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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他对自己的话有些不满, 苏皖扭头看了他一眼,“你笑什么?”
楚宴边把玩着她的发丝,边轻描淡写道:“没什么,就是觉得顾令寒的性子是得改改,也难怪你那个手帕交会跑你这儿来哭诉。不过话说回来,赵冉桐若是多点耐心,他们之间也并非不好沟通, 顾令寒虽沉默寡言,却不屑撒谎, 对赵冉桐也难得情深, 她若懂得温柔小意, 他早化为了绕指柔。”
苏皖瞥了他一眼,“你倒了解他。”
楚宴勾了勾唇, 他五官俊美,不笑时已经是极其夺目的存在,唇边泛笑时,活脱脱一个勾魂摄魄的男狐狸。
苏皖都没眼看,嫌弃地啧了一声。
楚宴却勾住了她的腰肢, 俊脸搭在了她肩上,从后面搂住了她的腰, “最了解的当然是你。”
苏皖脸颊微微有些发烫, 她正色道:“了解什么?我可不懂温柔小意,不知哪位能令王爷化为绕指柔?”
楚宴脸上泛起一丝痞笑,凑在她耳旁低语, “无需你温柔小意,我都已经绕指柔了,除了床上,你何时见我硬气过?嗯?”
他暗示意味十足,苏皖脸颊红得滴血,再次对他的厚脸皮有了崭新的认识。
她伸手推了推他的脑袋,男人依然一副懒散的模样,赖在她肩头没有挪开的意思,见她还想推,他伸手将她抱到了腿上,“好了,不逗你了,让我看看我闺女今天乖不乖,中午又折腾你没,吐得厉害吗?”
楚宴中午去了翰林院,当时太子有时寻顾令寒,没找到人,就找楚宴帮了帮忙,楚宴中午便没有回来。
私下相处,他不是躺在她腿上,就是将她抱在怀里,大抵是习惯了,苏皖也没挣扎,闻言才摇了下头,“没有,吃得清淡,就没什么事。”
说了几句话,就到了用晚膳的时间,楚宴这才拉着她下了暖榻,走到隔壁窗前,却见苏宝伏在书案上认真写着什么。
小家伙虽然比楚宴小时候好学些,但也只限于每日完成夫子的课业,很少学到这么晚,此刻夜色都黑了下来,玉灵已经在房内摆上了夜明珠,染了烛火。
苏皖以为他在练字,走过去道:“白日再练吧,都晚上了,熬坏了眼睛就不好了。”
苏宝写得认真,根本没听到她说了什么。
离近了苏皖才发现他竟然在抄佛经,已经抄写一页了,苏皖神情有些诧异,“你抄这个干什么?”
小家伙这才抬头,他字迹稚嫩,有的字笔画多,很难写,写出来还有些丑,尽管如此,一页字,依然一笔一划抄好了。
苏皖只瞧到三个字,就见苏宝连忙将佛经收了起来。
“我随便抄抄。”
他小脸紧绷着,显然不想让苏皖看,平日里练字也是,头一张是不许苏皖看的,非得练好了觉得像样了,才许她看。
苏皖并未觉得奇怪,楚宴却察觉到了不对,总觉得小家伙小身板紧得有些绷,他有些好奇,扯了扯他手中的佛经。
苏宝怕他不小心撕烂,这才松开给他看了看。
楚宴看完便愣住了,他写的竟是祈祷平安的经文,苏皖也凑过去看了看,忍不住也怔了怔,“你抄这个干什么?”
苏宝神情有些不自在,他低着小脑袋没有答,小手也抠着书案上的纹路,苏皖一瞧就知道他有心事。
她伸手将小家伙揽到了怀里,“什么事竟然连娘亲都瞒着?”
苏宝这才将小脸埋到她怀中。
今日顾令寒来时,他本在自己屋,因小银狐跑到了娘亲窗前,他便将它抱了回来,隐隐听到了顾令寒的话,还听到了赵冉桐的哭声,随后他就问了问佳禾什么是难产。
佳禾没什么心眼,他问什么她就答什么,苏宝当时就有些被吓到了,他之前从来不知道娘亲给他生妹妹竟然是件极其危险的事。
下午再上课时,他恰好听夫子提起佛经,他隐约记得佛经有祈福类,前段时间皇上寿辰时,因有皇子给他抄写了祈福的经文,他很是高兴。
苏宝便让夫子给他推荐了几卷。这佛经是他刚刚让秦管家给他找来的,他想每日抄一些,保佑娘亲和妹妹平安。
苏皖听完,微微怔了一下,根本没料到他竟会贴心到这个程度。
她亲了一下苏宝的小脸,道:“又不是所有人都会难产,难产的可能特别小,小宝不担心啊,再说你才不过五岁大,这么多经文,哪里抄的完?以后不要抄了,你的心意佛祖都看在眼底,会保佑娘亲的。”
苏宝摇头,“经文虽然多,但是离妹妹出生还有好久呢,我每日抄三页,只要坚持是可以抄完的,娘亲不要干涉我,这是我的选择。”
他白嫩的小脸上满是认真,这一刻,苏皖甚至有种他长大的感觉,他明明才五岁,前两日还因为妹妹的到来,高兴得蹦来蹦去的,这一刻却让苏皖眼中一片热意。
她忍不住又亲了亲苏宝的小脸。
楚宴也有些沉默,摸了摸苏宝的小脑袋,对苏皖道:“他想抄就让他抄吧,左右也不是太多,一日三页权当练字了。”
苏宝脸上这才有了笑意,“今日夫子还夸我的字又进步了,等妹妹出生,我教妹妹写字。”
苏皖点了点头,“先去吃晚饭。”
三人一起入了座,她孕吐不算严重,只吃清淡的,便不怎么反胃,重油的饭菜不仅不能吃,连闻都闻不得。
好在厨房内,包括摆膳的都是楚宴的心腹,一个个嘴巴都很严,苏皖怀孕的事便隐瞒了下来。
