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安雨之死

夜先生家的猫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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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我正躺在一张木床上,这个场景在我梦里出现过,只不过墙上没挂着那副画。一名女孩正背对着摆动着什么,从背影看非常熟悉,这个时候女孩转过身来,手上拿着一块毛巾,等她走进我才发现,这个女孩竟然是阿兰!

    “是你?”我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阿兰伸出手按住我,摇头示意:“你先别动。”

    “怎么是你?这到底怎么回事?大头呢?”

    “他在旁边的屋子,你们也真是,半夜闯进村子的祠堂,怪不得爷爷他们很生气。”阿兰说着,把毛巾搭在我的额头,冰凉的感觉让疼痛暂时缓解。

    “你刚才说村长是你爷爷?”

    “是啊,一直没有机会告诉你,我的老家就是无影村。”阿兰说着,将搭在我额头的毛巾换了个面。

    “你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么?”我把毛巾扯了下来,坐起身盯着阿兰的眼睛问。

    阿兰低着头,半晌才回答我:“有些事情你还不是不要知道的比较好,我跟爷爷说你们是我的朋友,这样你能可以在村子里居住一段时间,等你们觉得休息好了,就走吧,走的越远越好。”

    我刚想说什么,话到嘴边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比较好。阿兰坐了一会就转身离开,走之前回头看看我,眼神里竟然有些愧疚。

    我揉了揉脖子,心想他奶奶的,这些家伙下手真狠,也不知道大头现在怎么样。正琢磨呢,就见大头从外面一脚把门踹开,急急忙忙闯进来,看到我没事松了口气:“你没事了?这帮孙子!”

    我制止大头继续说下去,用手指指门口,说:“阿兰来过了。”

    大头表现得一点儿也不意外,点点头,说:“嗯,刚才进来的时候我看到她了。”

    提到阿兰的名字,我能明显感觉到大头语气有些僵硬,我好奇的问:“你还没告诉过我,你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大头摇摇头,叹口气,告诉我:“你就别问了,反正不是什么好事。”

    我心想你这不是废话么,傻子才看不出来。但是看大头的意思是不想告诉我,也就没再问下去。我翻开陆博的日记,想找找有没有其他线索,接下来的内容却让我大吃一惊:

    通过在村里里住的期间,我发现,收到信的不止我一人,应该还有六个。

    还有六个?天!怎么会这样!

    大头突然想到了什么,对我说:“如果陆博所记载的事情是真的话,加上他,应该是七个人,也就是说收到代表死亡的信一共是七人。”

    “可是,为什么是七人,这个数字七能代表什么?”我疑惑的问。

    大头点了一只烟,继续说下去:“你先别急,听我说,我们之前黑进陆博的电子邮箱,发现了P、G、L、W、G、E、S这几个字母对吧?”

    我不知道大头究竟要说什么,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这几个字母我们现在还没有头绪,但是我这几天一直在想这些事,之前陆博的尸体是在浴缸里发现的,你说当时你发现他是被浸泡在冰水里。”

    “嗯,是的,但是警察说没有任何挣扎得痕迹,一切迹象都表面他是自杀……”

    大头打断我继续说到:“问题就出在这儿,陆博明明来到这个村子,之后很可能因为发现了什么秘密,有人想要他死,他才逃了出来,回去后第二天,你就发现了他的尸体,所以他应该是被人杀死的。”

    “这些我都知道,我之前一直告诉你他不可能自杀,但这些跟字母有什么关系?”

    大头有些兴奋的说:“关系大了,你有没有看过《七宗罪》这部电影?”

    我有点纳闷这家伙到底想说什么?不过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发现了什么。

    “没,我不爱看这类电影!”

    大头一拍大腿,继续说:“我在刑侦技术科上班的时候,单位经常组织看一些犯罪题材的电影,说是让我们观摩学习,我有一次在一部叫《七宗罪》的电影里看到过类似的情节。”

    “七宗罪……”只在心里反反复复默念这几个字,突然脑海中一道亮光划过,我好像明白了这些字母的含义。

    “快,大头,你身上有白纸和笔没,快给我!”

    大头一脸纳闷的表情,看着我说:“什么纸和笔?那些不都在你自己包里么?”

    对,我都糊涂了,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笔在纸上把那几个字母写下来:

    P、G、L、W、G、E、S。

    大头看着我说:“你要干嘛?”

    “你知道七宗罪是哪些么?”

    “那当然,傲慢、贪婪、***暴怒、饕餮、嫉妒、懒惰。”

    “这些字母,就是它们的缩写,每一个字母都代表一种罪。”我说着,在每一个字母下,对七种罪一一进行排列:

    傲慢(Pride)***Lust)贪婪(Greed)暴怒(Wrath)饕餮(Gluttony)嫉妒(Envy)懒惰(Sloth)

    “这就对了,那你知道这些罪状代表的刑法是什么吗?”大头盯着纸上的字说。

    天主教教义里提到过,罪恶的来源有七种。13世纪道明会神父圣多玛斯·阿奎纳列举出各种恶行的表现。天主教教义中提出“按若望格西安和宗教格里高利一世的见解,分辨出教徒常遇到的重大恶行”。这些恶行最初是由希腊神学修道士庞义伐草撰出8种损害个人灵性的恶行,分别是暴食、色欲、贪婪、暴怒、怠惰、伤悲、自负或傲慢。庞义伐观察到当时的人们逐渐变得自我中心,尤以骄傲为甚。懒惰在这里指“精神上懒惰”。

