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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寒尘微微颔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医圣。”
目光扫了一眼圆桌上简单的小菜和精致可口的糕点以及眼熟的食盒,厉寒尘不由得心生狐疑,这是暮儿做的?他都没吃过!
他自顾自牵着许朝暮坐下,反客为主邀请傅言景:“坐下一起聊聊?”
“自然。”
傅言景在他们对面落坐,夏侯姒挨着厉寒尘坐下。
“这是夫人做的糕点吧?”某人用漫不经心的口吻试探道。
这些糕点小巧可爱,就和暮儿一样,一定她做的。
许朝暮言简意赅“嗯”了一声。
厉寒尘端过杏仁豆腐舀了一勺放嘴里。
杏仁豆腐软软滑滑,清清甜甜,十分可口。
他浅笑看向许朝暮:“今日这杏仁豆腐倒是与夫人平日给我做的口感不太一样。”
许朝暮:?_??
厉寒尘:(???????)
冒完酸气,他方才问起正事:“暮儿找傅公子什么事?”
许朝暮:“慕名而访。”
厉寒尘又感到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咕噜咕噜冒气。
以拳抵唇轻咳一声,他道:“其实我也挺有名的,暮儿可以随便拉一个人问问。”
许朝暮还没说什么,对面的傅言景先笑了。
好浓的酸味。
他解释:“许姑娘是来寻药方的。”
“药方?”厉寒尘敛了笑意看向许朝暮:“暮儿生病了?”
“不是,替阿珩寻的。”
厉寒尘不顾外人在场,拉过她的手语气温柔:“朝珩现在也是我的弟弟,这种事情怎么不让我陪你一起?”
许朝暮反问:“那你在这里做什么?”
夏侯姒替他接了话:“许姐姐,是我约了阿尘哥哥来这里商量一些私事的,你不会怪姒儿吧?”
厉寒尘陡然转头看向许朝暮:“她说教我怎么讨你欢心,这算私事么?”
许朝暮抽出手:“你说算就算。”
少女收回手的一瞬间,厉寒尘捕捉到她手上一排红红的牙齿印。
他眼疾手快抓住她的手腕,眉头轻蹙,语气带了几分质问:“你这次又是怎么弄的?”
许朝暮懒得解释那乌龙事,随口敷衍:“没什么。”
厉寒尘见她不想说,也就没继续追问。
回家再收拾她。
“傅公子,您方才要问我什么?”
而傅言景见多来了两个人,决定下一次找机会再问。
“下次吧。”
还有下次?这是故意要避开他。
厉寒尘占有欲极强,他可不喜欢自己的小姑娘和别的男子独处,再有下次他必定要跟着来。
聊了半刻钟闲话,那三碟糕点全被厉寒尘不动声色吃完了。
窗外天色也阴沉下来。
乌云蔽日,凉风习习,天欲雨。
傅言景起身告辞:“看样子待会有一场暴雨,傅某还有草药没收,便先告辞了。”
厉寒尘起身相送:“我和夫人也该回家了。”
付完账下楼后,傅言景带着寒月先走一步,剩下三人在原地。
两架马车从不远处的车棚缓缓驶来,夏侯姒拉了拉厉寒尘的衣袖,“阿尘哥哥,你送姒儿回家好不好?”
厉寒尘一直未放开少女的手,低头凝视她,话却是对夏侯姒说的:“今日你且自己回去吧,我和暮儿还有私事要解决。”
夏侯姒撅嘴呢喃:“你还说过答应兄长要照顾姒儿的。”
夏侯姒最近心情不怎么好,她发现自从许朝暮跃进了临王府的门,阿尘哥哥就变了。
没有以前那么爱理她了。
厉寒尘妥协:“好,我送你回去。”
说罢招香草上前吩咐道:“将夫人平安送到家,若风吹掉她一根头发,本王唯你是问。”
香草心虚应下:“是。”
看着青帷马车跑远,厉寒尘方才看向夏侯姒:“走吧。”
夏侯姒的心意他岂不知道?
只是她既没有戳破,自己也不好与她挑明。
何况他和夏侯家关系颇为亲近,他回京时也曾答应过夏侯敬照顾好他妹妹,不能言而无信。
只是日后要和她保持一定距离,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许朝暮回到挽春居没多久,厉寒尘就赶回来了。
见她正拿着一张药方对香草说些什么。
他大步走过去,香草自觉退下。
看一眼她手上的牙齿印,已经涂抹了一层薄薄的药膏。
“给我过来!”
大手牵着她直径走到床沿边坐下,公子黑白分明的眼眸直勾勾盯着她:“我上次怎么跟你说的?”
许朝暮:“不记得了。”
厉寒尘眉角一跳,夫人好像不怎么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他有点生气。
伸手将少女的身子转向自己,快速在那红润的唇上啄了一下。
许朝暮身子一颤,伸手捂住自己的嘴:“你做什么?”
厉寒尘一本正经:“忘记我的话,就要接受惩罚。我再问你,我前几日对你说过什么?”
许朝暮面上很快恢复平静,但红得发烫的耳尖将她出卖。
她这一刻竟不敢与厉寒尘对视,声音带着一丝别扭:“你说劳烦我一个人的时候小心一点,莫要让自己受伤。”
话落,温软的薄唇再次贴上少女的额头。
许朝暮错愕:“我记得你的话。”
大手覆上她柔软的头顶,某人恬不知耻笑言:“所以要奖励你。”
许朝暮:……
敢情这厮是变着法子占她便宜!
“暮儿。”
厉寒尘收了吊儿郎当的模样,一本正经看向她:“今日阿姒对我说,你想让我休了你。”
许朝暮低头不语。
“她说你想要自由,是我捆绑了你,对么?”
沉默片刻,她缓缓开口:“你没有捆绑我,但我想要自由,是真的。”
他双手捧住少女巴掌大的小脸,郑重道:“只要陪着你,天涯海角,你去哪我就去哪。”
如此煽情的话真真发自内心。
幼年时他去哪小丫头就跟着去哪。珠流璧转,现在两人都长大了,以后换他来。
这句话,许朝暮只当开玩笑听了去,他这么高高在上,怎会舍得抛弃这一切带她走呢?
何况她百般不是,并不值得他这么做。
过了一会,厉寒尘被少女以困乏为借口赶出去后,抬脚去了书房。
香草规规矩矩立在书案前,低头不敢看他。
厉寒尘坐在竹制太师椅上,淡淡问:“怎么回事。”
香草强压下内心不安将事情经过一一禀报。
听完香草的讲诉,厉寒尘不悦蹙眉。
那云家小姐真是烦。
骨感分明的手不急不慢拍了三下,容玄和怀义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主子请吩咐。”两人动作整齐划一,明显是受过训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