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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武家的几个兄弟都一致认为林芸希帮他们帮的更多,他们这样做是应该的,不过还是拗不过方岁寒,最后只得应下来。
托这个的福,林芸希见识到了方岁寒霸道又执拗的一面了,不过送走了武家的兄弟,方岁寒对着她又切换了忠犬模式,寸步不离眼睛也一直黏在她身上,让林芸希简直哭笑不得。
方岁寒衣锦还乡的消息在方家村炸了锅,所有人几乎都在谈论这个话题,将军啊那得是多大的官啊,方家真是祖坟上冒青烟了才能出这么一个厉害的人物,跟方家沾亲带故的人一个个腰摆都挺直了,有一个将军当亲戚,那以后只要稍微提携一把那就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啊。
周地主也知道了这个消息,吓的晚上都没睡着觉,心脏一直突突的跳,家里一有人来都是心惊肉跳的,他是做贼心虚啊,上次他诱导刘氏打碎了花瓶一口要几十两银子,没想到方三郎的媳妇竟然要把花瓶的碎片拿到县城里鉴别,好在玉波机灵演了一场戏让他免了当众出丑,虽然最后不了了之,但是这梁子可算是结下了,方三郎那个媳妇可不是个好拿捏的,现在方岁寒平安归来还成了地位显赫的将军,那可是朝廷命官,动动手指头都能捏死他,他怎么会不害怕。
得知孟家的人被捆去送到了大牢,心绪不宁了一天一夜的周地主彻底吓坏了,去找玉波商量要怎么办,玉波也没想到方岁寒竟然有这么好的运气不但没死在战场还当了大官,她们之前是想陷害林芸希的,不过没成功,所以真论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方岁寒动怒,一百个周家也不够死的。
“咱们还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不能轻举妄动,要不先去方二郎和刘氏那里探探消息,那俩人爱财如命,多塞点银子总能松口,这事方岁寒要是真的追究起来,他俩也能替咱们说上话不是。”把梳妆台上的梳妆匣开了关关了开,反复数次,玉波总算是想出了这么个办法。
周地主一听也觉得是个好办法,忙不迭的命管家去准备东西,他也去换衣服,亲自登门也算是表达诚意了。
村里的人对此反应各异,方庆林和方元武两个人的都不敢出门,出门别人要是问起方岁寒的事情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人人都知道方岁寒当了大官,但是眨眼间又成了跟他们一样的平民,这话他们可说不出口。
方岁寒辞官,方元武绝对是第一难受的人,上火牙花子肿的厉害,连饭都吃不下去,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简直比他自己从云端掉到泥里还要痛苦。
“当家的,周地主上门来了。”在门口看到周地主和他的管家站在大门外面,刘氏侧过身子对躺在床上的方元武说道,然后脸上的神情变的诡异起来,因为她看到周地主对着她点头哈腰,这、这不是平时别人对他的态度吗?
