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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新世纪了,竟然还有人干这么愚蠢的事情,这是生怕自己多活十几年吗?”肖理恶狠狠的骂了一句:“土壤的重金属超标对我们没有任何的好处,如果未来的日子里,周围的每一样东西都含有剧毒的话,我们的生活便离结束不远了。”
许南归认真的听着肖理的这些话,虽然整个过程中他一直没有张口,但他也清楚的名词,土壤的重金属化对我们生活的影响。
除了这些,还有海洋周围的辐射化也是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生活在海洋周围的村民每天都过的生活比我们这些生活在内陆人的生活更加的严峻。
我们要的生活是绿水青山,而不是那白日里的伸手不见五指,更不是那一抬头就只能看到满天塑料袋飘飞的生活。
许南归听着肖理这些话,眉头皱的越来越紧。
每一个行业都有每一个行业的难处,有行业制造困难,那便有行业要解决这些困难。
许南归离开实验室,上网搜了一些这些年被报道过的产业,并让史真正和熊褚楚去走访周围的村民,旁敲侧击。
时代在进步,人的思想在进步,随之而来的自然也有许多其他的“进步”。
现在虽然有很多人看起来衣冠楚楚,但皮囊之下,更多的是一颗肮脏的令人厌恶的心。
史真正将那些有流言的厂家通通记录了下来,并在这段日子安排了人过去走访,准确的是,找了几个大学生去那些工厂实习,观察工厂的工作时是否有采用国家指定的机器,并检查是否安装了国家规定的净化器材,还有器材的使用时间,事成以后,每人两万块钱。
毕竟不能白干,同样的,他们毕业以后会得到一份来XI集团工作的机会。
XI集团是多少人想面试都不一定进去的公司,他们听到这话的时候,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纷纷点头同意。
史真正虽然觉得许南归有时候非常的不尽人意,但是他这个人真的非常大方,至少在给人发钱的时候特别的大方。
这也是史真正最喜欢许南归的一点。
熊褚楚看到史真正一张一张的数钱的时间,厌恶的不想看他,只想要立马让他滚下车,觉得跟他共同呼吸同一片天空下的空气,都是一种人格上的侮辱。
可事实却是,他不得不在同一片天空下呼吸。
毕竟,如果不呼吸的话,他是真的会死。
因为上面的调查令的缘故,许南归很多事情上都受到了严重的限制,但其他方面还算方便。
宋卿卿他们回到耀明市的那天,许南归的工作也刚好放下了一个段落,赵文臣的身体也逐渐的恢复的差不多了。
清醒过来后的赵文臣也和许南归一样继续接受各种例行调查。
赵文臣并不相信纪敬,面对他的其实只当自己还未恢复好,身体的各方面依旧处于不理想的状态。
纪敬看到这样的赵文臣并不能拿出什么办法来,只能一句接一句的撬他的话,但是又不能表现的太过于有私心。
许南归一开始就觉得这个纪敬警官有些奇怪,于是就找人查了查这位纪敬警官。
不查不知道,这一查还真是吓一跳啊。
这个纪敬警官,竟然和张尹清有一层关系。
许南归望着纪敬微微眯了眯眸子,并未说什么多余的话,便转身离开了。
赵文臣醒来后,许南归便很少来医院看他了,因为医院里警方的眼线太多了,他想要和他说两句话,都会被怀疑是串供,所以到最后的时候,他干脆直接不来了。
在医院的这些日子是赵文臣过的最惬意的一段日子,没有外界的纷扰,每天除了吃就是睡,睡醒了还能看看新闻联播,每天都能和不同的警官聊会儿天,这让觉得自己过的挺高兴和滋润的。
知道赵文臣生病以后,戚晴曾来医院看过她几次。
每次来都不怎么张口同她讲话,仿佛就是来专门确认还活没活着的。
每当她看到他还活的好好的时候,她才会安稳的睡一晚上。
医者不自医,不管多有能力的医生也是一样。
回到耀明市的宋卿卿倒是经常去病房看望赵文臣,赵文臣看到宋卿卿的时候眼里总是带着很深很深的消息,看着她就像是在看他自己的女儿一样。
只可惜,赵文臣并没有结婚,也并没有孩子。
赵文臣看到宋卿卿的时候经常会问宋卿卿:“卿卿啊,打算什么时候和南归结婚啊?”
在他的印象里,他并不知道她和许南归已经分手的事情,他是相信他们两个人会结婚的。
听到这话的宋卿卿对着赵文臣打了两个哈哈,而后说:“我们暂时不结婚。”
她不是说他们不会结婚了,而是说的暂时不会。
虽然她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和许南归联系过了,但她还是相信她和许南归是会结婚的,相信他总有一天会重新牵起她的手。
可是令她没想到的是,她竟然在许南归的右手无名指上看到了婚戒。
她没有看错,确实是婚戒,而不是普通的装饰品。
因为那个戒指是Ve的经典款戒指,结婚专用。
她的视线落在他无名指上,久久未能移开。
许南归站在一旁和陶姜聊天,整个过程都未曾看过她一眼,但是他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却是格外的显眼。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觉,宋卿卿总感觉许南归是故意将那个戒指露在她的面前的,并且是故意告诉她,他已经结婚了的事情。
看到这种情况的宋卿卿忽然间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天底下最傻最傻的傻子。
她等了那么多年的男人,竟然在她在针叶镇的那半年和别的女人结婚了。
望着这副场景的宋卿卿冷笑了一声,原本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也因为许南归无名指上的戒指而消失。
虽然她不知道和他戴同一个对戒的女人会是谁,但她想,能让他认定并且结婚的,应该怎样都不会错的。
她抬手擦干眼角的泪水,而后转身离开了那个有许南归的走廊。
许南归听到身后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后,原本佯装出来的热情也瞬间消失。
“谢谢。”他跟面前的女护士说了一声谢谢,然后便转身离开了护士站,往与宋卿卿相反的离开了。
离开医院后的许南归抬手揉了揉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心想:“她应该准备放弃了吧。”
从医院离开后没多久,许南归便再次前往了实验室。
虽然实验进行的结束的差不多了,但还有些收尾工作要做。
许南归做完那些后便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
凌晨两点的夜空格外的宁静,许南归站在实验楼的阳台上,眺望那寥寥无几的星星。
其实这个点儿他该回去睡了,可是他睡不着,哪怕闭上眼睛,戴上了耳塞,他都觉得周围格外的躁动。
相反,他站在这夜空下仰望天空,放空大脑的时候,才会觉得宁静与放松。
肖理这个点也没走,他是见办公室还亮着灯,便过来看看的,没想到这个点儿没走的人会是许南归。
他的手中拿着两瓶果汁,是葡萄味儿的。
他走上前,递给许南归一瓶果汁。
许南归接过,和他道了一声谢,而后问:“肖教授怎么还没回去休息?”
