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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章:王者归来(下)
姬亓玉回来的时候并未对外宣扬,因为他是半夜直接进了正院,因此除了正院伺候的人就连府里其他的人都不知道王爷回来了。因为之前温惜珍的事情,再加上后来徽瑜闭府,王府里上上下下各房各院的人都不许随意走动,这样一来姬亓玉回来的事情更加不会轻易泄露出去。
夫妻二人*畅谈事情跟徽瑜所想的基本是没什么差别,当姬亓玉听到徽瑜吩咐那工匠头领的话时,看着她好半响都没说话。
徽瑜瞪他一眼,“这般看着我做什么?”说着将桌上的厨房新送上来的牛髓炒面茶端起来吃,又推了推另一碗八宝面茶给姬亓玉,“我这样吩咐之前可没想到你晚上就回来了,若是知道我才不费那个心呢。”
姬亓玉摇摇头,“你加这句话,我这一趟山阳之行可就成了为国为民的大义之举了。就算是皇上知道这话有一半是假的,但是也不会否认的。”火铳这东西的威力不管是见谁识过后,只怕都不会平静下来的,皇上这些年一回防着外族侵扰边境,有了这个东西大晋还惧怕谁?
某种意义上讲,靖亲王府无私的将这东西奉献给国家,而不是用来作为争夺大位的谋私之举,姬亓玉在皇上,在朝臣中的地位那是又刷了一层耀眼的光辉。
如果他拿着这东西私藏起来而不是给了国家,那么跟宁王相争的时候,有这个秘密武器,他就已经稳占上风了。
徽瑜就笑了,让姬亓玉谋、反这样的事情,打死他也不会做的。这火铳他准备这个时候拿出来,足可见他没有私藏之心,既然这样他自然要搭这个顺风船为他谋求更多的福利。总有那么一种人,让你又气又恨又钦佩,姬亓玉的性格是有很多不如人意的地方,做事的手段也较为激烈,但是有一点他在面对大是大非事关国家百姓的时候,永远不会将自己的利益置于其上。徽瑜有的时候也会想如果这个人能更自私些就好了,能为自己想的更多就好了。可是这一路走来,反而是他这样的性子更加的吸引他,愿意让她陪着他一起这样的疯癫下去。
“要是我的话,我是不会把这东西拿出来的。”徽瑜很是认真的讲道,“我会认为这些留着保命会更有用处。”
姬亓玉在皇帝的心里远远没有宁王重要,如果在这一场的博弈中,皇上还是依旧偏向于宁王怎么办?以徽瑜的性子,她永远会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可是姬亓玉却不是这样想这样做的,他还在赌,在赌皇帝最后剩下的那一点良心。徽瑜能理解这种执着,但是却不是很赞同。将自己所有的希望放在别人的良心上,这本身就是相当危险的举动,尤其是皇帝这样凉薄的人。
但是姬亓玉既然选择这样做了,她也就只有奉陪到底。
这世上有一种爱情,明知你飞蛾扑火,我愿生死相随。
姬亓玉是不屑于自己就算是登上那个位置也要饱受非议,他要正大光明的踏上去,要得到大晋子民的认可,朝臣的拥护。所以姬亓玉一路走来,每一个差事都做的十分的用心,侍君至诚,爱民如子,政绩做的事漂漂亮亮,要别人挑不出错来。
这样的人活着很累,但是却无愧于心。
“如果想要武力解决,我就不会做那么多的事情了。”
“我懂。”
两人相视一笑,姬亓玉看着徽瑜很认真地问道:“会不会觉得我这样想很傻?”
“会啊,何止是傻,简直是傻的都要冒泡了。”自古来也就没听过姬亓玉这样的,将自己的前程放在别人良心上的举动。“可是,我就喜欢这样的你,愿意陪着你一起傻到底。”
“所以你是比我还傻的那个。”
“有句话叫做夫唱妇随。”
“我若是取刀杀人呢?”
“那我就毁尸灭迹。”
“不问原因?”
“不问!”