方元武是个脑子转的快的,这个时候周地主上门那肯定是听见了老三回来的消息,多半是因为上次的事情心虚,所以过来准是来示好的,他还不知道后续的事情。
方元武脑子里各种念头转的很快,赶紧从床上起来,汲上鞋整理下衣服来到门口,稍稍的板着脸对上笑容满面的周地主。
“二郎,之前的事情是个误会,绝对不是有意想要无赖你们银子的,我已经把那个不安分的女人给狠狠的教训了一顿,希望你们大人大量不要计较之前的事情,这区区薄礼算是给你们赔礼道歉了。”一见面,周地主便奉上精心准备的礼物,脸上的歉意也是非常的到位。
没想到他上门是来送礼,刘氏一愣,刚要开口被方元武瞪了一眼赶紧收声,看着眼前精致的盒子,方元武装模作样的对周地主说道:“你这么客气干嘛,怎么说咱们都是一个村的,你……”
“是,是,咱们都是一个村的,难免会有什么摩擦,但是那都是误会,误会。”周地主掏出怀里的帕子,一边擦一边道:“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这个一定得收下,你不收下就是还怪罪我。”
方元武推让了两下,装作勉为其难的收下了,然后对一脸紧张的盯着他的周地主道:“既然是误会,现在已经解开了,以后还像以前那样相处就行。”
听到他这话,周地主总算是大大的松了口气,还好当时还没跟方三郎的媳妇提养蘑菇方子的事,现在摆平了方元武和刘氏他心里就有了底。
等周地主和管家消失在大门口,方元武把那盒子打开,里面赫然摆着六锭银元宝,一锭五两,那就是整整三十两,方元武眼睛瞬间就亮了,随手拿起一个就放在嘴边咬了一下,确定是真的以后哈哈的大笑起来。
一下子见到这么多银子,刘氏眼珠子都快瞪掉在地上,赶紧把房门给关上,压低声音说道:“当家的,这、这……”
把每个银元宝都咬过以后,方元武把这三十两银子收到了隐蔽的地方,一脸的喜出望外,“那个周王八还不知道老三辞官的事情,他怕咱们因为上次的事情给老三告状,所以用这银子给咱们封口来了,哈哈哈,这银子可真是白得的。”
这时候刘氏也彻底明白过来,张大的嘴巴简直能塞下一颗鸡蛋,平白无故送来三十两银子就是因为之前的那个破事?这也太夸张了吧。
不过刘氏很快垮下了脸,用低的几乎听不见的声音不安的问道:“老三现在可不是什么将军了,这事要是让他知道了,那、那怎么办?”
“知道就知道,这银子是他亲自上门亲手送给咱们的,又不是偷的也不是抢的,而且刚才也没有提到老三的事情,他知道了又能怎么着?”方元武得意的开口说道,就算是知道了,周地主能吃了他还是把银子要回去?
刘氏了然,就算事后周地主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这银子已然归他们所有,他决计是要不回去的,当家的脑袋果然就是聪明。
方岁寒可不知道他都这么警告了,他二哥和二嫂还能这么做,此时他正被林芸希逼问之前失踪的事情,为了不让媳妇担心,方岁寒尽量没说的那么凶险,“老将军在城外遇袭,我们出去救援,结果击退了敌人却陷入流沙之中,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是在河边,那是个平时巡逻时没见过的地方,当时我和老将军两个人身上都受了伤,正想着要怎么回去,没想到就遇到了乌桓的小股队伍,跑不知道往哪里跑,打有没法打,我当时就想到了装做蛮人,因为我这长相和懂得蛮子的话,他们倒是没有起疑,因为对我们放松了警惕。”
“他们说话的时候就没怎么在意,我听到他们说蛮人十多个小国要联合起来攻打凉城,就把这个事情跟老将军说了,然后决定我俩打入敌人内部,为了这次能一举攻破凉城的防守,他们各种纠集兵力,所以我们两个没费什么力气就加入到了乌桓,然后在他们的军中打探到了很多消息,在商议联合作战的时候,很多小国和部落的首领到乌桓的军营中会和,我当时已经在哪里混熟了,所以趁机杀了两个,造成了他们之间起了内讧,拖延了他们进攻的时间。”
“后来,老将军伤好以后我俩就加入了侦查的队列,找准时机便偷偷溜回了凉城,到了凉城在老将军的英明指挥下,打了两场漂亮的战斗,然后一举破掉了他们的联合大军,就是这么回事。”方岁寒简要的说道,其实暗杀那几次非常的凶险,差点暴露了身份,不过总算是险象环生,当然这得益于老将军对蛮人的了解还有正确的判断和命令。
“媳妇,还好你教给我学了蛮子的话,否则我真的可能回不来了。”方岁寒感慨的说道,他媳妇教给他蛮话以后他在巡视的时候特意注意听那些蛮子商人的话,所以知道了不少事情,当初那乌桓的兵盘问他的时候,他冒充一个乌桓偏远地方的人,老将军冒充他的哑巴爹,借口跟着商队想做生意结果受伤,这才糊弄过去,所以不光是他,就连老将军在事后都唏嘘不已,得知他的蛮子话是从他媳妇那学到的以后都吃惊的不行,他则是自豪不已,他媳妇就是就是这么厉害!