    六世纪后期,教宗艾文略一世将那8种罪行来源减至7项,伤悲并归入懒惰,自负并入傲慢,并加入妒忌。他的排序准则在于对爱的违背程度。其顺次序为:傲慢、嫉妒、暴怒、懒惰、贪婪、色欲、暴食。

    大头解释道:“人们大多数只知道七宗罪走哪些,却很少有人知道这七种死罪对应的刑法”

    他的烟熄灭了,扔到地上,用脚踩灭后,继续说下去:

    “色欲在硫磺和火焰中熏闷

    贪食:强迫进食老鼠,蟾蜍和蛇

    贪婪:在油中煎熬

    懒惰:丢入蛇坑

    暴怒:活体肢解

    嫉妒:投入冰水之中

    傲慢:轮裂”

    “等等,你刚才说,嫉妒的刑法是将人投在冰水中?”我打断大头,“陆博就是在盛满冰水的浴缸里死去的!”

    大头点点头,说:“这下,我们知道他的死因了。”

    “不行,我们得赶紧报警,如果陆博是这样死于非命的,他的日记里提到过,还有六个人也收到了那封信,这六个人……”

    “恐怕已经来不及了,而且就算报警,警察也不会相信你的。”

    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一步,我坐在床头愁眉不展。这个时候们被推开了,安雨走了进来。我刚想问,就见她用手在嘴唇上比划了一下,示意我们不要说话。回头两门轻轻带上。走过来拿起笔写了一句话:

    “小心隔墙有耳!”

    我一时没明白,拿过笔在纸上写到:

    “怎么回事?”

    “我认识你们的朋友,”安雨指指我手机的日记本,“我们跟你一样,也是收到一封神秘的电子邮件来到这里的。”

    看到安雨写的话,我感到不可思议。

    “怎么会,你不姓安么?”

    “我不是这里的人,姓安的人很多,而且你有没有发现祠堂族谱上有我。我来这里是为了告诉你们,快点离开这里”

    这时候安雨突然弯下腰,在我耳朵旁说了一句:“因为不走的话,你们就会死”

    说完,就转身离开。

    大头目送着安雨走后,才对我说:“你能相信她说的话么?”

    我摇摇头:“现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走一步看一步吧,不过,没解开谜团我是不会走的!”

    大头知道改变不了我的决定,只得点点头。

    我看看表,还有一个小时左右就天亮了,今天又是逃命,又是受惊吓,累坏了,一闭上眼睛就睡了过去。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我被一阵嘈杂的声音吵醒,回头一看大头正躺在另一张床上,呼声扯的酣。没办法,只好自己坐起来收拾好,出门想看看发生了什么。

    门口动静不小,我看到好多人正朝着村口跑,我喊了几声,没人理睬。我远远的看见村口的槐树底下聚着好多人,其中一个就是之前那个戴草帽的男人,正对着村名嚷些什么。

    这时候大头也出来了,问我:“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走!跟过去看看!”

    我和大头分开人群,看到了令我们震惊的一幕:在槐树下,一个女孩的尸体躺在那里,已经开始腐烂,显然已经死去多时,女孩的嘴里向外不断爬出一只只老鼠,,肚子上都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开膛破肚,内脏以及血肉都翻在外面,不远处的地上甚至还有半截肠子,鲜血淋漓,一条条蛇正不断从女孩的肚子爬出。现场弥漫着血腥的气味,整个场面宛如修罗地狱。由于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我和大头直接吐了。好半天我才缓过来,但是心里还是一阵阵恶心,不断翻涌。

    “我靠,这他娘谁干的,太没有人性了吧?!”大头一边干呕一边说。

    我是直接转过身,任然说不出任何话,看尸体身上的穿着,我可以肯定的判断,那是安雨,心里瞬间难过起来,她是昨天来告诉我们真相的却惨遭不测,说明凶手就在这里。

    这时有村名指着我说:“我最后看见这小姑娘就是从他俩房间出来的!”

    我心想:你这王八羔子,这不是把矛头都指向我俩么!

    果然,所有人都看向我,从他们的眼神我能看出恐惧,愤怒。我和大头连忙解释,可是村名似乎根本不想听,很快就有几个胆子大的要上前把我俩绑去见村长。正闹着呢,背后传来有人轻轻说了句:“他们不是凶手!”

    人群一下安静下来,我回头一看,原来是阿兰,大头也看见了,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干脆把脸妞向别处,阿兰也不介意,走过来对村名说:“他们不是凶手,我昨天一直跟他们在一起,他们睡着我才走的,我可以保证,凶手另有其人。”

    有人还想说什么,阿兰瞪了他一眼,那人马上就不敢说话了,把头一低就躲进人群。听到阿兰怎么说,大家也就不好在说什么,就都散了。阿兰叫住几个年轻的村名,把尸体处理了,简单找个地方埋了。回头对我们说:“村长要交你们,跟我走吧!”

    我和大头互相看看,心想别人都帮忙解围了,就跟别人走呗。走之前我心有余悸的回头看了看,槐树底下,那滩殷红的血迹,以及安雨尸体的残渣,都在我心头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