落可闻。大皇子妃坐在那里,看向远处,面无表情。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语带嘲讽,“你们既然己经决定了,为何还来问我?”
姜博信有些尴尬,“永宁侯夫人婉拒了,你祖父想让你跟她讲一讲利益得失。”
“父亲,”大皇子妃看着姜博信问:“我在你心中,在祖父心中,是什么?”
“你当然是我们姜家最尊贵的嫡女。”姜博信道。
大皇子妃目光又看向远方,“曾经我也是这样认为的,我出身名门姜家,虽然从小失母,但父亲、祖父祖母都对我疼爱至极。那时我以为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但是后来我才知道,你们对我的好,我都是要付出代价的。而我的代价就是,嫁给我不想嫁的人,看着他把一个个女人往府里带,我还要贤惠地安置他的那些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