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早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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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三章:早产

    春江水暖鸭先知,进了二月天气慢慢的变得暖和起来,早春的时节依稀已能看到柳树梢头那抹翠绿,在这寒冬的尾巴上格外的引人喜悦。

    徽瑜伸手弹了弹才刚刚染过的指甲,心思却在蓬县燕家几个字上不停地盘旋。

    说起来徽瑜觉得最神奇的是,大老爷是怎么跟燕家能扯上关系的。这几天徽瑜让丫头们悄悄打听,才知道居然会是郭士铮在里面牵的线,徽瑜感觉这种氛围越发的有些古怪了。

    燕温茂这个人名在原书中出现寥寥,之所以能让徽瑜有点印象,是因为这人是了闻唯一的俗世友人。虽然徽瑜一时间也想不明白,了闻大师仙气这么重的一出家人,怎么还能有人间书生意气这么重的朋友,好奇特阿好奇特。

    燕温茂此人性情徽瑜不知道,但是也曾略有耳闻,通俗点说是看不下去朝廷如此黑暗,于是罢官回家教书育人去了,伟大的职业啊。于是他开办了山阳书院,一举成为大晋朝书院中领头之羊。这人看不下去官场黑暗,看不下去皇帝无作为,看不下去尔虞我诈的人森,于是自己个圆满去了。

    难不成就因为这愤世嫉俗的情怀让了闻高看一眼?

    关键是,郭士铮居然还是燕温茂的朋友,居然还要给董允诚保媒,大老爷居然也能同意!

    话说,世家勋贵不是最看不上这些满腹酸腐之气的书生吗?

    一枝秃笔,骂遍满朝文武。

    几分酸气,天下任我横行。

    这么多年,大老爷虽然不像是别家骨子里对书生有严重的排斥,但是其实心里也是有些膈应的。反正大老爷这么狡猾的一只狐狸,官场生涯中也曾被这些书生弹劾过几次的,说说都是泪啊。

    郭士铮是怎么说动大老爷的不要紧,徽瑜没兴趣知道,反正只要有利可图,大老爷的立场也不是那么地坚定地。

    关键在于,大老爷居然能把太夫人给说动了。

    啧啧,这份本事十个董二老爷也是拍马难及啊。

    徽瑜想着以太夫人的性子,对这门婚事应该是不赞同的。换个简单的说法,文质彬彬的学术派总是看不上艺术派的所谓美学的论调,在他们眼睛里那就是离经叛道,不可饶恕。

    这样的观念同样适用于百年勋贵世家跟酸腐文人之间的比对。

    所以说啊,徽瑜特么的佩服大老爷,人才啊。

    进入三月的时候,徽瑜都换上的夹棉的衣衫,董允诚的婚事就被定下来了。作为二房的一众人等,关于董允诚的婚事一概是避嫌的,当然大房也不会征求二房的意见。所以董徽瑜在二月中旬的时候,就被董二夫人带着去了庄子上住了半个月,成功的避过了关于董允诚婚事大夫人试图联结二房抵抗大老爷的暴力政策,试图以柔情牌感化太夫人的铁血手腕。

    董二老爷比较悲催,晚走了一步就被大老爷给拖住了脚步,从家族前程,个人利益,团结和谐各个方面让董二老爷对这门婚事如果不表示赞同,至少表示缄默的情况下,很是萎靡了几日,同时极其羡慕成功开溜没被大夫人拉住的老婆孩子。

    就在董二老爷好不容易振奋起来准备走的时候,又被清姨娘因为四少爷董允宣的事情绊住了脚。

    等到董二老爷满脸疲惫的跑到庄子上去的,就看到董二夫人跟徽瑜一大一小吃的是脸色红润,笑容满面各种开怀的场景,忒受打击了。

    庄子上新鲜的食材多,野生的菌类多,徽瑜吃的简直就是乐不思蜀,若不是董二夫人怕她再吃下去就跟某猪一样,强行拖着她回来,徽瑜都想着等过完夏天再回去了。家里事情多,不仅董允诚的婚事,还有薛茹娘的婚事,虽然她一个姑娘家什么都不用管,但是还是呢过察觉到那种外松内紧的状态,没办法,人生大事当前自然比较重要。

