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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娇退朝后就往后宫跑,差点走到女皇前面,女皇看在眼里,也不帮她,她年纪大了,年轻人的事情就不掺和了。
“储相去哪儿?”南熏从后面跟上,拦住她的去路。储娇急着去找终和裕,偏偏南熏不让路。
“没事,随便逛一逛……嗯…赏雪!”储娇向四周张望,晃悠着手臂。
赏雪?
跑到皇宫赏雪?丞相府没有雪吗?
倒像是储娇的作风!南熏无视她眼底的焦急,手指不经意擦过腰间的玉佩,“要再下盘棋吗?”
“不了。”储娇绕过他,在花园的雪地里踩出一排脚印,拐角处走出来一小厮,对着南熏点点头,他转身回到宫殿。
“走了?去哪儿了?”储娇气息不匀,跑的身上出了一层薄汗,扯了扯贴身的朝服,喝下一杯茶水,温的,他刚走。
婢女低垂着眉眼,“五皇子刚走,去了哪儿,奴婢不知。”
冷风吹过,储娇打了寒颤,想到南熏邀她去下棋,转念又想到她最近往国师那跑的太勤了,直接出了宫打算回府。
马车慢悠悠行在街上,储娇靠在软塌上补觉,嗖的一声,匕首顺着小帘射进马车内。
融慕出现在马车旁,敲了敲车框,“没事吧?”
储娇打了个哈欠,眼神迷茫,手臂伸展,“什么?”
融慕:“……”她活到现在全凭阎王不收。
储娇注意到匕首,取下上面的纸条,看清上面的字迹后,猛拍车框,“快快快,回丞相府,快,快回去。”
他们走了,大部队去往天西边境的军队走了?
她还没跟去呢!
储娇匆忙收拾了几件看起来不起眼的灰色衣衫,大部队走的慢,她还能混进去。
走到门外,她想起了什么,又折返回书房。
女人跪在地上,南熏捏着棋子的手指一顿,随即放到棋盘上,“我们也走。”
储娇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混进队伍中,有人拍她的肩膀,她回头健壮的女人正收回手,“你是新来的吗?眼生的很。”
储娇由着她上下打量,突然瘪起嘴巴,眼角下垂,“我,我爹死了,我娘不要我了,我就来当兵了,女皇真好,她不嫌弃我矮小,还让我跟着将军去锻炼。”
周围的人被她说的禁了声,同情的看着储娇,离她最近的女人对着储娇的肩膀就是一拳,力大的储娇差点摔坐在地上。
“你放心,来了军中,我们就是你的家人,以后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对,来了这你别怕。”
“虎毒不食子,你娘真不是…哎,你推我干什么?”健壮女人不满的嘟囔道。
大家讨论的热火朝天,储娇眼角余光瞥见一个蒙面的女人,她低垂着头独子坐在树下歇息,隔着人群储娇都能感受到一种熟悉感。
抬脚正要走过去,健壮女人递给她一个红薯,储娇愣愣的看着,女人用手臂碰了碰她,嘴里啃着半个红薯,“吃啊!别客气,我夫君给我蒸的,可好吃了。”
储娇接过拿在手里,许是被她揣在怀里的缘故,红薯完整还有一丝热气。走出这么远了保留成这样也是不易。
再回头已不见女人的身影,号角声吹响,队伍继续前进,储娇只好作罢,整理完毕。
储娇背上行礼,健壮女人笑嘻嘻拍了拍她肩头,“看不出来你这小身板能跟这么久,我还以为你会坚持不住。”
储娇长得白白嫩嫩,难道她如此想。
人群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两人向远处望去,储娇瞪大眼睛望着,突然她低下头,蹲在地上,女人一愣,“你。”
储娇假装在地上摸索,“我项链掉了。我去那边找找。”
“我帮你。”
“不用,应该掉那边了。”储娇慌忙逃离进人群中,好像后面有人追似的。
裴宏言从马车中下来,走向南熏的马车,“国师这是?”
“女皇派本国师前来。”南熏眉眼微抬,视线却没落在裴宏言身上,越过他的肩膀看向他后面。
储娇脑袋恨不得低进土里,别看她,别看她,看不到她。和她一样紧张的还有一人,距离储娇极近,只是两人都未察觉到。
一句话堵住裴宏言接下来的话,“那就按照计划继续前行,国师有事可找本将军。”
季舒贤姗姗来迟,看清来人,惊喜嘹亮的嗓音传到储娇这边,“国师来了主心骨就到了,此行一定会完成女皇交代的任务。”
南熏淡淡嗯了一声。
两人并肩走了两步,季舒贤从怀里掏出一副护膝递给裴宏言,“将军膝盖不好,我特意命人缝制的。”
裴宏言扫了一眼并未接过,“多谢季统领好意,本将军心领了,边境严寒,你自己戴着吧!”
不待她人看清季舒贤重新塞回怀里,笑了笑,转身一跃回到马上。
再次停留歇息时,健壮女人悄悄把储娇喊到一边,压低声音在她耳边嘟囔了一阵。
储娇有些犹豫,让她做饭,她在丞相府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
走到胖乎乎的厨子旁边,他回头上下看了储娇一遍,“咋这瘦?”
“……”
吃不胖的体质让储娇高兴了许久,在他这被嫌弃了。
“你管调料盐巴吧!在那里,你背着。”他随意一指,储娇试探着拎起布包,不沉,比行礼轻一些。
“好。”
终和裕坐在书房,眼睛盯着书,实际上一个字没看进去,一盏茶后,桌上的书仍是他最先翻开的那一页,人却去了丞相府。
他推开殿门,哑着嗓子问,“储娇!”
回答他的是寂静的沉默。
终和裕走进里间,没人,不好的念头出现在脑子里,他拉开衣柜,衣服都在,少了两件也看不出什么!
终和裕轻嗤,够狠心的,说走就走了一封信都没有。
走到院子中,他稍稍侧身,书房的门开着一条缝,推门进去,雪白的宣纸落在地上,字迹潦草歪斜,可见主人匆忙的写下便走了,并未发觉它掉在地上。
【等爷回来给你道歉!】
终和裕看着看着就笑了,是她的字迹,是她的语气,当晚终和裕坐在储娇的书房看着那几个字。
烛火忽明忽暗,终和裕的神情隐在灯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