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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这里香火旺,很灵验的?”柳依依意有所指:“大老远的来了,冷冷清清,香火哪里旺了?”
“三弟妹你瞧我做什么?”宋小蝶一甩袖子:“既不是我说的,也不是我拉着你来的。”
虽没有吵起来,语气却有几分争锋相对的意思。
秦楚楚正要开口打圆场,只听朝华开口问道:“那是谁说的呢?”
朝华心中早有答案,问这一句也只是确认一下,只听宋小蝶语气里带着埋怨,说到:“还不是你将军府里的婢女!”
宋小蝶显然是欲要发作又不好发作:“就是被马蜂蛰了,找我借帷帽的那个。”
“哦。”朝华点点头:“那就难怪了。”
“怎么了?”秦楚楚问。
“她不是被马蜂蛰了么?”想到玉芙蓉肿的说话都漏风的脸,朝华忍不住笑道:“一脑子包,说的话能信么?”
“这……”宋小蝶看了一眼黑无常,显然是想听听大夫的意见。黑无常点点头,肯定了朝华的说法,甄高兴那几个嫂嫂的表情显然更沮丧了。
“那咱们还拜不拜了?”柳依依问道。
“拜呀!为何不拜!”宋小蝶早已是进庙就拜,所求所愿无非是求子,只怕都要把菩萨的耳朵根磨出茧子来了。
宋小蝶道:“也许这正是我的机缘呢?是菩萨显灵,差人指引我到此处呢?”
宋小蝶“扑通!”跪下,三跪九叩,表现的十分虔诚。
朝华这边刚还跟黑无常咬耳朵,说:“甄高兴这个二嫂嫂,不会脑子里面也有包吧?”
话刚说完,秦楚楚跟柳依依刷刷跪了下来,同样无比虔诚的对着菩萨磕头。
“你二嫂嫂说的对,也许一切都是菩萨的旨意。”甄夫人拉扯着朝华跪下,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许愿让马儿跑回来做什么,不知道事有缓急吗?当务之急是你和俏女婿得有个孩子。”
“我刚才顺便也求了……”朝华不情不愿的跪下,被甄夫人按着头就要俯身往下拜。
风声如同野兽的低吼,时不时的一声惊雷也打的人心肝颤,更不知是哪扇窗户漏风,吹得殿内的烛火忽明忽暗。
烛火一阵明灭,只听门窗被吹的“哐哐哐!”响,响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就像是有人叉着腰在外面拍门。
猛一阵急促的声响,狂风卷了暴雨,撞开了一扇窗,霎时间,殿内的烛火尽数被吹灭,虽说是晌午,店内确实黑沉一片,就连温度也变得更加湿冷。
女眷们吓得一阵尖叫,有的抱头鼠窜,有的缩成一团,有的吓的腿软直接坐在地上,颤抖着抱着别人的大腿。
朝华使了个眼色,黑无常便趁人不注意,瞬间点了几盏灯,殿内有了光亮,有的人便不那么怕了。
黑无常拿了两盏油灯,走过去时递给车夫一人一盏,让他们多点几盏灯将屋子点亮。
“风太大,把窗户吹开了,还好没吹坏。”黑无常走到窗边,伸手覆在被风吹开撞得猛烈的窗上。看似是轻松的将窗户合上,实则是施法将破损的窗户复原,且在门窗上都加有一层起固定作用的结界。
关窗前,黑无常面无表情的朝玉芙蓉的方向看了一眼。
这一眼,让小山坡上原本被朝华那句侮辱她智商而被气得咬牙切齿,若不是被人拦着,她怕是要冲进庙里跟朝华决一死战的玉芙蓉忽然冷静下来,打了一个寒颤。
癞皮狗见玉芙蓉抖了抖,忙从背后抱住她,深情款款的关切问道:“芙蓉姐姐你是觉得冷么?”
玉芙蓉没理他,只老猢狲和蜥蜴精跟赖皮狗在她身后拉扯。玉芙蓉抖了一抖,见黑无常只是关上了窗,并没有来对付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挥手,不但震得身后纠缠的三只老妖精飞出去几丈元,更是震得庙里既来之则安之的几人重新跪下,一顺溜去拜,如今正拜着的观音“咔嚓!”一声,脑袋“咕噜噜!”的从八人高的地方滚了下来!
甄家几个少妇人闻声抬头去看的时候,瞪大了眼,愣傻站在原地,眼见着巨石滚砸下来的势头就要连累到一旁的甄夫人,朝华抬脚就朝甄夫人身上踹去,大喊一声:“躲开!”
“哎哟!”一声,朝华没控制好力道,踹疼了甄夫人的老腰。甄夫人被踹开,身后三个媳妇七手八脚的忙将她扶着。
而那滚落的脑袋,本还拐了个弯,想要往朝华身上砸,又被黑无常一瞪眼,瞪的面朝下砸在了地上,碎成了几块。
“……”
一阵诡异的寂静之后。
“我滴个老天爷啊……”甄夫人捂着胸口,一副快要背过气去的样子:“这是作了什么孽啊……”
而甄高兴那三个嫂嫂更是躲在甄夫人身后,一脸惊恐,大气都不敢出。
丫鬟们更是不敢说话,一时间,偌大的殿宇中只有雷声轰隆,大雨滂沱之声。
“哎呀!”朝华开了口,比起甄夫人说话声音里的颤抖,显然欢呼雀跃。她面向甄高兴的母嫂,问她们:“大家方才都祈愿了吗?”
几个嫂嫂缩在甄母身后,面对朝华迫切的目光点了点头,朝华目光落在最先点头的宋小蝶身上,问她:“求子?”
宋小蝶点头,心想除了孩子,该有的她都有了。
一家人来这里拜神,原本就是为了求子,朝华目光落在秦楚楚和柳依依身上的时候,她们同样点了点头。
甄夫人也跟着点头,朝华冲她摆了摆手,说道:“娘,你就算了。”
“那成了。”接着,朝华的目光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的观音头上,再看向甄高兴的母嫂时嫣然一笑,说道:“观音大士点头了。”
甄夫人:“……”
秦楚楚:“……”
宋小蝶:“……”
柳依依:“……”
一众丫鬟同样:“……”
朝华又补充道:“就是点的太用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