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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看着这句话,觉得邹严寒对安可儿还是很好的,但明明这么上心,这么在意,又怎么会去娶别的女人呢?
难道是邹严寒嫌弃安可儿的出身?还是说邹严寒的父母嫌弃安可儿,就像当初的顾夫人嫌弃她一样?
温柔原本想怼邹严寒一句,但觉得自己闲的没事儿,只好回了一句:“晚上吃大餐。”
邹严寒回的很快:“可以。”
温柔想了想,还是问了嘴:“你这么在意安安,为什么非要娶戚小姐呢?”
邹严寒回的也很快,但态度很不友好:“我们的事,不用你管。”
温柔看着这句话,冷哼:谁想管!
她将手机一丢,不再理邹严寒了。
邹严寒知道安可儿中午在温柔这里,就不单独喊她出来吃饭,他中午约了戚灵。
两个人在一个西餐厅里面,因为要讲一些重要的事情,邹严寒就要了一个包厢。
戚灵昨晚接到邹严寒的电话,知道邹严寒想知道戚氏企业全部的财务信息,她今天一大早就去了戚氏公司,软磨硬泡地用了各种方法从她父亲那里得到了一张通行证,然后去了财务科,调取了一部分财务报表。
她用U盘拷了出来,见到了邹严寒,也没有立马给他,而是问:“你确定你只是看看,不会拿这些信息来攻击戚氏?”
邹严寒冷淡道:“你不相信我,可以不用给我看。”
戚灵说:“我没有不相信你,但我得确保这些信息到了你手后,不会被泄露出去。”
邹严寒面无表情道:“我的目地是解决你们戚氏的债务问题,进而解除掉我和你的婚姻,我对你们戚氏没兴趣,更对你们戚氏的内部财务没兴趣,你若介意,不必给我看,我会想办法去查,就是会耽搁些时间,到时候,你就是再不想嫁,我就是再不想娶,也得完婚。”
戚灵抿了抿唇,二话没说地将U盘拿了出来,推到他面前:“给你,离我们结婚的日子还有大半月,希望你能成功。”
邹严寒没接腔,伸手拿了U盘,装在西装裤兜里,这才按了铃点餐。
吃完午餐,他回到公司,立马把U盘插入电脑,开始逐一地看着。
虽然只有一半的财务内幕,但戚灵做事还算可靠,给他的都跟戚氏企业债务相关的。
邹严寒看了一下午,总算梳理清了要害。
他需要用人,N时代公司里的人肯定不能用,蒋深他也不会用,他想了想,给顾慕臻打了电话。
顾慕臻听了他的请求后,问道:“确定要我插手?”
邹严寒说:“我宁可戚氏落到你手里,也不要让我父亲趁心如意。”
顾慕臻沉吟道:“这样戚小姐会不会怪你?”
邹严寒说:“她怎么样,我不关心,只要能解决掉这场无理头的婚姻就行,再说了,我觉得你看不上戚氏,最多收点报酬,给温柔当零花钱吧?”
顾慕臻莞尔:“还是你了解我,难怪来找我。”
邹严寒说:“晚上请你们一家人出来吃饭,安安今天也在温柔那里。”
顾慕臻挑眉:“好。”
三天后,邹严寒接到了邹晋权的电话,让他回家一趟。
邹严寒知道是为了什么,二话没说,晚上就回了家。
邹晋权和邹夫人都在,还有戚总和戚灵以及戚夫人一家三口。
看到戚总一家三口,邹严寒眉头扬了扬,还算给面子地上前打了一声招呼,然后视线看了戚灵一眼,随意找了一个位置坐。
邹严寒每天都跟戚灵私下有联系,顾慕臻用了三天时间,解决了戚氏企业的债务纠纷问题,邹晋权还没出手,戚氏的麻烦就解决了。
邹晋权还在查,到底是谁敢截他的胡。
还没查到顾慕臻,但邹晋权知道,这一定跟邹严寒脱不了干系。
把他叫回来,无非就是让他知道,就算他暗中帮了戚氏,也得娶戚灵。
戚总想攀邹家,就一定会把女儿嫁过来。
邹晋权对戚总极了解,又觉得戚灵一个姑娘,完全没能力左右她的父母,更加没能力左右她的婚姻,但是,他低估了爱情的本事。
戚灵想嫁自己心爱的男人,就不会忍受这一切。
之前戚氏企业有难,她没办法任性。
如今,戚氏的债务纠纷解决了,她也就没什么可顾忌的了!