    当二房举家回京的时候,董允诚的婚事就被初步定下来,然后特么苦逼的跑去蓬县给未来的老丈人相看相看去了。毕竟这边看上了人家,人家还未必能看向董家。大家知道的,文人么,都是有那么股子门缝看人的味道,要不然自古文人相轻。

    徽瑜回到家董允诚已经出京了,真是可惜都没能看看董大哥面对自己婚事时,会不会摆脱这副少年持重的派头。

    三月春暖,姬亓玉送来了阚志义的消息。

    这才是令徽瑜最感兴趣的事情,虽然早就知道阚志义能平安回来,但是能知道跟能回来还是不一样的。毕竟很多事情因为她的出现改变了轨迹,所以徽瑜心里其实也没有太多的底气的。

    徽瑜接到消息后,就让钟大信给来孙掌柜送了消息过去。让他沉住心,把铺子看好。孙掌柜也带了口信,让东家放心云云。

    知道孙掌柜是个靠得住的,徽瑜倒也没有多担心,不过阚志义很快就能回来,徽瑜还是开心了好几日。

    春天花开草盛,徽瑜的马场也在口外建了起来,当真是有一种人间四月处处晴天,人生如此美腻的梦幻感。

    郭彤的婚事定了下来,因为路途太远,所以不可能在京里出嫁,只能是先赶到浙江地界上,在郭家置办的宅子里出嫁。只是嫁妆一项这路上的运送就是相当大的工作量,再加上陪嫁的丫头陪房还有送嫁的一众人等,所以要提前一个多月从京里出发。

    徽瑜特意备了礼物前去探望,两人坐在郭彤的闺中还真有种说不出来的凄凉感。

    “前两天肃王妃遣人来了,她人未到,但是送来了给我的礼物。”郭彤给徽瑜亲手斟了茶低声说道。

    徽瑜看着郭彤的神色,瞧着并不像是十分开心的样子,心里就有些好奇,“这是好事,她现在身子重了不好亲自前来也是应当。”

    “是啊。”郭彤淡淡一笑,这一走就是千山万水,再相见不知何年,她其实是希望章玉琼能过来的,但是来的只有礼物,心里那种失落可想而知,两人打小的交情。如果换做是她,就算是天上下刀子,她也要走一遭的。

    到底是不一样了,只是这话她却不能在徽瑜面前讲,难免落个小心眼的印象。

    徽瑜看着郭彤淡淡的,心里也能明白几分,不过她跟郭彤之间的交情到底比不上郭彤跟张玉琼这么多年的姐妹,所以不好说什么只得捡着些有趣的说了一会儿,然后就起身告辞,道:“等你出行那日我就不能来了,一路保重。”

    “你也保重。”郭彤握着徽瑜的手眼眶红红的,想起已经是肃王妃的章玉琼就说道:“一入皇门身不由己,到时候多为自己想想,别总想着别人。所以我纵然心里觉得不舒服,可是也能体谅玉琼的无奈。你我相交时日虽短,却格外投契,人生得一知己足矣,而我却有一对,很幸运的事情。”

    徽瑜就知道郭彤这娃不会想不开的,心里翻个白眼,嘴上却说道:“是啊,人这辈子说长也长,说短也短,也许山水轮流转,不定那一ri你我还能有再见之日。”

    “保重!”

    “保重!”

    还没从郭彤即将远嫁的阴影中缓过来,徽瑜就听到了夏书卉跟宋浚婚约已定的消息。说起来年前就开始传出这事儿,现在才真的定下来,这隔了几乎半年的时光真是够墨迹的,两家都不是省油的灯,折腾呗。

    因为去年选秀的秀女大多都以及笄,所以落选之后的秀女回家自嫁,翻过年开春以来各种婚约就没听过。先是夏书卉跟安平候府,然后就听到了宋玉芙跟锦荣伯府的婚事。宋玉芙是安平侯夫人所生的长女,没想到许了顺义伯府的世子梁铭,那岂不是跟大皇子有了转折亲?梁铭是大皇子的亲表弟,宋玉芙嫁给了梁铭,可是宋浚又娶了二皇子一系的夏书卉,这关系可真是够乱的。

