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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撼跑着跑着,因身体里的血脉渐渐沸腾而减缓了那无情的巨痛,要说如果换做别的没有修炼资格的普通人,或许捱了那玄气不弱的三人的痛击,就算不死也怕早已奄奄一息了,说也奇怪,这少年却跑着跑着又能健步如飞了。
叶家并不算大,房屋占地约莫三十平米,被一股劲风微微撼动的小木屋看起来也快要腐朽了,屋前的杂草萋萋密密,将这小木屋的下半身已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那黑败的屋顶木瓦。
叶撼到了家也放慢了脚步,微勾着头向靠在门边的中年人走了过去。
“今天又和人打架了啊?”靠在门边,手提着酒壶正喝着酒的满脸胡渣子的中年人,睁开他那黯淡呆滞的双眼,瞟了一眼叶撼,淡淡的说了句,然后继续喝着手里的酒。
叶撼只嗯了一声,然后走进屋去像往常一样开始做饭。
喝酒的中年人是他的父亲叶战,问了这句话之后,两人之间不再交流。
做饭的默默做着饭,喝酒的默默喝着酒。没过多久,叶战将手里的最后一口酒如急流飞崖般灌入了喉咙,叶撼也将饭做好了。
二人之间久已形成的习惯让得他们形成了不谋而合的默契,饭熟了就各自主动的吃了起来。
叶战因喝了大量的酒,饭量并不怎么大,只稍微吃了一小碗就又去门槛上坐着喝酒去了。
叶撼收拾了碗,拿出先生布置的功课看了一下,然后一脸无趣的将其丢在一边,看了一下正在惺忪着眼喝酒的父亲,也走过去和他坐在门槛上。
喝得像一条醉猫的父亲对他并不理会,宛如手里的酒壶才是他的亲生儿子一般,爱不释手。
“爹爹,你说人为什么要分高等贵人和低等下人?”叶撼的眸子里呈现一抹伤感的感叹道。
听到此话,叶战停下了正送往嘴边的酒壶,转过头来注视了他一下,淡淡道了句:“上天就是这么安排的,上天让谁强谁弱早已经定论了。”
“上天不公平,总是折磨我们这些低等下人。”叶撼也打了壶父亲装在酒坛里的酒喝了一口,脸上也显出一股萧索悲伤之意。
不知怎么的,他也想喝酒,尽管这只是他第一次喝酒。
“谁说我们是低等下人?”叶战一把扯过他的衣领,大声吼道。
“他们......他们不是都这么说吗?”叶撼被父亲这狰狞的表情吓得内心颤抖不已的道。
叶战听了这话,表情呆了一呆,然后转为一脸的死寂灰暗,他右手慢慢的放开了他的衣领,然后颤颤巍巍的举起酒壶,灌了一大口,脸上的肌肉在努力的扯动着,闭眼大笑了起来。
笑了片刻,两行清泪流了下来,他哭了,从刚开始的低声抽泣到嚎啕大哭,悲伤的哭泣声伴随着沉重的空气向四面八方扩散了去。
叶撼也被父亲这压抑多年的哭泣声感染得泪流满面。
哭了好久,父亲渐渐地平静了下来,他用他那脏乱的污袖子给叶撼擦拭了泪水。旋即笑道:“撼儿,我们不是低贱等人,我们叶家一直都是有着优良血脉的高贵家族。”
“你说的是真的吗?”叶撼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父亲说道。
“是真的,以前我们叶家还出了个玄皇强者呢。”叶战一脸自豪的说道。
“那后来呢?”叶撼迫不及待的问道。
“后来也出了个年轻天才,玄宗强者。”叶战将眼光投向远方,陷入了往事的美好回忆中。
“那他们现在在哪里?为什么他们不来帮助我们?”叶撼一脸急迫的追问。
叶战叹了口气,道:“那个玄皇强者已被人杀死,而那个好不容易出现的玄宗强者却已被人废了修为。”
叶撼怔了怔,表情也慢慢僵了下去,接着又问道:“那那个玄宗强者现在还活着吗?”
叶战含了口酒,慢慢咽了下去,然后才道:“他还活着,不过他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了,他整天只知道逃避现实,用酒麻木自己,苟且偷生,自欺欺人。”
他看了看叶撼,继续道:“他虽然修为被废了,可幸的是他还有个儿子,他将希望寄托在他儿子的身上,可是他的儿子身体里的玄脉却始终不显,因此也无法修炼,终于他的希望已彻底的破灭,心如死灰了。他本来还希望将来儿子能将家族流传下来的这门《焚灵净功法》发扬光大,重振家族雄风,但现在没这个可能了。”说话的时候,他伸过手摸了摸挂在叶撼脖子上的一个拇指大小的黑色盒子。继续道:“这就是咱们叶家老一辈引以为傲的睥睨天下的功法。”
叶撼听了这番话,幼小的心灵震了震,身体也慢慢的僵硬了下去。片刻之后,他一脸愤恨的道:“那个废了你修为的人是谁?”
叶战喝了口酒,苦笑道:“说给你也无妨,这些事你有权力知道的,是非利城的东方家你外公东方苍,他废了我的修为,你母亲叫东方情,她也还活在世上,我以前骗了你。”
说着,他又痛苦起来,悲伤的情绪使得他眼眸赤红了大半。
“哐啷”的一声,叶撼手里的酒壶掉落在地上,他全身因激动而微微的颤抖,似乎不敢确信父亲所说的话,强自镇定的又问了一句,道:“你所说的是真的吗?”
叶战苦笑道:“我们叶家现在都这样了,我还有必要骗你吗?”
“那我妈他就这么忍心对你吗?”叶撼义愤填膺的道。
“你妈她怎么会忍心呢?发生这种事,她受的苦比我还多,她在怀着你的时候,修为就被你外公废了,你出生之后,她就被你外公抓回去软禁起来了。”他诉说着这一切的时候,表情痛苦至极。
叶撼静静的听着父亲所诉说的一切,出乎意料的是,小小年纪的他却是显得格外的平静,只淡淡的道了句:“我知道了,非利城的东方家。”
然后将酒壶里将满的一壶酒一口气喝了个精光,旋即一口气跑了出去。
只听叶战在后面吼道:“撼儿,你要去哪里?”
他没有回答,他也不知道他要去哪里,他只是不停的跑。跑了很远很远,只感头晕眼花,酒意上涌,使得心窝子辣疼至极,渐渐的看不清前方的路,但他没有停下。
突感脚下空虚,一个踉跄,好似从高处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