戚总还以为帮了戚氏企业的人是邹晋权,带着妻子和女儿过来感谢,以至于让邹晋权知道,已经有人捷足先登,解决了戚氏企业的麻烦。
被戚总误会,邹晋权也没言语。
吃饭的时候,刚开始还其乐融融,后来气氛就有些剑拔弩张,只因戚灵突然说了一句话:“爸,我们戚氏已经没有债务纠纷了,女儿高攀不上小邹总,我们这也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一事,就此作罢吧!”
戚总压根没料到女儿会忽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他是知道女儿不愿意嫁邹严寒,因为女儿有喜欢的男人。
可在戚总和戚夫人看来,能嫁给邹严寒,那是女儿几世修来的福气,故而,他们苦口婆心,拿戚氏和生命做筹码,才迫的女儿点头,答应嫁给邹严寒。
这怎么又突然反悔了呢!
不等邹家人开口,戚总先厉喝女儿:“瞎说什么呢!闭嘴,吃饭!”
戚灵才不闭嘴呢,她就是要趁今天这个时机,破坏掉这场婚姻,她抬头看向脸色无一丝变化的邹严寒:“邹先生,很抱歉,我不能嫁给你了。”
邹严寒开口说:“不用抱歉,我也不想娶你。”
戚灵说:“那正好,咱们今天就当着两方父母的面,把婚礼给取消了。”
两个人一来一往,完全无视了周边的大人们。
邹晋权当然知道儿子不想娶戚灵,他的最终目地也不是让儿子娶戚灵,而是考验儿子的本事。
如今,算考验合格。
邹晋权沉着脸,在戚总以及戚夫人的胆颤心惊中,冷声说:“既然你们一个不愿意娶,一个不愿意嫁,强扭的瓜也不甜,那便取消。”
说完直接起身,上了楼。
戚总立马推开椅子,追上去,颤着声音说:“邹总,小女不懂事,你别跟她计较。”
邹晋权冷笑:“你觉得我是在跟一个小姑娘计较?”
戚总立马改口:“不,不,不是,我的意思是……”
“你不必说了,我都知道,你放心吧,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而争对你们戚氏企业。”
有了邹晋权这话,戚总这才真的放下心来。
取消婚礼容易,可事后邹家要对戚家进行报复打击,戚家哪承受得了呢!
得了邹晋权的保证,戚总抬手擦擦额头冷汗,转身回到座位,也不好意思再坐下来继续吃饭,喊了夫人和女儿就走,走之前对邹夫人和邹严寒说尽各种抱歉的话。
邹晋权上楼了,戚总一家人又走了,餐桌边上就只有邹严寒和邹夫人。
邹夫人看了邹严寒一眼:“这一切都是你做的?”
邹严寒慢吞吞地咽着菜和米饭,眼皮都没抬一下,菜和饭一齐下肚,这才拿了餐巾纸擦嘴,看着自己的母亲,出声说:“你是指戚灵退婚,还是指戚氏企业的债务纠纷被解决?”
