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宗室子

任壹 / 著投票加入书签

无错小说网 www.wucuoxsw.com,最快更新徐远记最新章节!

    王员外挣扎着从门外进来时,婷姐面如死灰,她狠狠的瞪着徐远:“你是徐远,我只恨自己太过谨慎,早知如此,宁可多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你!”徐远关好了门窗,问她:“谁派你来的?是不是任一秋?”王员外挣扎着摇了摇头:“不是的,这个事情跟我姐夫没有一点关系,是我自作主张,替他联系京中旧部,搭上了刘辉祖,他告诉我这个女人的店里有你的旧部,如若是你回来,定会来投奔他。只要把你献给刘辉祖,我姐夫就能官复原职,他就不用再被人嘲笑郁郁不得志了。”

    “你的意思是,任一秋不知道这件事?”徐远想了想,看向婷姐,这个女人此时一脸不屑:“无人指使我,便是一人做事一人当,要杀便杀,休得聒噪!”徐远看着她一心求死,也犯了难,现在知道他们的上头是刘辉祖,那么能否知道他们之间联系的方式呢?现在看来这个王员外心思倒是没有那么复杂,但是这个婷姐身上,却明显藏着秘密。如何撬开她的嘴呢?

    徐远拉过孟甲:“要不你先带着这个王员外出去,我跟这个婷姐单独聊聊?”孟甲的眼神变得不可置信:“你要对她动私刑?”徐远连忙摆手:“怎么会呢,我堂堂七尺男儿,对一个柔弱女子动用私刑,怎能对得起我徐家上下列祖列宗呢?”孟甲想了想,对徐远道:“婷姐平日里待我不薄,希望你不要伤了我追随你的心。”徐远点点头,孟甲才带着王员外向外走去。

    徐远看着婷姐,又在房间里走了起来,“能不能告诉我,为何一定要置我于死地?”婷姐冷哼一声:“徐树谋反,天下皆知,我诛杀反贼之后,有何不可?”徐远并不生气,他早就料到是这样,“我徐家并未谋反,此事实乃莫须有,未曾定罪,便有杀手来我家结果我父亲性命,这是什么朝廷审案程序吗?并非如此,而是有人置法度于不顾,一味只知道寻私仇,动私刑,你说,我现在和你在一个房间,我要是想对你动私刑,是不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婷姐冷冷一笑:“你看,你满口仁义道德,做起事情来却与禽兽无异,杀了我?我不会怕的,你大可杀了我,可是我告诉你,我就算是死了,也不会信你的一面之词。”

    徐远叹了一口气,拿着一个玉佩到她的面前:“我看这个玉佩上有皇室的图案,莫非你是宗室中人?”婷姐看着那个玉佩,脸色难看了起来:“我不是,你只管信口雌黄,我不是,你怎么不说我是皇室中人呢?”徐远轻微耸了耸肩,翻身坐到了桌子上:“你说你是皇室中人,却如何能沦落至此?或许旁支别系,才会如此颓丧,我又看你房间内摆饰,你猜我找到了什么?”他扬了扬手中的香囊,“这应该是个小孩子的吧,你看看,这上面绣的莲藕可真传神。”

    他凑近婷姐,眼神中闪出一丝戏谑。“你甘心死在这里?我可不怪你误解我,只要你不伤害我,我可以答应你,找到那孩子。”婷姐忽然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你说你能找到他,此言可否当真?如若是你真能找到他,那么我,我做什么都可以!“徐远此时倒是不敢置信了:“你我相处时间并不长,你如何能信我?”婷姐笑了,笑容中带着万种风情。“我确实不能尽然信你,但你的话总算是说的不错,如若我死了,那孩子就再没有人肯关心他了。我不能死,既落到你的手上,不如好好跟你讲条件,我不求你能放过我,我只求能让那孩子重获属于他的一切。那么我就算是死,也并不委屈难过。”

    徐远有些沉重,他把玩着手里的玉佩。“如今我自身都难保,如何照顾得了他?”婷姐看着他。“你到这里来,真的只是想投奔孟甲安生过日子吗?我试探你,你的仇恨并未放下,如果有了他,也许你就能保住徐家的名节。”徐远低头想了想,“你先告诉我,我想知道的。”

    “我原是京畿中慎亲王王妃的陪嫁丫鬟,慎亲王是先皇的幼弟,从来安分守己,不曾惹是生非,在先皇时候倒也过得安稳,自从新帝登基之后,就开始打压宗室子,屠杀亲近王室,削减宗室封地。我们王爷就被刘辉祖派人围了王府,杀了王爷,只是当时小爵爷还小,只有十岁,王妃命我带他逃出生天,无奈半路上遭到刘辉祖带着亲信追了上来,他秘密把小爵爷藏在京郊一处宅子里,派我来此处盯着任一秋,他说任一秋和徐树私交甚好,如若你无处可走,必来找任一秋。”

    “所以你就跟王员外故意走得很近就是为了方便打探任一秋的动向?”“不错。只不过他被贬谪之后老实了很多,并没有什么预约规矩的动作,刘辉祖只是让我接着盯着,他说你总会出现,还让我注意孟甲的行踪,我问他捉到了你当如何,他却只字不提放了我家爵爷,与其让他这样囚禁着爵爷,还不如与你同谋,救出我家爵爷。”

    徐远听着她说的话,心里也想着如果说把这个爵爷弄到手了不错,毕竟是个宗室子,还能算是个砝码,不过人远在京畿,想要找到他是有些难,他问道:“你家爵爷是个怎样的人?”“爵爷自小老成持重,喜怒从不形于色,对待我们这些下人也不曾恶语相向,自我与他告别之时,他只是送给我这块玉佩要我好好珍重自身,他与王妃的恩情,我又怎么能忘记呢?”

    话说到此处,徐远算是明白了,此人为宗室子,却自小严格要求自身,喜怒不形于色,让下人对其抱有感激爱戴之情,他可不简单啊,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心境。“如若我愿意去救他,你能不能告诉我他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