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回:祖宗您相好

狐九九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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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华的声音甜的跟过了保质期十年的蜂蜜一样,仿佛吃一口都能的糖尿病似的,她继续扭捏着,摆出一副她以为的小女儿姿态,对沈碧沉道:“碧沉哥哥,人家只是婴儿肥,不是肉多哦,人家其实很轻的,下雨天家里人还要往人家脚上套铅球,不然风一吹就要将人家吹走了……”

    彼时,司命星君倒是希望能起一阵足以刮走朝华的大风,送她离开千里之外,否则,等朝华某一日回过神来,或是透过端光镜、轮回井、瞧见如今这么一段,肯定会杀了他灭口啊!

    只是司命星君万万没想到,这紫薇帝君的转世与他祖宗乃是势均力敌。

    只见沈碧沉向朝华走了一步,因为距离近,又因为身高的差距,使得朝华不得不抬起头仰视着他,也使得沈碧沉不得不低下头,瞧着朝华那张所谓“婴儿肥”的脸。

    沈碧沉接下来的操作,可谓是打的朝华错所不及,他剑走偏锋,独辟蹊径,做出了令人十分匪夷所思的动作。

    他抬起手,撑开了朝华的眼睛,往里面“呼!”的一声吹了一口气!

    “啊!”朝华惊呼一声,捂着眼睛连退数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瞪着一脸道貌岸然的沈碧沉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你神经病啊!”

    “你眼睛这样……”沈碧沉模仿着朝华抛媚眼的动作,在朝华眼里看着果然当局者迷,旁观者看着就像是在抽筋。沈碧沉一脸坦荡,用一种不过是举手之劳你不用死乞白赖的用以身相许来恩将仇报的谢我的眼神,望着朝华道:“难道不是被风沙迷了眼睛?”

    “我迷你个羊腿烧鹿筋!”朝华气的炸毛,偏偏沈碧沉不知是有意还是真的不懂,继而又贴心问她:“妙妙,你另一眼睛瞪那么大做什么?眼睫毛掉进去了?”

    “我掉你个老母鸡煲鹌鹑啊!”眼见着朝华一时气愤,冲动的就从袖子里掏出来一块板砖,司命星君这热闹看不下去了,忙丢了纸笔上前去拦。

    “祖宗,冲动是魔鬼,生气不但容易长皱纹,还会加速脱发!您总说您头发长的长,长的快,可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呢?您头发长长的速度完全追不上您脱发的速度呀!您忘了您之前说过的话了吗,您说西天佛陀之所以心态如此平和,都是巴望着能把年轻的时候生气气掉的头发再长出来!”

    司命星君一着急,语速就会变快,他越着急,说话的倍速就越高,而且越是容易东拉西扯,语无伦次。

    朝华的动作还真就顿了下来,松手丢了板砖,落下来正好砸在司命星君的脚背上,疼的他捂着脚在地上“哎哟!哎呦!”的打滚。

    朝华的情绪,就跟川剧的变脸似的,眨眼之间说变就变。

    此时,朝华淡定下来,轻蹙着眉头,眉宇间晕染着淡淡的哀愁,像春天烟雨蒙蒙之中的杏花。朝华开了口,用一种将生死都看淡的语气缓缓说道,“我说的话,你只听了一半。”

    “嘶!”司命星君还在地上打滚,可为了配合朝华的演出,还是接话道:“那另一半呢?”

    “另一半,是我在悠远岁月中恍然悟出的道理。”目光投向远方,朝华的神色美丽而又哀伤,她幽幽说道:“一次脱发,日日脱发,一根脱,根根脱,脱的哪儿都是越来越多,偏偏自己头上的头发是脱得越来越少。除了秃头和死亡,谁都不能将其终结。”

    “虽然有些中二,但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的样子啊!”司命星君躺在地上由衷的夸叹,朝华几句箴言,让他灵台忽地清明,暂时忘记了肉体上带来的伤痛。

    “这位是?”沈碧沉的目光落在司命星君身上。

    司命星君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跳起来,旋转、跳跃、一脸喜庆的摩擦着草皮,滑到自己大半个主子面前,九十度弯腰拱手作礼,“小仙……生姓韩名思字元信,前两日才与帝……才与沈将军见过的。”

    前两日,便是在破屋里的那一日了。

    司命星君是写命格薄子的,和写小说的差不多,脑子里都有一个洞。

    沈碧沉还没开口呢,司命星君的表情就已经透露出他的内心戏是多么的丰富多彩,夜深人静,荒郊野地,孤男寡女的,确实让人怀疑。为了让沈碧沉的情路走得一帆风顺无波无折,而不是步了那些“我委屈,我不说,你解释,我也不听!”的烂俗言情梗的后尘,司命星君忙又补充了一句:“我是甄小姐刚认的义弟。”

    “呸!”朝华啐了一口,司命星君权当朝华是对他又占了她便宜的事情表示不满。却听朝华指着自己,得意洋洋的对沈碧沉说道:“他是我在外面养的野男人!”

    “噗!”司命星君感觉自己就是一只可怜又无助的小猫咪,被残酷的命运扼住了咽喉。

    “祖宗,你占我便宜……”司命星君侧过脸,背着沈碧沉,一脸委屈的对朝华做着口型。

    朝华同样用口型和他交流,说道:“彼此彼此。”

    只是没想到,听了朝华的话,沈碧沉似乎并未生气。那笑容依然挂在脸上,衬得他气质显得如玉般温润。

    “妙妙之品味,当真独特的很。”

    “多谢夸奖,我之审美,是你毕生都只能望其项背之高度。”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势均力敌,唯有司命星君无辜躺枪,被沈碧沉那一句不知是褒是贬的话,扎了一个透心凉。

    话说,司命星君早就给哮天犬去了信,说等祖宗吃饱了,再一起去找甄高兴的魂魄。

    哮天犬一听有吃的,也不在街角逗弄那群小狗崽子,循着味道就找到了小河岸。彼时的哮天犬并没有化作人形的自觉,路人只瞧见一个黑衣劲装的少年,笑容灿烂的跑过长安城热闹繁华的街头,朝河岸边一名黄杉少女扑去。

    仿佛未卜先知一般,朝华也不转头看看,忽然一伸手,就截住了哮天犬扑过来的脸。

    “祖……”哮天犬想跟朝华打声招呼来着,却又被朝华先一步用手夹住了他的双唇,将他的狗嘴捏的跟鸭子嘴似的。

    沈碧沉的目光顺着朝华伸出的手,落在了撅着屁股,脸被朝华揉得皱巴巴的哮天犬身上,轻轻一笑,“这位兄台……”

    “是我在外面养的狗男人!”朝华原是想这么说的,可狗男人这三个字,怎么听都这么奇怪,虽然从品种上来说,用狗男人来形容哮天犬很是贴切。而且她这样一来,她和哮天犬还能顺理成章的成立一个组合,都不用砸银子宣传,光是听名字就引人注目的很,就叫狗男女!

    “不不不,这种想法太危险了!”见朝华将头摇成了拨浪鼓,司命星君悬着的心终与可以捧着落地了,遂长吁了一口气。

    结果朝华张嘴就来,揪着哮天犬的脖子对沈碧沉说道:“这是我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