邹夫人跟邹先生的感情不好,也甚少管邹严寒的事情,她就算想管,也管不来,邹晋权对儿子格外的‘偏爱’,那种‘偏爱’跟一般人家里父母对孩子的偏爱不一样。
邹晋权对邹严寒的偏爱,是一种严厉、训练和磨砺。
他不会对邹严寒说慈爱的话,但却会逼他反抗,激发他体内的才能。
就如同这一次,逼他结婚,考验他的本事。
邹夫人很讨厌邹晋权的这种极端手段,但她不会多管,一来她管不住,二来她对儿子也不上心。
邹严寒的话说完,邹夫人已经听明白了,她什么都不再问,安静地吃完饭,出去散步。
邹严寒一个人坐在那里,将晚餐进行到底。
吃饱,拿了手机和车钥匙就走,却被邹晋权喊住,他站在楼梯口,冷眼扫着他:“到我书房来。”
邹严寒顿了顿,嘴角勾起冷笑,转身上了楼。
敲开书房门进去,靠壁站在那里,抱臂看着远处的父亲。
邹晋权问:“戚氏的事情是你处理的?”
邹严寒说:“是我处理的。”
邹晋权说:“确实长大了,翅膀硬了,连父亲的生意都敢截。”
邹严寒嗤道:“我早就长大了。”
他转身去开门:“你如果没别的事情,我就走了。如果不是你拿我的婚姻来搞事,我还真不想管你那歪手段的生意。”
邹晋权说:“不管什么手段,生意做成了,那就是本事。”
邹严寒向来不苟同他的理论,也不屑与他争论,他拉开门把,走出去。
身后,传来邹晋权的一句话:“你若真有本事,把安可儿娶回家,你就算挡掉了这一回的婚姻,也挡不住下一回。”
邹严寒冷声说:“是么,那走着瞧。”
不管怎么说,跟戚灵的婚姻到此结束,邹严寒还是高兴的。
虽然见了父母,心情不美丽,可回到公寓,看到安可儿,一切阴霾又一扫而空。
他极有兴致地抱着安可儿,坐在沙发里看电视。
安可儿扭头往后看着他,问道:“你不是回家吃饭了吗?”
邹严寒的视线落在对面的电视机上,似乎看的津津有味,鼻腔里‘嗯’一声,就不再说第二个字。
安可儿于是也不再说话。
大约五分钟后,邹严寒将安可儿的脸转了过来,低头吻住。
电视机闹闹哄哄,沙发里也开始传出各种声音。
从沙发挪到床上,安可儿早已精疲力尽,邹严寒抱着她,亲着她的下巴,哑声问:“你的户口本在身上吗?”
安可儿软声说:“一直在卧室收着。”
邹严寒说:“明天我们去领证。”
安可儿原本还处在神游状态,一听他这话,吓的惊叫一声,神思一下子收拢,不可思议地盯着邹严寒:“你刚说什么?”
邹严寒又重复一遍:“明天我们去领证。”
安可儿觉得舌头都打结了,不对,是大脑都打结了,领证?不会是领结婚证吧?
可他要跟戚灵结婚了,怎么又说带她去领证!
安可儿指指他,再指指自己:“你和我,去领证?”
邹严寒点头:“嗯。”
安可儿小心翼翼地问:“领结婚证?”
邹严寒挑眉:“不然,你以为领什么证?”
安可儿瞪大着眼睛:“你要跟戚小姐结婚,怎么却要跟我去领……”
话还没说完,邹严寒低头咬了她一口:“我不会跟戚灵结婚,我们的婚礼取消了。”
安可儿内心一喜,几乎是不受控制的,眉梢飞上喜悦,整张脸都变得生动,她知道她不应该这样,可就是控制不住的高兴,简直没办法掩藏。
怕邹严寒瞧出来,她立马把脸压下去,却又被邹严寒用力捏住下巴,抬了起来。
让她明快的小脸印在眼下。
邹严寒看着她飞扬的眉梢,生动的脸,以及情不自禁就流露出高兴之色的眼眸,嘴角也跟着逸出一丝笑,他低声问:“很高兴?”
安可儿的小脸闪出窘迫的红,她吞吞吐吐道:“也没有很高兴。”
“是么?”邹严寒的嗓音寒下来:“那意思是你也不愿意跟我去领证了?”
这误会可大了,她怎么不想,她做梦都想!
安可儿立马出声:“没有!”
