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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森淼想了想, 倒是从自己的储物戒指中拿出两瓶丹药, 对亓官旭说:“这两瓶丹药交给你, 以你的名义开个拍卖会。”
亓官旭接过林森淼手中的玉瓶看了看,便不由挑眉道:“你竟然还留着这些丹药?”
以他们的身份来说, 亓官旭怎么也想不到已经成为武帝的林森淼, 手中还存着这些低等丹药。但是不得不说林森淼这些东西留的恰到好处, 这些丹药对如今的华国修真界来说, 绝对是极大的诱惑。
这些丹药不仅象征着财富, 更能笼络庞大的人脉。
“你当我是你?”林森淼斜睨了他一眼。
他不像亓官旭身后有那么大的势力, 偏偏学的东西又是极其耗费资源的。所以不管到什么时候, 林森淼都仔仔细细的将自己费心得来的资源屯着。
这种仓鼠一样的习惯,一直到他成了武帝都没丢下。
被林森淼用看败家子的眼神看了一眼,亓官旭也不恼,他打开两只玉瓶大致的将瓶中丹药按照品级细分了分, 将较好的那一份先还给了林森淼。
“东西分个三六九等才更有用。”亓官旭淡淡道。
林森淼接过玉瓶,扯了扯嘴角。果然不愧是产业遍布整个异界的乾阳宫的掌权人, 这种奸商的习惯还真是刻在了骨子里。
但这回受益的是林森淼自己, 他倒没有再开口说什么。
“对了, 你们乾阳宫的体修功法,给我一份。”林森淼想到了赵瑞,他把赵瑞的体质跟亓官旭细细说了一遍,“他没有你们亓官家的血脉,我也不觊觎你们亓官家的家传功法,从核心功法里挑一份给我就行。”
林森淼这话说的轻巧, 亓官旭却细细思索了好大一会儿,这边人的体质和异界多有不同,他短时间内想找出一份合适的不太容易。
外面夜幕渐渐降临,林森淼看了看天色,知道自己再不回去章宓芳就要担心了,于是毫不犹豫的跟亓官旭告辞:“天晚了,关于我修炼上的事情,改天再说。”
“不,我觉的这件事,还是早点找到方法比较好。”亓官旭完全没有get到林森淼要回家的点。
天晚?开玩笑,这对他们来说是理由吗?
“今天没空。”林森淼没理他,干脆利落的打开车门跨了出去。
他虽然跟亓官旭合作,但是主导方在他,修炼快慢也是他的事。而且这事一时半会说不清,要真说清楚了也快天亮了,他没必要因此惹得自己母亲担心。
一直站在外面吹冷风的李文佑,看林森淼下了车,终于搓着手哈着气拱进了驾驶座。然而他一座进去就发现自己似乎进来早了,自家老大正拉着那少年的手腕不松手。
“林森淼,你应该对我们的合作表现出诚意,你的修炼事关乎我能不能回去,今天必须谈好。”亓官旭声音冷硬。林森淼的伤他知道,如果不今早解决这个问题,恐怕这人的寿命都是个问题。
“亓官旭,现在是你求我。”林森淼挑着眉寸步不让,他从来就没怕过亓官旭,即使是现在修为散尽还带着伤也是一样。
气氛一度冷凝,李文佑哆哆嗦嗦的看着车外,盘算着自己要不要再出去呆一会儿。
然而最终还是想要在暖和车内呆着的欲望占了上风,李文佑转过头,结结巴巴的说道:“老、老大,那个啥……人家还是个高中生,家里有门禁的。”
此话一出,原本僵持着的两人脸色都变得奇怪起来。
林森淼抿了抿唇,琥珀色的猫眼中闪过一丝明晃晃的气恼。
亓官旭则是微睁了睁双眸,似乎有点惊讶又有点想笑,但手上却是慢慢松了力道。
现在的林森淼难道还要按时回家,回晚了还要被自己妈妈骂?
噗~
这个男人不由脑补出了林森淼站在墙角可怜巴巴挨训的样子,在心里偷笑了一下。
谁料,本都跨出车子的林森淼这会儿又敏锐的转过头来,那双背着灯光也晕着光亮琥珀色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不许笑!”
