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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觉得自己的事业正在发展,还不应该找象她这样不够漂亮的女人,就坚决放弃了这个机会。
后来她就再也没给他打过电话。现在,她为什么突然给他打电话呢?他正纳闷,小学老师又说:“我想跟你见个面,你有空吗?”
他疑惑,这么长时间了,她还想跟我谈恋爱?就说:“好啊。”
于是,这个星期天的下午,他们约在杨浦区15路公交车的起点站上见了面。出乎他的意料,见了面,她根本不谈什么感情的事,而是神秘兮兮地说:“今天,我带你去听一节课,怎么样?”
他惊讶地望着她:“让我听课?”
小学老师说:“嗯,包你听了激动。”
他觉得有些奇怪,问她是什么课,她不回答,只说:“你跟我来。”就埋头在前头走了。
他好奇地跟着她,弯弯绕绕地来到一家人家的家里。那是一个两室一厅的中套,里面空出一个房间,奇怪地放了一些椅子,一面的墙上还安了一块白色的黑板。
一个中年女人热情地接待了他。小学老师让他坐下,说稍等片刻,就开始上课。
慢慢地,又有一些男男女女走了进来,最后坐了十多个人。那个齐耳短发的中年老师才走到黑板前,开始上课。
她带着夸张的语调,对前来听课的新人表示热烈欢迎。然后声情并茂地导入正题,讲得非常生动,比专业老师讲课还神形兼备,惟妙惟肖。
她条理分明地吸引着人步步深入,又不断地板书表格以助听者理解。他虽然听得云遮雾障,糊里糊涂,但很激动。
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啊——安利?他从来没有听说过。他疑惑,这安利怎么会突然能让人脱贫致富,甚至大发横财呢?
那个老师说,只要你交三百多元钱,加入他们的行列,然后去拉拉人,你的账户上就会象摇钱树一样,不停地摇出钱来,最后能把你摇成百万富翁,乃至千万富豪,摇成能免费出国旅游的钻石皇冠级成员。
这真的太吸引人了。所以他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放弃新华社的兼职工作,而去专业做安利。不要说摇成什么钻石皇冠了,就是能摇成一个新上海人,我就满足了。
在他的脑海里,只要在上海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一个跟自己同甘共苦的爱侣,一份能养家糊口的工作,就是新上海人了。
他的要求着实不高,可什么时候能实现这个理想呢?机会不是来了吗?他狠狠心,交了60元钱,领到了一大包洗涤剂之类的东西和一些资料。
因为他是外地户口,似乎还是开了后门,才得以加入的呢。但外地户口在上海不好开个人银行账户,他的上上上上上线是个广州女白领,就帮他办了一个广州的存折。
于是,他就开始成了一名前途无量的传销员。但拉人没有象他想象的那么好拉,也没有象他们说的那么顺利。
他先是找自己能拉得动,又可以拉的亲人,然后翻遍名片,给所有能拉的人一一打电话,进行思想发动工作。
可他不知打了多少电话,结果前后只拉到五个人来听课,听了课也没有象他那样激动。最后任他怎么做思想工作,都不肯加入。其中有老同学茅锦元,新上海人林芙蓉,几个婚介所见过面的女人。
一个多月,他一个也没拉成,白费精力不算,还丢了脸。许多人听了他的宣传,都说:“你也做这个?”
仿佛他做的这个东西是见不得人的。他的自信心受到打击,很快,便也成了听听感动、想想激动、回去不动的人了。而他的上上上上线们却干劲十足,疯了一般鞭打慢牛,不停地给他们上课鼓劲。
这天,他被通知去开大会,说是有几个国外的传销精英来给他们传经送宝,面授机宜。晚上,他赶到一个大会堂一看,里面已经黑压压坐满了人。真的象开大会一样,一些传销精英们一个个上台,慷慨激昂地进行演讲。
他们有的讲自己的发迹故事,有的展示自己的骄人业绩,有的谈亲身做法和体会,还有的解答人们的疑问……一步步把会议气氛推向*。
人们都被鼓动得精神振奋,热血沸腾。会场上,不时地爆发出一阵阵雷鸣般的掌声。
而他在激动的同时,却获得了一个意外的收获。他坐在数千人的会场上,有些心猿意马。耳朵听着台上高亢的演讲声,眼睛却不安分地老是往会场上那些年轻的女人身上看。
不时地前后左右扫视,搜寻漂亮女人的脸和胸脯。他这是一种漫无目的的,或者说是本能的搜寻,也不能说他不安分,因为他还没有女友。
他知道这纯粹是一种无效劳动,但他一直乐此不疲。每当他在人群中发现了一个漂亮女人,就总是控制不住地要掉头去看她,哪怕她根本就不知道有个贼男人在觑觊他,更不可能给他回眸。
他真的象贼一样不住地偷窥着会场上所有好看的女人。
突然,他眼睛一亮,发现东南角的人群里,有个熟悉女人的背影。他瞪大眼睛细致瞧,越瞧越象倪丽红。
他紧紧地盯着她,终于,她往他这边侧过了脸。
是她!他兴奋得差点叫起来。
她怎么在这里?她又来了上海?她在做什么呢?怎么不打我拷机?我的拷机没变啊。一系列疑问在他头脑里翻腾,她有了新男友了吗?她结婚了吗?
台上的讲演,他一句也听不进去了,他一眼不眨地盯着她的背影,怕一眨眼,她就突然消失了。
他真想马上就去找她,可她坐在人群的中间,不在过道边上,很难找。他焦急地等待着会议的结束,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去找她。
他的心被时间煎熬着。终于,主持人宣布会议结束。但人们却意犹未尽地不肯离开会场,坐的坐,站的站,热烈地议论着。(未完待续)