姬亓玉定定的看着徽瑜,看着她唇角挂着淡淡的笑,看着她小口小口喝着面茶,听着她理所当然的讲出这样惊世骇俗的话,这世上她是第一个不管他做什么,都不说一个不字的人。
别人只会说靖亲王对王妃专*深情,却没有人看到她对他的不顾一切。
***
靖亲王府献上火铳一事震惊了整个大晋,尤其是皇帝亲自带着文武百官看着靖亲王府的侍卫试验了火铳的威力之后,这样的武器如果能大力生产强化,足以改变一个国家的命运了。
在靖亲王生死不明,下落不知,靖亲王府的人却按照王爷的吩咐,武器一旦打制成功,立刻献与朝廷。
皇帝当朝询问那匠人,问了许多的话,却只有两句话令人印象最深刻。
第一句,我们王爷去山阳是寻找火铳的制造原料去了。
第二句,王爷临走前吩咐了,不管他回来回不来,只要火铳成功了,立刻献与朝廷,充实边关,护我大晋疆土。
此时朝堂上那许多对靖亲王质疑的声音,一下子消失不见了,没有任何一个王爷会这样的大公无私,会做这样傻的事情,就算是献宝别人也会找一个最恰当的机会,哪里有人不在京都只让下头的人就这样贸然送上来的。再者说了,现如今宁王跟靖亲王两派争斗的如此厉害,靖亲王掌握了这样的武器,却没有想着私自拥有,而是直接献给朝廷。
这样大公无私的靖亲王别人不是第一次体会到,第一次看到,可是这一次却是最深刻的。
这样高尚的情操,心里只有国家社稷的人,足以让那些攻讦靖亲王的人觉得愧疚难安。
靖亲王去山阳寻找强壮大晋的原料去了,结果却遇上“意外”生死不知,至于这个“意外”到怎么回事,定国公跟昭国公那愤怒的神情,以及激烈的反击,似乎已经隐隐让大家明白了什么。
就在这个要紧的关头,慎行司那边审问温惜珍也有了结果。
前朝波谲云诡,后宫风云暗涌。
在这样难得安静的时候,不知道谁忽然又提起了被了闻大师接走的昭懿大郡主!
然后又有人提到了,多年前大师送给大郡主的那串十八子手串。
能被了闻大师看到眼睛里的人,这世上实在是不多,一个巴掌伸出来都未必能满了。
昭懿大郡主不仅入了了闻大师的眼,又想起这些年皇上对大郡主的偏爱,实在是诸多的皇孙中头一份,唯一能与她相提并论的就只有笑安公主了。
好似一下子,所有人都想起了靖亲王的好处来,从盐务到海运再到内廷府再到如今的刑部,每到一个地方靖亲王都是认真当差从不敷衍。然后又有一种声音渐渐地冒出来,与之相提并论的自然就是宁王,宁王平日待人如何,当差如何大家还是心知肚明的,没有人会攻击宁王的人品与差事,但是被人提及最多的就是宁王的后援团信国公府以及令国公府一系列的过错,而此时同样追随靖亲王的定国公府跟昭国公府因为平时做人低调,本来没什么值得褒奖的,遇上负面新闻极多的信国公府令国公府两家,瞬间好感度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若是以前谁敢这样将四大家族公然拿出来比较,但是后宫传出来的消息好似德妃出事儿了,如果没有了德妃在后宫支撑,宁王如今被信国公拖累,眼看着下落还不明的靖亲王虽然还未回京,但是各种比较流言好似*之间一下子全都冒了出来。
德妃到底如何外头的人没有确切消息,但是并不妨碍定国公以及昭国公暗中引导流言,将宁王一系的罪状公之于众,等到民愤起来,德妃再倒了,宁王一系有信国公这个恶评慢慢的后腿在,姬夫晏想要翻身是难上加难了。
而此时,皇帝正在凤栖宫中,手里握着的是慎行司送上来的供词,眼前跪着的人不是皇后,却是这段日子一直受*于御前的失*又复*的陈贵嫔。
皇后端庄的坐在皇上身边,看着泣不成声的陈贵嫔,叹口气说道:“怪可怜的,这些事情你怎么一直没有讲?纵然你被贬成宫人受了委屈到了本宫面前,本宫也会替你主持公道的,怎么就还连命都差点搭上,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陈贵嫔此时发髻也倾斜了,脸上的妆容已经被泪痕冲的一片模糊,玉带哽咽悲戚道:“嫔妾知道娘娘素来公正严明,可是那时只想着能保住一条命,万万不敢跟德妃娘娘作对的。可谁知道嫔妾被贬为宫人,她都不肯放过嫔妾,就算是嫔妾手里有一份无意中得到的保命的物件,可是也差点在浣衣局被淹死。德妃如此胆大妄为,谋害人命,嫔妾识不敢与她作对啊……”
皇帝心口起伏的厉害,手中握着的证词上,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德妃是如何收买温家女儿,如何安排进靖亲王府,又如何谋害靖亲王妃,上面还讲了德妃许诺温家的前程。他来皇后这里只是想要让皇后将这份证词核实一下,将温夫人宣进宫来询问,不曾想正遇上陈贵嫔求皇后救命。一番话问下来,皇帝面色数度变化,听到陈贵嫔这话,几乎是咬着牙问道:“你手里保命的物件是什么?”