邹严寒捏着她下巴的力道又大了一些,沉声问:“我跟戚灵解除了婚礼,你高兴不高兴?”
这一次安可儿实话实说:“高兴。”
邹严寒问:“有多高兴?”
安可儿:“……”
邹严寒又问:“想跟我领证?”
安可儿蚊赧道:“想。”
邹严寒脸上的寒意褪下去,摩挲着她的下巴,往她唇上亲了一口,又问:“喜欢我吗?”
这么直白的问题,安可儿真不想回答,可看邹严寒的面色,不回答她今晚大概又不会好过,只得越发像蚊子一般小声说:“喜欢。”
“你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跟我说?”
安可儿:“……”
她胀红着脸,加大了声音:“喜欢。”
邹严寒看着她从脸到脖颈红下去的样子,眸色微沉,越发为难地问了一句:“是喜欢,还是爱?爱我吗?”
这句话安可儿死活不回答,邹严寒按住她,把刚刚在沙发里的动作又重复好几遍。
安可儿最终没受住,抱着他,表达自己的爱意。
邹严寒还是很心疼她的,亲了亲她委屈的眼睛,抱她去洗澡。
刚刚在沙发那边,他没有用安全套,到床这里后,也没有用。
洗澡的时候,他交待安可儿,不许吃药。
想到上一回他亲自给她避孕药让她吃,安可儿的心情很复杂,那个时候有多伤心,这个时候就有多开心。
安可儿小声说:“不吃药,怀孕了怎么办呢?”
邹严寒抬起她的小脸看着她:“怀孕了就生,我可不想落慕臻和时凡太远。明天领了证,我们就是合法的夫妻,你只管生,什么都不用想。”
为了防止父亲再从中作梗,暗中使坏,邹严寒和安可儿领证这事儿也没对家人说。
邹严寒和安可儿领证的途径也不是正常途径,而是通过薄京的手,将结婚证给领到的手。
邹晋权千防万防,没防到还有中间人这一手,而这中间人还是薄京,他就是想知道,也难。
结婚证到手后,邹严寒就不惧怕邹晋权了,不管他安排几个戚灵,都没用了。
六月十三号,邹严寒带安可儿去祭拜安奶奶,随行的还有温柔和顾慕臻,于时凡以及何乐,还有两个孩子。
烧完纸,邹严寒拿了一张结婚证出来,往火盆里一扔。
安可儿惊呼,伸手就要去捡,却被邹严寒拉住。
顾慕臻和温柔不明所为地看着他。
于时凡和何乐也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安可儿更加疑惑,凝声说:“你干嘛把结婚证给烧了?”
邹严寒扣紧她的手,看着那个已经燃烧起来的结婚证,低声说:“你不用着急,我只烧了一个,还有一个在你那里呢。把结婚证烧给奶奶,是想给奶奶看。她知道你跟我结婚了,一定很高兴,泉下也能安息了。”
说着,视线又转回来,望向她:“少一个结婚证,你就永远无法与我离婚了。”
安可儿:“……”
众人:“……”
顾慕臻觉得这一环节邹严寒做的漂亮,他怎么没想到呢?
他微眯了眯眼,温柔立马猜出来他在打什么鬼主意,伸手往他胳膊上一拍:“你别想效仿!我是不会让你拿结婚证去烧的!”
顾慕臻笑道:“瞎说什么,这么傻逼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会做。”
事实证明,在爱情面人,谁都会犯傻。
说不做傻逼事情的男人,回去了还是将其中一个结婚证给毁了。
九月,顾续和于如意报了幼儿园。
温柔和顾慕臻备孕第二胎。
十月底,温柔被查出来怀孕。同月,安可儿也怀孕了。
说不赶二胎潮流的何乐,也默默地又怀了一胎。
邹严寒也在翠皇苑买了一套新婚别墅,就在顾慕臻和温柔别墅的另一边。
三个孕妇天天一起消遣,一起去做孕检。
知道温柔又怀上了,江女士就极想去看看她,但温久展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