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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的门被几个侍卫从外面推开,天青头上带着木板枷,手上脚上都带上了最重的手铐脚链,把他整个人压的一路弯着腰,跪在了尊墨君的面前。
“你们去搬个椅子过来。”尊墨君吩咐着其中一个侍卫说道。
他看着天青,天青跪在地上,双目圆睁,狠狠的瞪着他。尊墨君冷峻的脸上摆出了讥讽的一笑,他对着天青说,“你不必在此用如此仇恨的眼神盯着我看,我叫他们拿个椅子过来,不过是因为你是丰起的故人,对他儿时算上有恩,我看着我们侍卫首领的面子,让你舒服些。”
天青听后,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故人?有恩?就他?”说完,他朝着丰起的方向,吐了口痰。
守在他身边的侍卫马上站在丰起身前,把丰起护起来,又用力的踢了一脚天青。身上沉重的锁链加上这用力的一脚,天青整个人被踢翻在地上,无法爬起来。
他看着自己如此滑稽又卑贱模样,紧紧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不想让自己发出痛苦的声音出来。
门又一次的被侍卫们打开,几个人搬着一个长条的木头凳子放在了审讯室的中间,他们合力又将倒在地上的天青扶上了椅子。
尊墨君挥挥手,让多余的人都从这个屋子里出去,这个重要的案子,他决定自己亲自审问。
“你在这城北监狱里关押了这么多日,虽然总有人隔三差五的审问你,但也都是问些无关痛痒的话。”尊墨君看着屋里的人走出去,关紧了门,自己开始了今夜的审问,“这次我来审问你,丰起坐在一旁听审,你应当猜出肯定是查出了些什么事情吧。”
天青闭上了眼睛,表情麻木。哪能有什么事情,无非就是查出那死的宫女确实是自己所为那又能怎样,区区一个在狱中的囚犯,自己杀了就杀了,无非是被关上几年。赵贵妃这些时日肯定在为自己努力的想办法,他也嘴犟了半月有余,无论面对怎样的严刑逼问他都没有说半个字,今天自己看这情况,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他不屑的对着尊墨君说道,“没错,那被关押着的宫女就是我动的手,你们城北监狱里漏洞百出,我就是喜欢杀人,杀了一个死囚又当何罪?”
“呵呵。”尊墨君冷笑道,“你都是喜欢杀人?好一个辩解的理由。你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开口,肯定是有自己的原因吧,今夜漫长,你也不必在此如此着急的认了这罪状,不如先听听我查到了些什么吧。”
天青依旧是闭紧双眼,扬了扬眉毛,也算是回应了尊墨君刚刚对自己说过的话。
尊墨君不紧不慢的品了口茶,轻轻的一问,“不知你可知晓,你杀这宫女是赵贵妃贵妃阁里的人啊?”
赵贵妃。这三个字如雷贯耳办的激起了天青早已麻木的心灵,这个他誓死要守护的女人,这个一直护着自己,让自己藏在她身后的女人,怎么如今能从这人口中提起。他小时一直藏于赵员外府中之事,这全天下除了赵家之人,没有其他的人知道。
自己这么多年暗中帮助赵贵妃,也没有人知道。如今,从他口中说出这事,莫不是巧合?再者说是在试探自己?
想到这,天青睁开了眼睛,对着尊墨君说道,“我不知啊,你们这帮人不都说,那丫头是你们府夫人家姐,慕贵妃省亲团队之中的一名丫鬟么?赵贵妃那可是宫里的贵妃娘娘,我又上哪知道她的丫鬟都是谁。”
丰起听到这,猛然想起那日他进后宫讨要玄王府月供时,在赵贵妃的贵妃阁之中,看到天青的剪影。
他看着天青,说道,“你不认识赵贵妃?”
天青摇摇头,“不认识。”
丰起微微一笑,“你这好比此地无银三百两,那日我进后宫,早已在赵贵妃的贵妃阁之中见过你,之后你与我还有煜林兄在皇宫之中交手。你应是一直藏于后宫之中,之前我不知你是何用意,可今日我全然明白了。你应该一直都是赵贵妃养的人吧。”
天青没想到,丰起能在贵妃阁之中见过自己,他瞪着丰起说道,“没有证据,你何必如此陷害我?”
尊墨君看着天青这死不承认的样子,确实现在最大的难题就是,没有证据能直接指认天青是赵贵妃手下的人,一直为赵贵妃所用。
他斜靠在椅子上,慢慢的说出,“行,既然你说你不认识赵贵妃,本王就暂且的相信你。咱们继续说你杀的这个宫女,你既然不知道她出身何处,那我就给你讲讲,最近我们玄王府查案的经过。”
尊墨君又喝了一口热茶,眯着眼睛看着天青,说道,“本王家的王妃身边,有一丫鬟,前几日自己跑进宫中当了宫女。替我们在宫里好好的查了一番,这一查啊,着实是让我们吓了一跳。谁能想到,本王家区区一个王妃,竟然能让当今最得势的赵贵妃盯上。”
“她趁着王妃家姐慕贵妃省亲的机会,用自己宫里的丫鬟掉包了个永宝阁之中的丫鬟。那两人你也都见过,就是你第一天进来,与你一同在地牢里的那两具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的女尸。那赵贵妃啊,现在是证据确凿,今夜还派人刺杀丰起和本王家中的丫鬟。正如你所见,这回她失手了。”
天青听到尊墨君提到赵贵妃的种种,立刻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情绪,他浑身机具的颤抖着,挣扎的想要从那长木凳上站起来,冲到尊墨君的身前,抓住他的衣领,询问现在赵贵妃的情况。
可是那些铁链实在是太重了,坠的他坐在椅子上根本没有办活动。他双眼翻红,恶狠狠的看了眼丰起,又看了眼尊墨君,说道,“那她现在如何?”
“她?”尊墨君缓缓的问道,“你说的她是指谁?我家的那位丫鬟?还是你口口声声说的那位不认识的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