陈贵嫔闻言一阵瑟缩,面上就带了几分惊恐,浑身战栗不已,似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皇后一见,忙柔声说道:“在皇上面前有什么不能说的,只要说的全是实话,皇上必定能会为你主持公道的。不过,你也须想明白了,污蔑位份高且育有皇子的嫔妃,这罪名可是要祸殃九族的。话不要随便乱说,随意攀咬,不要说皇上,便是本宫也容你不下。”
皇帝闻言看了皇后一眼,皇后就道:“皇上,臣妾可不希望这后宫里头歪风盛行,陈贵嫔状告的是位份高且诞育皇嗣的妃嫔,若是她敢诬告,臣妾先把后果与她讲明白了,知道这话不能随便乱说。”说到这里顿了顿,有些无奈的说道:“与德妃妹妹在后宫里相处这么多年,虽然她有时候性子是有些不太沉稳,做事情也略有冲动,但是这么多年在宫里也是颇有名望的,若是随便一个小嫔妃都能跳出来指责她,此风不可助长,臣妾这才多说几句,还请皇上恕罪。”
跪在地上的陈贵嫔听着皇后娘娘的话,心里一阵阵惊颤,这话听着是为德妃分辨,但是细细一想却是将德妃推到了一个任性不讲理的层面上,在宫中能有今天依仗的不过是这个位份跟一个受皇帝喜欢的儿子。皇后娘娘轻声细语之间,连一句指责德妃的话都没讲,德妃就已经在皇帝心里落了下风,骨子里头顿时生出寒意来。
皇帝面色稍霁,对皇后讲道:“你这么多年主持后宫,做事情一向公平,朕是最信得过的。”
“多谢皇上,臣妾只希望后宫的姐妹们和睦相处,只是眼下陈贵嫔所讲实在是出乎意料,这才大感吃惊,生恐是恶意构陷,不得不追问明白。”皇后轻叹一声,又对着陈贵嫔说道:“你不用害怕,现在可以将你那保命的物件拿出来给皇上看看了,只要你说的属实,本宫会替你主持公道的。”
陈贵嫔连忙叩头,‘砰砰’作响,哽咽道:“臣妾一句虚言不敢讲……”陈贵嫔就把当初自己如何被德妃发现,又如何信国公替她报了仇,最后在一众秀女中在德妃的安排下被皇上一眼瞧中,她受命于德妃取得皇上的*爱,将皇上的行踪告知与她等等事情全部都讲出来,“……当时臣妾不敢不从,却也知道既然做了这样的事情,以后万一被发现只有死路一条,就算是不被发现能一直隐瞒下去,可是难保德妃娘娘为了灭口不会对我下手,我心里便多了一个心眼,更加的讨好德妃娘娘取得她的信任,渐渐地嫔妾在秀玉宫也能自由出入,嫔妾就是在一次偶然的情况下听到了德妃娘娘跟秀玉宫的管事嬷嬷提到了芳婕妤。当时嫔妾进宫受*也有些日子,已经隐隐的也听到过自己生的跟芳婕妤有些相似。”提到芳婕妤这几个字,陈贵嫔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宫里人人都知道芳婕妤是宫里的一个忌讳,没人敢在皇帝面前提这几个字,此时她不得不咬着牙跟皇后演这一场戏,皇后娘娘特意让她今儿个来凤栖宫,她就知道能为自己报仇的机会来了。她活到今天,就是要为了今天,德妃欠她的她今儿个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因此嫔妾听到德妃跟席嬷嬷提到芳婕妤,立时就知道也许这是自己保命的一个机会,果然就让嫔妾听到了只言片语,后来又过了些日子,嫔妾再一次进了秀玉宫,就从上回听到的话中得到的讯息,拿到了德妃藏在妆奁中的一本折子,这本折子是当初重病的芳婕妤写给皇上的,却被德妃私自藏了起来。”