“这、这经历也真够悬的了。”听的时候,林芸希不由得瞪大了一双美目,感觉就像是听故事一样,不过她只是听着都能觉出其中有多么的危险,两个汉人混在一群蛮人里面,神经必须时时刻刻的绷着才能让自己不露馅,就这样的情况下还计划着暗杀,真不知道应该说艺高人胆大还是说傻大胆傻大胆啊。
“若是正常的情况肯定不行,军营可不是闹着玩的,不过因为疯狂扩充兵力,士兵良莠不齐,纪律也不严谨,所以我们才能那样行动。”现在回想在蛮人军营里过的那几个月,方岁寒也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亏得老将军常年镇守边疆对蛮人了解多而且教给自己很多东西,他俩才能平安的度过那些日子,否则他俩被发现被分尸都是轻的。
林芸希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一脸后怕,“不管怎么样,能活着就是天大的好运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能平安的回来,我真的别无所求了。”
听着自己媳妇的真情流露的话,方岁寒心动不已,黝黑的眸子里映出林芸希的脸,突然开口说道:“现在想想,那个算命的说我命硬可能是真的,不过我倒是真的很庆幸,否则我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你了。”他从来都是不信那个的,但是当时被流沙卷走的时候他真的以为他们会死,那时候他多希望自己真的是命硬的人,那样他就能活下来了。
听了这话,林芸希很无奈的瞪了他一眼,“别胡说。”被瞪了的方岁寒反而很高兴,揽着林芸希的腰道:“我听媳妇的。”
听完男人的话,林芸希心里感慨万千,这个世界果然还是有奇迹的,方岁寒的死里逃生还有她的南山寺之行,她当初能挺着回来实在是太对了。
“媳妇,我听方妙说你在听到讣告之前曾经大病一场还、还差点……你那时候就知道我失踪的消息了?是听冷老板说的?”方岁寒几句话交代完自己的事便向林芸希询问她的事情,方妙说的时候异常的严肃,他听了都感觉惊心动魄,他差点就失去了这么好的媳妇,他真不敢想象,如果他回来了却见不到林芸希的场景,一定会发疯吧,一定会的。
方妙的嘴好快,这是林芸希听到方岁寒说完话的第一反应,不过倒没有别的感觉,方岁寒不打听她的事情才奇怪呢,方妙能守得住这话跟奇怪!
“嗯,冷姐姐知道这个消息以后过了小半个月才告诉我,她估计是忍不住了才对我说的,不过之前我隐约也有些预感,听到这个消息以后急火攻心就病了一场,不过去了趟南山寺就好了很多,南山寺的师父可真是厉害,他当时跟我说的就是你会逢凶化吉。”提到南山寺,林芸希不由得想起那个提点自己的和尚。
“既然我应了那师父的吉言,那等你身体好了以后再去南山寺还愿吧。”方岁寒开口说道,心里对林芸希更是多了几分疼惜,原来她那么早就饱受痛苦的煎熬了,都是自己的错。
听到方岁寒的话,林芸希突然想起一个事,惊道:“上次我过去既没有上香也没有拜祭,更没有捐香油钱,我把这些完全都忘到脑后了。”
天啊,她、她这是占人家便宜去了,而且到现在才意识到这个事情,天啊,她的脑子被驴踢了吗?