亓官旭好整以暇的对他挑了挑眉,嘴角没有丝毫的弧度。
前面听着的李文佑也心里奇怪,他从后视镜里看了看亓官旭的表情,硬是没发现林森淼从哪儿看出来他家老大在笑。
林森淼冷哼一声,臭着脸把车门“砰”的一声关上,力道之大好像要砸歪某人高挺的鼻梁。
他们老大怎么可能会笑,自从他跟着亓官旭以来,就没见过这人笑过!
李文佑刚腹诽着,就听到后座传来了一声极为清浅的笑声,似乎还带着一种大男孩式的调皮。
李文佑浑身上下齐齐抖了一下,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抬头往后视镜里看去,然而他只看到亓官旭像往常一样顶着张冰块脸,正侧着头往后看。
亓官旭目光带着些许探究,一瞬不瞬的盯着林森淼在路灯下的背影。
明明受了那么重的伤,明明连寿元也只剩下短短的一年,但亓官旭却觉得他从没见过林森淼这样朝气蓬勃的样子,一举一动都鲜活的让人移不开眼。
李文佑看他这个样子,忍不住又多了句嘴:“您应该提议送他回家的。”
亓官旭转过头,目光茫然的回望他:“我为什么要送他回家?他自己不会回吗?”
“……”李文佑深沉的叹了口气。
林森淼安全的回到了家,而临城白家则因为今天的家长会,家中陷入一场异常诡异的气氛。
一家三口团团而坐,白逸风靠在沙发上双眼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仔细看去会发现他昂贵衬衫的衣角都被他揉成了破布。
林潜渊也低着头,把脸埋在掌心里。
连平日里一不顺心就发脾气摔东西的白琳琳都安静了下来,只是嘴里时不时的念叨几句:“早该把他们弄死的,现在全都完了。”
他们费尽心思瞒了十八年的事,终于被当着所有人的面揭露开来,现在临城有头有脸的那几家估计饭桌上的话题都是白家的腌臜事。
在外面摆谱摆了十八年的白琳琳,也成了受人耻笑的对象。而在外一向在意自己风评的林潜渊,也遇到了入赘白家以来的第一次滑铁卢。
白琳琳越骂越大声,林潜渊拼命强打起精神,也没能像以前那样装出温柔的模样来安慰。
他反倒在心里升起一股埋怨,这会儿他也很需要安慰,凭什么非得他来安慰白琳琳?
“你不是说当时你都打点好了,没人能查出来你和那个贱人的离婚档案吗?”白琳琳又开始指责林潜渊。
林潜渊摊着手也急了起来:“我也不知道啊!现在我打电话问那些人,他们都说这不是他们经手的事,我、我有什么办法!”
“我不信!肯定是你当初没交代好!我们白家家大业大,还能让那个小杂种给欺负了?”白琳琳朝着林潜渊吼了一嗓子,接着就站起来在客厅里快速的走动着。
白琳琳捏着手机,自言自语:“对,我是白家的大小姐,那个女人算是什么东西?我想整她还不容易?明天我就让她哭着到我跟前道歉!”
说着她便开始打电话,一个一个来来回回的打,到最后白琳琳总算打听到了章宓芳做工的工厂。
“喂?丁厂长吗?我是白琳琳。你们厂里是不是有个姓章的女工?把她开除了。”白琳琳理直气壮的说道。在她看来,这整个临城都是他们白家的天下。一个小工厂的厂长,哪儿敢不听她的话?
然而这次却没有如白琳琳所愿,电话那边的丁厂长打起了太极:“哟,瞧您说的,我们工厂里那么多这个姓氏的女工,难不成我还能都开除了?”
“她叫章宓芳,你给我把她找出来!”连白琳琳自己都没想到,时隔多年,她依旧清晰的记得章宓芳的名字。
实在是当年的章宓芳给白琳琳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不管是容貌还是通身气度,都让当时小家庭出身的白琳琳望而莫及。
“这可不行。”丁厂长那边一口回绝了白琳琳的要求,“您说的这位女工,做工认真又仔细,我前几天才刚给人家升了职,哪能开除人家?”
“你!”白琳琳气得咬牙,差点像对待家里人那样骂起来,“你这是不给我这个脸了是吗?难道你想得罪我们白家?”
“哎呦,瞧您说的,我哪儿敢啊!”丁厂长立马打了个哈哈,然后没等白琳琳说话,他话锋一转,“但是,不是我说啊,人家后面的人可比你们白家强多了,您说我一个做生意的要听谁的?”