陈贵嫔说到这里,压在心口的那块大石似是一下子搬开了,从袖笼中取出一个锦袋双手递了上去。
将这本折子交出来,她知道她也活不成了,窥得了当年的后宫密事,皇上不会许她活下去的,她心里知道。能苟延残喘到今天,不过就是为自己讨个公道,可是真到了这一天,心里又觉得为自己难过。如果当初她不曾遇上德妃,不曾答应她的要求,会不会自己会有另一个结局?就算是在这宫里不受*,至少还能好好地活着。
可惜,没有如果。
皇帝看着陈贵嫔双手递上来的锦袋,久久没有去接,眼睛落在那锦袋之上,神色阴鹜,难测。
皇后心里也惴惴不安,芳婕妤……老四的生母……就算是今时今日她也不知道皇帝待她到底是真爱,还是*爱。这次放手一搏,连她也不能难预料结局为何。但是机会只有一次,如今老四那边将天时地利人和凑齐了,错过这次许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皇帝没有伸手去接那锦袋,一时间僵持起来,看着陈贵嫔的胳膊都举得几乎要颤抖了,皇后思量着要不要开口之时,皇上终于接了过去。
皇后心里松口气,陈贵嫔却是身子一软匍匐在地上,锦袋交出去了,她的命也许今晚也许明日就要没了。
凤栖宫里一下子沉静下来,阳光透过窗子洒进来,地上一片斑驳的影子。光影里,浮尘飞舞,大殿中,人心不安。
皇帝没有直接打开锦袋,而是看着皇后问道:“朕听闻那温家还给老四再送一个闺女?”
皇后不知道皇帝怎么突然说起这个,只得无奈的笑了笑,用不理解的口吻说道:“是,臣妾听老四家的提了几句,老四家的刚被她一个女儿害成那样,听到温家的女儿连觉都睡不好,谁会想到那温家也真是大胆,居然还敢上门扬言早送一个女儿进去,口口声声说老四家的一定会同意的,不晓得哪里来的这样大的底气。”
“什么时候的事情?”
皇后很认真地想了想,这才回道:“是老四意外的消息传来之前。”
皇帝冷笑一声,起身拂袖,对皇后说道:“看来有人提前就知道老四是回不来了,这才敢欺上门去。”
皇后顿时脸色大变,忙跟着站起身来,面色中带着不安,“皇上的意思是,那温家……”
“就让温家人去慎行司团聚吧。”皇帝背光而立,“皇后下道懿旨,让慎行司拿人。”
皇后主管后宫,这件事情也算得上是皇后的职责,此时皇后下懿旨拿人也符合章程。
皇后看着皇帝,“是,臣妾遵旨。”
皇帝让拿了温家审讯问罪,皇后此时此刻才觉得真真正正的缓过口气来,看着皇帝捏着那锦袋大步而出,蹲身恭送,只余下陈贵嫔还未处置,此时陈贵嫔伏在地上的身子动了动,看着皇后,“婢妾……怎么办?”