“收拾了收拾,晚了。”肖理趴到许南归的身旁,胳膊肘拄着防护的栏杆,仰头望着天空,感慨了一声:“什么时候,耀明也能看到满天的星空啊。”
许南归顺着肖理的视线往上望去,他拧开手中的葡萄汁,仰头喝了一口才道:“应该快了。”
他们已经二十多年没有见过满天星空的模样了。
上一次看到满天星星的时候,好像还是05或者06年,那个时候都太小了,没想过用照片记录一切。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周围的一切早已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对了,你和你女朋友?”肖理记得许南归是有未婚妻的,只是这一年多,他都未见她好好的和她女朋友约会,难免觉得有些不对劲:“你们现在怎么样了?”
“分了。”许南归云淡风轻的回道:“分了挺长时间了。”
“什么?”肖理震惊的抬眸看她。
他是见过宋卿卿的,宋卿卿对许南归什么样子,他身为长辈也是看在眼里的,而他也能看的出来,看的出来许南归是喜欢宋卿卿。
因为他看着宋卿卿时的眼神,就和当年他父亲看盛黎之时的眼神一样。
“为什么分了?”肖理好奇的问他:“你们不是准备结婚了吗?”
许南归低声“嗯”了一声,而后回:“是准备结婚了,但是分手了。”
“你这戒指。”肖理垂眸看了一眼许南归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不由的有些疑惑。
没有结婚,分手了,那他的手上为何会戴着戒指。
难道是他老的跟不上现在年轻人的思维了吗?
“戒指。”许南归抬起右手,盯着手指上的戒指苦涩的勾了勾唇,而后才回:“只是一个装饰品而已。”
肖理“嗯?”了一声,觉得他手中的戒指不太像是装饰品,但是许南归不愿意说,他也没好意思再继续问。
到底都是他们年轻人之间的事情,他们这些老一辈的人,插不上什么手。
肖理跟许南归聊了会儿,然后忽然间想起来一件事儿,于是就带着许南归去了实验室内的图书馆。
“有个东西要给你看。”肖理走上前,将最里面架子上的东西,拿出来给许南归。
许南归接过,打开,还未来的及看两眼,便有一张照片从里面掉落下来。
他弯腰捡起。
将照片翻开到正面的那一刻,他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赵文臣恢复的差不多了,拿到照片后的许南归,立马开车去了医院,冲到了赵文臣的病房。
凌晨三点的病房里格外的安静,赵文臣似乎早就料到了许南归会来,他便一直坐在床头等着他,等着他对他开口。
“你和他到底还有什么交易?”许南归气冲冲的走到赵文臣的跟前,双手掐住赵文臣的衣领:“回答我。”
他不是一个会对长辈动粗的人,可此刻他眼前的这个长辈,却一次又一次的挑战他的底线。
赵文臣望着许南归淡淡的笑了笑,“能有什么关系,你那不是已经看到了吗?”
“赵文臣!”许南归深吸了一口气,压制着心底的怒意,低吼了他一声。
这里是医院,如果他大声喧哗的话,会打扰到周围病房的人休息,还会被医生叫保安赶出医院。
许南归压着心底的怒意,一字一句地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其实他心底里已经猜了一个大概,但是他不想承认。
赵文臣毕竟是带了他二十多年的一位叔叔,虽然他们之间的关系接近破裂,但他毕竟是程楠他们唯一信任的人,与其让他相信他看到的那些,他更想听赵文臣亲口告诉他,他到底为什么要做那些事情,又为什么拿他当个傻子一样,耍的团团转。
赵文臣一直望着许南归笑,只是笑。
他依旧一个字都没有说,哪怕许南归下一刻就要将他扔到床下,他也一个字都没有说。
有时候沉默便是一种变相的承认。
看着这样的赵文臣,许南归嘲讽的笑了一声。
他笑话自己。
他笑自己竟然到了这个时候了,还期待着他推翻他心底的那套想法。
他笑自己,竟然将这个推手当作亲人整整生活了二十多年。
他笑话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一点看穿他。
他松开了掐着赵文臣衣领的手,转身离开这个病房。
许南归离开病房后的第二天,耀明总局新派了一名警官来接手实验楼爆炸的案子,同时将刚恢复好没多久的赵文臣,扣上手铐,带出了医院的病房。
赵文臣早就恢复好了,只是一直因为一些其他的原因留在医院内罢了。
被带走的时候,他侧眸对着远在身后的许南归笑了笑,而后用口型对他说了三个字。
可那三个字实在是太迟了,迟的根本没有人可以原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