接下来几日,赵冉桐那儿都没什么动静,苏皖便想过去看看,她才怀了一个多月,楚宴自然不放心,便让之前那两个会武的丫鬟陪她一道去的。
见她来了,守门的侍卫直接放了人,这是赵冉桐之前特意交代的,苏皖进入内院时,恰好听到顾茗筱的声音,少女声音清脆动听,犹如潺潺流水。
她正在给教绵绵背诗词,她念一句,绵绵跟着念一句,赵冉桐则坐在藤椅上晒太阳,小院内很是温馨。
瞧到她,赵冉桐眼睛亮了起来,“你来之前怎么也没说一声,我好去接你啊。”
见她精神状态不错,苏皖便清楚事情应该是解决了。
顾茗筱也从容不迫地站了起来,她一身雪白色的锦裙,肌肤如玉,眉眼动人,一举一动都说不出的优雅。
起身后,她便恭敬地福了福身。
苏皖对她越看越满意,不由伸手扶住了她的手臂,笑道:“我跟冉桐情同姐妹,你又喊她一声嫂嫂,如此一算咱们也算姐妹,你当真不必客气。”
赵冉桐一眼就瞧破了苏皖的意思,忍不住捂唇笑了一下,随后才道:“她都这么说了,茗筱就不必客气了,左右没有外人,有旁人在的时候,再行礼不迟。”
顾茗筱自然察觉到了苏皖流露出的善意,她笑了笑,先谢了恩,随后才应了下来。
少女态度从容,从始至终都不卑不亢的,瞧着十分讨喜,苏皖便拉着她说了会儿闲话。
顾茗筱不仅聪慧,还很善解人意,清楚她们俩必然还有话要说,又坐了会儿便先行告退了。
她走前,将绵绵也带走了。
赵冉桐又让丫鬟重新沏了茶水,随后才将丫鬟屏退。
苏皖笑道:“这是什么都解决了?瞧你精神状态还不错。”
赵冉桐笑得有些腼腆,她摸了摸鼻尖才嘟囔道:“有这么明显吗?他也没完全答应我,但总算松口了,说等我彻底调养好身体,就让我怀一个。”
距离她小产都四个多月了,她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还要怎么调养?顾令寒这话一瞧就是想拖延时间,见她竟喜滋滋信了,苏皖又不由有些好笑。
不过她也没拆穿顾令寒什么,只是道:“他肯定还是担心,一时半会儿估计很难转变思想,你闲着无事时,多给他说说旁人怀孕的事,好多人生产时,不都没事,说得次数多了,他估计也不再瞎操心了。”
赵冉桐点了点头,她抬头扫了一眼四周,见丫鬟都在不远处守着,凑近苏皖耳旁小声道:“他不仅担心我,其实还有心结,我怀绵绵时,产婆觉得我要难产了,问了保大还是保小,他当时说保大,这几年,他一直有些自责。”
赵冉桐本来一度以为这是她的幻觉,这几日才发现,他当初竟真这么选择的,如今回想起来,她心中说不上是酸涩多一些,还是甜蜜多一些。
她一直以为他根本不在乎她,如今才发现,有些人的在乎,不一定体现在言语上,这也是她为何突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苏皖微微怔了一下,根本没料到竟还有这一出,“那你更得多开解开解他了。别以为男人就很坚强,心底藏着事时,他们可能比我们更容易钻牛角尖。”
赵冉桐认真点头,“我最近都在试着跟他沟通,感觉进展还可以,不过茗筱那儿我却失败了,这丫头时不时就会来我这儿坐坐,我已经问过她几次了,她就是不肯说当年救她的少年是谁。”
“难道是有什么隐情不成?”
赵冉桐有些沮丧,“我根本猜不透她的心思,你别看她才十六岁,却跟顾令寒一样,嘴巴严得紧。”
苏皖笑道:“那就别为难她了,想必是想给救命恩人留个面子,万一你们都知晓了是谁,见他迟迟不提亲,心底肯定会窝火。”
如今顾茗筱都已经十六了,再等一年,都十七了,十七岁对女子来说已经算是晚婚了。
苏皖虽然巴不得他不来提亲,这个时候也不好表现的太明显,只是道:“一切看缘分吧。”
赵冉桐微微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苏皖坐了大半个时辰,便回府了。见她平安归来,父子俩都松口气,苏皖好笑不已,“只是出个门而已,瞧你们担心的。”
两人自然担心,她如今毕竟是双身子的人。
苏皖没再理他们,也让丫鬟将藤椅搬了出来,坐在院子里晒了晒太阳,外面的太阳不算太晒,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苏宝则爬到了娘亲身旁,跟她躺在了一起。
楚宴也想躺,可惜藤椅只能躺下母子二人,他这么大的个头自然躺不下,苏皖笑道:“王爷今日既然无事,便给我们念个话本吧。”
京城内有不少广为传颂的话本,她也收集了几本,这会儿便让端芯取了出来。
楚宴啧了一声,他这辈子都没干过这事,让他堂堂一个王爷念话本,也太大材小用了点儿。可是望着一大一小期待的目光,他却又说不出拒绝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呜呜每天就希望留言多点,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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