看着林芸希那后悔不已的样子,方岁寒把她额前的碎发向后抚开,沉声道:“不要紧,下次咱们一起过去,到时候一起给补上。”
那时候媳妇一定是方寸大乱吧,否则怎么会那么慌乱。
方岁寒和林芸希俩人相互问询和了解了大半年中对方的事情,都非常有默契的保留了一些,方岁寒自然是没敢多提他遭遇的那些凶险,林芸希则是隐瞒了之前方庆林和方元武两家的所作所为。
今天是方岁寒归来的第二天,本应去林家还有方家的诸位长辈家拜访,林芸希也是这么说的,不过方岁寒顾及她的身体情况就拖延了一天,所以这一天两个人过的是非常的悠闲,林芸希身体不适不能乱跑,但是却想了很多,既然男人已经平安回来,那么山上的地的规划就得提上日程了,否则买回来空在那里就糟蹋了。
方妙也开心的不行,她还是比较有眼色的,见他三哥和三嫂在一起黏糊,便拉着苏元柏和孟青玉上山,美其名曰干活,其实就是打打草说说话,不过她感觉很欣慰的是孟青玉和苏元柏倒是挺能说到一起的,不过俩人都不是话多的人,所以一路上就听见方妙叽叽喳喳的说话了。
方妙和孟青玉挎着篮子,苏元柏背着竹篓,三个人往山上走,这个时节村里的水地早就种好了,所以大都开始忙活山地,所以方妙她们出现在山上的时候遭到了众人的注目,苏元柏两道秀气的眉毛皱起来,这些人的眼神也太直接了。
饶是方妙是个心大的也被看的发毛,看来她大哥和二哥并没有把那个事说出去,虽然有些小小的遗憾,不过方妙可不想狐假虎威的顶着个那样的名头这样过,她想跟大家说我三哥不是什么将军而是跟他们一样的平民,不过这样突然大喊起来大家肯定以为她脑子有病,所以她现在期盼着有人能过来问她这个事,只要有人问,她就大声的说出真相,然后从那些如芒刺背的眼光中逃离出来。
可惜,她的愿望一直没有达成,虽然她依旧是那身装扮,但是现在可是将军的妹妹,打招呼这个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村里人都很犹疑,方妙等了半天也没人来问,简直要憋闷死了。
走过她们家种着枸杞的那个山头,看到武阳中正在干活,旁边围着几个人不知道在问什么,武阳中脸色有些不耐烦,虽然被她三嫂交代了最好在外面少跟武阳中有什么接触,不过方妙知道武阳中虽然不爱说笑,但是脾气是非常好的,否则也不会包容她这么多年,他现在这样子肯定是遇到了什么特别糟心的事,所以便不知觉的走了过来。
“啊,方妙,你这是上山来干嘛了?”发现三个人过来,其中一个人转头看过来开口说道,脸上是从来没见过的有些殷勤的笑容,“听说你三哥回来了还当了将军,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我们都替你高兴。”
“是啊,是啊,方妙,不知道方三哥最近两天有没有空,为了给他接风洗尘我们想请他喝酒,咱们可都是表亲,也算是正二八本的亲戚呢,所以操办下庆祝的事情,方三哥现在飞黄腾达,只要张张嘴,拉一把我们这些人那肯定就能……”
“小五哥,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三哥已经辞官现在只是个普通人,就不劳你这么费心的张罗了。”方妙打断了那人喋喋不休的话,直接开口说道,她也知道为什么武阳中会感觉到烦了,这些人在衙门贴出讣告以后就说些不咸不淡的风凉话,现在听到她三哥回来了就贴了上来,这态度的大转变原因很简单,想要得到好处,对于这样的人方妙没想过要客气。
方妙这话可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给说的呆住了,就连武阳中也是一脸的诧异,他们昨天去向方岁寒问武阳天的事情的时候他可没提这事,这是怎么回事啊。
小元柏见状也用他那清亮的嗓音开口说道:“我小姑父现在跟大家一样都是普通的农家人,所以就不用那么客气了,不过各位叔叔有意叙旧的话,我小姑父会乐意跟大伙聚聚的,真好啊,以后小姑就不用干那么多活了。”
这样的人他以前看过的实在是太多了,在你落难的时候嘲笑讽刺恨不得踩两脚,在风光的时候天天围着你转巴结和奉承,他们心里只有他们自己的利益,所有的一切不过就是过场,这样的人是他最恨的。
听了她俩的话,几个人脸上的表情变化莫测,简直不知道该定格到哪一个,天下还有这么傻的人吗?放着锦衣玉食的日子不过回来种地,这方三郎的脑子绝对是坏掉了。
对于苏元柏能说出这样的话方妙便是很意外,这孩子向来非常的安静,除了对她三嫂的时候话多些表情丰富些,其他的时候都只是听,现在突然说出这样的话,简直就是帮自己补刀,嗯嗯,不错!
