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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朗听着周围的议论声，仿佛第一天认识程雪妮。
他从不知道，这个从前乖巧懂事的女孩会变成今天这幅模样。
还是说，这才是她本来的模样？以前那些只是装的。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小声道，“认识十多年，两年前才在一起，这程雪妮两年前才十五岁吧，那时候就交男朋友？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说者无心，听者有心，高朗瞬间呼吸一滞，不由想到两年前的情景。
两年前程雪妮才上初中，还是个小丫头片子，高朗却已经是公司小领导，事业有成。
他比程雪妮大了十岁，一毕业就在外面打拼，够努力也有些头脑，所以很快得到领导的赏识。
两人小时候做过邻居，那时候程雪妮又黑又丑，还发育不良，加上她的父亲经常酗酒打骂，怯弱自卑，让他看着于心不忍，就护了几回。
后来高朗家就搬走了，直到他进了公司在附近租房，却无意间发现两人住在同一小区。
那时候程爸爸已经因为车祸去世，程雪妮和母亲挤在简陋的单间出租屋。
程雪妮一见到他就脆生生的喊，“朗哥哥！”
高朗着实被她惊了一把，几年不见那个皮肤黝黑，看起来不好看的丫头居然出落的这般漂亮，简直就像变了个人。
高朗虽然有点惊讶，但也并没有太大感觉，只把她当成小时候的小妹妹。
可渐渐的却感觉不太对劲，小丫头总是缠着他，阿姨上夜班的时候经常赖在他家里不肯走，还要睡在他床上。
穿着清凉的衣服抱他，娇里娇气的同他撒娇。
高朗是个正常的男人，总是被人这么撩拨，心里自然而然的就变了。
直到那一天小丫头哭着深情款款的跟他告白，这才确定了关系。
程雪妮从小家里条件不好，又因为小时候不好看，心里总是有点自卑，高朗都看在眼里，所以两人在一起就加倍的对她好，努力工作满足她的一切要求。
可从前的高朗没多想，甚至陷入温柔乡里，却不代表他真的蠢。
眼下忽然被人提了一句，一下就明白过来，只怕这丫头根本不是喜欢他，而是真的拿他当提款机！
“不是！不是的朗哥！”程雪妮见他脸色巨变，急忙开口解释，“我没有，朗哥我没有故意，你别听他们瞎说！”
可她的眼神实在太心虚，眼神躲闪压根不敢去看高朗的眼睛，哪能不叫他明白？
恐怕是真的。
程雪妮因为小时候的经历，爸爸对她很差，动不动就酗酒打骂，把她们母女不当人看。
那时候她皮肤又很黑，在学校也被嘲讽奚落，还有同学给她起绰号‘丑妞’。
不幸的遭遇让她心里扭曲，恨不能爸爸去死，恨不能让所有奚落她的人付出代价。
后来，爸爸酗酒车祸身亡，她也如同丑小鸭般蜕变成了白天鹅，引来不少爱慕者的目光。
可即便如此她心里仍是不满足，尤其是班级上穿着光鲜亮丽的女生，与她们一比，程雪妮还是丑小鸭。
刚好事业有成的高朗出现，就成了她的第一个目标。
“呵呵。”想通这些的高朗顿时就冷笑道，“程雪妮你还真是机关算尽，连自己都能出卖，难怪你要来盛京，怕是想摆脱我把，现在找到更好的就要踹了我？”
说到‘更好的’那三个字，高朗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乔羽。
这少年容貌极盛，便是站在人群中也有种霁月风光，绝世独立的嫡仙气质。
只可惜，人家看不上她。
高朗冷嗤一声，当机立断道，“行，我成全你，从今以后你我一刀两断。
这两年我就当喂了狗，送你的东西也不会追回，你好自为之。”
话落大步流星的离开，却听的程雪妮心尖发颤，也顾不上旁人的鄙夷，“朗哥你等等……”
高朗还真就停下来了，程雪妮以为有戏，顿时含情脉脉的看着他，刚要开口说话，就被他的话打回原型。
“对了，你在枫叶学院上学，这学费阿姨可负担不起，我劝你要么退学，要么以后的学费自己想办法！”
说完这些，高朗没有再做停留，快速离开，只是那脚步却有些狼狈，显然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两人毕竟处了两年多，高朗又是真心实意对她，哪怕嘴上说的狠，可心里怎么可能不痛苦，只是不想在人前示弱罢了。
等他一走，人群立马就炸开了，全都是议论程雪妮各种令人窒息的操作。
这尼玛！
连上学的费用都是男朋友的，居然还给人戴绿帽子，简直太不要脸了！
……
程雪妮整个人都瘫坐在地上，脑子嗡嗡直响，只不断的回响一个念头：完了！全完了……
“啧啧！这脸打的不要太响，就你也配质问羽帅？为什么看不上你，心里没点adc数？
跟你这样的人说话，本小姐都嫌辣眼睛，羽帅咱们还是走吧，省得再被疯狗咬两口，染上什么疾病就不好了。”聂君瑶毒舌无比，看着她的眼神像是什么垃圾似的。
然而并非她一个人如此认为，其余人也道，“对对对赶紧走吧，这样的人看一眼我特么都背脊发凉。”
“我天，跟这样的人同班简直生不如死，跪求她赶紧滚吧，或者我转班也行！”
然后众人立马就跟躲瘟疫似的，三三两两迅速离开现场。
蒋诗雨也是大为震惊，纵然知道程雪妮有些小毛病，但还是没想到她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看着她失魂落魄跌倒在地，心里却没有半分同情，只觉得罪有应得。
就在所有人往外撤时，却有一道匆忙的身影急急忙忙赶过来。
“小雨，小雨你没事吧！”来人正是接到消息，百米冲刺过来的季常鸣。
身上那股桀骜狂妄的气息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焦灼与戾气。
当然，戾气是给程雪妮的。
他紧张兮兮的抓着蒋诗雨的手，将她上下打量一遍，见她没事这才松了口气。
见到这一幕的乔羽不由挑眉，语气揶揄的道，“季少你可以再来晚一点。”
都结束了才赶过来，黄花菜都凉了好么，能追到佳人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