皇后揉揉额头,对着陈贵嫔和颜悦色的说道:“皇上并未讲对你的处置,你就先回自己的住处去。皇上不是迁怒的人,想来你这条命是保住了。”
陈贵嫔似是不敢相信,忽然间又哭又笑,膝行上前一步保住皇后的腿,“这一切都是娘娘的恩赐,婢妾当初想不到还能保住这条命的。”
皇后看着陈贵嫔,当初曾也厌恶她,后来利用她,如今倒是有几分可怜她,“是你自己保住了自己的命,本宫不过是推了一把而已。德妃作恶多端,你能回头是岸,也算是迷途知返。以后在宫里切不可再如以前般,须守规矩,可记住了?”
“婢妾记住了,多谢娘娘教诲。”陈贵嫔伏地拜谢,“婢妾以后再也不敢了。”
陈贵嫔也是个狠心的主儿,亲娘早逝,亲爹后娶,继母刻薄她,她就能得了助力就把一家子给烧死了。后头被德妃磋磨的是没了胆子,在这后宫里走了一圈儿,命差点没了,这才醒悟过来。皇后不喜这样心狠手辣的人,不过是想着陈贵嫔那继母也的确是阴毒,若不是被逼的狠了,陈贵嫔也不会那么恨那么狠。
凡事都是有因才有果,因果循环,天地报应,都是注定的。
皇后从头到尾都没有接陈贵嫔保命的物件,看都没看一眼,而是让陈贵嫔直接呈给皇帝。一来芳婕妤当年的事情疑点重重,就连她这个皇后皇帝都不许她过问,这个折子就是个烫手的东西,她接过了,不管看没看,在皇帝心里都如同看了,到时候万一里头有什么不得了的真相,只怕盛怒之下自己也没无辜牵连。既然当初没让她管这件事情,皇后今日依旧不管,只是将真相通过陈贵嫔的手递到皇帝面前。
到时候,唯一承受怒火的就只有德妃一个了。
让陈贵嫔回了,皇后立刻下了懿旨让慎行司拿温家审讯,这边才告一段落,晗妃跟贵妃联袂而来。
皇后忙碌一整天,在皇帝面前时时刻刻谨慎小心,此时已经累得连话都不想说了。但是二人前来,只得打起精神请人进来,自己却没有起来梳妆,依旧保持着拆了头发依着软枕的样子。
晗妃与贵妃一进来,瞧着皇后这模样当真是吓了一跳,两人连忙问安,皇后笑着摆摆手,“行了,这里没有旁人,坐吧。本宫有些累了,靠在这里缓一缓。”
褚嬷嬷带人送上茶点来,弯腰又退了出去。屋子里还残留着皇帝来时身上的龙涎香气,这宫里头也就只有皇帝才用这种香,特别容易标记。
晗妃跟皇后略亲近些,此时坐在皇后身边不远的地方,亲自端了茶过去,这才说道:“娘娘脸色发白,不如臣妾先告退,明儿再来吧。”
“那倒不用了,咱们说点有用的。本来你们不过来,我略作休息也要让人请你们过来的。”皇后说着动了动身子,转头又看着贵妃也道:“这次的事情怕是还要劳烦贵妃妹妹助一臂之力。”
贵妃闻言就笑了,“这可真难得,娘娘这些年也没指派我一件差事,这会儿可轮到臣妾给您效力,臣妾巴巴的求不来呢。”
听到这话皇后笑了笑,贵妃性子不好因为得*也不用看谁的脸色,但是有一点好,做事情从来都是踩着线,看着挺嚣张,但是人家都是在规矩线里头让你挑不出错来。如今跟她算是达成联盟,这态度变得也快,立刻就是亲亲热热的真跟几十年姐妹一样,要不然这些年两人能相安无事,都是因为心里是个明白人儿,知道对方的底线。
晗妃在一旁陪着笑,心里却有些紧张,只盯着皇后跟贵妃看。
皇后把大体的情形讲了一遍,这才道:“陈贵嫔从本宫这里遇见皇上有了诉冤这回事儿,那么剩下的事情本宫不能再干涉,不然以皇上的性子反而会怀疑本宫。纵观宫里头,跟当年的事情能说得上话的就只有贵妃妹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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