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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北琛的嗓音很好听,本就低沉,现在醉酒后压得更是往喉咙里低了低。
宁暖觉得,这些对话……隔壁房间睡着的客人应该听不到吧。
宁暖仔细的给他擦了擦脸,还有脖子。
降降温,也许他大脑能清醒些?
在已经凉掉的温毛巾碰到男人的喉结时,她细白的手腕,再一次被男人轻轻地攥住。
四目相对,商北琛眼眸里有烈焰一般的猛火朝她烧过来。
下一瞬,宁暖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
“砰!”
闷闷的声响。
她喘着惊恐的粗气,已经陡然被男人按在了旅馆并不大的小床上。
“唔……商北琛……”
随着男人欺身而上,宁暖身下老旧的木质床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这个动静,难免会被隔壁的住客听到。
她想说的话,也都被男人堵了回去。
唇舌交缠,商北琛像一个亡命到失去理智的匪徒,不管不顾……只一味地要着他所想所念的。
宁暖长发披散,稍显凌乱地铺陈在小旅馆灰色的床单上,两人的枕头在角落里叠放着还没动过。
质量一般的薄薄纯棉床单被两人磨蹭到出现无数个柔软褶皱……
“要不要我,嗯?”商北琛开腔,呼吸着她的头发。
男人手指插入她的发丝里,那柔软的发丝带着睡前洗澡后的淡淡沐浴清香,他往宁暖脸上亲,脸蛋也是干净白皙的,不施粉黛,跟粉粉嫩嫩的唇瓣触感差不多。
宁暖好不容易才找到气息:“不要……商北琛,不要。”
不是不要他。
是不想在这里被他要。
然而这话听在男人的耳朵里,自然就变成了她的拒绝。
酒精麻痹了商北琛的每一根神经,幽暗深邃的视线盯着她,宁暖看到他居高临下地扯松领口的领带,像个来势汹汹的衣冠禽獣,也像个蓄势待发的斯文败类,两种气质陡然间二合一。
下一秒!
那领带就落在了她双手的手腕上。
男人动作迅速!
一眨眼的时间,她的双手被男人领带牢牢捆一绑!
宁暖不可谓不怕。
她怔怔地看着自己被捆绑起来的两只手腕,脑海里下意识想了很多变态的画面。
可是,商北琛哪里会那样对她?
不过她的心思也在百转千回了,自从认识这个男人起,两人真正意义上的分手这还是第一次,也许……真的就把他第二人格给刺激出来了。
宁暖身体扭动,往床边扭着,想要这样逃下床去。
商北琛嗜血的双眸落在她娇小的身体上,把人捉了回来,脱掉她的大衣,低沉黯哑的道:“你逼我把你捆在床头的。”
小旅馆的前台只开了一盏小灯,老板娘戴着花镜,侧身躺在折叠床上正在看小说。
小旅馆在医院旁边,住的大多数是外地甚至乡下村镇来前看病的人,那对一看就五星级酒店都招待不住的俊男靓女,始终在老板娘的脑海里。
男的长得帅,女的长得又柔又美,简直是小说里男女主角的脸!
老板娘边看小说,边瞟一眼俊男靓女住的那间房,正对前台,从门缝能看到那间房间里关没关灯。
凌晨三点不到,那屋关灯了。
凌晨四点多,老板娘看完小说正要睡一会儿……
突然——
“砰!”
某间屋子里发出人掉地上,或者撞墙上的声响。
老板娘睁开眼睛!
赶紧开了走廊灯,过去听声音。
等听到声音是从哪一间房里发出来的,老板娘就踌躇不前,不知道该不该出声询问!
直到宁暖的声音传出来:“老板……老板你在外面吗?快点进来帮帮我!”
屋子里,宁暖听到外面有脚步声,那脚步声在这间屋子的门口停住了,从脚步声可以听出,对方趿拉的拖鞋。
跟验证身份证时老板娘趿拉拖鞋来回走的声音一模一样!
等到老板娘找到备用钥匙开门,就吓住了!
小屋子里,床上一片狼藉,但这也是男女住宿正常范围内的狼藉!只是画面里不和谐的是……女的被男士皮带捆在床头。
“这……这这这……”
老板娘哆哆嗦嗦!
“过来把我解开,他要马上去医院!”宁暖急色的朝老板娘道。
老板娘这就上前,但是一瞥眼睛看到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俨如地狱里的修罗不说,薄唇上还有血迹,也不知道是口腔哪里出了血!
她现在只想让这两位客人赶紧走!
别闹出人命!
长得人模人样,没想到是两个变态!不不不,是那男的看上去变态至极,眼神冻死人。
女的还好,看上去面貌无比良家。
套头毛衣穿在身上,领口能隐约看到爱痕,包臀的黑色长裤也完好的穿着……双手被捆,应该是事后那男人给穿好的。
宁暖手上捆了皮带,皮带底下还有男人的领带缠绕着,手腕倒是没伤到,只是皮肤都红红的。
老板娘想得多,就偷转开视线瞥了一眼垃圾篓。
果然!
里面有纸巾,事后的痕迹!
“姑娘,要不要我给你报警?是不是他强迫你的……”老板娘吓死了,但还是悄声过问。
不问的话,良心过不去!
宁暖摇了摇头,没理会老板娘的脑补,也来不及说一声谢谢,扶起椅子上坐着的男人,“走,去医院。”
商北琛吐了一口血。
这些天来,他一直也没有睡好过。昨晚加今晚的连续折腾,使他眼眸深处的红血丝更惨更重。
再有唇间的那口鲜红血液衬托,就吓得人不敢直视那股妖冶绽放的血色。
医院。
宁暖不得不打给林川了,商北琛一个一米八七的大男人,醉到死都不在乎,醉到俨如恶魔上身。
医生给予止血处理。
知道商北琛没什么大碍,出血量不太多,宁暖才松了口气。
折腾完,已经早晨六点多了。
宁暖打给了陆六革。
那边接的很快,陆六革的嗓音很平静:“怎么,折腾这一晚不累?北琛情况稳定了,你不回家睡觉,打来电话是想说什么?”
宁暖心口一赌。
无处发泄的赌。
好像口鼻都被塞了一团棉花,只留肉眼几乎看不见的缝隙,不至于死,但是快要把肺憋炸了。
这种感觉太难受了。
她料到了陆六革知道一切,就像在她身上安了监控似的,可是陆六革这样说出来,带着警告意味,使她耳朵嗡嗡的疼。
“我们已经分手了,甚至闹到了这个地步……你都看到了,满意了?什么时候放商叔叔出来,给我一个具体的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