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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徐海洋来接水思晴。
徐海洋给徐韵诗打电话,说一起到市里去看看徐建业。可徐韵诗说,她和同学去她的老家了,今天晚上就不回来住了,她说明天她再去看徐建业。
“这个疯丫头!”徐海洋挂了电话,无奈地对水思晴笑笑:“早晨就说了,晚上一起去看爸爸。她这说去找同学,就跑到人家老家去了。长多么大,也没记性。”
“算了,我们俩个去吧。就让她玩个够吧,反正她也和同学玩不了几次了。赶明儿,上了大学,大家见面的机会就少了。”水思晴笑着对徐海洋说道。
徐海洋和水思晴去了竞秀市。路上,徐海洋给徐建业打电话,问要不要买点儿吃的过去。徐建业说,白冬梅已经回去做饭了,让徐海洋和水思晴直接去那儿,他们在那吃过后,再把饭拿过来。
这样,徐海洋直接开车到了白冬梅住的小区。
来到楼上,白冬梅还在厨房里做饭。看到徐海洋和水思晴进来,一问他们也没吃饭,白冬梅就临时加了两个菜。
三个人坐下来吃饭。
水思晴把自己碗里的饭拔到徐海洋的碗里,自己只留了一点点。
徐海洋看着她,皱皱眉:“你吃那么点儿,能吃饱吗?”
“我没事。我吃一点就饱。而且,晚上还是少吃点儿好。”水思晴对着他笑笑,伸手夹了一口菜。
白冬梅看着水思晴,笑着问她:“思晴,可能是今天的饭不香,你才没胃口吃饭。那你想吃什么,改天我给你弄。你是想吃酸的,还是想吃辣的?”
水思晴笑了,白冬梅太热情了。“梅姨,我就是这段时间胃口不好,才不想吃东西的。可能过些天,就会好了。我什么都吃,酸的辣的都行,无所谓。”
白冬梅笑了,她给水思晴夹过一块肉:“你吃点肉吧。总不怎么吃,身体是不行的。”
水思晴不好拒绝,只好勉为其难的慢慢吃下去。
徐海洋在一旁听着,他知道白冬梅是什么意思。可是看看水思晴,她好像没听出来。
也许,有了孩子,水思晴就不会胡思乱想了。徐海洋又夹了一块肉,放到水思晴的碗里。“你身体太弱了,应该补补。”
水思晴抬起头,对徐海洋撅了一下嘴,没说什么。
饭后,徐海洋和水思晴拿着饭,来到了医院。
徐建业精神状态很好。今天血压已经稍稍降下来一点儿,心脏也好多了,不再那么心慌难受了。
徐建业要下床,李丽娟坚决不同意。“你老实呆着。等医生同意你下床了,你再下来。都这时候了,你还不听话。”李丽娟严肃地说道。
徐建业对着徐海洋和水思晴笑笑,有些无奈:“你看你妈,简直把我当成生活不能自理的人了。我也没什么事,还非让我整天躺在床上。”
“爸,你就听我妈的吧。她也是为你好。”徐海洋笑着说。
“唉,真没办法。再困我两天,高血压、心脏病要不了我的命,憋也得把我憋坏了。”徐建业摇摇头。
“你还别嫌我烦,有你后悔的时候。等你知道错了的时候,已经到阎王那儿去报到了。吃饭。”李丽娟把筷子递给徐建业。
徐建业倒是听话,坐起来,就乖乖地吃饭。李丽娟在旁边还一个劲儿地给他夹菜,让他多吃点儿。
“你别总是让我吃,你也吃。”徐建业笑着对李丽娟说:“你难道还想减肥呀?都这岁数了,我要是不嫌弃,没人会嫌弃的。”
李丽娟用手中的筷子敲了一下徐建业的手,呵斥道:“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赶紧吃饭。”
水思晴在旁边听着,看着。她彻底弄不明白了。徐建业和李丽娟这不感情也很好吗,那干嘛还有个白冬梅。这不乱套了吗?
徐海洋和水思晴在医院呆了会儿,两人就离开了。
快到余安县城的时候,水思晴对徐海洋说,徐韵诗今天不在家,今晚她想回自己家。
徐海洋看着她,水思晴没有看他。“小晴,今天跟我回家,好吗?那是我们俩个人的家,你不能把我一个人丢在那儿。”
水思晴扭过头来,看到了徐海洋渴望的眼神。他说那是我们俩个人的家,真的是那样吗?
“我想我妈了。”水思晴微微笑了一下。
“那你不想我吗?”徐海洋心里酸酸的。
水思晴看着他。自己能说不吗?不能。因为,她也想他。可是,总觉得在自己和徐海洋之间,还有另外一个女人。这个女人,说无形,也有形,说无影,也有影。挥之不去,推之不开。
徐海洋看她不说话,知道说到她心坎上去了。“走吧,别犹豫了,跟我回家吧。放心,今晚你可以在楼下睡,我不会打扰你的。”
水思晴没有说话。徐海洋知道,她没有拒绝。
要是,早些认识徐海洋,那该多好。
两人回到了东方明珠小区的家里。
家里空荡荡的。
徐海洋进卫生间,将水温调好,走了出来。他让水思晴先去洗澡,自己一会儿去楼上再洗。
水思晴进了卧室,拿着洗澡的东西和自己用的东西,就进了卫生间。
徐海洋没有上楼,他担心水思晴会胆小。
徐海洋的手机响了一下,是短信。他低头一看,是邢艳发来的。“海洋,这周六是我的生日,希望你能陪我一起过。”
这周六是什么日子?徐海洋翻看日历,八月一日。确实是邢艳的生日,这个日子,他记了很多年。
徐海洋不好意思拒绝,但是他也不能对她说“好”。
他不忍伤邢艳的心,尽管她曾经伤过他的心。算了,只当没看到这个短信。徐海洋把短信的内容删掉了。
水思晴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看到徐海洋坐在客厅里,她很意外。“海洋,你怎么还没上去?”
