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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芳和肖莹互视一眼,旋即又疑惑不解的看着狄仁杰!
狄仁杰轻捋长髯,微笑着问道:“肖统领,你知道为什么你一直刺不中这个位置吗?”
肖莹摇了摇头,李元芳也是一脸疑惑!
狄仁杰笑道:“那是因为你发动攻击之时的位置和姿势不对,要不然这样,你试试躺在床榻之上试试看!”
肖莹狐疑的走到床榻边,躺在了床榻之上,李元芳则再次站到了原来的位置!
狄仁杰道:“好,肖统领,开始吧!”
肖莹抄起手中的叉杆,扬手刺了出去,不偏不倚,正中李元芳的后腰,李元芳不禁大吃一惊,肖莹也颇感意外!
李元芳惊诧的问道:“大人,您的意思是说刺死蒋龙的短剑是凶手躺在床上刺出来的?可是床榻上躺着的可是昏迷不醒的柳茂元啊?”
狄仁杰捻髯微笑道:“嗯,问的好!昏迷不醒的柳茂元断然不可能刺出这一剑,可是如果柳茂元并没有昏迷呢?那是不是这一切就说的通了?”
狄仁杰的话让李元芳和肖莹都震惊不已,李元芳不解的问道:“大人,那蒋龙是柳茂元麾下的兵,对柳茂元又是忠心耿耿,柳茂元为什么要杀他呢?”
狄仁杰缓缓摇了摇头,说道:“至于这个动机我还没想到!但这是目前我们能够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
李元芳神色一紧,说道:“大人,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难道柳茂元一直都是装作昏迷不醒?”
狄仁杰沉吟道:“也许这个柳茂元确实因为在突厥受了重伤,进而导致昏迷不醒,只是在我们不知道的什么时候,他苏醒了过来,当然也有可能像元芳说的那样,从一开始,这个柳茂元就是装的!但无论哪种情况,那蒋龙被杀的当晚,这个柳茂元绝对不是昏迷不醒!”
肖莹有些想不通,问道:“阁老,那前几天的刺杀又是怎么回事呢?如果柳茂元没有昏迷,那如果他想离开,自己偷偷的跑了就可以了啊?那些黑衣蒙面人为什么要发动那么凶悍的袭击呢?而且还全部都是死士,那这代价也太大了吧?”
狄仁杰捻髯笑道:“这就是他们的高明之处,首先他们趁我和元芳离府,发动了这次袭击,而目的并不是要以武力劫走柳茂元,而是在给他创造机会,另外,他们之所以选择我和元芳不在府中这个时机,那就是因为第一,有元芳在,他们恐怕很快就会被歼灭,第二,如果我在府中,他们又担心我会看破他们的计划,所以他们才会如此行事!”
肖莹听完狄仁杰的话,满眼尽是不可思议,惊讶的问道:“大人,那照您这么说,柳茂元是在趁着我们与黑衣蒙面人酣战之时偷偷的逃出了随园?那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狄仁杰再次摇了摇头,笑道:“不,他不是自己逃出去的,就算他想要逃走,那你想想看,天气如此寒冷,柳茂元因为昏迷不醒,又一直待在房中,所以身上只有贴身衣物,如果他想趁乱逃走,那他身上的衣服怎么办?一个只穿着贴身衣物想要逃出随园,这可能吗?我敢说,他只要走出这道门,就会被人发现!”
肖莹更加迷惑了,问道:“大人,他不是自己逃走的,又不是被人劫走的,那他到底是如何逃出随园的呢?”
狄仁杰笑了笑,说道:“因为从一开始,肖统领,你就被骗了!”
“什么?我被骗了?这到底怎么回事啊?”肖莹疑惑不解的问道!
狄仁杰道:“一开始,我们都以为是有人在混乱之时劫走了柳茂元,至少当肖统领你推开这扇门的时候是这样认为的!而事实上,这个柳茂元当时还在这里,并没有离开!你们看这间房间的布置,想要藏一个人的话那太简单了!而当时肖统领等人刚刚经历了一场酣战,神经都万分紧张,见到柳茂元的床上空无一人,自然而然的就会想到人已经被那些黑衣蒙面人劫走了,于是所有人都在情急之下只顾着追赶柳茂元回来,只留下了一少部分的兵丁清理现场,而这也恰好给柳茂元创造了机会!”
李元芳诧异道:“大人,就算是只有少部分的守卫兵丁清理现场,那柳茂元如果出来的话也同样会被发现啊?”
狄仁杰道:“元芳啊,你别忘了,肖统领他们之所以能够全歼那群黑衣蒙面人,那是因为刺史府的兵丁衙役和朔州的城防守军及时赶来支援,而这恰好又给柳茂元提供了机会!你们想一想,只不过是要为柳茂元创造机会方才制造的混乱,为何要动用那么多死士呢?就像肖统领说的,这代价也未免太大了吧?”
肖莹说道:“是啊,说来惭愧,内卫的杀手组织诛魂也有死士,我深知培养一个死士会有多么不容易,而一次性牺牲这么多死士,只是为了制造混乱这真的太得不偿失了!”
狄仁杰笑了笑,说道:“如果他们的死能够为一个重要人物成功逃脱,那么这代价是不是就显得值得了呢?”
“大人,您这越说越糊涂了,您不是说柳茂元并不是利用酣战之时的混乱逃走的吗?那他们的死又有什么价值呢?”李元芳不解的问道!
狄仁杰微微一笑,说道:“那是因为只有他们的尸体才是真正有价值的!”
李元芳和肖莹面面相觑,不解的看着狄仁杰,狄仁杰道:“怎么?你们不明白?”
二人摇了摇头,“大人,您就别卖关子了,您就告诉我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狄仁杰微笑道:“好,元芳啊,我问你,随园之战之后,那些尸体应该怎么处理?”
李元芳不假思索的说道:“按照惯例,若是府上牺牲的守卫兵丁,按册核实,一一登记,然后按照朝制给予家属抚恤,若是那些刺客袭击者的尸体,则交由府衙仵作间,统一销毁处理!”
狄仁杰点了点头,捻髯微笑道:“元芳啊,你忽略了一个重要的步骤!”
李元芳微微一怔,不解道:“哦?大人,我忽略了什么?”
狄仁杰道:“你忽略了最重要的一步,那就是他们会第一时间清理现场,将所有的尸体全部运出随园,而不会任由钦差行辕如此尸横遍野!”
李元芳恍然道:“我明白了,大人,您是说,柳茂元就是趁兵丁清理尸体之时被当做尸体运出了随园!”
狄仁杰微微点了点头,微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