    秦柔嘉跟楚婧这两大国公府的嫡长女终于也尘埃落定,秦柔嘉定的是令国公府的嫡长子楚凤白,那就是成为了楚婧的嫡亲嫂子。

    楚婧说的是信国公府的嫡长子夏善长,成为了夏冰玉的亲嫂子。

    梁怡定的是锦荣伯府的长子佟温,又搭上了贵妃系。

    夏冰玉的庶妹夏青芙定的是锦荣伯府的二子佟聚,也是搭上了贵妃系。

    这么混乱的关系,徽瑜都觉得自己不拿张纸记下来,一时半会儿都记不住。

    其实说起来也是情有可原,京里显赫的家族就那么几个,庶出的也就算了,但是嫡出的不管哪一家都不会轻易地许了人家,必然是较量几番之后才能定下。

    只是这蛋疼的关系……

    算了,盘根纠结这几个字就是这么来的。

    这么多的婚事基本上都定在今年,定国公府自然是来往人家都要喝杯喜酒,而且基本上都要是双份,因为跟男方女方的关系都不错,女家添了箱,男家喝喜酒,大笔的银子哗哗的往外流啊。

    要说徽瑜还真有赚钱的命,就在各家婚事才定下没多久,阚志义带着大批的海外精品风尘仆仆的归来,一时间来了不走顿成抢购重地。定国公府花多少钱跟挣多少钱都跟徽瑜没关系,但是因为这股集体婚嫁风波,倒是让徽瑜整了个盆钵满满,笑得牙都合不上了。

    这次海运并不是相像的那么顺利,中途遇上了风暴,亏得掌舵的都是经年老手,他们被困海岛上数月,等到海面上平静了又绕了一个大圈这才能归来。当初从泉州出发是有三十条船,但是因为泉州那边出了意外,所以部分船主就从蓬莱离开,自然没有三十条船那么多,但是基本上都是各家的私船。当初阚志义走的时候,打的是跟别人拼船的主意,就是对方三条船他跟他平分利益跟风险,说起来阚志义占了便宜,但是阚志义乃是海上的好手,有他在平安归来的几率就大大增加,每条船基本上都邀请了阚志义分利,这么多条船加起来,阚志义此行可谓是所获颇丰。

    也就这一回徽瑜才知道原来海运上跑船还是有很多的门道在里面,只有船不行,只有人不行,有船也有人还不行,这个能分辨海上天气,识的海上路途的才是大家争相追捧的那个,而阚志义就是这么个存在。

    难怪当时阚志义说走就走毫不犹豫,原来是心中有底,遇事不慌啊。

    趁着这股婚嫁潮流来了不走狠狠的赚了一把,与此同时朝堂上姬亓玉再度提出了马中盐的策略,因为有了之前纳粮盐引的成功,所以这次的政策很快就被通过,在这个春夏相交的时节贩马到边关换盐引,养一秋的膘就算是开战大晋也不怕。那怪一直憋到这个时候姬亓玉才提及马中盐的事情,果然是老谋深算。

    徽瑜戚戚,这厮能忍到这种地步,堪称是人家翘楚,自己的劲敌啊。

    原定于七月底生产的董婉,不知何故却突然早产二十多天,接到消息的大夫人在府里坐立不安,现在又不能杀上门去问个究竟,只能在府里暗自垂泪,坐卧不宁。

    徽瑜跟董二夫人相对而坐也是半晌没有说话,气氛沉闷的令人都觉得好像是失去了舌头。因为徽瑜这段日子太忙,连带着董二夫人也帮着徽瑜查看账册,然后才知道来了不走居然是女儿的了,这么大的事情她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可知有多伤心,徽瑜哄了好几天才把人给哄回来,这哪是亲娘啊,是上帝。

    当然,来了不走也不全是徽瑜的,还有人家阚志义的一半,不过董夫人觉得这样刚刚好,不然人太贪总容易酿祸根。徽瑜对阚志义有救命之恩的事情,徽瑜可没胆子说,这要是说了不是钱的事儿,董二夫人能把她给咆哮死。一个闺中女儿,居然还能学人家去救人,你胆肥了啊……徽瑜都能想到董二夫人那张咆哮的美脸有多么的可怕。

    要说起来还是董二老爷最懂得董二夫人,在董二夫人还没发怒的时候,就能通过她的面部表情,正确的判断出自己是该逃亡避灾,还是安安稳稳的坐着喝茶聊天。尼玛,这才能绝壁不是一天两天练出来的,以至于现在徽瑜都下意识的去观察都个人老爷的行径来判断她亲娘生气的等级了。

    忧桑!

