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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筝说完,就觉得周围的气氛变了,心想说得过火了些,连忙对挽歌说道:“抱歉,我无心的,唐姑娘不要在意。”说着,她忍不住悄悄看了宁远行一眼,看他脸上没什么变化,这才放松下来。
可事实真的如此吗?毕竟,宁远行对自己的情绪收放自如,甚至他只要愿意,就算他生气了,别人只以为他很开心。
挽歌听白子筝这么说,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毕竟她以前就听惯了,耸耸肩道:“没事,不必在意。”
而宁远行只是淡淡说道:“这么晚了,白城主或许要担心了,你还是快些回去吧。”
没想到才见面宁远行就催促她回去,白子筝看着站在他身后的挽歌,心中更急,心想这个女子是什么来历,为何这么晚了还和宁哥出现在夜市。
她眼睛一转,期待地说道:“那宁哥会送我回去吗?”
宁远行微垂着眼睑,带着淡淡的笑容,并没有回话的打算。
这时,卖浮游灯的老板有些紧张地催促道:“诶,那个,请问各位还买不买这灯?”
白子筝心中失落,听老板这么一问,心中有些好奇,眼睛在挽歌和宁远行身上扫了一遍,最后视线落到宁远行身上,问道:“宁哥是和唐姑娘来买浮游灯的?”
挽歌见情况不妙,抢先出声说道:“不是,只是随便看看而已。”
宁远行却侧头看着她,面带疑惑,“你刚才不是说要我给你买这个吗?”
说着,从怀中摸出碎银递给老板,把浮游灯交到挽歌手中。
如果不是因为场合不对,挽歌真想直接把灯扣在宁远行的脑袋上,明眼人都看出来这个白子筝是喜欢她,可他偏偏还不收敛,将浮游灯买下送她。
这不是明摆着要把白子筝的怒火转到她的身上吗?
挽歌看着手中的浮游灯,眉头皱得跟麻花一样。
白子筝的脸更是阴沉了大半,她脸上勉强维持着笑容,可眼中含着的妒火却怎么也掩饰不了,“宁哥,其实我姐也来罗城了,你们这么久没见,不打算去看看她吗?”
“子茹?”宁远行一愣,喃喃道:“她怎么也来了?”
四大贸易城之一的阳城白家,可以没有白城主,却不能没有白家长女白子茹。
城中的大小事宜均要经白子茹之手,城主,不过是一个摆设罢了。
所以,当白子筝说他爹白城主来了时,他并不觉得不妥,因为阳城还有一个掌握实权的白子茹,可白子茹也来了罗城,这就值得在意了。
宁远行微微停滞,抬眼问道:“你姐也来夜市了吗?”
“是啊。”白子筝点头,“刚才她说要去东市的拍卖行,现在估计还在那。”
宁远行点头,对挽歌说道:“我们去东市看看吧。”
还不等挽歌做出答复,白子筝就不满地说道:“我姐喜欢清静,不喜欢太多人过去打扰。”
这话明显是说给挽歌听的,可见她对挽歌的敌意不小。
白子筝其实也不是这种不稳重的主儿,只是她第一次见到宁远行和一个女子交往这么密切,而且还买浮游灯给那个女子!
要知道浮游灯的含义可是结缘,以前就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女子买灯是为了求姻缘,男子买灯送给女子,那就代表跟女子示爱,虽然现在已经没有这层含义,但她依旧觉得这两人太过暧昧。
所以当听到宁远行还打算和这个女人一起去找她姐,她一下子就不淡定了。
宁远行也瞧出白子筝对挽歌的敌意,他知道她从小被父母娇惯,有些小姐脾气,可也没像现在这么失礼过,心叹甄宁这幅身子果然没有女人缘。
他轻叹一声,道:“既然这样,那么我明日再去看你姐吧。”
反正他们的目的和他相同,就算今天看不着,明天也必然相遇。
可白子筝却急了,“你刚才不是还说要去东市吗?”
白子筝紧紧追问,宁远行淡定的眸子渐渐变得深远,他嘴角一弯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挽歌见此神经一紧绷,心道这人八成是生气了。
她望着白子筝微红的眼眶,心想对方无非是想和宁远行单独待一会儿,她又何必不知趣横插一脚?
于是出声说道:“你去东市吧,我有些累了,先回去就是了。”
宁远行轻瞥了她一眼,毫不知趣地说道:“你面色红润,精神饱满,哪里像累了的样子?”
挽歌被这话一噎,她还没见过这么不会看场合的人!她似乎已经感受到白子筝的怨念了。
她心中长叹,白姑娘,不是我不帮你,只是你看上的人太没眼力劲儿了。
挽歌瞪了宁远行一眼,敷衍道:“累了就是累了,我面色红润你有意见?”
宁远行瞧她鼓着腮帮子,气鼓鼓的模样,不由得笑了笑,道:“既然累了,那我们就回去。”
“不必!”挽歌很高冷地转过头去,道:“我一个人回去就行了,你去东市吧。”
宁远行深深地看着挽歌,突然,拉着她的手腕,对白子筝说道:“抱歉,我跟朋友说几句话。”然后也不等白子筝答复,就拉着挽歌的手拐到一个比较偏僻的角落去。
“你在因为刚才的事情生气吗?”宁远行松开挽歌的手,轻声问道。
挽歌将手背在身后,眼睛盯着某个黑暗的角落,含糊道:“什么事情?”
“我突然松开你的手。”宁远行也不绕弯,直接说出来。
挽歌本来想说不是,可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好吧,其实她是有些生气的。
明明先前还死皮赖脸不松手,可熟人一过来就立马把她的手松开,好像很怕别人知道他们两很熟似的,她就那么见不得人吗?挽歌一想刚才那副情形心中就来气。
最后挽歌还是老实说道:“我是对刚才的事情有些生气,可我让你去东市的原因却不是因为赌气。”
“哦?”
“刚才白姑娘一提到她姐,你脸色就有些变化,她对你的意义肯定非同一般,我想到两种可能,其一,她是你心仪之人,其二,她是个很棘手的人,但不管是哪个理由,你都得去见见她。”挽歌抚着下巴分析道。
宁远行不动声色,却对挽歌的分析很满意,他微微一笑,“那么,你觉得是哪种可能?”
挽歌撇嘴,“哪种可能跟我有什么关系?”
“可我就想知道你的想法。”宁远行在某方面总是出乎意料的执着。如果不让他如愿,挽歌觉得她今天肯定是走不了的,就随便说道:“第二个吧。”
宁远行的笑容更深,他轻柔地揉了揉挽歌的发顶,赞许道:“真聪明。”
挽歌总觉得这个动作像她曾经摸家里的旺财的动作,旺财是她家养的一只土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