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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陈帆带着一副墨镜，一副酷酷的样子。
看到来人，他明显也楞了一下，本能地想去揉眼睛，结果想起自己为了摆酷戴了墨镜。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尴尬，陈帆很自然地改变了手部的动作，从揉到取，顺势将墨镜取了下来。
从未见过面，但神交已久的两人就这样碰面了。
没有寒暄，没有微笑，就这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僵持了几秒钟……
夏凡果断收回目光，干净利落地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陈帆那边，也是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微微侧过头，平静地望向窗外。
两人的神态都很平静，喜怒不形于色。
但两人的心里都早已经将主办方骂得狗血淋头了。
这样的座位安排，一定是故意的！
人就是这么一群奇怪的生物。
两个明星之间如果和和睦睦，这样的新闻无人问津；如果两个明星之间势同水火，关系紧张，大家的八卦之火便会熊熊燃烧。
所谓看热闹不嫌事大！
“小时啊，怎么熬？”
哪怕和前女友坐在一起，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尴尬。
夏凡靠在软软的车椅上，仰头望着车厢顶部，一声叹息。
陈帆的脸色同样不好看。
在一个多月之前，他连正眼都不会瞧上也一眼的臭狗仔，竟然紧挨着坐在自己一侧。
就在刚刚，陈帆还期待着会不会有一个刚出道的漂亮妹子坐在自己身旁。
这一段慢慢旅途，或许会有机会发生一段不可言喻的故事。
这是他的拿手好戏。
结果，主办方给自己整了这一出。
“空气，这家伙就是个空气！”
夏凡在心里不断安慰着自己。
趁着间隙期，他东张西望将大巴车内的状况大致看了一遍。
没一个认识的。
要么和他一样是刚出道没多久的新人，要么是在圈里混了一段时间，但还是默默无闻的前辈。
真正有知名度，有咖位的明星，是轿车或者商务车接送的。
夏凡即使想这样，也没这个经济实力啊。
娱乐圈就是这么现实、残酷，等级分明！
“眯一会吧。”
夏凡刚闭上眼睛准备小憩一会儿，忽然感到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谁？”
他转过头，入目的是陈帆那副阴柔的脸蛋，还有点呆滞的表情。
很显然，对方很不愿意同自己搭话，但又不得不硬着头皮。
“我要出去下……”
因为夏凡的位置正好挡了他的道。
同时间，他感受到一道冰冷的目光扫下自己。
夏凡抬头望去，一个气势十足的中年女子冷漠地望着自己，这表情也是一愣一愣的。
眼前的一幕，显然也让她始料未及。
“陈帆，你出来下……”
中年女人喊了一句。
“我得出去下……”陈帆见夏凡没反应，试图将挡道的腿给拉开。
夏凡猛地站起身子，动作迅捷而又出乎意料。
陈帆显然被对方这出人意料的动作吓了一跳，站立不稳又重新坐回到了座位上。
“你想动手？”
他一脸警惕地望着对方。
“我出去透透气。”
夏凡头也不回留下一句话，果断地走下了车。
这一幕，被不远处的徐婷看在眼里，她二话不说也跟了过去。
“真T憋死我了！”
下车后，夏凡伸了一个懒腰，深吸一口气。
“这主办方还真绝啊。从海报到座位。”
他的身后传来了徐婷的声音。
“人家这是拿着我们炒作呢。”这个圈子里，各种营销和炒作无处不在，早已经融入了血液深处，夏凡非常清楚。
“在这个圈子里混，就要习惯这些。你想想一些天王天后，在刚出道的时候还不是被捆绑成情侣来炒作，你这个程度算轻的。”
“我倒没什么担心，要是真闹了矛盾，我一拳就能干趴这个小白脸。”
他们两人前脚刚下车，陈帆跟着他的女经纪人也下了车。
那两人的脸色同样有点难看，然而在一秒之后，他们就瞬速完成了变脸。
笑容无比灿烂，如春天的花朵。
因为金主们已经来了……
原来，陈帆的那些女粉们来给他送行了，所以王姐特意带他下来向她们打声招呼。
这些姑娘们的消费能力，才是陈帆在这个圈子里赖以生存的最大依仗。
陈帆的位置离夏凡约有30米距离，他笑容灿烂地和女粉丝们一个一个握手示意。
时不时还双手交合，稍作鞠躬之态。
这些举止动作，是娱乐公司要求旗下的艺人们必修之课，而且要反反复复不断练习。
尾声时，陈帆左右手各搂着一个姑娘的肩膀，进行合影留念。
“噗嗤……”
徐婷突然忍不住捂嘴轻笑了。
“你笑什么？”
夏凡有些疑惑，虽然那些粉丝傻乎乎的样子让人好笑，但这样的例子在娱乐圈里比比皆是。
坦诚地讲，夏凡有几分羡慕。
他的粉丝只会白嫖……
“我刚才观察了一下陈帆的女粉丝，果然没一个漂亮的！”
这话似乎有点意有所指，可夏凡一时没明白徐婷的意思。
“我是想到了你一个多月之前给陈帆写的评语。”
夏凡有点印象了，但还是没想起来。
“漂亮的粉丝已经在侍寝，而丑的还在洗地。”
“那些粉丝都是你的衣食父母，无论漂亮的还是丑的，你都应该一视同仁，雨露均沾。”
夏凡一脸黑线，这位美女经纪人果然不是一个正经人。
当时，他就因为这几句话被陈帆的粉丝给围堵了。
“虽然钱花得差不多，但丑粉丝只能握握手，拍照合影，顶多抱一抱。”
“那些特殊的VIP服务，可能只有漂亮的粉丝能够享受到了。”
很多时候，美女开起车来是不遑多让的。
这时候，陈帆已经结束了一整套的“宠粉”套餐，当然VIP服务是没有的。
他挥挥手和粉丝再见，时不时还望向夏凡所在的位置，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似乎在说：
老子有这么一群铁杆粉丝，你小子有吗？
看到对方有些挑衅的眼神，夏凡故意时而不见。
“你是夏凡吗……”
有一个车站的工作人员正好经过他身边。
“是的。”
“我是川省人，很喜欢你的《成都》，听了后非常有感触。”
“谢谢。”
夏凡非常谦虚地回道。
老子也是有粉丝的！
“要不要你们合个影呀，我来拍照。”徐婷拿着手机突然笑道。
工作人员微微一愣，苦笑道：“我不太习惯跟别人合照，还是算了吧。”
徐婷：“……”
她眨了眨眼睛望着夏凡，似乎在说：瞧瞧，这就是你们粉丝之间的差距啊。
“上车吧。”
夏凡挥了挥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