徐海洋看看她,笑着说:“我刚才想事情来着,马上上去。晚上你把门锁好,有事给我打电话。”
水思晴笑了。“没事。你上去吧,太晚了。”
徐海洋看她进了房间,他关掉客厅的灯,走上楼来。
徐海洋洗完澡,把衣服放在洗衣机里,然后回到卧室。他没关门,这样,可以清楚地听到楼下的声音。
水思晴进了卧室,把窗帘拉好,门锁好。她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窗户上传来哗啦哗啦的声音,水思晴睁开眼。窗户上隐约有树的影子,影子还在来回晃动。是外面起风了吗?
水思晴没有动,她觉得应该是风吹动树叶的声音。
水思晴闭上眼,刚要睡着,又听到了窗户外面传来的哗啦哗啦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人在用手推窗户。
水思晴睁开眼,窗户上还是树的影子,影子在微微动了一下。水思晴坐起来,又传来刚才听到的声音。
水思晴有些胆小了。怎么回事,谁在外面?她悄悄起床,没敢穿拖鞋,来到窗前。好像有人在用手挠窗户。
水思晴壮着胆子,拿起床头柜上的台灯,小心地掀开窗帘的一角。
窗户外面没有人。
水思晴放下窗帘,刚要扭头,又传来挠窗户的声音。水思晴回头一看,窗户的玻璃上面,两只蓝色发着光的眼睛正在望着自己。
“啊。”水思晴慌张地扔了手中的台灯,向门口跑去。
门是锁着的,她开不开。
“海洋,海洋,海洋。”水思晴喊了出来。
水思晴越急,门越是开不开。听到了窗户外面传来的一声“啊呜”的怪声,在寂静的夜里,越发得让人心惊胆颤。
门开不开,水思晴哭了起来。她拍着门,喊着:“海洋,海洋。”
楼上的徐海洋刚刚睡着,就听到了楼下一声“哐当”的声音,紧接着听到了水思晴在喊他的名字。
发生什么事了?
徐海洋赶紧起床,跑下楼来。
水思晴在卧室里哭着拍着门,在喊他的名字。
“小晴,怎么了?我就在这儿。”徐海洋开门,门被从里面锁上了。
“小晴,我在这儿。你把门打开,让我进去。”徐海洋急促地说道。
水思晴拍着门,哭着说:“我开不开,门开不开。”
徐海洋赶忙从客厅柜子的抽屉里找出钥匙,把卧室的门打开。
门刚一打开,水思晴就哭着扑到了徐海洋的怀里。
“怎么了?小晴。怎么了?”徐海洋抱着她,把卧室的灯打开。
台灯摔在了地上,撒了一地的玻璃。
“窗户,窗户外面有人。”水思晴哭着向窗户那指了指。
“有人?什么人?”徐海洋要拉着水思晴到窗户那儿看看,水思晴不动。
徐海洋拍拍她的肩膀,笑着说:“你在这儿呆着,我去看看。”
徐海洋走到窗前,把窗帘拉开,向外面看了看。
窗户外面没人。徐海洋再仔细看了看,什么也没有。
“没有啊。什么也没有?你看到什么了?”徐海洋回头问水思晴。
水思晴用手指着窗外,哭着说:“外面有人。我刚才看到了。”
徐海洋一看她,应该是被吓到了。看她脚上没穿鞋子,徐海洋给她把拖鞋拿过来,穿上。
徐海洋抱住她,替她抹抹眼泪:“告诉我,你看到的是什么人?”
“他有一双蓝色的眼睛,还会发光。”水思晴抽噎着,抬起头。
“蓝色的,会发光的眼睛。是猫吧?你看到的是只猫吧?”刚才在楼上的时候,他好像听到了一只猫的叫声。
“我不知道。那就是人,他还挠窗户,一个劲儿的挠窗户。”水思晴抱着徐海洋。
徐海洋笑了,拍拍她的后背。“没有人,怎么会有人呢?肯定是只野猫。”
“真的是猫吗?”水思晴不敢相信。
“肯定是猫。我敢保证。”徐海洋笑着说道。
“吓死我了。”水思晴长舒一口气。
“没事了。你肯定是看错了。”徐海洋拍拍她的肩,安慰着她。
“海洋,我不敢一个人在下面睡了。我怕。”水思晴仍是不确定,那到底是不是一只猫。
“那和我一起去上面睡,好不好?”徐海洋笑着,低下头看她。
水思晴一看,只能这样了。她点点头:“嗯。”
徐海洋关掉房间里的灯,拉着水思晴走上楼来。
一进卧室,水思晴就赶紧把卧室的门关上了,还上了锁。
徐海洋一看她的样子,就笑了。看来,刚才确实是吓到她了。
两人关灯睡觉。
刚开始,水思晴是拉着徐海洋的手的。后来,水思晴枕到了徐海洋的胳膊上。再后来,徐海洋伸出手,搂住了水思晴。
徐海洋抱着水思晴,她又往他身体上靠了靠。“海洋,我怕。抱着我。”
徐海洋抱得她更紧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