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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峰心里清楚,韩岳不光制毒贩毒,还杀过多条人命,理论上罪大恶极,死有余辜,但是当时警方并没有足够的证据,虽然后来赵东亚被救了回来之后,警察根据他提供的情报,掌握了有力的证据,而且那些证据足以判处韩岳死刑,但是在救活赵东亚之前,韩岳并不足以被判死刑。也就是说,安加林等人对他执行了私刑。
安加林盯着云峰,见他脸色阴晴不定,马上说道:“你当过实习刑警,知道毒品的危害,多少惨剧都是因为毒品,如果那次我们没有将韩岳绳之于法,无异于放虎归山,后面他还会害更多的人,而他也会变得更谨慎,我们更加难以抓住他的罪证了。”
云峰冷冷地说道:“韩岳就是罪大恶极,也不能成为你杀他的理由。你不要忘了,你是一名警察,你没有权利判决一个人的生死。”
安加林微微冷笑道:“其实我们并没有谋杀他,而是选择了不救而已。”
“不救?”云峰瞬间明白过来,行动的那天晚上,赵东亚深受重伤,而韩岳也是深受重伤。安加林所谓的不救显然就是医院只需要不作为,不尽心抢救韩岳,那么韩岳就必死无疑了。
两个人都沉默起来,安加林的一棵烟很快便吸完了,他将烟狠狠地按在烟灰缸里。
云峰终究还是开口道:“那晚知道这件事情的都有哪些人?”
安加林眯着眼看着云峰,然后说道:“你心里应该很清楚,那晚知道这些事情的人都已经被杀了。”
云峰心中一动道:“不对,还有一个医生还活着,他是谁?”
安加林却摇了摇头道:“没有了,那晚知道这个事情的只有凌教授和郭教授两个人,而他们两个都已遇害。”
云峰不依不挠道:“可是我看过丘比特计划参与的研究人员明明是三个人,还有一个人是谁?”
“那个人是谁并不重要,因为那晚的事情,他完全不知情。”安加林如是说道。
云峰见安加林不愿意说出这个人的名字,只得话锋一转道:“后来风月却又是为何知道这些事情的,难道是赵东亚告诉她的吗?”
安加林仍旧一脸深意地看着云峰,然后说道:“其实……风月并不知道这件事?”
“不知道?”云峰大吃一惊,因为后来风月杀的人就是几个医生和警察,而且每个人都是被开膛破肚,显然是寓意韩岳被人取走心脏的报复。从现在得到的情报来看,很明显风月是针对韩岳被器官移植这件事,安加林为何却说风月不知道此事。
“咦?”安加林这时却也微微惊奇道:“你难道这个时候还是以为六年前的案子是风月主使的?”
云峰心中一动,马上反问道:“难道不是?”
安加林盯着云峰,锐利的眼眸仿佛一把利剑,然后说道:“那么你这些天搞出这么多事情,难道不是因为你怀疑六年前那个案子?”
云峰默然,自己这些天前后奔波,确实和六年前的案子有关,但是到底有什么关系,自己也说不清楚。按理说六年前自己最后也查清了真相,虽然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但是最后始作俑者的赵东亚也畏罪自杀。可是自己这些年对六年前那个案子却还是念念不忘,似乎当时就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是却一直说不上来,所以六年以后,一旦叶心语说出六年前案子可能还有隐情,他便情不自禁的想要调查清楚,也正是因为这样,自己才被卷入这个漩涡当中。
不过现在听安加林的话,六年前的案子果然还有隐情。云峰不动声色道:“安叔叔,既然你知道我是为了六年前的案子,那你还不干脆一点,把六年前我不知道的都告诉我。”
安加林看着云峰一脸镇静的样子,微微叹了口气道:“看来我不把实情告诉你,你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说着,安加林再次点了一棵烟,狠狠地吸了两口之后,他开始娓娓道来:“其实六年前的那些案子,的确是赵东亚做的,但是他却不是受风月主使的。”
“什么?”云峰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但是还是一脸惊讶。
安加林意味深长道:“其实那些案子都是赵东亚一个人所为,风月只是替罪羊而已。”
云峰清楚地记得,当年自己独立调查的时候,发现是风月掌握了赵东亚杀死警察的证据,以此要挟赵东亚,迫使赵东亚就范,现在怎么却成了,风月反过来被赵东亚利用了。
安加林继续说道:“六年前在凌寒凌教授遇害之前,他就找过我,他就有预感赵东亚会杀了他,但是我当时没有当回事,以为是老教授魔怔了,可是后来一连串的谋杀,才让我想起当时凌教授跟我说得话,我才恍然大悟,但是那个时候赵东亚已经连杀数人,连你的女友也没有幸免。”
云峰心中微微一颤,但是仍旧冷静道:“凌教授死之前找你说了什么话?”
安加林微微想了想,然后说道:“记得那天凌教授找我的时候很焦急,跟我说这个事情很紧急,于是我便马上接待了他,结果他告诉我,他发现丘比特计划有一个后遗症,一个非常可怕的后遗症。”
“后遗症?”云峰疑窦丛生。
“对,凌教授当时告诉我,这个丘比特计划的有一个可怕的后遗症,那个后遗症就是,器官移植之后,器官接受者的性格会慢慢改变,慢慢地被器官捐赠者所影响,慢慢地做出器官捐赠者的一些习惯动作,而且器官接受者甚至会带有器官捐赠者一些记忆。”
“怎么可能?”云峰一脸震惊,半晌才冒出这句话。
“我当时自然也是不信的,而且我还问凌教授是怎么发现的。凌教授就说他一直在观察着实验对象,然后发现了这个现象。”安加林解释道。
云峰心中一动道:“你的意思,凌教授一直偷偷跟踪观察赵东亚?”
安加林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凌教授当时跟我说这个事情的时候,除了惊慌之外,更多的是恐惧,他当时已经惊恐地语无伦次,但是却又信誓旦旦,要我一定要相信他。”
云峰明白凌寒为什么惊恐道语无伦次,因为要知道赵东亚可是移植了韩岳的心脏和脊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