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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建白见到这么多人,来他的屋里,心里很是恼火。
不过,当着官差的面,他并没有发作出来。
他佯装好声好气地道:“官爷,不知道你们前来,所谓何事?”
官差开门见山:“你现在的儿子,原本是东坡村老顾家的,他们报官说方氏偷走了他们家的孩子,所以,你说我们前来所谓何事?”
官差的话音刚落,顾老太就立马冲上前,朝着沈建白吼道:“沈家小子,云阳的亲爹,到底是不是你?”
顾老太说这话的时候,顾老爷子一把拉着她,瞪着她,不想让她继续问。
顾老太怒火中烧,扯开他的手,继续发怒。
“我告诉你们,云阳要真是你们家的孙子,那我们老顾家这些年养大云阳,你们得给我赔偿,否则这事咱们没完!”
顾老太把早已跟顾老爷子商量好的想法,抖了出来。
他们老顾家,总不能平白替人家养孩子。
沈建白闻言,脸色一僵,刚想说话,却听到沈母先说:“顾老太,云阳是不是我们家的孩子,你难道没有眼睛看?”
“但凡是有眼睛的都知道,我家建白跟云阳,简直就是一个模样刻出来的,再看看你们家顾老大,云阳有哪一点像他?”
“想要赔偿,你想屁吃呢!我们家也是最近才知道,有云阳这么个孩子的存在,又不是我们想让你们帮忙养的,你想要银子,那就去找方氏要去!”
沈母扬扬得意的样子,深深刺痛了顾老太,她红着眼睛,想要朝着沈母扑过去。
幸好,顾老爷子及时拉住了她。
顾老太骂道:“好你个老贱人,谁知道是不是你们联合了方氏那个贱货,让我家老大当了冤大头,替你们养着孩子,现在好不容易养到这么大了,才要认回去。”
沈母道:“哟,你要是不信,那你就去问方氏啊,我家建白可是真不知道!”
说着,又朝着官老爷诉苦:“官老爷,顾老太这可就冤枉我们家了。”
“虽说我们家穷,但是我家建白可是一个孩子都没有,我们自己都巴不得有个孩子传宗接代呢,这要是早知道,又怎么舍得让他在老顾家,不接回来。”
“官老爷,我看,你们还是把方氏给接过来,大家当面解释清楚吧,免得我家还被人讹诈。”
两个官差听着,觉得沈母的话也有道理,当即让村长带人去方家,把方氏抬了过来。
方氏睡得迷迷糊糊,乍一醒来,见到了沈建白,一脸的意外与惊喜:“白哥哥,你终于回来找我了!”
她挣扎着要起来,然而,猛地扯到了屁股的伤,疼得“嘶”了一声,眉毛都拧起来了。
沈建白见到方氏喊他,神色微微有些不自然,推了推身边的云阳。
云阳见到方氏,一把冲了过去,搂着方氏的手臂,哭着喊着:“娘,呜呜......”
方氏见到几日未见的儿子,心里一下子觉得充满了底气:“云阳,我的儿啊......”
母子抱头哭得很是凄惨的样子,倒是让一旁的顾老太给沈母看不下去了。
顾老太故意咳了几下,方氏这才发现,除了沈建白跟她儿子,屋里还有好多人。
官差、沈建白的娘、顾老太、顾老爷子,甚至,还有顾老大,都来了。
方氏心里记恨着老顾家的人,此时对他们也没有一丝好脸色。
倒是对着沈母,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官差见到方氏醒来,说道:“方氏,云阳是你亲生的儿子?”
“对啊,官爷。”方氏有些疑惑,点了点头。
官差继续道:“现在传你过来,是想查清楚,你儿子云阳的亲爹,到底是何人?”
方氏想都没想,就道:“当然是白哥哥啊!”
顾老太气得直接跳了出来。
“方氏,你这个贱货,你是不是跟方家联合起来欺骗我们,我告诉你,我们老顾家可不能平白替人养孩子,你要赔偿我们!”
“否则,老婆子我可跟你没完,我们家不舒服了,你们也别想有日子过,云阳就更别想要有好日子过。”
她出言威胁方氏,甚至扬言要给云阳好看,丝毫不记得,之前是谁把云阳当作眼珠子一般疼爱。
听到顾老太的话,方氏急眼了,骂道:“死老婆子,我家云阳喊了你这么多年奶,难道是白喊的?这么多年,我在老顾家难道就没做事情,怎么就成了你养我家云阳?”
反方氏这话一出,别说顾老太,就是顾老爷子都忍不住反驳她。
“你说你嫁进我们家之后,做过多少事情?我倒是不知道,以前有云喜云乐两个在家里,洗衣做饭,喂鸡喂猪,哪一件事是你做的?”
“家里的地,你又扫过几次?家里的田在哪里,你都不清楚,你怎么有脸说自己做了很多事情的?我们老顾家养着你,养着云阳,这也就算了,想着好歹你是给我家老大生了个儿子。”
“但是,儿子都不是亲生的,我告诉你,不只是云阳,便是你,都要补偿我们家的银子。”
方氏听着顾老爷子的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支支吾吾的,最终也没有吭声。
因为,顾老爷子说的都是真的,她丝毫没办法反驳。
方氏红着眼眶,语气软了不少:“爹,好歹云阳也喊了你们这么多年的爷奶,你们怎么狠心要赔偿?”
“我一个妇道人家,身上分文没有,哪里有银钱赔偿给你们?”
听到方氏的话,顾老爷子却纹丝不动,似乎没有听见一般。
方氏又看了看官差,官差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方氏咬着唇,看了一眼沈母,又朝着沈建白道:“白哥哥,要不然,你就给一点银子给顾家?”
沈母闻言,哪里肯依:“方婉儿,你可别打我们家的主意,这钱,可不该我们家出,又不是我们欺骗顾家。”
沈母言外之意,是方氏自己欺骗顾家,那就要自己承担给顾家的银子。
“我们家也就是最近才知道,我家建白还有个亲生的孩子的,可不是我们故意欺骗顾家,让他们帮我们养孩子的,这钱,我们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