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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令转身之际，孙岚暗自用力握住拳头。
百斤有余的紫檀木门瞬间关闭。
“哟。”
诡异的门响声吓坏县令。
“咳咳，”孙岚背起双手看向他淡淡地问道，“你就是清水县的县令？”
“衙门口何时来两个人你也不通报一声。”
他这番明知故问，弄得官差不知所措。
“你眼睛长屁股上了，门口站两个大活人看不见？”
孙岚被他气得火冒三丈。
“呵呵，本官还真是没瞧见。”
“你……”
没等孙岚把话说完赫连峰立即打断他说道：“钦差大人，注意言辞。”
“钦差大人。”
县令上下打量起二人，看他们衣着高贵器宇不凡连忙改变语气道：“不知是钦差大人驾临，小官有失远迎。”
“哼。”
“早就听说清水县有位不畏权势爱民如子的清官。
今日一见还真是开了眼界。”
听完赫连峰的话县令不由面红耳赤。
“外面天寒，两位大人里面请。”
清冷县近几年贫苦的名号已响到皇宫，可这县令的宅院看起来却舒服得很。
进入正堂，县令还特意命人准备出一壶白开水。
寥寥几句他便把自己受苦立功的感人经历全部粉饰出来。
凭借那三寸不烂之舌又将眼前滋润生活毫无痕迹地解释成是外强中干的表面现象。
“好了县令。
钦差大人此次前来只是想调查那批走失的赈灾银。”
若不是赫连峰拦住，他那双机灵的小眼怕是要被自己感动出眼泪。
“对，此事极为重要，两位大人请随我来。”
眼看日落西山。
清冷县附近环境越发诡异。
两人跟随县令徒步穿过幽暗的森林来到隔离感染怪病的地方。
简陋的草窝帐篷中亮起星星烛火。
不知是天气太过寒冷还是经不住病痛折磨，住在帐篷里的百姓无不痛苦呻吟。
整个隔离区只有老郎中和姓李的年轻人在照顾他们。
“大夫，他们得的是什么病？”
老郎中缓缓摇摇头道：“说不好。光看症状像是瘟疫，但又和瘟疫略有不同。我已试过不下百种药方，效果甚微。”
“这是怎么回事？”
孙岚感到十分好奇，他走到一个病重的妇女身边想为她把脉。
县令见状立即拦住他说道：“大人不可。”
“万万不可啊，”他把孙岚拉倒旁边苦口婆心地说道，“这病邪门，沾上就只有等死的份。”
“怎么可能。”
“您就听下官一句劝。”
“现在天色也不早了，我已命人为二位大人准备好住处。”
“不如二位先与我回府中，明日再调查也不迟。”
孙岚下意识地看向赫连峰。
赫连峰对他微微点下头。
子时刚过，趁着夜深人静两人又悄悄来到这个诡异的地方。
“谁！”
姓李的男子正在林间方便，看到草丛中动静异常他忙大叫一声给自己壮胆。
“别出声。”
捷豹的称号绝非浪得虚名。
没等男子反应过来，孙岚已站到他身后锁住他喉咙。
“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嗯嗯嗯。”
男子拼命点头，瞪大双眼喘着粗气。
“这的人为什么得病？”
“不知道。”
“嗯？”
“好汉饶命，我真不知道，真不知道。”
“听说这里有妖，是真的吗？”
“真的。”
“你见过？”
“没有。”
赫连峰坐在树杈上听到男子这番回答恨不得直接用扇子灭了他。
“不过我们这最近常常出现怪事。”
“哦？”
按照男子的叙述，隔离区附近有条河，妖怪总在半夜里从那出来。见过妖怪的人几乎都死了，唯独幸存的人已变成疯子。
凡是半夜路过那条河的船都会莫名消失。
后来妖怪吃人吃上瘾，它时不时上岸残害无辜百姓。
有钱没病的百姓早就拖家带口的搬离县城。
剩下那些逃不掉的只能等死。
此河名叫心月河面积比男子形容的还要大，自从河中出现妖怪后它便被改名为吃人河。
为调查真相两人特意深夜乘着竹筏来到河中心。
河水整体都呈青黑色。
远远望去，中心河面上还团聚着一层白烟。
向河中心靠近时，四周的空气都变得更加凝重。
此情此景，有种水妖要出世的既视感。
“救命啊~救命……”
“王爷，你听到有人在说话吗？”
表面上孙岚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实际他心里早就开始怕得打颤。
“别说话。”
赫连峰察觉烟气有异常，他忙用衣袖捂住口鼻。
水的波纹带动烟气缓缓向四周散开，那微弱的声音变得清晰。
“救命啊，有人没。”
“老娘要是被淹死在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孙岚听着这声音特别耳熟，他心想：不对，那婆娘怎么会出现在这？
竹筏渐渐陷入白烟之中。
轻柔的水面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由四周向中心慢慢结出层薄冰。
“怎么回事？”
“有人吗？”河中心传来的声音忽然变强，“牛天师你个老王八，是不是良心发现了。”
“就算你求姑奶奶，姑奶奶也不会原谅你。”
缥缈的白烟忽然完全散去，河中心搭起的木桩瞬间暴露在两人眼前。
“是你？”
孙岚怎么也没想到，井淼会出现在这诡异的地方。
只见她全身被死死地绑在长木桩上，肮脏的河水已吃到她胸口。
二人四目相对，都露出惊异的神情。
“你怎么来了？”
“我还没问你呢，”孙岚看着她好奇地问道，“你个姑娘家，怎么会被绑在这。”
“来不及跟你解释了，快帮我把绳子解开。”
孙岚想也没想抬脚就要下船，赫连峰见状忙把他拦住。
“冰还没结实。”
说完，赫连峰拿出折扇用力扔向井淼。
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她身上的绳子就全被折扇斩断。
在水中泡了两天一夜，井淼早已没了力气。
孙岚拉着她冰冷的手小心翼翼地将她拖到竹筏上。
就在此时，河面冰瞬间破碎。
竹筏下忽然出现一个巨大漩涡。水下木桩也倾倒在河里。
来不及逃跑的三人就这样被卷入漩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