    所以现在董婉的事情一出来,董二老爷就鞋底抹油了,反正侄女的事情他一个隔房的叔叔没办法插手,人家亲爹可比他厉害多了。董二老爷跑了,徽瑜现在就有些窘了,瞅着董二夫人奇特的表情,一时间也判断不出这是生气了还是生气了还是生气了?

    问题是,她生的哪门子气,这是大房的事情。

    “娘,有大伯跟大伯母,必然会为大姐姐讨个公道的,你别生气。”

    “我不生气。”董二夫人干脆的说道,“我只是觉得人这辈子真是山水轮流转,你跟董婉比起来,前半辈子她比你风光,作为国公府嫡出的大姑娘要尊荣有尊荣,要名声有名声,简直就是蜜罐子里长大的。可谁想到在婚事上却是一波三折,如今虽未落得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凄凉地界,但是早产二十多天,这孩子只怕是就算生下来也得好好的照看着,不然……”

    不然夭折的可能性极大!徽瑜默默的补了一句,不过这孩子满了九个月,生下来只要照看好了还是能养好的。民间有句俗语,七活八不活,就是七个月的孩子能活下来,但是八个月的却活不下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祖宗留下来的说法应该是有几分道理的。所以现在孩子满了九个月,徽瑜觉得成活的可能性高达九成。

    一直到晚上戌时二刻才生了下来,定国公府的众人接到消息这才松了口气,前来送喜的婆子是董家的陪嫁过去的,满脸堆着笑,生了个哥儿。

    徽瑜觉得董婉还算是有福气的,生了个儿子,要是生个女儿受了这番罪可有些不划算。不管如何,这后面有没有夏冰玉跟彭侧妃的手脚,只要生了宁王的长子,董婉母子在宁王府的地位算是稳固了。若是夏冰玉一直无孕,彭侧妃的地位根本没有办法跟董婉较量,那么将来这孩子就是天大的福气等着。

    徽瑜得到消息,躺在*上却辗转反侧睡不着,此时的董婉不知道如何了。纵然生了儿子,只是这个儿子却差点被人要了命,董婉现在都应该是要吃人的心了。

    ******

    宁王府。

    董婉看着襁褓里的孩子,眼眶却是红的,旁边的姬夫晏神色也有些难看,看着才生产完毕没多久的董婉,道:“先睡吧,有事情等醒了再说。”

    董婉挤出一丝微笑,“我睡不着,明明累得要死,可是就是睡不着。我真怕一睁开眼睛,孩子就没了。”

    “胡说!本王的孩子怎么会说没就没了,你看看他现在好好的,我也问过御医了,只要好好的调养着,是能健健康康长大的,虽然早产,但是已经九个月了无碍的。”姬夫晏以为董婉担心孩子的健康,便小声地解释,生怕惊到了孩子一般。

    董婉抿了抿鬓边的散发,转头看着自己嫁的这个男人,打从少女起一颗心就放在了他的身上,那种眷恋跟爱慕都无法言表。嫁了他虽然只是一个侧妃,她也觉得算是有得有失,并没有觉得万分的委屈。可是这一回,她却是用血的教训明白过来,在这后院的一亩三分地上,男人才是最好糊弄的那个。

    姬夫晏对自己也好,体贴周到,温声细语,但是他对每个女人都这样,温温柔柔的,好似这世上就没有事情能让他觉得女人也是杀伤力凶猛的一类。

    夏昭仪得*多年,自己宫里基本罩得住,很少让姬夫晏看到女人之间的斗争。夏冰玉跟他青梅竹马,能让他看到的都是最美好的一面,纵然是姬夫晏知道后宫的血腥跟残酷,但是他看到的跟他听到的,人总是愿意相信看到的多一些。更何况夏冰玉这么多年跟他情谊深厚,自然更不会把她往坏处想。