“比我们白家强,怎么可能!那个女人有什么本事……”白琳琳还没说完,电话那边就传来了忙音,彻彻底底给了白琳琳一个没脸。
白琳琳终于忍无可忍,尖叫一声砸了手机。
那边丁厂长挂了电话,非但没有得罪了白家的忐忑,还不屑的哼了一声。
临城白家?还真以为自己多大脸了,现在人家首都的张家可是也在临城,她白琳琳还好意思摆谱?
一说到张家,丁厂长就不由唏嘘一声。那个叫章宓芳的女工,他原本只以为是个毫无背景的家庭妇女。
后来,张家的一位少爷竟然打电话来让他多照看照看那位女工,于是丁厂长就按照那位少爷的意思,找到章宓芳恩威并施的说了几句话,给人升了职。
张家那位少爷一直胡混,认识的人多了去了,况且当初张信云话里也颇有轻视之意,丁厂长也没多在意章宓芳。
原本他以为就到此为止了,可没想到才刚过了几天,张家老太爷竟然亲自打来了电话!
那老太爷先是连他带自己孙子给骂了一通。就在丁厂长以为那章宓芳得罪人了的时候,竟然又听张家老太爷小心翼翼的嘱咐他,让他多多照料那位女工,还叮嘱他务必不能给人惹麻烦。
丁厂长这才了解,原来是嫌他做得不够好,竟然惹得人家不快!这可让丁厂长心惊胆战了好些天,又想去给章宓芳道歉,又怕惹人闲话,只得绞尽脑汁寻了几个正当的理由给章宓芳升职加薪。
想到这,丁厂长就不由叹了口气揉了揉脸,觉得自己白手起家以来,还没废过那么大的心思呢!
原本这白家他也是不愿得罪的,可他儿子可是在张家公司里上班,这孰轻孰重还不一目了然吗?
再说了,最近那可是就连首都的白家,都开始花心思结交张家。临城白家这个小小的分支又算什么?
回到白家,白琳琳扔玩手机,又开始朝着林潜渊发起了脾气,林潜渊依旧不敢回话,但面色却是控制不住的沉了起来。
早在两人吵起来的时候,白逸风就默默的回了房间。
他刚捂着脸往床上一趟,就听到手机传来一串提示音。白逸风忍着不去看,因为他不用看就知道那些话是都是什么。
现在不管是班级群,还是社团的群都已经乱了套,里面疯狂的讨论着他的事。
私生子,小三的儿子,没良心,不要脸,这些今天之前还在林森淼身上打转的词,现在统统的变本加厉的放到了他身上。
这让白逸风在学校里的形象彻底塌陷,他平日里装的越开朗,越阳光,那些被他欺骗的人现在就越愤怒。
白逸风终于尝到了当初林森淼被全校人嘲笑攻击的滋味。
提示音还在继续响着,白逸风终于忍不住拿起手机打开静音。然而他一打开手机,就看到平时自己最好的那几位朋友发来的信息:
“白逸风,你小子行啊,拿我们当枪使?可笑我们还天真的帮你出头骂学霸,结果tm做小三的是你妈,你才是私生子!”
“你自己私生子就罢了,反过来污蔑人家算什么本事?”
“别跟我说你不知道真相,你前天晚上跟我们说林森淼是你爸私生子,他妈逼的你妈活不下去了。转脸第二天就在班级里说那些话,你不知道真相谁信?”
这一串串的话说下来,白逸风只气得浑身发抖。他神经质的撕扯着床单,最后发疯一般把被褥全扯到地上去才作罢。
这算什么?当初他污蔑林森淼的时候,至少有赵瑞还想信林森淼,还支持着他。他的这些好朋友倒好,竟然反过来骂他?
一开了头,白逸风就停不下来自己的手指,他点开微信,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出现了。
张信恩把他删了,不留情面的双删。
白逸风坐在地上,拼命的从各种群里找到张信恩,给他发消息,再次加他好友。
可是一切措施都像是石沉大海一般,没有任何回应。
张信恩把他拉黑了。
“不,不行,我不允许这样!”白逸风双眼发红,不住的喘着粗气。他不允许这样的结果,在学校他小心翼翼的排除自己的情敌,打听到张信恩对同性恋不排斥时,又借着林森淼的事试探张信恩的反应。
只要接近了张信恩,他进首都白家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况且他是真的喜欢,那个在临城一中有着特殊地位的张信恩。
他好不容易做到了现在,他还没有跟张信恩告白,这让他怎么接受这样的结果?
白逸风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他手指颤抖的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