刚才还一脸兴奋和巴结的人现在都黑了脸,没想到空欢喜一场,当下便支支吾吾的回道:“方三哥刚回来先好好休息两天,其他的事情等以后再说吧……”
说着,几个人互相看了看,然后别的就没再说,匆匆的离开了,武阳中扶着手里的锄头叹了口气,口口声声说是亲戚,但是却只是说说而已。
方妙笑着耸耸肩,好吧,说出来果然心里就松快多了,估计过不了半天这消息就能传遍整个村子,到时候肯定又得传出什么风言风语来,不过应该也没人去打扰她三哥了吧。
就这样,方妙高高兴兴上山打草去了,不出她的意料,刚才那几个人把方岁寒的事情在村里给传开了,一时间所有人都认定方岁寒一定是脑袋不清楚了,不过像方仲和方二婶这些人则是喜忧参半,喜的是以后林芸希不用像之前那么劳累了,忧的是方岁寒是不是身体有了什么毛病,毕竟辞官这么大的事情肯定是有原因的,除了身体原因他们也想不出到底是因为啥。
好多之前看林芸希赚了钱眼红听说方岁寒做官眼热的人这下心里可是舒坦了,折腾了这么长时间,还不是跟他们一样。
村里人议论纷纷的时候,林芸希在家休息,方岁寒去了里正和方家的几个长辈家,一是报平安二是感谢下自己离开以后长辈们对他家的照拂,不过方家的长辈提及辞官的事情,他倒是没像回答方庆林和方元武两个人时候那样,而是委婉的回道辞官也不是率性而为,以后还有别的安排。
他这么说几个老头也明白了,他这以后肯定还有别的差事,而方岁寒对外宣称辞官也不过是想低调些过日子,心里对方岁寒不有得又增加了不少好感,这么年轻能坐到那个位置下来以后还能这么从容,不骄不躁,行事低调有章法,就冲着这稳重劲以后也错不了,虽然知道了这事,不过都没声张。
虽然已经听到了传言,不过方二婶和方宜春还都是保持着之前他没离开时候的态度,方宜春还向方岁寒打听边疆那边的情况,方岁寒挑些不涉及机密的事情跟他说,听的方宜春瞠目结舌,嚷着要是有机会去凉城就好了,用几百个大钱的茶叶就能换一张好皮子,这事实在是太好了,方二婶给了他两下子,那钱是那么好赚的嘛,那里那么乱,就怕是有命赚没命花,不过被他娘浇了冷水方宜春也不在意,他也就是好奇,真要让他去他得掂量掂量。
等方岁寒拜见完村里的长辈和一些要好的朋友回到家的时候太阳都快落山了,休息了一整天的林芸希正准备烧火做饭,虽然方岁寒一如既往的跟着她,帮忙打下手,不过林芸希却感觉男人情绪有些不对,停下手里的动作问道:“怎么了这是?遇到了什么事?”
