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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弟，你这次的把握有多大？”罗老二看着神态极为轻松的张墨问道。现在中军大帐里就他们兄弟两个，因此他也敢问一些不该问的话。
张墨扔了一根小雪茄给罗老二，自己也点燃了一根，抽了一口烟，然后笑道：“大哥，说实话啊，这打仗啊，永远都是一半一半，不是输就是赢，因此也没有什么把握不把握的问题。咱们做能做的，就是尽量的多想一些，尽量的多留一些后手，仅此而已。其余的只能交给战场去验证一下罢了。
战场永远是变化多端的，咱们在仔细的谋划，细心的准备，对方也是一样。谁也不知道谁准备得更好一些。就像我刚到汴州城的那次厮杀，我就是在巡视军营而已，李希烈就派人冲出城来突袭我。这就是意外之战了，要不是我准备得充足，那一次没准就被李希烈干掉了，所以说啊，打仗永远是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只有一半一半的几率而已。”
罗老二的腿肚子抽动了一下，叹道：“某家在长安城打架的时候，从来也不知道怕，到了你这里之后，只看攻城的那几次厮杀，人死得跟下饺子一样，我就腿肚子转筋。看来这战场上真的不是我呆的地方，幸亏有你在，又把我留在身边，不然我宁可不当这个官，也不到战场上来。
我真的佩服你，一路厮杀着做到这个位置上，你当时就不害怕吗？”
张墨笑道：“谁说我不怕？这世上就没有不怕死的人，只是有时候你不能不拼命。小弟我原来就是街头的泼皮混混，我要是不拼命的话，那一辈子就是个泼皮而已。某家也想要荣华富贵，也想要活得安全，那怎么办？那命拼了。
你看某家现在不就做到了吗？这战场上怎么厮杀，也轮不到我挥刀子上了，这就是我要达到的目标。所以啊，有时该拼命的时候就要拼命，赢了，就什么都有了，输了，大不了再去投胎便是，反正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大哥，我跟你说啊，这战场上的厮杀就是那么回事，刚开始都会害怕的，等你亲身经历过几次之后，你就知道这打仗也没有什么可怕的。因为只要到了战场上，你根本就没有害怕的时间了，那个时候你只有拼命才能活下来，大家都在拼命呢，谁还有工夫害怕啊。”
罗老二叹道：“某家现在才觉得三弟你说得对，什么重要都没有天下太平重要，只有天下升平了，咱们这些人活得才能逍遥自在，不用担心生生死死的。现在想起安史之乱和吐蕃人冲破长安城的时候，我这样的人想要好好的活着也是不可能的啊。”
张墨笑道：“大哥，你在我这里你就放心吧，什么时候都轮不到你上战场的。你只要跟着我一路打下去，在河南道和淮南道转上一圈，然后去扬州城当你的刺史就是了。
扬州城那里我已经派人去游说了，只要李希烈这里一败，到时候扬州城就会顺利的回到朝廷手里，我保证给你一个繁华依旧的扬州城，到时候等我闲下来的时候，我也去扬州城转转，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某家要腰缠白万贯骑鹤下扬州。”
罗老二说道：“扬州倒是没有问题，只是平定李希烈之后，还能有仗可打吗？到时候升到长安之后还想去军中再捞点军功呢，要是没仗可打，我封爵的希望可就没有了。”
张墨哈哈笑道：“只要想打仗，哪里会没有仗可打？别的不说，皇帝封我为河西节度使，你以为是为了什么？就是想我带兵打到河西去呢，现在朝廷已经对陇右那边失去了控制，我估计皇帝是想我带兵把陇西再拿下来呢。
不过要打陇西的话，也不会那么快，朝廷怎么也要休养生息个十年八年的，但是河西走廊那里，朝廷一定会先打下来的，那里北边是突厥，南边是吐蕃，刚好是遏制他们联合起来的咽喉地带。所以我觉得，你想要封爵的话，战功只能在那里捞了。”
“你觉得河西那里好打吗？”罗老二问道。
张墨笑道：“打吐蕃人和突厥人要比打李希烈要容易得多了。这里有城池可以据守，只要防御得好，你打个两三年都打不下来。但是吐蕃人和突厥人那里却是不同了，他们的城池极少，就算是有，也远远不如咱们大唐，因此打他们就简单的多了。
咱们的弩炮和床弩你也看到了，这个东西在吐蕃和突厥就是无敌的存在，而且我还有更加厉害的武器没有弄出来呢，要是都弄出来，嘿嘿，某家就能把吐蕃和突厥纳入到大唐的疆域之内。
到那个时候，你只要跟着我在那里转上一圈，我就能让你因军功而封王，而且还是那种世袭罔替的王爵。”
罗老二被张墨忽悠得不轻，听着都是一愣一愣的，他现在也分不清张墨说得是真的，还是吹牛的，不过他觉得张墨要是真的能够做到那样的话，自己混个王爵好像也不是什么难事啊。
“别说王爵了，我能混个世袭罔替的侯爵就已经满足了。”罗老二摇了一下手说道：“有个开国候的爵位在手，再加上咱们赚的银钱，我觉得我的子孙后代享受上十几代人都没问题了，这已经足够了，再多的话，某家倒是怕自己没有那个福气享受啊。”
张墨笑道：“大哥，你还没有杀过人吧？”
“没有，我看到他们在城头上厮杀就已经吓得够呛了，就更别说杀人了。打架我倒是不怕，但是杀人的话，我可是没有那个胆量。”罗老二说道。
“这样可不行。”张墨摇了摇头，说道：“走了一趟战场怎么也得见见红才行啊，那以后回去长安城就威风了，那些个纨绔可是没有见识过战阵的，你要是能见见红，回去就有得吹了。”
罗老二笑道：“就算是没见红，我回去胡吹一番他们也得信，毕竟某家可是到战场上走过一遭的，就算我说没有杀过人，他们也未必就信啊。再说见过了厮杀，某家回去怎么吹都不会吹漏的，那就足够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