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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仁杰一行在小客栈住了下来,狄仁杰与苏瑾各自独住一间上房,李元芳和狄春共住一间,常平常安兄弟俩住一间!
一切都安顿妥当,李元芳来到狄仁杰的房中!
“先生,咱们接下怎么办?是在这住一夜明天继续向北,还是在这歇两天?”李元芳问道!
狄仁杰把玩着从沙漠地堡那具枯骨下发现的金属徽章,回道:“元芳啊,你觉得史毕鲁那支商队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
李元芳被狄仁杰问得一愣,“不一样?没感觉有什么不一样的啊?不就是一支普通的商队吗?”
狄仁杰微微一笑,“元芳啊,你见过哪支商队千里迢迢会带那么一个孩子吗?”狄仁杰突然问道!
“先生,那个史毕鲁不是说了吗?那孩子父母早亡,他就只好给带在身边!”李元芳说道!
“刚开始我也认为是这样,可是后来我又仔细回忆了一下我们在地堡之内遭遇石龙的情景,我便觉得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狄仁杰思虑着说道!
“哦?先生,您是发现了什么吗?”李元芳问道!
“你想想看,当时那群胡人都四散而逃,唯独史毕鲁他们这支商队,井然有序,年轻的将史毕鲁围在中间,而史毕鲁一直将这孩子挡在身后,以至于我们一直都没有发现这个孩子的存在!看那几个年轻的人的站位,绝对是行伍出身,要知道在那种情况下,站在前面那就是要冒着必死的风险啊?还有,那个史毕鲁称石龙是真神的使者,这让我想起了一个传说!”狄仁杰捻髯说道!
“传说?什么传说啊?”李元芳好奇的问道!
“是这样的,传说高齐天保三年,突厥首领土门也就是后来的伊利可汗向柔然可汗阿那瑰请求和亲,因为当时突厥乃是柔然锻工,因此阿那瑰拒绝了土门的和亲请求,倍感屈辱的土门便联合高车发兵袭击柔然,但柔然部族兵强马壮,土门并未讨到便宜,而就在两军交战于大漠之时,沙漠之中突然蹿出一条巨龙,巨龙袭击了柔然大军的营帐,致使柔然大军全军覆没,柔然可汗阿那瑰兵败自杀,突厥汗国也便自那时候开始日益强盛!现在想来,有可能当时柔然大军遭遇的就是我们在地堡中遇到的石龙吧?”狄仁杰回忆道!
“哦,也就是说那个史毕鲁也是想到了突厥的这个传说,因此才说那个石龙是真神的使者?”李元芳恍然道!
“嗯!我想是这样,但是这个传说只有突厥王族方才知晓,这个史毕鲁是如何得知的呢?”狄仁杰问道!
“莫非这个史毕鲁是突厥王族?”李元芳大惊道!
“不仅如此,你想一个知晓突厥王族传说的老者,却能舍命护住一个孩子?那这个孩子又是什么身份呢?”狄仁杰又问道!
“那这么说来,这个孩子肯定不是个普通人!”李元芳说道!
“这个现在还不好说!不过这倒也让我想起了有关突厥的另一件事!”狄仁杰说道!
“关于突厥的?什么事啊?”李元芳不解的问道!
“突厥现在的可汗并不是按制世袭的,突厥现在的默啜可汗实际上是前任可汗骨咄禄的弟弟,一年前,突厥可汗骨咄禄突然暴病而亡,按制应该是骨咄禄可汗的儿子阿史那津真继位,可是突厥各大部族却拥立默啜成为新可汗,这个默啜拥兵四十万,将骨咄禄可汗一家尽数屠杀,据说连十来岁的阿史那津真也未能幸免,!”狄仁杰说道!
“先生,您怎么想到了这个?”李元芳觉得狄仁杰说的事似乎和那商队并没有什么关系!
“别急,你听我说完,当时在骨咄禄可汗弥留之际,察觉有异,便让最亲近的心腹大臣沙尔金将儿子带走,可是这个沙尔金却在默啜屠杀骨咄禄一家之时,将骨咄禄的儿子阿史那津真放火烧死了,并将尸首送给了默啜,也正因此这个沙尔金得到了默啜的封赏,之后这个沙尔金便告老还乡,从此不见了音讯!”狄仁杰神情哀婉的说道!
“什么?那这个沙尔金也太混蛋了,好歹也是前任可汗的心腹,怎么会如此歹毒?为了一己之私,竟然做出如此猪狗不如之事,这个骨咄禄可汗也还真是所托非人啊?”李元芳咒骂道!
“你觉得能够被突厥可汗视为心腹之人会如此忘恩负义吗?”狄仁杰反问道!
“先生,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李元芳不解的问道!
“如果这个沙尔金真的是为了贪图荣华富贵而出卖旧主,却为何在得到封赏之后,却突然告老还乡呢?要知道朝中重臣可远比告老还乡要风光的多,更何况这个沙尔金还不到告老还乡的时候啊?”狄仁杰感慨道!
“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李元芳问道!
“这个沙尔金有一个孙子,而且这个沙尔金的儿媳是和骨咄禄的夫人同一天生产的!而自从这个沙尔金告老还乡之后,也便没人再见过沙尔金的孙子!”狄仁杰若有深意的说道!
“哦!我明白了,先生,您的意思是这个沙尔金并没有把阿史那津真烧死,而真正被他烧死的是他的孙子,而真正的阿史那津真便成了沙尔金的孙子!”李元芳恍然道!
“我想是这样!这个沙尔金忍辱负重,甘愿背负不忠不义,卖主求荣的骂名,却不知实际上他才是真正的忠心为主之人!”狄仁杰眼中流露出一丝钦佩的神色!
“先生,这您是怎么知道的啊?”李元芳问道!
“其实我也是推测,并没有真凭实据,直到我看见了史毕鲁和那个孩子!”狄仁杰说道!
“啊?先生,你是说那个史毕鲁和那个孩子就是失踪的沙尔金和阿史那津真?”李元芳大惊道!
狄仁杰点了点头,“我想很有这个可能!但这只是我们的推测,事实真相究竟如何,还需要进一步的调查!如果那个孩子真的是阿史那津真,那么我想他们最终的目的肯定是要杀了默啜,夺回本该属于他们的江山,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这对我们大周来说,这可是件天大的好事!”
李元芳有些糊涂了,“先生,突厥谁当可汗跟我们大周有什么关系呢?不管谁当可汗,只要犯我大周,必诛之!”
狄仁杰摇了摇头,“元芳啊,真正能给百姓带来安定的从来都不是战争,而是永久的和平,这个默啜穷兵黩武,贪婪好战,突厥如果在这种人的治理之下,必然不会安分,但是如果那个孩子真的是阿史那津真,他当了可汗,对于两国的子民来说,必是一件幸事,因为我在那孩子的眼中,看到了和善!”
李元芳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