她倒不认为方岁寒因为听到村里的传言就低落成这样,难道是有人惹了他?不会吧……
良久,方岁寒双手放在自己媳妇的后背,把人搂在怀里,闷声问道:“媳妇,你恨我吗?我娶了你却把这一大摊子事扔给你走了,大半年杳无音信害你伤心难受。”
林芸希正要舀水,被他一下子抱住正想把人给推开,听到他这话里的浓浓的自责反而有些下不去手了,垂下手臂,轻声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既然当初答应等你回来就做好了苦等的心理准备,虽然从冷姐姐那里得知了你受伤失踪的事难受了好久,但现在也挺过来了,你怎么突然说到了这个。”
把头放到自己媳妇的肩膀上,方岁寒闷声道:“我都听说了,分家的事情还有大哥二哥他们针对你的事情……”
方岁寒心里难受极了,他到二爷爷家以后,他二奶奶和方秋兰问完他的事情以后就说了他走以后的方家发生的事情,说完老太太唠叨道:“我跟你说这些不是想故意挑唆你和你大哥和二哥的关系,就是想让你知道知道他们都做了什么事,让你知道你媳妇自己这一年来有多不容易,既然你回来了以后可得对你你媳妇好点,你要是对不住她,你以后也别到我们老两口面前来转悠来。”
他从方二婶家出来的时候,方二婶也跟他悄悄的说了些话,内容大致跟他二奶奶说的差不多,不过当着他的面把他大嫂和二嫂给大骂了一通,最后还说让他把眼睛给擦亮了,龙生九子还各不同呢,别被那些狼心狗肺的给蒙蔽了。
这样方岁寒心里能好受才奇怪了,心疼自己的媳妇,所以才会说了刚才那番话,林芸希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心里有些复杂,拍了拍男人的脑袋,轻声道:“你自己心里有些数就行了,反正我也没让别人欺负了去,你不用自责。”
方岁寒知道自己媳妇一直瞒着他是不想让他为难,但是就是因为这样他心里才更加的难受,他走了以后自己家的人竟然转头就对付他媳妇,这事怎么也得给他们个教训。
他心里正想着,林芸希也察觉出了他的心思,眼珠转了转,轻声开口说道:“你别做的太出格,要不不好看。”她的意思是,你可以收拾,但是别太过了,毕竟是一母同胞。
方岁寒就着这个姿势点点头,沉声道:“你放心吧,我不会太直接的,他们不是爱银子吗,让她们看到摸不到求不到就是最大的痛苦,娘那边我去跟她说,你放心,我既然回来了就不会让你受到半分委屈。”
林芸希默然,她跟方岁寒还真是想到一块去了,就现在方元武和方庆林两家的情况,没有了方岁寒的银子供应,日子只会越过越倒退,她们只需要大把大把的赚钱然后眼红也能眼红死那些人,多杀人不见血啊。
俩人说着话一边就把饭给做好了,吃过晚饭以后方岁寒思绪还没从之前那俩人跟他说的话里出来,倘若换个人,他一定捶的他们满地找牙,出在他大哥二哥身上他也没有太多的犹豫,他总会想办法把这笔帐给算回来的,只要弄不死就成。
晚上方妙把她三嫂给拉到院子的角落里,小声问她三哥是怎么了,吃饭的时候脸色好吓人啊,林芸希便把事情跟方妙给说了,方妙恍然大悟,一脸的畅快,可算是有人替她给说了,她都要憋死了,她的表情无疑又遭到了林芸希的一记白眼。
这次说完,方岁寒就没再提起这个事情,第二天,林芸希身体恢复了七七八八,俩人便回柳家村,到了林家,张氏和林清文俩人愣怔了老半天以后都激动的不行,张氏喜极而泣,为方岁寒的归来也为以后林芸希终于可以轻松点过日子了。
林清文比张氏要好些,不过眼圈也有些隐隐有些发红,他就这么一个亲妹妹,他自然希望她能过的好,银子是不缺了,但是一个家总得有个男人才算是好的,现在方岁寒终于回来了,他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松开了。
对着这个严肃寡言的大舅子,方岁寒态度非常的恭敬,林清文一问便把事情都给说了,包括半年后上任的事情,他清楚林清文是个非常懂得分寸的人,也不是个攀富附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