    正因为这样,董婉才知道自己的处境有多么的艰难。要想打破姬夫晏对夏冰玉的信任太难了,非一日之功。

    可就算是这样,这笔账她也要记着。

    “王爷说的是,是我太过担心了。不知道王爷可给孩儿起了名字?”董婉不着痕迹的转开话题,这事不急,要慢慢筹谋。

    “本王想了几天,元嘉如何?”姬夫晏含笑的看着皮肤皱皱的小婴儿,这是他的儿子。他也有后了,第一次当爹,这种激动跟信息是无法言语的情怀。

    “元嘉?”董婉低声重复一遍,元,始也。嘉,美也善也,又有祝福之意,的确是一个极好的名字。从这名字中,董婉也能感受到了姬夫晏对这个孩子的喜欢。只要对这个孩子有期许,她总算还不是一败涂地。“名字起得真好,我们给他起个小名吧,寻常叫着也亲密些。大名王爷起了,小名就让给我吧,可好?”

    难得看着她这般高兴,姬夫晏就笑着说道:“好啊,你起什么?”

    董婉侧侧身子,想了想说道:“如珠如玉,如珍如宝。这孩子是妾拼了命生下来的,王爷又是天潢贵胄,自然是如珍如宝,就叫宝哥儿如何?”

    姬夫晏想了想,就笑着说道:“女人家就是心肠软,起个名字也是软香甜蜜的,你一番慈母心怀,我还能说不?我们的宝哥儿有名字啦。”

    看着姬夫晏小心翼翼的把孩子抱起来放到怀里,董婉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深。

    小娃娃许是因为不舒服,一会儿就哭闹起来,姬夫晏第一次带孩子,还是刚出生没几个时辰的,顿时大惊失色,不知道哪里做得不好,连忙让奶娘进来。奶娘进来一看,就笑着躬身行礼,“王爷不用担心,大少爷这是饿了,容奴婢抱下去喂奶。”

    姬夫晏点点头,“去吧,别恶着他。好好地伺候小主子,这孩子好你们都好,若是有个差错,你们一家老小都跟着陪葬!”

    那奶娘闻言浑身一惊,抱着孩子的手就紧了紧,没想到侧妃生的这个孩子王爷这般的看重,忙应道:“王爷放心,奴婢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一定尽心尽力的伺候小主子。”

    姬夫晏挥手叫人下去,董婉在一旁看着抿嘴直笑。

    “你笑什么?”

    “王爷好大的威风,只怕明儿个这府里就要传遍了。”董婉微微试探的问道。

    “这有什么,这是本王的孩子,自然要格外当心。有些奴才仗着小主子什么都不知道懈怠的不是没有,你没经过这些事情,我以前在宫里见过的。不受*的皇子公主,日子难过得很,都要看奶娘嬷嬷的脸色过日子。本王的儿子,可不能被奴才糟践。”姬夫晏想起以前在宫中无意中见到的事情,才知道这世上真的有刁奴欺主的事情,只是那时候她母妃位份也不高,他自己也才几岁,只能看着四弟被欺负,不过他还是寻了个机会说给了父皇听,至于后来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只是多年后想起来,好像自那件事情后,皇后娘娘对四弟的事情就格外的上心。

    董婉此时真的觉得有些疲累了,看着姬夫晏说道:“妾身在月中不能伺候王爷,天色也不早了,王爷也该去歇了。”

    “我就在外间将就一晚,有事情你就喊我。”姬夫晏看着董婉生产过后整个人都有些萎靡,心里也自然是心疼得很。说起来董婉的性子温和恬静知事理,分轻重,越是相处才能越发的决出好处来。更何况受了一场罪是为自己生儿育女,这个时候他还是想多陪陪她。

    “那怎么行?”董婉一惊,没想到姬夫晏居然会这样做,“王爷金贵之身,还是去王妃那里或者彭妹妹那里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